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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的当口,便偷偷地飞快地大口啃两下她的棒子。果然,玄墨只顾得上热闹,根本就顾不得她的棒子。故而,简恒很快就总结出规律,哪里的热闹越好看,他在哪里就能啃得爽。哪一下啃到兴头上,简恒还会接着烤玉米的“糊”胆儿,在玄墨身后闭着眼颇陶醉地满天下喷玉米渣地仰天大声叫声好,“好诶——”,但那热闹倒底是干什么的,简恒根本就不管。架不住简恒底气十足呀,他吼出来的喝彩声也是地动山摇,牛气冲天,显得诚意分外十足,所以简恒“啃”到哪个摊儿,哪个摊上的气氛就会被他带动起来,于是耍把戏的耍得就更欢,因而玄墨看得便更是带劲,以至于,简恒啃得便更淋漓……
一场土狗钻圈儿看下来,简恒把玄墨的玉米棒子啃秃了一半,而且还是很有水准地很均匀地从玉米头到玉米脚呈一条直线地啃成两半,为了不惹玄墨伤心,简恒还“好心”地悄悄地把棒子的位置调整好,比量着叫那满粒儿的一半能冲着玄墨的视线。简恒抹了抹嘴,有些小成就感地还有些迫切地盼望着下一场的到来。要知道,这偷嘴偷来的棒子格外垫饥格外香甜,这其中的道理,基本等同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一千古至尊明理,而那刺激的快意,也绝不在偷情偷成功的美妙感之下。
玄墨挥舞着半秃的棒子,兴致勃勃地拽着简恒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丝毫不察她的玉米棒子已然脱去了一半。
“恒,恒!那边有抛铁弹子的,咱们去看!“远远看见幌子,玄墨便急得又毛了脚丫子。
简恒凌波一扫,那喷薄的、半焦不糊的烤玉米的香似乎又飘了过来,即刻便大步流星地开出腿,破天荒头一遭比玄墨还急迫。玄墨紧紧跟上简恒,得意地露出她那排碎玉米牙,偏头笑着对简恒说:“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
喜欢屁!想当年简恒在大内阁内接受死士般的严酷训练,冰里来火里去,哪一项不是高难度?要是简恒现在支个摊儿,随便拿出其中的哪一项出来耍耍,那就发了!所以眼下街头的这些个破把戏,哪能入得了他简恒的眼?!只不过,眼下简恒急切喜欢的,是玄墨手上那半边烤玉米。
这个抛铁弹子的摊子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别看围观的人们一个比一个叫好的声儿响,但却是一个站得比一个远,生怕那蹿火的火弹子哪下偏了方向就飞溅到自己的身上。玄墨和简恒四下看看,不由相视一笑,挤到了最前排,抢到个好地角,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抛铁弹子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旁边一只炭炉,貌似他儿子的一个小童用火钳子从炉里钳出烧得通红通红的铁弹子,随手抛给汉子。汉子直接用手接过,抛向半空中。先是一颗,后来逐渐增加到四颗、五颗……火弹子在汉子的手里纷飞,从远处望去,已然看不见汉子的上半身,却只见一条火蛇在半空轮圈飞舞,的确很好看。
玄墨又看痴了,一时萌生出自己的手也被那铁弹子烫着了的错觉,不由双手捏住了耳朵垂儿,右手还握着那插在玉米棒子上的小竹棍,烤玉米直落落地伸展在简恒嘴下,这可把简恒给乐坏了,他稍稍勾勾背,便卡哧卡哧地啃开了。
四周叫好声此起彼伏,玄墨无以表达她的兴奋,不由转头冲着简恒感慨道:“恒,他真强劲啊!”
要不说简恒偷食偷出了水准么,就在玄墨转头的那一霎那,他迅速地挺直身子,当他的目光无意地瞥到那仅剩下一列的玉米粒儿时,简恒有那么一瞬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啃得那么整齐?!然后便是莫名的胆寒——貌似,啃得有些过了,哪怕是剩两列也好咧?
好在简恒反应快,玄墨转过脸来,便只看见那个“一本正经”不露声色地站在自己侧身后的简恒。玄墨企盼地盯着简恒,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赞同的回应,可是,简恒非但面无表情不说,还默默无语,这叫玄墨很是纳闷,方才往这儿来的时候,简恒明明表现得很急切呀?玄墨小心地用胳膊碰了碰简恒,打探地又问了一遍:“恒?……你不喜欢么?”
