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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刘朝只是抚须而笑,没对小茹这带了几分挑衅的话做回应,从小茹和唐老进了他们刘家大门。这个老头就一直打马虎眼,面上和和气气,嘴里也说什么犬子年幼不懂事儿,是有些骄纵了,以后会严加管教云云。
就在刚才,唐老爷子愤而怒骂,他居然还是不温不火,到把老爷子和小茹气得不轻。那一番话,更是听得小茹几欲呕血,一句‘骄纵’,就把这一条人命给抹去了,未免想得太美吧……
“刘员外的意思,是不准备让令郎接受应有的惩罚了?”
“楼少夫人这是什么话?”刘朝摸了摸一把美须,故作惊讶地道,“犬子为何要受惩罚?难道他还犯了国法不成?玉茗是我的孙女,那丫头犯了家规,犬子教训她一二,也是应该的,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别人插手,大夏朝有那一条律法规定了当爹的不能教训儿女?如果有的话,尽管请应天府衙门的人登门,我自会亲自押解犬子上公堂,不过,虽然我儿子确实教训了我孙女,可是,她的死可不是我儿子做的。怎么也是我们家孙女,虎毒还不食子呢,唐大夫和楼少夫人可要慎言啊!”
“你——”
小茹一怔,眼见着唐老爷子被气得脸色发紫,皱皱眉,勉强把肚子里的火气压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死无对证吧,刘玉茗经常被打骂的事儿很多人知道,那刘家甚至不避着什么人的,可是,刘玉茗毕竟已经死了,除了刘家的下人,恐怕没人看见刘三少杀人的场面,至于刘家的下人,有可能背主吗?果然是死无对证……
而且,大夏朝的法律确实尚不完善,律法是宗族的力量是并存的,有的时候,所谓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儿。就拿刘家的事情来看,父子关系,几乎与君臣关系等同,也就是说,哪怕有证据证明刘三少杀了他自己的女儿,也只能在道义上谴责,不可能治他的罪……这几天,唐老也去找过刘家一些族老们,想要求个公道,可是,刘朝毕竟在刘家势力很大,和当今圣上的关系也是最近的,没多少人愿意得罪他,唐老爷子这是在做无用功了。
“唐老,你别急……”小茹吐出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唐老的心口,一转头,静静地看着刘朝,缓缓道,“刘员外,我也不与你多说了,从今天开始,到你家三公子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你们刘家,别想在京城一地,找到一家医馆药铺,愿意做你们家的生意……老员外,您还是自求多福,希望你的子子孙孙。永不生病吧……要不然,你就只能举族搬迁了……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愿意做你们家生意的地方才好!”
刘朝一愣,脸色大变,那张带笑的脸第一次严肃起来,皱眉道:“楼少夫人好大的口气,哼,你以为京城的医馆都是你家开的不成!”
小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眸子里的自信,依旧让刘朝心里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扶着唐老站起身,回头看了观音神像一眼,冷冷道,“送你一副我家佛堂的对联,我觉得,贴在你们家,也挺合适——我若有灵,怎是泥巴身?你果无恶,自然安乐享……不知道刘员外从今以后,还安乐得了吗?”
刘朝眼睁睁地看着小茹走出刘家大门,刚才还平和慈祥的一张脸,霎时间就变了,啪一声。砸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怒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滚出来!”
随着他一声怒骂,刘三少一手拎着酒葫芦,醉醺醺地出来了:“呵呵,爹,怕她干什么,一个老头,一个丫头,能搅起多少风浪来?”
“胡闹!你以为来的那是谁,姓唐的今年七十多了。他的徒子徒孙们,大多都是有名望的大夫,内廷御医里,都不知道有几个出自唐门,那女人的名号你不会不知道吧,华佗神技的继承人,慈心医会的头号人物,而且,她的丈夫可是个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大国师公孙止的爱徒,以前还做过御前侍卫,你知不知道御前侍卫都是干什么的,那是天子近臣,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事的,能随便得罪吗?”
