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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母亲为何会被反锁在书房内自焚?夫君,我母亲全身上下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对吗?那么就是他自愿的,这是为何?”我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一直是我想不明白的。
严丹看了我一眼,为难地说道:“白松诚侵吞灾款的事情,耿氏可能已经知道了,怕蛛丝马迹通过夫人传到将军这里,所以白松诚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而为了不着痕迹,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耿氏自愿去死。”
我听得心如刀割,白松诚到底是怎样的魔鬼?母亲是被逼而活活烧死自己的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日旭的手背上。
“月华,这些只是军师的猜测,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许真的是意外。”日旭说着谁也不相信的话,只是为了让我可以心安。
我摇了摇头,说道:“何必要自欺欺人呢?军师的推测有根有据,夫君你到过书房,一切心中有数。你们想找的那些证据是不是早已付之一炬了?而可以拿来威胁我母亲甘心去死的理由,除了我这个不孝女,还有什么?”
“月华,你想太多了。还有很多可能的,比如白松诚打晕了岳母,锁好门从别的窗口逃出。”日旭摇了摇我的身子,着急地说道:“军师,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认真地看向严丹,示意他不要再过多隐瞒。
“将军,夫人的心最为清楚,我们在过多掩饰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不如把事情都分析清楚了,夫人也可以明明白白。”严丹果然知道我的心意,“以严某灼见,白松诚多半是欺骗耿氏他杀了我们派去的人,而如果事情暴露,耿氏便成了杀人犯,而夫人今后在梁家就没有立足之地;另外更重要是可能白松诚把侵吞灾款的事情和耿氏摊开说,事情一旦败露,白府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而以将军的性格,如果派去的人失了消息,那么依旧会追查,一切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表面上的杀人者和所有证据一同在这个世上消失,那么夫人往后的日子才会好过。”害死母亲的直接凶手是白松诚,而我和日旭却是那个间接凶手。
第六十三章 真相(二)
“够了。”日旭感觉到我瑟瑟发抖的身体,打断了严丹的话,“月华,如果我们再仔细去调查而不派那个人去偷盗证据的话,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归根结蒂是我鲁莽了。”日旭揽下所有的罪责是为了让我可以不责备自己。
“将军,出主意的人是我,而赞成的人除了赵勇还有其他的将领,切勿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严丹觉得不妥便替日旭开脱道:“夫人,将军面对的是武朝成万的百姓,难道就因为夫人艺人而放弃不追查?这个坏主意是我出的,夫人若要怪罪,我严某一命偿一命。”严丹想把我逼入绝境而不得不妥协?还是希望我就此发作让日旭彻底对我失望?
“军师是武朝军队的灵魂,月华怎敢要军师的性命?”我冷笑的说道:“用月华母亲的一命换千万百姓的性命,想来我母亲地下有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月华……”日旭拉着我的肩膀,想说什么。严丹也许已经料到我的退让,在一旁冷眼看着。
我挣脱开,拂了拂身说道:“赈灾的事情也请将军勿要顾念月华,如果父亲真的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那么就请将军严办。母亲的事情,就请勿再提及。”说完,便转身下楼。任由那三人或担忧或不解或不屑的眼光落在我的背上。
走到烟雨搂的大厅才发现,梅兰和心儿都一脸心急地看着我。“小姐,姑爷他……”
“你自己送点心也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弄脏了将军的文书,不过被训斥了几句,就一个人傻坐在门前,成何体统?”我不知心儿是否已经和梅兰说了听见的事情,也不知刚才我们在楼上的话他们又听见了多少,但是此事决不能声张出去。“梅兰,谢谢你照顾心儿,我已经祥将军解释过了,回园子吧。心儿,以后可要小心。”挽起梅兰的手往外走去,心中却如五味瓶打翻不是滋味。原以为自己会怨恨日旭,可是如今更恨的是自己。
“月华姐姐,你没事吧?”梅兰还是察觉到我的不妥,小心的问道:“是不是大哥那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梅兰这样问,也许是没有听到我们在楼上的谈话。
“怎么会有什么坏消息?”我诧异于梅兰的问题,急忙转过话题说道:“日照从军营回来已经有三天了吧?不知道重新编制进军队后,他可以封个什么官位?”
