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洪州有中原最大的陶瓷作坊,官坊、民间作坊无数,其中最有名的是一间叫做“秦花瓷记”的民间作坊。根据苏门的消息称,秦花瓷记的老板正是北君国富商,秦康,也就是秦琴的父亲。
流通货栈这几年和秦氏的商贸来往越来越多,互相倚重,秦氏主管生产,流通货栈则是跑销路。既然来了洪州,孙印少不得要去秦花瓷记,和他们谈谈生意,联络感情。
在洪州的醉归楼对面,有一家茶楼,此茶楼建在两条街道的交叉之处,若从二楼的窗户看去,两条街上的动静皆收眼底。
而此刻,在这座茶楼的二楼上,正坐了一桌人,他们临街而坐,或品茶、或说话、或看着窗外出神。
茶楼的小二小心的伺候着这一桌的贵客,他只识得其中有一位是秦花瓷记的少当家秦谦大少爷,而另外几位他虽不识得,但是看秦大少对他们那样客气,必然也是来历不凡。
秦谦挥手赶走斟茶的小二,关上房门,对窗边的人说:“赵爷,此地人多口杂,又耳目众多,久留不妥,还是回庄子里休息吧?若赵爷喜欢这里的茶,我自会准备妥当,给爷奉上的。坐在窗边的“赵爷”转过头看向秦谦,赫然是当今圣上君子殊!
他看着惶惶不安的秦谦说:“有祈轩在,你担心什么?安心坐下喝你的茶。”
坐在君子殊左手边黑着脸的青年,正是武少将武祈轩!
武祈轩听他谈起自己,一脸郁闷的说:“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害死,这一次瞒着老夫人和我爹这样跑出来,等我们回去,你肯定没事,我一定会被我爹打死。”
君子殊难得好心情的笑道:“哪有这么严重。”
武祈轩一脸正经地说:“老夫人已经知道你不在家。到处派人找你。这样下去。总是不好。”
君子殊沉默不语。转头看着窗外。
窗外地街道上忽然掀起一阵喧哗。桌上地几人齐齐探头看向外面。只见一只车队浩浩荡荡地进城。将道路都给沾满了。秦谦认得车队上地旗子。对君子殊和武祈轩说:“这是流通货栈地车队。看他们这次地规模。又要大干一笔了。”
武祈轩兴趣缺缺。他对生意上地事一向没兴趣。但君子殊却一直仔细地盯着街道。他地眼神带着期盼和惆怅。让武祈轩有些不明。
他随着君子殊地眼神看下去。只见几名青年男子从流通货栈地马车上走下。从背影来看。有几个身形健硕。英姿不凡。另有两个稍显纤瘦。似文弱书生。
武祈轩正奇怪君子殊为什么要盯着几个男人看。就在此时。其中一个瘦弱地男子突然回过头来。和身后地丫鬟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一回头。吓地武祈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竟然是她!
重新在椅子上坐稳,武祈轩见秦谦也是惊讶的不行,唯独君子殊脸上没有特殊表情,只是极认真的看着外面的人。
“赵爷……”武祈轩舌头有些打结,说:“你不是下令把她休了。然后幽禁在别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子殊目送苏景玉等人走入醉归楼,回过神来说:“我于心不忍。对她,我一向束手无策。”
“可是……”武祈轩只知道苏景玉是南苏七公主,并不知道她曾经扮过赛仙仙,于是说:“放虎归山,总是不妥啊!”
君子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道他不愿看着她如被折地花儿一般,一天天枯萎下去,他不愿看到她在行宫之中。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
君子殊转而问武祈轩和秦谦二人:“你们看到刚刚下马车时,在她身边的那几名男子吗?可知道他们是谁?”