简恒能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现在他满嘴都是啃下来存在嘴里的玉米粒儿,稍稍咧开点嘴就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没法,只能垂目扫了她一眼,模棱两可地点点头。眼瞅着玄墨不听到他开口不算完,他赶紧扬扬下巴,制止了玄墨锲而不舍的追问,示意她下一轮表演又要开始了。玄墨急急转回头一看,果真如此,于是心中的疑虑当下就被挤成尾气给排出了体外,简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四周人群又开始鼓掌叫好,玄墨也跟着鼓,一抬手,却发现棒子在手里太碍事,索性回身举到简恒跟前,急急地说:“恒,你打扫打扫,顺便把棒子核处理掉哦。”赶巧简恒正在大口嚼着嘴里储存的玉米,玄墨这一突然“袭击”,叫简恒无端被呛,猛咳一声,下意识地就一把夺过棒子,狗叼骨头一样横到自己嘴边,把咳出来的玉米渣尽数又给挡了回去。
玄墨捎了一眼那几乎“全裸”的玉米棒儿,眨巴几下眼,扪扪头发,绽开一个傻呵呵的笑,无心地说:“恒,下次再买烤玉米棒棒时,记得挑个又年轻又丰满的哦,这个也太不经啃了,我好像还没怎么啃呢,奏没了,真奇怪哦——”说完就风一样转回去继续看她的热闹。
心虚的简恒当场惊出一头冷汗,努力平静了半天,听着身前玄墨无心的笑,这才渐渐地把心放回肚子里,慢条斯理地又嚼了起来。
这一轮表演很快便过去了,小童开始逐个收钱,玄墨摸出一锭十两足银,放进小童那缺牙带口儿的碗中,还善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小童当下便怔住了,急急地转身跑回他爹身边,指着玄墨这边惊喜地比划着什么,那憨实的汉子旋即冲玄墨这边抱了个拳,玄墨爽然回礼。
就在此时,围观的人群里出现窸窣骚动,一个猥琐阴柔的声音飘过来。
“小美人,只带个丫头出来你家人放心么?嗯?”
不用看便知,又是老一套,恶俗男调戏良家女,玄墨无奈地撇撇嘴。
“拿开你的脏手!我家小姐岂容尔等随意调戏?”
“啪!”
“青梅——”
打人?!玄墨寻声望去,一只爪子正挑在一个女子的下巴上,寻着手再看上去,玄墨当下被震到——没想到啊,那调戏男似乎比那被调戏的女子,更美哎——看来那一巴掌甩得不轻,那叫青梅的丫头都被甩到了地上,也不知是哪一窍流出来的血,滴滴敲在地上,玄墨拧了拧眉心儿。
那小姐,好面熟呀,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竟是谁呢?玄墨抚额苦想。
“那是梅大人的妹子。”简恒一见向来专好路见不平拔刀助的玄墨瞪着那女子直发呆,知道她又跟自己较上劲了,沉声点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急促的呼吸昭示了他请缨的愿望。
“逸哥哥的妹妹?难怪——”玄墨喃喃一句,眼睁得更大了,就是想要看清楚对他舅舅狂追不舍的勇敢女子长成什么样子。
“公子!”简恒提了提声调,提拳就要冲过去。
玄墨一把扯住简恒,同时拉过身边的一个人就问:“大叔,那男子是谁?天子脚下岂容他放肆?!”
“哎呀,小哥这都不知?那小白脸可惹不起呦,说是卧梅春的头牌花旦,但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他私下跟三公主干得那些勾当?!一个姘夫罢了!他叫杨……”接下来那人叨叨的什么玄墨就全没听进去了,因为光叫她听见“三公主”和“姘夫”这俩词儿,就已经足够把她变成点着的“钻天猴”了。玄墨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好似这样就能紧紧地护住她心里的木头驴,不知不觉中,她浑身上下各缝各孔,都开始由里向外散发出阴戾危险的杀伐之气。
须臾间,四周的人便纷纷抱胸哆嗦,边抖边道:“咦?怎的突地就冷了?”简恒也觉,那只还抓在他袖子上的手骤然攥紧,隐隐地还能听到指骨咯嘣嘣地作响。简恒偏头一看,大惊,那张原本佩着俏美假面的脸,转瞬间就变得陌生许多——阴沉得骇人。
听着那边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玄墨森然迸出一句:“恒,你们男人的命门在哪儿?”
