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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余士杰被他引开注意,又是近在胸口发出,余士杰绝对是避无可避。
谢一心中冷笑,大会只规定了不许重伤他人,可没规定不能使暗器和毒药。余士杰中针后也死不了,一会儿拿个磁石给他吸出针来,再给他吃颗软骨酥的解药,那余士杰等于没受什么伤,评判们就不能判定自己故意致伤,而取消自己的资格。虽然这秘密武器要曝光,不过只要能保得自己继续前行也是值得的。
第一百十九章 出手
谢一清突然眼前一花,被一股力道托着飞起来,象断了线的鹞子般坠下擂台,快落地时身上的力道一松,他不由自主的凌空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他又惊又怒,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摔下来,一时作声不得。
台下观战的人猛地哗叫起来,雷鸣般叫好。谢一清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台上多了个人。白衣胜雪,剑眉入鬓,身材高瘦挺拔,眼神清澈明亮。日光打在他头顶,发际闪耀着乌蓝的光芒,整个人便似幅精心绘就的风景,浸润了天地精华,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你是何人?”青城掌门木非道长沉着脸喝问。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子一出手就打落了谢一清,虽然间接帮了余士杰的忙,可余士杰拼尽全力才夺得的一点优势也被这小子一扫殆尽。
“他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天外飞仙周彦仙!”评判席上慕容山庄庄主慕容博文拈须笑道,他的嗓门天生宏亮,再加上练得有狮子吼神功,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引得山谷隆隆轰响,群豪尽皆惊佩。
“周彦仙?他就是周彦仙?”谢一清红着眼,一振剑就要往台上扑,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不得把这个毁了他所有机心的人当场搠个透明窟窿。他师傅玉尘道长一掌按下他,铁青着脸摇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徒弟不懂,他却是看得懂的,周彦仙那一掌地力道收放自如。既打飞了谢一清,又让他稳当落地不致受伤出丑。其间掌力变化之精准若无过人的功力绝无可能办到。他为人精明谨慎,要等木非试探了对方实力才做计较。
“原来你就是周彦仙。”木非道长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知周大侠在别人比武时为何要横插一手?小徒本事虽然不济,也是代表着青城一脉。其中道理还请周大侠指点。”
谁都知道他这指点的意思,若是周彦仙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就要对周彦仙不客气了。
周彦仙淡淡道:“既然是比武大会,那就是谁都可以来比,我也是来比武地。”此言一出,举场哗然。
“若要比武你就该报名参赛,焉有半途强插的道理,我看你分明是来捣乱地。”木非道长勃然大怒。
“木非道长错怪周大侠了。大会规例中有一条,若在江湖中有特殊声望的人可由两位评判提名。经全体评判审议后认可其参赛资格。所以,周大侠现在参赛也是可以的。”
“不知是哪几位评判提的名?”木非道长怔了一怔,忍着怒气问道。
“乃是总评判刑大人和老朽提名。刚刚经过全体评判审议,一致通过了周大侠的参赛资格。”慕容博文伸手一引。指向在评判席上正襟危坐地评判们。这次大会的评判全部是由年高德昭的武林名宿组成。为公平起见凡有亲人或者弟子参与比武的一律不能当评判,是以武当掌门玉尘道长这样尊崇的身份也不能坐到上面去。因为他的几个弟子都参与了比武。
“虽然他有参赛资格,自该等大会安排他上台,怎么能抢在别人比武的要紧时候偷袭呢?”木非道长眼见周彦仙身份合格,便转而质疑他上台比武的时机。
“此时上台一则是看不惯某些人为赢比赛不择手段,暗中偷袭,二则是应约而来。”周彦仙并不看台下,双眼出神地望着天际的霓彩。群豪却奇怪地并不觉得他地举止傲慢无礼。
周彦仙一扬右手,指间夹着数枚牛毛细针,在日光下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谢一清谢兄,这些无影针周某物归原主。”扬手一挥,银针破风而出。
谢一清大惊失色,银针细巧全凭巧劲发出,周彦仙竟能让银针飞行之际带着破空之声,这样的内力只怕连自己师傅也未必做得到。他欲待要闪,那针飞行速度惊人,等他脑中闪过躲闪地念头,连看都没看到银针已然透衣而入。只觉身子一僵,全身已经僵木不能动。
玉尘道长脸色铁青,他在谢一清身边也来不及为他拍落,身为武当掌门已然是颜面无光。再一看五枚细针分刺谢一前胸五大穴位,每根针都只入肉一分,针尾尚露在长衫外。银针打穴虽难也不奇怪,但这针带破空之声,可想其内力之惊人,若是透体而入他还不至于失色,但要做到如周彦仙这般入体一分便将针上雄浑劲力尽数自行化解他自问万万做不到。
场上识货的人不在少数,顿时叫了个满堂彩。
“走!”玉尘道长脸色数变,狠狠一跺脚,率领武当派弟子飞奔下山。谢一清中了软骨酥不能行动,玉尘也不便在众人面前翻找谢一清地解药,只得由其他门人背着。
木非道长脸上一阵红,此刻他自然知道若非周彦仙出手,跌下台地便是自己的弟子了。他自己没看出玄机,大感脸上无光,也拉不下脸来感谢周彦仙。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不知周大侠是应何人之约?”