刘朝恨得牙痒痒,忍不住伸手就给了刘三少一耳刮子,眼瞅子自个儿的宝贝儿子蔫了,才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孩子,还是太嫩,做事也不做干净,你要真想打死那丫头,好歹也要在家里把她打死啊,怎能让她跑出去死在外面,你啊!这下子,恐怕要闹起风波来了……”
刘朝皱了皱眉,见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摇了摇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溺爱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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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唐老看着手里的信,虽然他和小茹都已经传信给京城各地的慈心医会所属医馆药铺,还有其它有关系的大夫们,以他的面子,慈心医会的面子,小茹说出来的话,想必能成为事实。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圈子,大夫当然也一样。而且,做大夫的,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差不多都是属于一个圈子,彼此之间,哪怕不认识,也要给几分面子,更何况慈心医会现如今是大夏朝最大的医会,加入医会的大夫的数量极多,全国各地都有,也因为成员们经常会诊义诊,只要发生灾难,肯定第一时间前往救灾,所以近年来,慈心医会的名望也越来越大了,可以说,只要医会长老出面,想要团结大部分大夫,对刘家进行封杀,小茹绝对能保证他们家再买不到一点儿药材,找不着半个大夫……而且,明年三月份要举行大会诊,这段时间大夫们的信件沟通最密集,消息传得也比往常快得多,就连经常去深山老林采药的大夫们,大多也出山了。
可是既便如此,唐老还是不甘心,在他的心里,就算不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也得让他知道厉害,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少女,而不受任何惩罚,天理何在!
相对于唐老的焦躁,小茹到不着急,这事儿早晚得有个了结,可是,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高然的状况。
事实上,自从刘玉茗去世之后,高然就一个人呆在灵堂里,日日夜夜守着,无论谁劝说,他就是不肯离开,唐老也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哎,鹏举这孩子也是死心眼儿……”
望着一言不发,只跪坐在灵位前发呆的高然,小茹摇了摇头,她不是心理医生,对这样的情况也没好办法,“唐老爷子,不如让高然的家人来劝劝吧,这么长时间了,他好像从来没回过家?”
“高家?”
唐老皱眉,苦笑道,“这孩子和他家里的关系不大好,不过,他父母还是挺疼爱他的,好吧,我就去高家走一趟……还有玉茗的事儿,总要知会他们家一声才是。”
小茹和唐老又说了几句话,便回家了,刚一进门,就看见江依一下子窜过来,搂住小茹的胳膊,一连串地问:“怎么样,怎么样,那个什么刘三少有没有悔改的意思……成,你不用说,要我说,那么个畜生,怎么可能知道后悔是什么东西,我看,找两个人,打他个闷棍,抓回来咱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小茹翻了个白眼,径自收拾东西,也不管这妮子的唧唧咕咕。
“听我说没有,这主意多好啊,我觉得不错。”江依咕哝道,她真是觉得这主意最好了,又直接又利索,要不然,还能怎么着那人?
小茹拍拍江依的脑袋,背上药篓子:“我要去采药,你乖乖在家里呆着,没事儿就看看医书,整理一下医案,要不然就给我去医馆帮忙,现在高然不在,我也忙,医馆里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坐堂大夫,你嘛,好歹也能凑合凑合……
“姐——”
说完,不顾江依的跳脚,小茹也没带着孟妮儿和晓燕,只招呼了一声儿,把乖乖和多多带着,径自去了后山,她其实一开始也恨不得指挥着乖乖几个把那人拖到山林里碎尸万段,让他成为野兽们的食物,不过后来想想,那未免太便宜他了,要知道,刘玉茗得受了多么大的伤害,这么多年,肯定日日担惊受怕,不得安生,现在,他又把高然害成这样,如果随随便便给他个痛快,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总要搅得他们刘家,夜夜不得安宁,让那人自己主动忏悔自己的罪责,让整个京城的老百姓们都唾弃他,知道他的恶行才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捕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捕蛇
“呼……怎么这么冷啊?”
