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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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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有着超凡智慧、隐逸性格和神仙风骨的军师,会随披红挂绿、插花戴朵,手里拿着长烟袋,扭着水桶腰,一张柿饼脸笑得稀烂的官媒一道出现,着实让俞宛秋大吃一惊。无他,场面感实在是太违和了。
    为表慎重,太子夫妇在毓华宫的正厅接待了他们。
    牟翊先让官媒把下定的一套程序走完了,然后和太子夫妇一起恭送她出门,重新入坐后,才说明来意:“其实,老夫也是为婚事而来的。”
    太子和太子妃同时发出惊叹:“先生要成家了?”
    牟翊捻须微笑:“哪有自己给自己做媒的,自然是为了别人。”
    “谁?”
    “一个太子妃认识的人。那人曾跟太子妃比邻而居,就在不久前,你们还见过一面,不知太子妃记不记得?”
    俞宛秋点点头,心里诧异感更甚。牟翊要保媒的,居然是苏城何宅隔壁那位戴面具的男子。
    牟翊只肯打暗语,她也没点明,只是问:“先生既代表他而来,不只所求的是哪位姑娘?”
    牟翊回道:“就是太子妃身边的茗香姑娘。”
    果然是茗香她虽然跟面具男做了两年邻居,几个丫头从不串门,仅有一次打交道的机会,就是苏城遇刺那天,还记得茗香和面具男一路打嘴巴官司,吵个不亦乐乎。想不到就因为这次经历,引来了一桩姻缘。
    俞宛秋笑着说:“茗香是东宫的掌食,姓徐,她最拿手的,是调配各种花茶,也会做很多点心。”
    牟翊便问:“不知太子妃肯不肯将徐掌食下嫁?”
    肯不肯?从内心深处来讲,她一个都舍不得,她们从小就侍候她,对她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又各有所长,有她们在,她完全不用打理自己的生活琐事。可姑娘大了就要嫁人,这是基本的人伦,除非像聂怀袖那样,自己不愿嫁,才留得住。纹绣本来有这个倾向的,如果不遇到陆满仓,大概真的会终身不嫁,至于下剩的两个,本就有嫁人之念,只等媒人上门而已。
    虽说事实如此,作为女方,谱还是要摆一摆的:“不瞒先生,早在我离开上京的时候,就把丫头们的卖身契还给了她们,也去官府备了案。她们口称奴婢,实际上都是平民身份,现在更是有职有品的宫中女官,所以,肯不肯,还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思。陆大将军求娶纹绣一事,想必先生也听说过,那可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并非宛秋随口一句就能成。”
    说出这番话,本来有点担心牟翊不高兴的,却见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更愉悦了:“如果真这么容易,我那位朋友还不见得会动心。他本来就觉得茗香姑娘伶俐有趣,与时下一般的姑娘不同,再听到陆大将军求婚的故事,越发觉得太子妃调教出来的姑娘都非凡品。恰好老夫前几日出山,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说起此事,他便托老夫来保媒了。”
    这下俞宛秋几乎可以肯定,牟翊不只是隐宗的人,还是其中的中坚分子,说不定正是隐宗两位护法之一。因为,隐宗的规矩,只有堂主以上的人,才会互相以真面目相见。
    难怪他一直不肯接受官衔,却极受赵延昌父子的信任,培养皇家后裔也不遗余力,他的职责,本就是守护赵氏一族。
    赵佑熙曾说过,隐宗是赵氏最后的底牌,最后的依靠。凡隐宗的成员,都极为忠心,所作所为,皆为宗主。
    这支队伍不满千人,据说持有的财产之多,可以在废墟上重建一个赵国。
    他们隐藏在全国各行各业,是每个行业的金字塔顶。真实对外的身份五花八门,可以是高官,可以是巨富,也可能是店小二,甚至男ji,更有像牟翊这样,不屑为官,一旦从前线撤下,就跑到深山里隐居起来的人。
    所以俞宛秋对面具男的真实身份极为好奇,若非人家看上了茗香,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青铜面具下,那人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
    不只是她,连赵佑熙都不知道。他会了解隐宗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上次梁军攻进皇宫,赵延昌紧急启动隐宗从秘道围剿来犯之敌时,临时给他讲解的。为了确保赵氏最高领导者的绝对权力,隐宗的一切资料,只能由宗主一人掌握,即使亲如父子,也不能泄露。
    努力掩藏好内心的激动,俞宛秋用最平静的声音问:“求娶茗香的这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以何维生?”