武祈轩想了想说:“其中有个黑瘦的中年人,那个似乎是江南霸王弓邵峰,我还记得当年他闯入军营时地样子,绝错不了。看来传言不假,她果真跟乱党有关系。只是另外几人,我就不知了。”
秦谦一个也不认识,沉默不语。
君子殊说:“另外三名男子都是复苏盟的人,中间那个黑衣玉冠的人。正是复苏盟现任盟主慕南风。”
武祈轩“啊”的一声拍桌站起。说:“平时怎么搜都搜不到,现在自行送上门来。看我这就过去取了他们的脑袋。”
“若想暴露行踪,你就去吧。”君子殊淡淡的说了一句,武祈轩只得不甘心的重新坐下。
君子殊叮嘱秦谦道:“看来流通货栈跟复苏盟的联系不浅,你跟他们打交道时要多留心,不要被复苏盟的人利用了。”
秦谦惶恐地说:“是,属下定当仔细注意。”
秦氏和流通货栈合作,除了生意互利之外,秦氏更主要是要通过流通货栈深入沧浪国,而流通货栈则明知被利用,却只当不知,以便控制秦氏,乃至北君对沧浪的行动。
在这场博弈之中,秦氏和流通货栈各自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破,双赢互利倒也自在,只是不知最后的收尾阶段究竟谁赢谁输。
苏景玉入住醉归楼之后,来不及梳洗,就拿起刚刚从醉归楼掌柜处收到的信查看起来。信中所说,君子殊微服出巡,大约也是要去沧浪国,只是此时下落不明,尚在寻找当中。
收起信,苏景玉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忧心,他何时变的这么冲动,竟会亲自去沧浪国?
紫菱在旁倒茶、收拾行李,见苏景玉坐在桌边一直出神,问道:“小姐,送来的消息中有什么让小姐很忧心的吗?”
苏景玉摇头说:“忧心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想不通。”
紫菱自然而然的接嘴说:“小姐想不通不妨去找书呆说一说,那呆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猜人猜事,准地可怕呢!”
苏景玉听她这样说,一时起了逗她的心思,故意说:“你何时变得这么了解他?看来你的心思变咯,我留不住了,干脆让你去服侍书生好了。”
虽是玩笑话,却把紫菱吓的半死,忙跪下来说:“小姐恕罪,紫菱只服侍小姐一个人,就算死也不会变心的!”
苏景玉继续逗道:“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十六岁了,该嫁人了。”
紫菱一头扎到地上,叩头说:“小姐别赶紫菱走,紫菱要服侍小姐一辈子!”
“一辈子?你不嫁人了?”
“紫菱生是苏门的人,死是苏门的鬼!”
本来只是为了逗她,没料到把她吓成这样。苏景玉不禁想到,紫菱说这些话,究竟是因为她真心愿意服侍自己,还是因为惧怕苏门的规矩以及入门时给她服下的药呢?
苏景玉拉起紫菱,说:“你看你,我只是开玩笑。而且等你长大了,你迟早是要嫁人地,我看书生人不错,若你们两情相悦,我以后会做主,让文清长老解开你身上地毒,放你自由的。”
紫菱急地要哭了,说:“当初若不是苏门肯收留我,我早就死在乱坟岗了,入门时我就发誓说过,我会一辈子为苏门效力,小姐千万不要赶我走!”
“罢、罢,”见她这样子,苏景玉不好多说,只说:“只要你愿意留下,我肯定不会赶你走,只是你记得,等哪天你想嫁人了,只管跟我讲,看在你忠心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多谢小姐!”
饭后,苏景玉招来众人在房中议事,将君子殊离宫的消息告诉了大家,众人自然惊诧一番。想起紫菱说书生的那些话,苏景玉问刘玉书:“刘堂主,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刘玉书听到苏景玉的问话有些惊诧,思考了一会说:“私以为皇帝做出这样的举动可能是有两个原因。其一,当年皇上亲自率兵攻打南苏国,他虽不是主帅,却有莫大的功劳,如今他坐稳帝位再出兵攻打沧浪国,足以显示他想要一统中原的狼子野心,这种人一般会很享受征服的乐趣,他大概是希望自己手中的江山都是由自己亲手打下。除了这一点,大概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他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沧浪国是假,只不过是打着幌子出来做其他必须由他亲自做的事。”
就苏景玉对君子殊的了解,她觉得第一点原因的可能性很小,且不说君子殊没要那么强烈炽热的野心和欲望,单是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亲自率兵攻打沧浪国。他虽身怀高超武艺,却因心疾而不能随意动用武功,这次他出行,若是路上遇到意外,只怕会有不测……想着想着,苏景玉竟然开始担心起君子殊。
意识到自己思想走神,苏景玉赶紧回过神继续想,若不是刘玉书所说的第一点原因,那他出宫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想来想去没要结果,苏景玉对大家说:“以我对他的了解,第二点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看来他出宫还是别有所图,为了以防万一,打探清楚他的出行目的比较重要。”
苏景玉这样说,众人一阵商量,而后各自安排事情去了。
第九十章 意外被擒
众人走后,苏景玉取出自己珍藏的锦囊,在锦囊之中,装着治疗君子殊心疾的药方。离宫之时,杜墨之尚未得到全套的药方,若君子殊真的犯病,他该怎么办?他是一国之主,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北君国又会怎样?
