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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
姗姗来迟的海棠一行驱车来到泰安时。已经找不到一家可以落脚地客栈,荣王府的侍卫因为不能泄露身份,满城跑了一圈后依然一无所获。
今年六月的天气着实闷热,为了安全起见捂在不透风的马车里的几位姑娘都有些吃不消。金枝一头地汗,不停地拿手绢擦拭。更是不由得大声抱怨。
慕容羽纤犹豫着道:“不如我们直接上泰山,请泰山三清观的道长行个方便?”金枝大声反对:“三清观里都是道士,我们几个女人住在那多不方便。何况那些道士穷得要命,说不定天天给我们吃青菜豆腐,一连吃上七八天,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碧蔓白了金枝一眼,“青菜豆腐对人有益,你实该多吃些。不过,小姐最近脉像不稳。需要每天开方配药,住在山上抓药确实不太方便。”侧首征求海棠的意见,“不如我们先到济南府住下。等大会召开之际再过来,反正泰安济南两地相距也不远。”
慕容羽纤插道:“济南府现在恐怕也都住满了吧?”
金枝得意地道:“这倒不妨。可以到知府刑大人府上搅扰。”她是方家的大侍女。知道刑知想是方清远的得意门生,刑知想一见海棠来到还不得热情接待吗?
海棠皱了皱眉。一时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碧蔓微卷起车帘把朱雀叫到车边,轻声吩咐他领路往济南府行。
一辆马车缓缓从他们身边驶过,吸引了街上无数人的眼球。这车车厢并不象寻常车厢的封闭,厢壁只得半身高,顶上垂下层层素白轻纱,十分透气。海棠就着碧蔓半卷起的车帘张了一下,只依稀见到轻纱中坐着一个云鬓高耸、风姿绰约地女子。
那马车本已越过他们,忽地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个头顶梳着两个圆髻的小婢,走到海棠的马车前清脆地问:“请问车里坐地可是方小姐?”
这小婢清灵秀气,年纪虽幼却已经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朱雀上下打量着她,狐疑地问道:“我家小姐是姓方,不知贵上是哪户人家的女眷?”
小婢高兴地施了个礼,“我家小姐姓曾,半年前曾与方小姐在济南城外一起赏梅,不知方小姐可还记得?”
“啊!莫非是小倩姐姐?”海棠失声惊叫,示意碧蔓卷高了车帘,向车外张望。
“正是小倩,海棠妹妹别来无恙乎?”那边车帘也轻轻掀开,小婢扶出一位素衣丽人。秋水为神玉为骨,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带着丝丝寂寞如雪地妩媚风情。
“小倩姐姐,你怎么也会在此地?”海棠又惊又喜,扶着碧蔓地手下了车迎向小倩,“刑叔叔怎么舍得放你出来走动?”
整条街突然静得连掉下根针的声音都能听清,无数人呆呆地凝望着在街心牵手笑语地两位绝代佳人。这些在刀山火海滚爬过来的江湖汉子几疑是在梦中,似这样的人才,一生若得见一人已是造化,何况是同时见到了两个呢?
“这次的泰山大会,知想也被请来做评判,他便让我一起过来见见世面。不过他公事繁忙,我的身份也不便与他同行,所以自己先行过来。妹妹你呢?”
“那可真巧了,我也是来看这武林大会的热闹的。”海棠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佳人印象颇好,掩嘴轻笑,“叔叔也来做评判,莫非这武林盟主还要在官面上挂上号?”
“他哪懂得舞枪弄棒,左右不过是个人情面子罢了。”小倩淡淡一笑。
“倒是当日妹妹身边那位周公子武功惊世,此番正是大有作为,”说着拉着海棠的手左右张望,“咦,那位极之出色的护花保镖怎么不见呢?”
海棠闻言身子一僵,笑容凝在唇角,勉强笑道:“他有些事,等大会开了便会来了。”她的眉梢眼角有着掩饰不了的黯然神伤。
小倩一怔,心中暗暗惊讶,这样一双羡煞神仙的璧人竟也会有分开的一天,莫不是有了什么误会?望望四周无数胶缠的眼光,她轻咳一声,巧妙地转开话题,“妹妹此来可有下塌之处?”