梅兰咯咯地笑了几声,回答道:“一个新兵,能有什么官位?我只盼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就好,只是身在军中,谁又能保证什么呢?”梅兰说着说着神色有些苍凉,“我回风满楼了。”
“小姐,你为什么要对梅兰小姐说谎呢?”心儿看着渐渐远去的梅兰,问道。
我原本微笑着的脸庞冷了下来,说道:“心儿,你就当作没有听到那些,知道吗?”就算日旭顾念着我,不会对心儿怎么样,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将士谋士难免不会狠心下手,“有些事情你不过一知半解,休要胡乱说出去。”
“可是夫人她……太冤了……呜呜……”心儿说道一半就哭了起来。我知道娘死得冤,罪魁祸首便是那白松诚。脑中闪过可怕的念头,又或者这些是苻清流的安排?
“别哭了,哭得我头都痛了。”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事情总有明白的一天。”说完便匆匆走回旭日园。那些人因为一己私欲便拿百姓和我娘的生命作赌注?梁家的那么门客以大义作为借口,而白松诚又或者是苻清流利用了我娘对我的爱。想着想着便哭了起来,趴在桌上大声的哭泣着,我该怎么做?
身子被人拉起,伏在了宽阔的怀抱中,“月华……怨我……都怨我……”日旭放心不下我,还是赶了回来。
“夫君,我该怎么做?”我悠悠地说道,“我想逃走,逃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权利,没有责任,也没有烦恼和痛苦。”
“有哪一个人不想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日旭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可是这世上总要有人付出自己的所有,我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要承担这个责任,而你也有你注定的命运。你生命中的痛苦也许是我带来的,但是我也会尽力带给你快乐。夫妻便是这样同甘共苦的,因为我们前世、前前世的无数机缘才换得今生在此相遇。谋事在天,成事在人。月华,你我都努力过了,何必过多的责难自己?”
“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手中逝去,那样的心情不是一句节哀顺便就可以打发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白松诚的心是什么做的?”我之前憋在心中的心伤此刻都发泄了出来。
“可以不顾千万民众的人,难道还指望他有什么悲悯之心?”日旭不屑的说道,“岳母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责怪自己。有错的人是白松诚和我。”
“夫君何必一直往自己身上揽责?”我问道,有些替日旭心痛。
“当我在战场上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便知道自己是修罗转世。”日旭十分平静的说道:“我是踏着无数人的皑皑白骨走到今天的,什么封赏和名利不过都是虚幻,只是抱着一个悲天悯人的心才坚持至今。看着你心痛,我一样的痛,可是我不派人找回那些银子,便有更多的百姓和你一样饱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得不那样做。”
日旭对我敞开心肺,第一次述说着自己的感悟。没有金戈铁马的日子,谁又能有如日旭一样有着这样的忘我无畏呢?我无法去责怪日旭,因为他说的在理,我也无法去责怪严丹和其他人,因为那是他们的责任和大义,我能责怪的只有自己。
杀死母亲的人是白松诚,而没能保护母亲的人却是我,白月华。
“天气凉了,怎么还躺在这里?”日旭虽然每天都要这样说一遍,但是我依旧记不住。我一心只想着找出白松诚的罪责。我时常满脸堆笑地回到白家,和那些极其厌恶的妻妾似有似无地说着官家的是非,也许是白松诚太过小心,所以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未曾露出。日旭见一时查不出灾款的去向和白松诚贪赃的证据,不顾手下将士的反对,主动向皇上上书要求打开军粮储粮赈灾,以解燃眉之急。
正在梁家焦头烂额,为百姓奔走的时候,却传来宫中明妃诞下皇子的消息。皇上和太后欢跃之下,赐了贵妃的头衔,下旨在中秋节宴请群臣普天同庆。
“月华,我好累。”日旭见我不动便在我身旁躺了下来,“我费尽心思,不顾手下将领的反对,提议打开军粮赈灾,可是皇上如今却大宴群臣,好像已经无事一般,我能说什么?”