小茹立在一块儿峭壁上。跺跺脚,伸手扫了扫身上的潮气,又想起唐老爷子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那个刘家曾经见过一次蛇灾,那时候刘家还没有发迹,刘朝也还年轻,当时,成千上万的蛇将他们村子围得水泄不通,咬死勒死了许多人,整个村子上上下下都被吓丢了三魂七魄,刘朝更是从此谈蛇色变,甚至在刘家供奉了蛇灵牌位……可以说,刘家一家子,对蛇这种动物,都是十分畏惧。
一只雪白的白鹤,长鸣一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落在小茹的身边,它长长的脖子上挂着一只青绿色,稍稍泛黄的葫芦,小茹取下来。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太岁泡出来的药酒,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流淌,本因为寒冷的山风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再一次恢复了活力,重新把葫芦挂在白鹤脖子上,把老虎乖乖背脊上的药篓子拿下来,小茹不由皱了皱眉头。
“现在还不到蛇类的冬眠的时候吧?”
小茹的药篓子里面,除了放了不少草药之外,还盘着十几条蛇,有黑的有青色的有白的,长的两三米,手臂粗细,短的只有十几厘米长,有有毒的,也有无毒的,小茹对这些了解不多,不过,以前来采药的时候时不时地碰上它们,可如今专门来找,却是忽然少了许多,找了大半个上午,居然连一药篓子都没找满,也难怪小茹心里有点儿怨气。
喝了一点儿酒暖身子,找了块儿平整的大青石坐下,打开晓燕给准备好的食盒。里面的点心还好,酥软味美,不过,一些营养的参汤已经凉了。
小茹随意地拣起来吃了几口,升起火堆,拿出一些腊肉考上,乖乖还弄回来只青羊,小茹要了两只羊腿儿烤上,其它的都进了虎口。
吃了些热食,小茹倚在乖乖柔软的毛皮上,秋风虽冷,可是乖乖的体温还是足以让小茹觉得浑身暖意洋洋,折腾了一上午,哪怕小茹的体力一向不错,到底也只是个女人,还是有些累,热不住闭上眼睛,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茹迷迷糊糊地,几乎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身体忽然一抖动。猛地感觉到身下的乖乖肌肉紧绷起来,随即听见一声低沉的虎啸,小茹吓了一跳,睁开眼,就看见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到了自己身边,正蹲下身子,就着火堆上放着的羊腿儿开啃,他穿了件儿磨得泛白的破袄,衣领处隐隐发黑,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油光锃亮,稍微抖动抖动,就有一堆雪白的头皮屑滚滚而落。
小茹眨眨眼,拍拍明显处于兴奋状态的乖乖,让它安静下来,这家伙最近有些毛躁,明明快冬天了,不知道‘冬眠’,还总喜欢到山上去四处祸祸,可惜,楼家附近的山里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太远的地方,小茹也不让它去,憋得这孩子总是想发疯,一路跟着小茹登山,见只羊啊,鹿啊的,也得追好久玩够了才逮回来,这会儿忽然冒出个夺食儿的陌生人呢,也难怪它来了劲头儿!
看着那老头大口大口地啃自己的羊腿儿。小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是大囧,这算什么事儿啊,看这扮相,要是放小说里,自己一准儿以为是个什么洪七公之流的世外高人,可是,这毕竟是现实,要真是什么高人,哪会混成这副德行,恐怕又是个因为躲避战乱,藏匿深山,不知年月的可怜人!小茹因为要采药,常年跋涉山林,这样的人也见过不少,个个都是这么副装扮,一开始遇上,小茹还真有一种遇见高人的错觉,不过,遇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做白日梦了,自从大夏朝建立之后,近年来这样的人已经不多。只是没想到,京城近郊居然也有?
“咳咳……这位老先生,您要喝点儿酒吗?”
看见老头被噎得直翻白眼儿,小茹嘴角抽搐了下,随身把腰上的酒葫芦递过去,那人也不客气,拿起来就是一通猛灌,灌完之后,就挂到他自己的破腰带上了。
小茹一愣,那老头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发黄发绿的牙齿:“我用过的,小娘子你也不能用了,呵呵,正好给我,也别浪费。”
小茹无语,纵然是真的,你也别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吧……
“小娘子,你的本事可不小啊,居然弄了这么多蛇来,我最喜欢喝蛇羹汤了,而且手艺不错,不如……”
小茹一挥手,乖乖窜过去,叼起药篓子走回她身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