此问一出,简恒当下抖掉一地鸡皮,惊噱噱地条件反射地却很实诚地指指自己的胯下,玄墨冷冽地扫过一眼,简恒头先反应就是,被那眼神一扫,就会有绝种的危险。于是简恒下意识地交叠起双手捂住裆下。
“很好,我今儿个就断你孙子十八代。”玄墨冷眼睇着那调戏男,平静地吐出这么一句,简恒腿肚子又是一软,只听玄墨对他说:“恒,你过去护住那小姐,然后想法叫那孙子转过身儿来。”
简恒箭步跨出几步,却又折返回来,一脸沉重地对玄墨说:“你毕竟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那肮脏的活儿,还是交由我来做吧!”
玄墨一愣,脸上随即恢复了几分人气儿,冲简恒痞痞地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简恒这便知她又有了什么馊点子,只得迟疑地离开,他前脚一走,玄墨后脚便打了个口哨把那小童唤了过来,低声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要说简恒在玄墨身边呆久了,原本有些木讷的他,骨子里那些年代久远的似乎是属于孩提时代的“坏”,也重新被唤醒开来,甚至得到了更充分的挖掘,用大人评价孩子的话来说,简恒这孩子,那是偷着坏。这不,他在看到玄墨那个女流氓一样的笑脸儿后,再度受到启发,当下决定“智斗”。
趁人不备,简恒把上衣衣襟微微敞开,踩着稳健的醉拳步,“醉”熏熏地就横到了美男跟前,斜吊着一只眼,色兮兮地睨着他,双手“捧”过那只挑在梅小姐下巴上的那嫩手,“怜香惜玉”地抚摸了两下,那“温柔”、那“深情”,搞得周围的人一时心都稣了。美男用力挣扎几下,无果,因为简恒在暗中施着巧劲儿,抓得那叫一个牢靠。简恒再一勾嘴角,迷醉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风流。
这下,原本敢怒不敢言、大气不敢出的围观的人群中,开始出现水沸前那种小小的“咕嘟咕嘟”的不平静。
简恒见“感情”酝酿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身旁梅小姐身上的馨香顶得他脑子一时有些热,暗自强憋了一口气,也豁出去了,似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捞过美男的嫩手凑到嘴边,闭着眼鼓着腮帮子就吻了一口,在外人眼中,此举甚是轻佻,其实旁人根本就不明白简恒心里的苦,他闭着眼根本就不是陶醉,而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简恒定定神,再度睁开眼,又风情万种地斜睇着美男,眼神中尽写:这才叫调情,懂么?
“唔——”
“嘶——”
“咦——”
四周一片倒抽冷气儿的声音,更有甚者,冷得干脆交手抄袖,缩脖子弓背地自我取暖。
美男气急,憋出一句:“你,你好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他二大爷的是哪个鸟人!简恒现在还在为那一吻而反胃,情不自禁想出一句粗口。
“嘘——”简恒脚下继续拌着蒜,眯缝着眼伸出食指轻浮地压在美男的嘴唇上,示意要他噤声,嘶哑的声音中写满了情欲,“我的美人儿,别以为你换了身男装爷就认不出你了,你这细腻的皮儿,性感的唇,满扬州城的男人只有没尝过的却没有不想尝的,而且,尝过也忘不掉……怎的,到了天子脚下,就想把过往吃过的爷给忘干净?!嗯?”
一听这话,周围“福福”的憋忍的声音终是哄地一声爆破开来。
“这爷醉得可着实有趣。”
“可不是,调戏的反倒被人调了,什么滋味儿呀!”
“说得本爷也心痒痒,娘的!真不知道他竟是个什么味儿!”
“你喝色胆酒了你?就不怕人家那口子灭你九族?!”
……
梅灵雪在一旁扶起丫环青梅,忍不住蹙起眉心替眼前这救她的男子担心起来。梅逸自小体弱,所以各种路数的功夫他都多多少少练过一些,素与哥哥亲近的梅灵雪自然也是有些个见识,她细一打量,发现简恒目中清朗,脚下看似不稳却步步都有玄机,一番推测后,她便心知肚明:眼前这男子十成十是在装醉,只为救她。身旁的青梅拉扯她,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梅灵雪倔劲儿又上来了,竟然执意要留下。
正当空儿,那小童也开始照着玄墨说的做,眉开眼笑地“当当当当”敲起了他的破铜盆子,便敲便吆喝:“诸位大叔大伯大妈大婶小兄弟小姊妹儿,这边瞧来这边看喽!家传神功练起来呦!台上烈焰弹火功!台下苦练十秋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
“当当当当!”他这一敲一吆喝,敲得简恒哭笑不得,听听这不着调的台词儿,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编的!他眼风一扫,正瞅见玄墨从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