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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私,你真是大错特错。”我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叹于赵勇突然间的振振有词,也担心日照的突然爆发。
“赵叔,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日照挑枪拨开赵勇的铜锤,往城墙边沿走去,眼神凝聚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孙朝良果然勇猛,招式中还有着我们梁家枪法的干脆。呵呵……”日照的笑声让我浑身发冷,“怎么也不攻城?不过是在阵前胡乱耍耍花枪。”
“不明白南朝人的意图。”赵勇见日照转头便草草答道:“元帅下令全军上下严阵以待,南朝出兵五千,元帅也派了常在春领兵三千对阵,此刻瞧去南朝全然无心攻城,却似在拖延。”
“拖延?拖得是时机。”日照站在城墙之上,眼睛搜索着远处的某些地方,口中喃喃地说道:“盘旋打击敌方的士气,果然高明。孙朝良的出现,是第一击;而两方相持不下,在双方匮乏之际,给于更重的第二击;在敌方呈现败势之际,再给于彻底的第三击。”日照转过身子,看了我一眼,单膝跪地,枪柄砸在石阶上铿锵作响,“大嫂,日照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梅兰所做的一切,就由我来承担这个后果。”
赵勇不忍地回转过头,我拉了日照几次,见他不肯起身,也跪在他的面前,苦苦说道:“一家人,有什么错都应该一同承担。你这模样,让城楼上的士兵们情何以堪?他们拥护的梁家,他们爱戴的将军,就是这般的懦弱?”
“大嫂,我不是逃避,而是选择去面对。”日照对着我一躬身,匆匆起身提枪往城楼下走去。
我踉跄地起身追去,却只摸到了日照的衣角:“日照……”日照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渐渐变小,一阵风沙卷过,天上的云层越发的厚了,许都上空顿时昏暗下来,日照的身影很快就没入发黑的沙尘之中,“赵勇,将军在哪里?快,让他去拦住日照。”
“将军怕南朝偷袭西门,此刻正在西门安排布阵。”赵勇的额头渗出汗水,显然也是急在心头,胡乱地说道:“军师就在城楼之下,一定可以拦得住日照。”
我灰心地坐在地上,自责地说道:“除了将军,谁也拦不住铁了心的日照。赵将军,火速派人去通报将军才是。南朝的人恐怕就是等着日照的出现,第二次攻击,应该就是梅兰的出现。”
赵勇听我这么一说,对着城楼上的士兵大声吩咐着,可因为指示不明,那些士兵不知何人去送信才好,又不能莫名的离开自己守护的岗位,赵勇情急之下对着众人一通乱骂。我皱着眉上前拦住赵勇此刻的鲁莽:“赵将军,指明两个人送信去即可,过多的言词只会耽误了时机。”
赵勇瞪眼看了看我,铁锤指向两个士兵,道明由他们前去送信。临下城楼之际,我仔细叮嘱道:“不要慌神,向城楼下的军师说明状况后,快马通知元帅即可,南朝主攻的应该还是南门,但是我们准备最充分的也是南门。元帅回来主持大局后,我们一定可以反守为攻。”
两个士兵原先尴尬的脸孔此刻有些好转,对着赵勇一拜后飞身下了城楼。
一切都还未知,我和赵勇两个人紧盯着远处交戈的两军,就如日照所说,仿佛双方都未尽全力,可是任何一方都不能退开战场,失了先机。
“夫人,果然还是来了吗?”严丹自石阶上慢慢走来,神色依旧泰然,“刚才那两人的言语可是夫人的交代?”严丹反而笑了几声。
“军师见笑了。月华一介女流,今日在这城楼之上班门弄斧了。”我也陪着严丹一同笑谈风云,“可是,月华依旧没有办法把日照困在都督府中。”
“日照的性子我们大家都知道。”严丹与我们并肩站在一起,“别说是夫人了,此刻,哪怕是将军在,也不一定拦得住。”抬手指了指城楼之下。
我眯眼瞧着,一骑黑马从南城门而出,那飞扬的红绸刺入我的眼中:“军师就这样让日照出城了?”身后一众士兵整齐划一地随在年轻将领的身后,一同往远处的战场驰去。
“拦不住,但也不能在将士面前争吵。”严丹无奈地笑说道:“南朝的大军还在后面,就让日照去会一会。哀兵必胜,我们就赌一次。”
“老严,你这样放日照出城。将军回来后,怎么交待?”赵勇的大嗓门再次吼了起来。
严丹刚想解释,却被远处山腰的鼓声打断。南朝驻扎的营地中,也有一队人马快速驰来,带头的是我最不愿待见的梅兰。
“赵勇,你别急。我放了日照出城,也给了他交待。”严丹抬手制止了赵勇的吼声,“日照这一对人马是诱饵,诱的就是南朝的第二次攻心。日照会把南朝的军队引到南门前,我们肆机而出,打个小胜仗,重整声威。在敌人声势最猛的时候,来一个迎头痛击,此消彼长。”我点头,虽然冒险却也是抑制敌方的好办法。
果然,远处的战场渐渐往南城门边移近,两军交战的嘶吼声也越来越清晰。孙朝良长剑一指,南朝的士兵如潮涌般攻向我方,日照不如往日般逞强,且战且退,一切都如军师所料。