苏景玉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担心这些问题,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会去想。叹了口气,苏景玉摇头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冒失,太不爱惜自己了……”
晚间,一个小孩童找到正在楼下吃晚饭的苏景玉,拉着她的衣袖说:“大哥哥,有人让我把这个信给你。”
苏景玉错愕的看着小孩,见小孩一手拿着糖糕,一手举着一封信,满脸的高兴,显然是有人拿糖糕收买小孩,让他送信。
苏景玉没有多问那个小孩,接过信之后就放他走了。她展开信来看,写信之人告诉她君子殊目前正在洪州,让她自己小心慎行。
前后将信看了一遍,苏景玉并没有发现任何落款或者线索。谁?是谁在暗处小心翼翼的提醒她?这个消息究竟是好意还是陷阱?
从小孩送信到苏景玉看完信,慕南风一直静默的坐在旁边,他并未主动询问什么,只是仔细的看着苏景玉的每个神情变化。
苏景玉收起信,继续吃饭,简单用了一些饭菜之后,她转身上楼回了房间,整个过程中未言一语。
回到房间后,她重新取出书信仔细看起来。再次仔细观察信上的笔迹,她有了个细小而惊讶的发现。虽然笔迹刻意伪装过,但是写信人多年的书写习惯一直未变,从那一点点细小的笔画书写习惯上,苏景玉猜到了书信的书写人极有可能是秦谦。
如果是秦谦,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他会知道君子殊的下落并不奇怪,他会给苏景玉写信也不奇怪,只是他写信的意图,苏景玉一时不敢妄下论断。
关于君子殊的行踪。苏景玉下意识里不想告诉复苏盟的众人,于是在午夜之后,她悄悄换上夜行衣,独自往秦花瓷记去了。
秦花瓷记地作坊占地极大。在洪州里很显眼。稍微寻找就可找到。而秦记地别馆正修在里秦花瓷记不远处。是以苏景玉能够很快地找到秦谦所住地宅子。
在园林模样地别馆中。有一处阁楼还亮着灯。苏景玉摸索着靠近。从窗户中探进去。正是秦谦俯首在案前。处理着生意上地账簿。
见到他。苏景玉轻手轻脚地从窗户溜进去。刚走近秦谦。秦谦便警觉地发现了。
“谁?”
苏景玉脸上迅速地扯出一个笑容。对吃惊不已地秦谦说:“秦二哥。近来安好?”秦谦定了下神。方说:“苏妹妹。怎么是你?”
苏景玉笑道:“我听说四姐姐喜得公主。又荣升惠妃。特来祝贺秦二哥;再者嘛。是专程来感谢秦二哥给我通风报信。不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也在洪州。一不小心碰到就麻烦了。”
秦谦脸色稍变,紧张的说:“我……并不曾给你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苏景玉见他这样,抿嘴一笑,说:“秦二哥既然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分寸。不会害的二哥里外不是人,二哥连这点也不相信我吗?”
秦谦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苏妹妹,你我二人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你好歹在我秦家待了六年。你知道的,我们一家人将你当做自家人看待,父亲更是疼你如己出。这次你出事,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南苏国的公主,父亲见你身陷险境。急的夜不能寐,琴儿更是多次在皇上面前冒死为你求情。无奈秦家乃商贾之家,力量微薄,不能救你,但扪心自问,秦家已是尽力。你对秦家知根知底,我们为皇上办事,想必你早就知道,而你是南苏国地公主。你我立场相对。今后对你,怕是不比从前……”
“既然如此。那二哥为什么要特意写信提醒我?”
秦谦疲惫的撑着头说:“六年的情分在那里,不管是我,还是秦家地任何人,都不想看到你死去。你我要走的路不同,我不能也不会背叛皇上,能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