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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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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彦仙忽地一个旱地拔葱,双足凌空在几盏莲灯上借力,人已跃向对岸,一个海底捞月抢在对岸地男子前把海棠放的那盏莲灯抄在手里。百忙中还要发出几枚钱镖,把被他踩得侧了身子将要倾入水中地莲灯扶正过来。
    白衣翩飞,神采飞扬地手托莲灯立于桥上,烛火把他出色的容貌映照得更胜三分。“漂亮!”周围看到的姑娘们纷纷鼓起掌来,梦幻般的眼神锁定在英俊挺拔的身姿上,也不知夸的是他的身手漂亮还是夸的容貌英俊。
    海棠也愣住了,看着周彦仙宝贝地捧着莲灯走来,施施然道:“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他俯下身贴着海棠的耳朵轻声细语,呼吸细碎地拂过海棠耳上的细细绒毛,似是连心窝里也痒痒得似是有小猫在挠。
    海棠只觉得一股热血无可抑止地涌上来,满脸飞霞,黑曜石般的眼眸彩光流转,娇羞无限,“嘤咛”一声扭头便走。周彦仙抢上几步,一手提灯,一手牵着她手,两人相视一笑,心里便有些东西缠缠绕绕的要联结起来。
    碧蔓木立在当地,远远望着一双极其登对的神仙人儿,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那一抹从没在海棠身上出现的羞红很清晰地向她传达了一个信号:她照顾了十几年的小姐,心里有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个极其出色极其善良的好人。
    她也不知是欢喜还是难过,只觉得有水珠不停地滴在衣上,一分分地湿透了衣襟。她伸手在脸上一抹,满掌的水。
    朱雀从她手里抽过丝绢轻柔地为她擦拭面颊,她恍恍惚惚地回头,却见他眼里一抹了然,她有些难堪地垂下头。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笑容,再无一丝一毫难过的印迹。
第五十四章 朱雀
           夜深人静,逛了一天的两个女孩沉沉入了梦乡。而另一间房里,周彦仙鼻息均匀,显然也已经入睡。
    朱雀弹指掐灭了床边的一柱细香,在黑暗中摸索着换了一身夜行衣,连头脸也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冰冷得没有感情的眸子。纵身跳出窗户,奔到院墙下,臂上略一使力漂亮地翻身过了墙,朝北方狂奔而去。他奔跑一会便停下来张望下,然后便再接着跑,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另一条身影悄无声息地尾随着他。
    洛南城并不大,不过一柱香时间他已奔出城外,张望几下后他再不犹豫,直往几里路外的一座已经废弃的山神庙奔去。
    庙宇倾坍,早些年毁于大火,这么年下来,残垣断壁上全是厚厚的尘土。看得出来这座寺庙原本是颇有些香火的,占地是一般山神庙的两倍宽广,未被火熔尽的法器上还能看到些许雕工精美的花纹。
    朱雀绕着庙奔了一周,纵身跃入半倒的庙墙,立在院中不动,月华下冷冷而笑,沉声喝道:“既有胆约我来,还不滚出来?”响起,后厢的门颤悠悠打了开来。
    有人斜斜地倚在门上:“你叫我?”
    他穿着一身青衣,身形消瘦地像月光下轻浅的影子。
    “就你一个人?”朱雀皱了皱眉,仿佛有些出乎意料。有多少人?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带了一堆人来埋伏你?”那人拿手掩着嘴,轻咳两声,依旧懒懒地倚着门。“没有人了,这里只有你和我。”他略一侧首。月华清冷得映在他脸上,照出一张清秀而妖娆的脸,嘴角微微勾着。笑意慵懒却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这种事你没做过吗?”朱雀冷哼一声,并没有一丝一毫得放松。心底却有什么慢慢在啃啮着,痛得他抑不住得想要蜷缩起来。
    “我们有很多年不见,我算算,足有七年了。”那人掐指计算,手指细长如玉仿佛隐隐透着光晕。“尚武,你可有想过我?”一声叹息如呢喃,仿佛是从他骨子里唤出来的,一种绚丽的玫红从他地双唇中透了出来。
    尚武?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有多少不愿提及的往事刹那间冲破尘封如潮般涌上心头,那些血淋淋的永远不想再想到哪怕一丝丝片断地记忆。朱雀喉口微微一甜,嘴里荡漾着血腥气特有的甜味。字了,请叫我朱雀。”好不承认也罢,我难道还认不出来你吗?”他向前急走几步。却咳得更加厉害,拿丝绢掩着嘴,半晌才道:“你不认我没关系。我不能不认你。”
    朱雀好似厌恶地侧过头,“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矫揉造作。收起你那套。我看够了。”见他咳个不停,又冷冷道:“到哪弄这一身痨病。大冷天的还约人吹风,莫不是想传染给我?”
