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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宝迟疑了一下,才说:“是的,皇上。”
“你的人缘倒是很好。”他仿佛很不悦很嫉妒。
微宝小心地看他一眼,不答话。
景天帝冷冷地瞅了她一会,大发慈悲说:“既然已经取来了,就穿上吧。万一受了凉病了,朕也不好交代。”声音仍旧是冷的很。
微宝眨了眨眼。
“是啊。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旁边的靳公公见她不动,跟着笑说:“皇上怜惜你。你就自己换上吧。”
当着皇帝的面换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旁人心底惊讶莫名,微宝却正巴不得,急忙答应一声,将鞋子放地上,自己躬身把湿了地脱下来。里面的袜子都被浸湿了。只好也跟着褪下,放在一起。刚弄好,旁边的宫女上前,将她换下地鞋袜迅速取走,保持殿上本来的威严气氛,微宝换了干净的新鞋子。不再是原先湿漉漉的感觉,不由地轻轻地在地上跺了跺脚,低头打量,有点高兴。
景天帝自始至终坐在龙案背后,冷眼看着这一幕,望着那小小的人儿躬身下去,乌黑的头发擦过肩头滑落地上,逶迤一地,她脱下鞋子。小小的脚。是白色地袜子,也湿了。她伸手将湿袜子褪下,露出雪白地小小的脚,看来如藕一样娇嫩,他地目光一动,定定地落在上面,望着她手快脚快地又穿上新鞋子,好似高兴地模样,轻盈跺了跺双脚,十分生动活泼,心底有什么东西耸动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将目光强行转向桌面的折子上去。
旁边的靳公公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一幕,皇帝变幻的神色一一捕入眼底,只是微笑,不动声色。
微宝跺了两下脚,鞋子稍微有点大,不过也挺合脚,穿着很舒服,而且漂亮,不由地提起裙角欣赏了一会儿,等想起皇帝的时候,惊得心头一窒,急忙抬头去看。
却见那西越第一地人正苦大仇深满怀心事地望着面前的桌子,不知正在想什么,反正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慢慢地低头下去。
“你倒是长胖了些。”耳畔又响起了突兀的冷冷的声音。
微宝怔住,情知是皇帝又说话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于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
“看样子昭王府的生活不错。昭王对你很好吧。”皇帝气闷,又说。
这句她知道怎么回,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神情,一闪而过。因为想到了春山,及他的好。回答说:“是的,王爷对我……”忽然一顿,害怕地扫了一眼景天帝,又改口,“对奴婢很好,很好。”最后呐呐地低音了。
“哼。”景天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微宝感觉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回答,心头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出了错,这一想便又想到他昔日地凶暴样子,于是默默地再低头下去。
大殿内一片沉默,沉默之中,微宝觉得有一丝丝地阴冷在身旁围绕,忽然非常后悔跟着进宫来了,恨不得转身狂奔回昭王府,找个地方躲起来。
“将她带下去吧。”很久很久之后,皇帝开口说。
微宝听了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一扫望见个小太监躬身走来,便立刻跟着他向着大殿外退去。
景天帝望着她听到自己那句话时候忽然放松下来的感觉,十分有神地目光一闪,旋即沉了下去。的声音响起。
微宝正怔怔地望着栏杆外被雨点打湿了的花枝,翠绿的叶趁着娇嫩的花瓣,带着星星点点的雨滴,显得十分精致晶莹,有种叫人不忍惊醒的美。
如果不在乎其他人的奇怪目光,不在乎皇帝的奇怪举止的话,皇宫内的景色,很美啊。
然而还是昭王府好些吧,心底这么认定。
听到这声音她惊愕回头。这是皇宫,除了那见过一面的英护卫跟靳公公,她没有再多认识的人,这般亲昵的叫她的,更是屈指也数不到一个,然而这声音……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听得有低低的声音接连响起:“见过太子殿下……”
此起彼伏的,有人跪倒。
视线里出现个不高的人影,兴冲冲地向着这边奔过来,小脸上带着欢悦笑意,旁边的内侍们慌慌张张地伸手护着他。母鸡护着小鸡一样着急,一边低低地劝说:“殿下,殿下您慢点
正是久违不见地靖太子。
微宝愣了一下。望着靖太子转眼就到了身边,才微微地躬身下去,正要行礼,胳膊却已经被抓住,先前那个声音脆脆地叫:“小宝,真是很久没有见过你啦!”