“夫君,问心无愧就好。”我索然的说道:“皇上不是打算去祭天求雨?也许灾情可以缓解,而且你也已经做了自己可以做的。”日旭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闭着眼小睡了起来。
三天后的中秋节,随着日旭踏入那皇宫,看到了与街上的萧条完全相反的热闹,正中的大道两边挂满了五彩的灯笼,来来往往的宫人手中端着各色佳肴往景仁宫而去。日旭见了难免蹙紧了眉头,叹着气。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皇上今日高兴,你不要一直板着张脸,到时候吓倒了皇子怎么办?”日照和梅兰陪着婆婆走在见面,见日旭和我拉下了,难免催促。
“梁大人到!”公公的尖利叫声穿透了整个景仁宫,日旭挽着我走在了前头。
明妃娇弱地伴坐在皇上身边,另一侧是欢笑着地太后,而曾经风光的惠妃此刻却与其他后宫之人一起坐在下一阶,一双眼睛睁幽怨地看着日旭,低头喝了一口闷酒。
第六十四章 中秋(一)
不知日旭是不是看到了惠妃索然的样子,脚步一滞。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盈盈拜倒下来。日旭缓过神,与我们一同下跪:“拜见皇上。”
“梁爱卿,快快请起。”皇上客气地说道:“中秋节,人月两团圆,我们就当作是家宴,不用拘泥于君臣。”虽然皇上这么说,但是礼数不容有缺,我们一行众人退到了一边的位子,低着头不再过多言语。如今坐在皇上右首的是有着贵妃妹妹的苻清流,而日旭只能退居左首。
“众位爱卿今日前来共贺皇上喜得皇子,哀家在这里谢过各位了。以一杯薄酒敬谢各位。”太后朗朗说道,满脸的笑容,想来心中十分欢喜。
大家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平日不大沾酒的我,都喝光了杯中的酒。
“月华,你不能再喝了。”日旭挡下我再次举起的酒杯劝说道:“肯戴这支发簪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了。”日旭的之间轻轻划过我发间。
我笑笑说道:“这发簪倒是应了今天的景,月华相貌已经不能鹤立鸡群,只能靠着别出心裁的发簪赢回一成。”不顾日旭的反对,又灌下了一杯酒。
“惠妃,今天如此的好日子,你是不是献上一段舞呢?”皇上不经意地说道。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那个有些落寞的女子,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还是两败俱伤呢?
“皇上如果喜欢,那么妾身便献上一段奔月。”惠妃站起身子,脸上花般的笑容在我看来有些悲伤。在古代,唯有女子最是命苦。一时苦涩,有灌下一杯酒。
“可是触景伤情了?”日旭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不会喝酒之人怎么猛灌了起来?到时候撒起酒疯,怎么办?”日旭第二次按下我手中的杯子。
“人越是想醉的时候便越是醉不了,倘若我有些不妥的举动,就烦请夫君把月华打晕了抬回梁家。”我戏谑地说道,一双眼睛飘向已站到正中央的惠妃,“夫君,美人美舞何人不喜,快快欣赏才是。”日旭皱着眉,伸手圈住我的腰深怕我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知道你不喜欢皇宫,却没有想到你……真该找个理由推掉这宴会。”日旭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流连,丝毫不顾那正在翩翩起舞的惠妃。
我摇了摇手,看着惠妃的舞姿出神。奔月讲述的不过是嫦娥飞天的那一段,而嫦娥的故事也相传世代,她抛下后彝独自吞下长生不老药成仙,而成仙后换来的便是生生世世的独守广寒宫。此刻惠妃跳来,不见嫦娥奔月那一刻的欣喜,反倒更象是嫦娥已独守广寒宫百年。
“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吐出心中的郁结,“夫君,你觉得这段舞可好看?”我抬头看向日旭,他见我安静下来,便把头转了过去。惠妃的舞,日旭应该是最能懂的一个人,此刻的他果然脸色暗了下来,我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
“夫君可是想勒死月华?”我冷冷地说道:“因果循环,夫君执著什么又在乎什么?”
日旭转过头,茫然地问我:“月华,你又执著什么在乎什么呢?”
“我执著的不过是温暖,在乎的不过是亲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