    “这上面都有,请太子妃过目”,牟翊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手卷递给曹大海。
    从曹大海手里接过纸卷,只看了几行,俞宛秋就惊住了,竟然是宫里的人
    来提亲的这位,是虎贲卫的新任统领,俞宛秋在宫里远远地见过几回,并不大记得他的面孔,也不记得名字,只知道姓穆。这个姓没有让她引起任何联想,天下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
    让她吃惊的,是此人的职务。
    虎贲卫,属于御林军的一支,是专门守护东宫的侍卫。
    赵延昌在立国之初,就把原来只有千人的王府护院增为三千人,称为京畿三卫:羽林卫、虎贲卫和铁衣卫,与九门提督麾下的都城卫戍部队互相呼应。其中,负责前殿防卫,重点保护皇帝陛下的,是羽林卫;在东宫一带执勤,重点保护太子殿下的,是虎贲卫;在后宫执勤的是铁衣卫。
    后来,大概是怕他们各自为政,关键时刻不听统一调度,又把三卫统称为“御林军”,让羽林卫的统领周长安兼任御林军总领。也就是说,必要时,守护东宫和后宫的两只卫队都要听前殿羽林卫统领的调遣,以此来确保皇权的绝对至上。
    知道了面具男的身份,俞宛秋反而觉得纳闷,因为,他完全可以不暴露的,也没必要让牟翊出面保媒。
    既然他是虎贲卫的统领,求娶东宫女官简直是近水楼台,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在宫里执勤的时候见到了可爱的茗香,从而心生思慕,东楼有女,吉士求之,多自然,多浪漫,太子妃根本不会想到还有别的内情。
    赵佑熙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牟翊的目光就带着几分探究,当然不是怀疑他什么,而是觉得疑惑:莫非,他的父皇,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涉足隐宗高层?
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腊月二十六,大寒,一夜瑞雪,窗外成了琉璃世界。唯有墙下的几株红梅,兀自开得如火如荼,在一片雪白中,格外赏心悦目。
    太子妃寝居一片静谧,金狻猊香炉里,百合沉香燃尽了最后的余馨,寓意百子千孙的石榴红帐刚被揭起,赵佑熙就睁开眼,嗓音带着些没睡醒的迷蒙沙哑:“你就起来干嘛?还早呢,天气又冷,再多睡一会儿。”
    俞宛秋回头给他掖好被角,笑着说:“不睡了,要准备过年的东西。”
    赵佑熙拉住她,再开口时,人已完全清醒,话语中便有了不容拒绝的意味:“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现在主要是养好身体,五个多月了,整天就知道忙这忙那,听说昨天还召见了文海楼的老板?你要给父亲出书,把礼部的澹台明叫来就是了,他们诺大的刊印局,十几号人闲在哪里,一年出不了几本书。你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还要感谢你,不然,大年三十那天,看他们怎么好意思领恩饷。”
    俞宛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们很闲啊,书是出得少,各种告示、诏令、传单和小册子,他们照样要刊印下发。而且时近年关,大朝会都停了,现在除三院六部的头头们还往青天朗日阁跑,一般的朝臣早就开始休假了。”
    赵佑熙不以为然:“无事可以休假,有事自然要来,等会我让曹大海派个人去给澹台明传话。”
    “多谢关心,但真的不用了”,俞宛秋决定说实话:“我已经把书稿交给了文海楼的程养斋,这本就是我个人的一点私念,想以此纪念亡父,怎么好动用皇家刊印局。”
    赵佑熙盯住她的眼睛,声音转沉:“你的意思,他只是你的亡父,跟我没关系,所以不能动用我们赵家的人力物力?”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夜睡不安寝,就是怕他多想,他果然还是多想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解释:“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吗?我父亲是梁国的臣子,对赵国没有任何贡献,怎么好以皇家刊印局的名义为他出书。”
    “我父皇,包括我自己”,赵佑熙指着自己挺直的鼻梁:“都曾是梁国的臣子,赵国朝堂上,就算不是全部,起码也有一半的文武大臣曾经是梁国的臣子,有些还和你父亲共过事。”
    所以,这不是理由,麻烦摆出几条有说服力的。
    俞宛秋勉力招架:“如果我父亲后来当过赵国的臣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名正言顺一些,可问题是,他没有啊,他到死都是梁国的知府。”
    这边底气不足,那边步步紧逼:“他是没在赵国为官,可他女儿是赵国的太子妃,他女婿是赵国的太子本太子的岳父要出纪念文集,竟然找上一家民间书肆,你怕外人说闲话,我就不怕吗?人家只会说我寡恩、吝啬、不孝……”
    噼里啪啦一大堆,轰得俞宛秋不知所措。平时不多话,不代表他不善言辞,关键时刻,人家照样口若悬河。
    看他气呼呼地起床着衣,头也不回地走掉,水晶帘甩得叮叮作响,俞宛秋头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自她怀孕以来,赵佑熙一直体贴有加,每天嘘寒问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何曾像今天这般态度恶劣过?