他的声音很是熟络,微宝吃惊地抬头。看着他纯真面色。不由地心头有一丝感动,低声叫:“太子殿下……”
靖太子带来的侍从都站在旁边看着。靖太子径直伸手捉住她地手,拉着不放,小手滚烫,小脸上神采飞扬:“孤知道王叔去巡边了,心里闷得不得了。正不知怎么是好,可好你就来了。孤见到你,就好像见到王叔了!”他的声音极大,传出很远去。
微宝一怔,望着周围内侍跟宫女们的目光,有些窘,却低低问:“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说呢?”靖太子笑嘻嘻说:“孤知道王叔是很疼你的,上次在王府的时候,王叔可是很维护你啦。王叔疼的人。孤也会疼的,来来。”说着拉她地手。转头向着大殿外走,微宝想站住脚,靖太子却不由分说向外跑,只好为难地叫:“太子殿下,皇上命我在这里伺候呢。”
“回头孤叫人跟父皇说一声就行了。”靖太子不以为意地说,“跟孤去东宫吧。”他停了步子,又诱惑说,“孤那里有很多好玩地,你的那只土狗呢,没有带来吗?”
微宝见他还记得小毛,心底高兴,说:“没有,想必是不能带到这里来地,再说……我过几天或者就回去了。”
靖太子的脸上掠过惊奇的神色,旋即说:“哦,这样,那也好,反正我可以去王府,走吧,我带你去东宫玩,我有很多好玩的小东西呢。”
微宝见他如此兴奋,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更何况她也是个半大孩子,当下也跟着答应,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向着东宫而去。
景天帝回到寝宫地时候,想着心底好像有一件事,或轻或重的压着,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好不停地环顾周围,然而都没有看到或者想到究竟是什么。
正有些不解地皱着眉,叹一口气,准备宽衣休息一番,眼前忽地掠过个小小的瘦弱影子,那墨也似的长发,乌溜溜的眼睛,还有她在大殿上……
…………她哪去了?
景天帝蓦地从床边站起,动作太过突兀,将上来替皇帝更衣的宫女们吓的后退几步,不知哪里犯了错,纷纷跪倒地上口称死罪。
景天帝闻得耳畔一片恕罪之声,略怔了怔,才定神问道:“今日进宫的那……昭王府的丫鬟呢?”
旁边地靳公公了得圣意,上前回禀说道;“回皇上,那小宝丫头,白日里被太子叫到东宫去了。”
“被靖儿叫去了?”景天帝愣住。
“是地皇上。”靳公公回答,看了皇帝的神色一眼,又试探着说,“皇上可是想要那丫头侍夜?”
问这样地话是有潜台词的。
这样问当然有些禽兽,然而宫内当差,需要禽兽的时候必须禽兽。如果自己不禽兽,难道要皇帝亲自禽……?