“武朝的将士,你们一声信仰的梁家,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通敌叛徒。”孙朝良扯开嗓子运气吼道,整个城楼上都听得清清楚楚。“梁家的媳妇,是南朝的公主,梁家,把你们的性命都当作了儿戏。快快打开城门,迎我们入城,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
我气急,推开严丹和赵勇,直冲到城楼的边缘,对着城下的将士大吼:“南朝的先锋,也不过是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孙朝良,你当日与我说的是什么?如今却作了些什么?”城楼上狂风大作,吹散了我的一头发丝,却吹不散我痛心的质问。
孙朝良抬头望向城楼,惊讶之色稍纵即逝,从一旁将是手中接过弓箭,“梁夫人,原以为你是真心帮我们夫妻二人,可是,却料不到不过是杀人灭口的高招。只可惜,我孙朝良命大福大,我留着这一条命,就是为了向梁家讨回杀妻杀子的血海深仇。”手中的箭拉至满弓,一声弦响,哀鸣破空,我却呆呆地无法让开着莫名的复仇之箭。
“珰……”身前一杆横枪微晃,打落了这支想取我性命的悲泣之箭,“月华,你又冒险了。”日旭责怪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有力的臂膀把我拉离城楼边上。可梅兰的一声“梁日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让我和日旭两人都钉在了原地。
梅兰自腰间抽出一把薄剑,从马匹上一跃而起,挽了剑花直往日照的身上刺去。日照显然料不到这突然的变故,堪堪举枪搁挡,神色却是惊讶不已。梅兰的剑武得更是飞快,罩着日照身上的要害而去,日照守的艰难,脸上的表情更是纠结。梅兰见日照身前门户大开,一个扭身,举剑往日照胸口刺去,日照翻身跳落战马,一个举枪刺向梅兰腰间。两人分明都放弃了防守,莫不是要同归于尽?
就在梅兰的剑即将刺穿日照胸口的时候,剑峰一转,自日照脸颊偏过,而日照的长枪此刻却刺梅兰腰间没入,鲜血飞洒而出,染满了日照的脸庞。
第九十一章 流星(一)
闷雷滚滚,战场上空云层翻动,风雨在即,人心惶惶。战场上的士兵刹那间都停止在当下,眼明的看明白是梅兰送死在日照的枪口,错过的都以为日照大义灭亲,手刃敌人。
南朝军队中有人惊呼道:“兄弟们,替沐苏公主报仇。杀了梁日照者,赏黄金百两。”定睛瞧去,赫然是拉弓射我的朝良下了这道催命符,从朝良的言语中看出他显然恨透了梁家,连自己昔日的好兄弟都可以毫不犹豫下得了手,更可怕的是,朝良提到了小雪和他未出世孩子的生死血仇,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军师,我把月华就托付给你。”日旭推了推我的肩膀,用力在我额头印上一吻,一双眼睛仔细瞧着我,认真地嘱咐道:“我趁着时机领兵迎头痛击孙朝良,你不许再冒险了。”
“元帅,让我领兵前去支援。”赵勇提着一双铁锤跃跃欲试,双眼通红,显然是被刚才的景象刺激了,“南朝的叛徒由我斩杀即可,元帅千金之躯不必犯险。”
日旭横枪在赵勇面前,神色严肃地说道:“此刻的日照,犹如没了灵魂的疯狂刽子手,你们何人有把握带他回来?如果我猜得没错,过不了多久,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你们所有的将领都依昨天的防守分配守在各个城门。严军师,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们弃城而走,也不能乱了阵势。”日旭握着我的手,微微透着冰凉的汗水。
“元帅,真的到了这一步吗?”严丹的眉头也少见的紧蹙,显然知道日旭担心的事情。
日旭一点头,对着城楼上的将领们说道:“梁家家门不幸,出了梅兰这样的祸害。梁家立足于世的攻城武器流星,恐怕已经成了南朝的囊中之物,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了。”日旭立枪单膝跪地,垂头说道:“只望各位勉为其难,与日旭一同并肩杀出一条血路,护卫我朝安稳。”声音低沉,我见状也缓缓跪在日旭身边,心痛如绞,最应该谢罪的应该是我。
“元帅……元帅……”城楼上一个个将领也纷纷跪下,唏嘘声不断:“我等与元帅生死与共。”
日旭对着我幽幽一笑,匆匆起身往城楼之下走去,行至石阶转角处,脚步滞缓刚侧过身子,停顿片刻后自转角处再不待见。
“梁日旭,我在这里等着你。”缓过神的我扯开嗓子对着转角处吼道,声音嘶哑黯然。
赵勇拍了拍我的肩膀,挡在我的身前,命令似得说道:“你这个女人再不许一人冲到城墙边上。老严,我会护她安全,你仔细安排元帅吩咐的事情。”
城门掀开的隆隆声直钻入我的耳中,哀求的看着赵勇,小心地说道:“我就看将军一眼,之后便远远的躲在后边,不给你们添麻烦。可好?”