    那人眼中蓦地迸出火花,映得他苍白的面容极其妩媚,“你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朱雀不耐烦地道:“别扯这些有的没地,你叫我来难道就只有这些要说?”自然不是。”那人松开扶门的手,慢慢走上前,“我是来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我都替你做了。”笑容清纯无邪,却有着让人心旌动摇的力量。
    朱雀不屑地冷笑:“你倒是聪明,居然还练会读心术了,这也是跟他学的?”知道我欠你的,你怪我我不怨你,我今天看到你活得好好的,我就立马死了也心甘了。”
    那人一步步摇摇晃晃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气喘吁吁,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朱雀却完全没有伸手扶他一把的意思,那人每往前走一步,他眼中的戒备就多一分。
    “死,哪有那么容易。活着,才是最难地。”朱雀慢慢道,手指扣住了一枚银针,眼神微微浮动着,无人能看到的角度,那针闪烁着幽蓝的诡异光芒。
    那人好容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要抚他脸颊。气息略微不匀,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地咳嗽。朱雀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一沉,怒喝道:“还装?想博我同情吗?”怀着满腹地厌憎,用力一推,把那人直推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墙上。那人一直捂着嘴地丝绢失手掉落,寒风中带着血色的玫瑰飘飘摇摇地落在朱雀脚边。
    朱雀一惊,弯腰拾起那丝绢一嗅,面色大变,再见那人倒在墙边动也不动,胸腹间却有鲜红地血顺着衣裳汩汩流到地上。他撕心裂肺地大叫:“尚文!”扑上去扶起那人,这仔细一检视,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早就受了重伤,胸前中了一剑,腹上也中了一剑,剑伤极深,只怕连内脏都伤了。
    眼见这都是致命的重伤,他竟然还无事人一样走动,朱雀越看越心惊,禁不住垂下泪来。“尚文,你怎么不说你受了重伤?”手忙脚乱地要从怀里翻药救治,手指却颤抖地拿不住瓶罐。
    “我这伤是必死的,撑一口气就想见见你,说不说都是一回事。”尚文勉强吸口气,拉住朱雀的手,微微摇头。他本来就只是靠着灵药勉力支撑,刚刚被朱雀这一推,伤口完全崩裂,五脏也移了位,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听着,跟我一起来的人我已经杀了,大师兄……不会知道。我刚刚给他飞鸽传五一切正常,还能帮你再拖一阵子,你走得远远的,走得……远…远的。”
    “你听好了,别让他……找到你,你……打不过他的。”尚文闭一闭眼,俊秀的脸上泌出一滴滴冷汗,眼神渐渐唤散。怪哥。七年前……我没……帮你,现在……我把欠你的……都还你。”尚武他终究是对他下不了手的,他就知道这孩子心软。七年前的大错,现在就让他用自己的命来偿还。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他早知道的,他逃不过命运的诅咒。
    这世上,既生尚文何生尚武?奈何奈何,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现在还是回到了原点。七年前,该死的就应该是他,这是他偷了七年的时光才弄懂的事实。大师兄,大师兄他……,唉!总有一天他也会明白的,没有人能犟得过命运。
    他用力抓紧朱雀的胳膊,十指几乎掐进朱雀肉里,神色焦急,瞳孔放大,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躲得远远的,别跟着那个女人,大师兄他……宁王……你要的东西……”身子一僵,手指无力地垂落地面,怀里滚出个雕工精美的白玉瓶。
    “尚文!”朱雀喃喃轻叫,怀中的身子渐渐冷下来,他蒙面的黑巾上浸湿了一块,在西北风的呼啸中结成了冰花。
    他把尸体轻轻放在地上,颤着手拾起玉瓶,然后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
    明月高悬,一地清冷。
    朱雀缓缓伸手除下黑布,双手在清俊无俦的脸上摸索着,慢慢揭开一层薄薄得近似透明的皮子。
第五十五章 妖孽(上)
           朱雀缓缓伸手除下黑布,一张清俊无俦的脸展露出来,眉若远山目似朗星,不愧为吴国公府的四大绝色护卫,这样的容貌若是走在大街上肯定是大姑娘小媳妇们明里暗里怎么瞧也瞧不够的,而在洛南城外的这个已经废弃的土地神庙中,除了一具刚刚冰凉的尸体外,四周空无一人。
    却见他从怀中摸出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镜,月光下明晃晃地映得他的面容泛出银亮的光芒。朱雀揽镜自照,双手在脸上细细摸索,手势轻柔,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渐渐地有一层薄得近似透明的皮子慢慢自他脸上揭起。
    只听他道:“七年前我把这张脸埋起来江尚武这人就算死了。可是老天要我们再次相遇,你就死在我面前。”他激动起来,语声显得破碎,声音尖锐带着金属的磁性,完全不似他原本清朗潇洒的嗓音,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我已经躲得远远的,我已经是个死人,我什么都碍不着你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想杀我就杀,你想为我死就去死,每件事都随着你的心,为什么你都不问问我是不是愿意?从小到大每一次你都不问啊!你替我杀人,你为我去死,你要拿命还债,那都是你的事,为什么非要死在我面前?”