“正为此烦恼呢,泰安早住满了人,只好去济南府碰碰运气。”
“那正好,跟我一起住吧。知想的朋友在山上有座别庄,风景清幽,正合妹妹这样剔透的人。”
“那就多谢姐姐了。”海棠喜道。
小倩力邀海棠与她同坐一车,海棠欣然应允,登车之际,突然有人高声叫道:“方姑娘!”语声喜悦,似乎与海棠极为熟稔般。
“原来江少侠几位也来了。”来的正是当日在慕容山庄做客的四位名门少侠,出声招呼的明明是青城派的余士杰,海棠却单向跟在最后的江久笑了笑。她对余士杰三人甚有恶感,对那羞涩少语的江久却看着颇为顺眼。江久羞红了脸,向海棠作了个揖,细声细气地道:“方姑娘好。”
余士杰恨恨瞪了一眼江久,见海棠不睬他,心中无名火起,拉长了脸叫道:“在下是来向周彦仙挑战的。当日方姑娘替周彦仙应了这约,我们兄弟几个巴巴得赶来,他周彦仙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天外飞仙周彦仙的名头被大江南北的人来回传唱,传得神乎其神,俨然是武林中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些江湖人刚刚因为这几人竟然认识美女而暗生的嫉恨顿时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勾引得热血沸腾。
“天外飞仙出来!有种的快出来打。”
海棠双目一沉,光华流转成幽冷犀利,缓缓环视四周,仿佛能看进人心底去,振拳大呼的人被她一望顿时缩起了头颈。她冷冷一笑:“急什么,我既然应了你,便是天上下刀子,彦仙也会赶来。”
“趁着如今心情尚好,几位少侠不如先四处逛逛,免得到时没了游玩的心情。”她嘴角含着笑,眼中却如寒冰般没有温度,看向余士杰的眼光好似看着死人。
第一百十六章 家信
泰山大会在众所瞩目中如期召开,恭逢盛会的诸路人马一古脑地涌上山。
由于东道主泰山派招待能力有限,组委会决定只有报名参加比武大会的人才能入住三清道观,其他旁观的无论是亲友团还是闲杂人等,一律自行解决食宿问题,以至泰山上到处都是露宿的江湖人和来回穿梭贩卖酒食的小贩。当然如刑知想、慕容博文这类的特邀嘉宾,都被请到了泰山派特别为此次大会修筑的雅舍中居住。
开幕仪式非常隆重,鉴于大梁朝对“侠以武犯禁”比较忌讳,对武林道实施严格控制的政策,此次大会特别邀请了新任胶洲道节度使刑知想为总评判,并由刑节度使宣布泰山大会开幕。
海棠和曾倩并没有出席泰山大会的开幕仪式,身处于位天后石坞的别庄中,依然能听到岱顶传来的隆隆炮响以及群雄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音。
海棠顶顶曾倩,向岱顶方向努努嘴,“倩姐姐,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放着这么大的热闹不去?”曾倩出神地听着岱顶传来的声响,轻声道:“凑热闹原也无须凑得那么近,远远看着也就是了。”
海棠紧紧盯着她皎好的面容,冷不防问道:“只是这样远远地跟随着,连露个面都不能,小倩姐姐就真的满足了?”她又不是瞎子,曾倩来泰山明明就是为了和刑知想相见。可刑知想两天前就上了泰山,却至今没到别庄一次。
曾倩不防海棠有此一问,怔了怔才柔婉一笑。“他有他的难处,我懂他的难。”
海棠冷笑:“你懂他地难。可他懂你的难吗?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样没名没份地跟着他,连见一面都要和偷来地一样,小倩姐姐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说声愿意,我包为你挑个绝顶好的夫君。”她一直以为刑知想对曾倩一往情深,两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地日子。只是这样人间少见的清透女子也沦为外室不免有些遗憾。直到此次两人道旁相遇,才知道两人真实的相处情形竟是一个月难得见上一面,还需要瞒人耳目免得刑夫人发飙,不免大起不平之意。
“我当初跟了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后的处境,他没有骗过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瞧着他,知道他是好好地,也就足够了。”
刑夫人的醋劲全胶洲皆知,可她也没错。哪个女人会愿意与人分享丈夫呢?说来说去,也只能怨上天让他俩相遇得太晚。
“只是救了你一命而已,你早就还得够了。值得抵上自己的一生吗?”海棠不明白,只是从山贼手中救下了一条性命。那么多年的以身相许还有什么抵不过的?