咳咳。靳公公内心暗咳。
景天帝听他这么问,手一挥,皱眉说道:“不用。”却没想更多的样子。
靳公公松了一口气,领命。
景天帝倒退一步,重新坐回了床上,靳公公做了个手势,地上的宫女们才缓缓起身,正要靠前替皇帝解衣,景天帝却忽然又说:“你们先退下吧,朕现在还不想歇息宫女们领命,姗姗离去。
“那皇上是想……”靳公公察言观色问。
“摆驾。”景天帝吐了口气,说道:“朕想去东宫看看。”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可是传的范围却是极广的,大有道理。
然而对景天帝来讲,大概并不是无情。而是那种情,不是轻易能表达出来的。他本是个睿智聪明的帝王,年少精干。也曾匹马上过战场,经过生死浴火,然而这样强干地男人,却也正是因为生在了帝王家,自小的环境影响,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熏陶之下,七情六欲逐渐地退化。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情感地帝王。所以在对待胞弟之时。一言不合往往就是拳打脚踢,苦口婆心只是在痛定思痛后悔之后。每次在动手过后都想着应该如何如何,应该拿出温和兄长的面目来对待那个是他亲生弟弟的人,然而……
一方面是君王的面子,二方面也正是他身为兄长的面子。
他懒得开口,而通常诉诸于武力。
对后妃。自然更是薄性。通常只是**发作的时候才有一时间难得的深情款款。
对于唯一地儿子轩辕靖,他自然是十分疼爱,然而……这种疼爱,注定是无疾而终地。
每每想到,景天帝都觉得有一种痛心彻骨的感觉,付出再多又如何,到最后难免……一场空么。
轩辕靖身上那不能公之于众地隐疾,是他毕生的痛。
景天帝对待春山的恶劣态度,其实有一部分也是从此而来。
每当看着顽劣的春山。那不驯顺的眼神。便会叫他想到自己地不如意之处,从而心头烈火熊熊…………驯顺的那个注定不能长成。而不驯的这个……
命运十分不公。
春山就成了首要的被灼伤那个,有些类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首当其冲被波及到了很倒霉。
太子殿内灯火辉煌。
寻常这时侯,早就偃旗息鼓,靖太子的作息时间是最权威的太医制定下的,而靖太子也是个很乖的孩子,极少有违规情形出现。
景天帝在走到东宫殿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哗地嬉笑声,从殿内传来。
他先是一惊,而后一怒。
这般夜了,居然还……如此喧闹。
“啊,我赢了!”是靖太子地声音。
很高兴地在笑。
景天帝加快步子向前,一伸手,制止了旁边的引吭高叫。
“都别做声,朕要悄悄地过去。”他下旨说。
无人敢出声。
景天帝缓步向着东宫殿门口走去。
“过来,给孤刮鼻子。”靖太子地声音。
旁边是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仿佛助威,内侍宫女的声音都有。这帮人莫非是齐心造反了么?
“我不要。”那声音抗议,闷闷地说,“鼻子很疼的。”
除了那刚进宫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谁敢抗太子的意?
景天帝脚步一停。
“你输了当然要,”轩辕靖的声音十分得意,而且很骄傲,“谁叫你这么笨的,老是输。”
“我有赢过的。”那声音弱弱地。
微宝伸手摸摸鼻子,她自然是有赢过一两次,然而输了十数次了,输得她手软心生退意,最可恶的是,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笨,而是围着她的这帮宫女内监们,仿佛都是铁了心的要帮靖太子,处心积虑地不让她赢,每次她要出手弹珠子的时候,就会觉得身边冷风扑面,不是有人偷偷地冲着她吹气,就是有人故意地戳她一下叫她分心,或者拍打地面叫珠子滚偏了。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宫里的潜规则,奴婢们怎么可以赢主子?她是一心地想刮靖太子嫩嫩的小鼻子,以她少数的赢了两次的经验来看,那小子的鼻子手感很不错的,可惜好似没太有机会了……反而总是被他刮到,鼻子疼还是小事,她忽然担心若是鼻子被弄扁了,王爷回来会笑她丑,问起来也许还会笑她笨,被一个孩子打输了。
因此牢牢地捂着鼻子不放手,打算赖账。
靖太子拍着手笑了一阵,看她胆怯的样,收敛了笑问:“你是不是想赖账?”
微宝的脸略略地发红,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才说:“我不是想赖账。”
“那就让孤刮啊。”靖太子得意洋洋地说。
微宝迟疑一会。才说:“能不能改天,今天晚上先别刮了。”
“为什么?”他问。
他跟微宝都是坐在毯子上,他人小。当下仰起头,乌溜溜地眼睛盯着微宝看。
微宝略略扭捏,过了一会才说:“鼻子扁了,会不好看啦,明天给你刮啦……”
靖太子望着她红脸的样子,捂着嘴笑起来。
太子笑,周围的内侍宫女们也跟着笑了。
微宝很不好意思。白了靖太子一眼。问:“你笑什么!”
靖太子放下小手,一本正经摇头晃脑地说:“原来你是怕不漂亮了。孤会不喜欢你啊,放心吧,孤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地鼻子真扁了,孤也喜欢的。”
微宝见他人小鬼大的样子。明明是可笑地话却说的很正经,哭笑不得,只撅起了嘴。
忽然靖太子扑上来,她害怕,急忙捂住鼻子。却不料靖太子爬到她膝盖上,将头靠在她身上,却说:“明天就明天,反正你又不会立刻回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