这时已有日前在泰安街道目睹了余士杰挑衅地人大声叫道:“自然是应木非道长您那个宝贝徒弟的约!”
“不错不错,余士杰不是要挑战天外飞仙吗?还不快上去打?”
喧喧攘攘到处都是起哄的,自从周彦仙出场后大家似乎都忘了这场比武原本是属于另外两个人的。余士杰充耳不闻,他自周彦仙上台后一直没说话,只是呆呆凝视着远处高台上的那抹鹅黄倩影怔怔出神。
“余兄,请!”周彦仙做个请的姿势,意态闲雅潇洒,说不出的清华脱俗,顿时又引来满场喝彩。
他当然知道余士杰在看的是谁,天知道他要多辛苦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看去。但即使他不看,他的心也能清晰的勾勒出她的影子。有些人一旦记得,便从此烙在了心里,一呼一吸都是她的气息,不知该如何忘却。
余士杰第一次正眼打量周彦仙,不由也要承认周彦仙隽朗都丽,人所难及,他若涩地笑了笑,无限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海棠,大声道:“天下英雄见证,这场比试你我不死不休!”
剑出人至,抖手就是他最擅长的倒披风剑法。剑势凌厉诡异,比之刚刚对付谢一清时还要辛辣几分。周彦仙并不还手,只是顺着剑势轻轻闪避。足尖微移,点尘不惊,众人只觉他步步生莲,姿态美仑美焕,看来直如移动的画卷般让人如痴如醉。
堪堪等余士杰一路倒披风剑法使完,周彦仙微微一笑,“余兄辛苦了!”语声淡淡,也不见大声,场内诸人却个个听得分明,直似钟罄轻击,让人听而忘俗。
周彦仙剑眉微扬,以一种繁复古意的姿势拔刀出鞘,一道白光乍现在漫天花雨中,如烟花般炸裂成无数灿烂星光。
余士杰仰头缓缓倒下,天际雨后碧蓝如洗,七彩虹霞如梦似幻倒映在他眼波中,飘然欲飞的倩影遥远至不可触及,定格成极小的影子。漫天纷舞的细碎花瓣填满了他的视线,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双崭新的黑色薄底快靴,白色袍摆猎猎飞舞,拂过他渐渐阂上的双眼。
第一百二十章 夺位(上)
“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看到余士杰倒下,有人惊叫起来。
虽然在江湖中混的没几个手上不沾血的,可这是在泰山大会的擂台上,总要受大会条约的约束,可以说是这次比武大会开幕以来最严重的事故了。更多的人则保持沉默,毕竟是余士杰自己主动提出“不死不休”,他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别人,江湖好汉讲究的就是用实力说话。
木非道长被周彦仙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刀惊得目瞪口呆,直到看到门人轰然倒地才醒过神来。
“周彦仙,你竟敢杀我门人?”木非道长青紫了脸,唰地拔剑出鞘,一跃上台,“姓周的,还士杰命来。”青城一派近几代人才凋零,余士杰是目前二代弟子中最有实力的,也是木非道长寄予了最大希望的弟子,眼见十几年心血尽数付诸东流,一时心痛如绞。
“木非老道,你先冷静点。”慕容博文连忙拦着,木非性子火爆,老而弥坚,哪里肯听。两人立时僵持上了。
“木非道长,余师侄不过是昏迷,并不曾过世!”另有评判过来查看余士杰伤势。却发现他仍有呼吸,好端端还活着。
木非道长既惊且喜。冲过去一探鼻息,果然还有呼吸。这下笑话闹大了,木非道长一张老脸红得发黑,一时间期期艾艾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余兄是被我的刀气所伤,一时闭气昏厥。只需给他推宫过血后再细心调养一月,当可保无事。”周彦仙不急不恼,好象刚刚木非道长拿剑指着的不是他而是别人,蹲下身扶起余士杰要给他推宫。旁观诸人见他如此风度,纷纷鼓掌叫好。
木非道长此刻哪里还挂得下面子让周彦仙来救他门下弟子,讪讪地抢了余士杰来背着跃下台,他自己也是武学行家,这时也已看出周彦仙说得不假,委实是自己太过冲动了。青城派人躲在一边帮余士杰推宫。附近的人看到了,哄地一起笑起来,搞得青城诸人老大没脸。心里颇为抱怨掌门人闹笑话,连带连惹出事来的余士杰也怪上了。