赵勇的神色尴尬,看了眼一旁正在干笑的严丹,垂下手中的双锤,不耐烦地说道:“元帅对你的一片真心,值得了。去吧,我就在你身旁护着,待到不能站在城楼边上时,我自然会拉你离开。别在一脸的苦相对着我,我这个人就怕女人的泪水。”
“我又没哭。”扯开嘴角,对着赵勇一句编派,小心地往城楼墙边走去。果然,日旭横枪在身后,一手扯着踏雪的缰绳,朝着日照飞奔而去,我原本想说的话,哽咽在喉间,抢压下去。日旭明白我的心意,而我也知道他挂念于我,一切明白于心,说与不说,已然相同。
随着日旭的身影直望向日照的身处之地,此刻的日照全身上下黑色铠甲在昏暗的天际下,泛着红光,一拨拨南朝的士兵,围攻在他的四周。梅兰安静地躺在日照的背上,日照腰间的红绸自她背上绕过,两人犹如一人般在这战场上杀敌。只是梅兰的眼睛永远都无法睁开,看一看她身前的日照是如何的勇猛,那垂在两侧的双手,也无法在触摸日照温暖的脸庞。
日照连着身旁十多个士兵,背抵着背,围成一个小圈互相守卫着各自的身后。一个士兵肩头中了一刀,单腿跪地接住一个南朝士兵朝他看来的大刀,终究力量不敌,敌人的大刀斩断了他搁挡在身前的长枪,血柱自头顶过胸前喷出,原本防御的阵势此刻依然缺了一角,三五十个南朝士兵自缺口处,连连攻击,大刀长剑如雨滴般飞向那困在敌阵中的九人。
“啊……”日照一声虎吼,长枪刺穿一个南朝士兵的腹部,搁挡的左手一个翻腕,抢下敌人手中的大刀,一枪一刀,左坎右刺,全然只攻不守,枪到之处,肚穿肠露,刀落之处,残肢断骸,南朝的士兵尽再无一人敢上前,进攻的方向全然转向日照的身后。
“兄弟们,随我杀出重围。”日照号令一下,提起枪刀,往外突击而去,原本散开的圆阵渐渐靠拢,原先的九人,此刻只留下了五人,“梁元帅就在前方,我们杀过去。”
不远处,日旭一人一马从南朝的层层包围中,杀入圈中,兄弟二人,已然可以看见。日旭如枪尖般,直扎入敌人的阵地,身后的将士,犹如坚固的枪杆,不断在敌人阵中扩散开来。
日照对着日旭的方向大笑着喊道:“大哥,我们二人把这南朝人统统赶出我们的地界。”
“一人一马一杆枪。”日旭长枪撑地,飞旋起身子,双腿扫向四周的南朝士兵,稍候安稳地落在踏雪身上,“今日杀个天昏地暗,我们兄弟二人,立于天地,无愧于世。”长枪拍在踏雪后臀,朝着日照的方向赶去。
日照的身后,只剩下一个士兵。一个转身,日照与那士兵互换了位置,抵挡着身后更多的敌人,无数把兵器罩着日照身上而落,日照长枪挽花,银光闪过,身前无数刀剑落在地上,射向腹部的长矛也被左手的大刀击落,一把长枪自外刺向日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