曾倩轻叹:“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不过是爱了而已。”
“我只觉得刑叔叔假情假义,既然当初给不起你承诺。他就不该来招惹你。我知道刑婶婶是皇上亲自指给他的陵阳郡主,他不敢跟刑婶婶叫板,就只让你人受着委屈。”
曾倩叹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已,你不明白的。”
她又该如何告诉海棠陵阳郡主的背后是大梁靖难王地十万大军,这样的政治联姻,若刑知想真的休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地只怕就是海棠的爹爹,方清远大人了。
“我什么都明白。男人说再多地爱都是假地,事到临头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已,到了最后女人还是只剩下自己。”海棠冷笑,嘴里满是槐花那又咸又苦又涩地滋味,泛着腥腥的甜味。
曾倩了然地一笑,“是因为那位周彦仙吗?”
“我才不是为了他,我方海棠阅人无数,他这个土包子算老几?”海棠好似被尖针扎破了心尖般,是一种骤然疼痛到极点的表情。
曾倩轻拍她肩,柔声道:“海棠,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相守太难分离太容易,别为了一时的意气轻易就说出会让你后悔的言语。”
海棠的脸微微仰起,眼睛里充满了模糊的雾气,“我只后悔不该相遇。”
不相见就不会相恋,不相恋就不会相弃,不相弃就不会相恨。不相恨,又何来的相见争如不见?
曾倩在这一片模糊的雾气中看到的是开到荼蘼的荒凉和萧条,是一种痛断肝肠后的麻木和漠然。她心中一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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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报名参加比武的人太多,因此不得已要分成若干个小组进行资格选拔赛。有实力的报名人选都被做为种子选手直接进入复赛,前两天进行的是小组资格赛,每组决出第一名进入复赛,然后在通过抽签两两交手,败都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
这两天在擂台上打斗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中并无什么名气的人,虽然大多实力平平,但因为彼此实力接近,为了博个出名的机会卖力表演,打得也挺热闹。
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人大多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绝无机会染指盟主宝座,主要也就是凑个热闹。谁让这个江湖平静了那么久,几十年来魔教势微,一直没兴起什么大浪来,正魔两道的大战只留存在江湖史籍中。而自从李牧云以雷霆之势推翻前朝建立大梁政权后,连乱世出英豪的美梦也毫不留情地被击碎,大家实在是闲得太久了。
方海棠很不幸地一入江湖就遇到了绝顶高手,把她的胃口养刁了,等闲人的花拳绣腿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所以这小组资格赛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致来。
而身为总评判的刑知想节度使完全是武学的门外汉,对这些打斗天生不感兴趣,他能端正地撑着看了一天,完全是因为吵着要和他一起来的小女儿刑芸。这个女儿完全承袭了她母亲的尚武天性,一看到五本就头痛,对刀剑枪棒什么的却爱若性命。刑芸会跟着他来泰山,一半是因为她自己爱武,一半当然也是奉了她娘亲的命令,要牢牢看好她爹爹不许他出去拈花惹草。不过小姑娘毕竟才十岁,看得兴奋的时候哪里还记得住娘亲的命令。刑知想派两个亲兵跟着刑芸,自己找个机会就脚底抹油。反正这只是小组资格赛,根本无需他这个总评判来镇场子。“这不是刑叔叔吗?今儿的风可真够大的,竟然能把刑叔叔给吹到这儿来了。”刑知想一脚踏进别庄,就遇见了正要出门的海棠和曾倩。他假装听不懂海棠的讥刺,笑着问:“你们是要去哪?”伸手把小倩的手放进自己的大掌中轻轻握着。
“今儿天气好,我们正想去莲花洞走走。”小倩眉眼弯弯,笑得极是满足。
海棠冷哼一声,看这两人一见面眼光便似胶漆般粘在一起,哪里还有她这个外人在。
“算了,莲花洞看样子也去不成了。”说着,回身便向自己房里走。
“海棠,你且等下!”刑知想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来,递给海棠。
“这是什么?”海棠疑惑地问。
“是老师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