慕容博文见误会解开了。征询了所有评判地意见。然后请总评判刑知想公布:“评判特邀选手周彦仙连败武当谢一清、青城余士杰,进入下一轮。”
底下一片叫好声。那些有生意头脑的人更是已经开始琢磨着该出什么价才能让周彦仙和自己签了代言合约,当然也有些心里不服气的,但自问自己武功远远不及,势力更及不上台上坐着地诸位评判大佬,也只好敢怒不敢言。
“想不到这样也能让他过关,那些评判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才这样帮着他。”金枝忿忿不平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侧头又见到朱雀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她,没好气地拿手绢往他脸上一扑,“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小心羽纤挖出你地眼珠。”
慕容羽纤闻言小心地看看朱雀那完全没有表情的脸,见他没有一点解释的想法,不由黯然:“他与我没有关系,你们说话别扯上我。”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泠笑,声音像破冰时激起的冰屑,透着彻骨的寒意。海棠转身一把抓起慕容羽纤地手,另一手指着朱雀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别扭的男人,除了有张好面皮以外他哪点好了,值得你这样颠三倒四为他付出?”
众人都呆了一呆,金枝早看朱雀不顺眼,也嚷道:“就是嘛,一天到晚阴阳怪气板着个脸,好象别人都欠了他十万两似的。”朱雀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我早说过了,象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喜欢。”他侧身朝擂台方向望去,那个方向有道目光仿佛受惊的兔子闪电般地收回,于是他淡淡笑了笑,对慕容羽纤道:“我这种人不配你喜欢,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死。”他语气稀奇的轻柔,却一点都不象是玩笑,谁都能看得出他眼底地认真。
慕容羽纤刹那间心如死灰,最后一点爱恋终于也被碾压得粉碎,她像个溺水的孩子挣扎着握紧海棠的手,手心凉如冰块,但奇怪地是,她居然发现海棠的手比她还要冰凉。
“你去死吧!”
慕容羽纤吃惊地发现竟然真地有人指着朱雀地鼻尖这么说。
朱雀深深凝望着海棠,那指在他鼻尖的犹如春葱地手指没有一丝抖颤,朱唇轻启用一种几乎是无喜无悲的语调吐出漠然的句子。她的眼光透过他不知射向何处,明明是初夏郁郁葱葱的季节,朱雀却只在她的眼神中看到片草不生的荒芜。
“说得好!”朱雀奇异地笑起来,目光飘渺地投向那个被人群包围着的白色身影,方海棠真正想指着的对象应该是他才对。
可怜的小姐还没有学会真正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双荒芜得近似透明的眼睛里还住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而他,早已遗落了那个会落泪的孩子。
慕容羽纤看看海棠,又看看朱雀,颤着手抬起指尖,视线迅速顺着削瘦苍白的指尖模糊起来,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刹那间在脑中如流水般流过,她抖着声音低声但极清晰地对朱雀道:“你去死吧!”
“好!让朱雀去死!”朱雀淡淡笑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慕容羽纤第一次看到朱雀笑得这么轻松,她眼里一酸,泪珠如断链的珠子般纷纷滚落,原来自己的强求苦得不仅是自己,也让别人一起辛苦。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