    他跪在地上狂笑着,双拳重重捶在胸口,状若癫狂。又一阵风起,吹过断垣从破裂的窗户中穿过,发出呜呜的响声,好似有无数魂灵与他唱和。狂歌当哭,便连天上明月似也不忍卒听。扯了一片云来遮住了半边脸。
    “江尚文,我不会原谅你!你别妄想你可以从此解脱,你听着。我不原谅你!永远不!”朱雀猛然迎着明月抬起脸,双眼妖异得赤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遮住大半月亮的云层就在此时移开,漫天银辉的柔光给他地五官均匀地涂上一层颜色。
    这完全是一张不属于人世间所有的脸。
    妖娆如蛇,妩媚如狐,秀丽似兰,脱俗似莲。种种矛盾之极的气质和谐地这张脸上共存。这张脸地精致无法用言语描述,仿佛是上天用最精湛的工艺制出地最精美的瓷器,美丽是美丽至极,脆弱也脆弱至极。这张脸是魔鬼的杰作,充满了蛊动人心的诱惑,勾引着每个人潜伏心底最深处见不得光的欲望。
    没有人可以在这张魔魅地脸下保持从容镇定,至光明与至黑暗的无间合作造就了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妖孽。
    黑暗中突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咦”了一声。
    “是谁?”朱雀立时清醒过来,两手各自扣了一枚银针跳起来。眯起眼凝视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动作妩媚如春水,却让人隐隐有惊雷轰隆炸顶的错觉。
    半晌静无人声。连片枯叶被风吹得在地上打滚的声响都清晰可闻,朱雀双眼一瞬不瞬。慢慢往前迈步。嘴里冷冷喝道:“是谁?”
    只听得轻轻一声笑,恍若钟乐鸣响。漆黑中转出一个颀长的身形,竟然穿得一身雪白衣衫,也不知他是如何在黑暗中隐了身形不让人察觉。
    朱雀怔住,停下脚步,“是你?周公子。”
    可不是周彦仙还有谁?
    “你怎么能不受迷香影响?”朱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迷香可不是一般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货色,是他师门独门秘制地三药,只要嗅到些许就会人事不省,就连他自己也要事先含了解药才敢点燃。他点燃香时明明听到周彦仙鼻息声,分明是吸进了迷香的,怎会迷他不倒?
    “我只是提前在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而已。”周彦仙好心地替他解谜,迷香虽好也要用得适法,堵住了人体进出口通道,再好的迷香也只能徒呼奈何。
    “你早就怀疑我了?”不然怎么会事先提防。朱雀冷笑,笑意如静月急流,美到极处,也幽冷至极。
    “我只是觉得你似是有很重地心事,我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看看。”周彦仙关心地望着朱雀。早在上元节灯会发现那两个跟踪的人时,朱雀那象见了鬼似地表情就引起他地警觉。待到朱雀使出独门迷香,他更是觉得事有隐情,朱雀是海棠贴身的人,他地事若不弄清楚自己怎么能放心让海棠和他待在一起。
    “你全看到了。”这话不是问句,他一生最大的秘密正暴露在如银月色下,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有些什么正在剜着他的心他的肉,硬生生地要把他剥离,朱雀眼角抽搐,强忍着要躲至一个无人角落把自己密密包裹起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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