    俞宛秋心知肚明,这孩子不笨,他多半是察觉到,署名何绍文的那卷书稿暗藏猫腻。
    其实当天他就提出质疑了,这些日子,俞宛秋从没当着他的面阅读文稿,他也没说过什么,今天发现她打算照“何绍文”编撰的样式刊印出版,终于发飙了。
    因此,问题的重点根本不在书稿由哪里刊印,而在书稿是由谁整理、批注的,只是后面那层意思他不愿意说出口,只能在由谁刊印的问题上打转。
    俞宛秋敢肯定,即使她依言把文稿交给了皇家刊印局,赵佑熙也不会让书稿面世,他想从中作梗,多的是办法。
    怎么办?难道把人家费心费力写好的东西全部删掉,一个字都不留?
    平心而论,那些批注和序跋写得真好,能给父亲的遗稿增辉,即使现请一个名儒编撰,也未必有这种效果。文字呼应,关键在于是否投缘,通俗点说,就是要对味。如果你的文章机智幽默,偏来个严谨端方老气横秋的冬烘先生给你编撰作注,弄得不伦不类,能气死圣人。
    如果这文稿是她自己的,只要赵佑熙不喜欢,别说批注,连原稿她都可以扔掉。可这是她已故父亲仅存的手稿,她不仅不能扔,还要尽可能使它完善。这是她惟一可以为他做的事。
    长叹了一口气,俞宛秋伸手拉响屋外的摇铃,宫女嬷嬷忙进来侍候她梳洗,俞宛秋坐在镜台前问:“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一个叫雀儿的小宫女跑进来,两只手冻得通红,笑嘻嘻地露着小虎牙说:“我们跟中院的人隔墙打雪杖,小德子好死不死把一颗雪球砸到太子殿下衣领上了,小德子吓得跪在院门口请罪,太子殿下说,‘没事,让本太子砸回来就行了’,然后就在墙这边帮我们砸人。太子殿下武功那么高,拿着雪球,直接跳到墙头上瞄准,逮谁砸谁,把中院那些公公砸得落花流水,一个个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见太子妃沉默不语,知墨手下一个姓林的书史低声斥着雀儿:“大清早的,又是年关,也要讲点禁忌,什么字都敢出口,整天见你学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雀儿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人已经条件反射似地跪倒在地,俞宛秋摇着头说:“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你家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她怎么会为了个“死”字摆脸色,她是担心那拗性子的夫君,都气到乱砸人了,可见心情之不爽,唉。
    雀儿回道:“殿下砸完人就出门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此时头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头饰和衣着都力求轻便简捷,只绾上髻,插根簪子,最多再在鬓边簪朵珠花了事,所以很快。
    见太子妃起身往外走,一群宫女大惊失色,拦在台阶边恳求:“昨晚刚下了雪,路上滑,您不能出门啊。”
    太子妃瞅着她们:“我不出门,你们谁去把太子殿下给我请回来?”
    宫女们都垂下头,从雪球砸人事件就可看出,太子殿下的火气有多大,她们哪有那个胆子?
    俞宛秋意兴阑珊地说:“算了,我也懒得出去了,你们说得对,这时候我确实不宜出门,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
    书,她肯定是要出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不会因为父亲的手稿被梁瑾瑜编撰批注过,就让它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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