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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大师长叹一声道:“以众凌寡,以多胜少,何况那人的怀抱之中尚抱着个女子,看来咱们是不能不出手了。”
只见白虹暴涨,剑光突盛,七八尺内尽都是森冷的剑气。
一声惨叫,由那弥漫的剑气中传了出来,一颗人头疾飞而出。
凝神看去,只见那施用大环刀的人,已然伤在执剑人的手下。
但见那执剑人飞起一脚,一具无头的尸体,带着喷射的血雨疾飞而起,撞向那围在四周的黑衣人。
那围在四周的黑衣人,不自禁向旁一让。
只听那执剑人一声怒喝:“挡我者死!”长剑暴洒出朵朵剑花,逼开双笔,连人带剑,疾冲而出。
凌厉的剑风,迅快的行动,使那围在四周的黑衣人来不及出手拦阻,其实纵然出手,也无法拦得住他那身剑合一的冲击之势。
费公亮不禁喝一声彩,道:“好剑法!”
余音未绝,那疾冲而来的人剑已到了八卦阵式前面。
欧阳统高声喝道:“快让开放他进来。”其实他这声喝叫,已无必要,八英早分让开一条缺口。
那执剑人纵身一跃,冲入了八卦阵中。
欧阳统一拱手,道:“壮士快请休息片刻……”
那人缓缓放下手中长剑,然后又慢慢放下怀抱中的白衣女,拱手一礼。欧阳统凝目望去,只见来人不过二十上下,丰神俊朗,剑眉星目,虽经连番恶战,只不过轻微喘息,心中大为敬佩,微微一笑,道:“阁下的剑术,乃欧阳统生平所见的几位有数高手之一。”
那人欠身说道:“看先生衣着气度,定然是名重武林的欧阳帮主了。”他虽已和欧阳统有过数面之缘——但那时服有迷药,神志不清,脸上又涂有变容药物,是以彼此之间都无法记忆起来。
欧阳统道:“在下正是欧阳统,大驾尊姓?”
那少年抱拳道:“区区上官琦——”
忽听费公亮失声叫道:“这女娃儿不是那冒充闵老英雄女儿的大郡主么?”
上官琦道:“不错。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滚龙王手下的叛徒了……”欧阳统道:“可是她遇上了凶险,为上官兄所救么?”
上官琦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如若在下不说清楚,只怕要引起诸位的多疑之心……”当下把混入闵府经过,服药、变容的情势,删繁从简他说了一遍。
铁木大师道:“有一位生相似猿之人,不知现在何处?”
上官琦道:“那是在下的师弟,他名叫袁孝。”
铁木大师道:“他的轻功,是老衲生平所见绝佳高手之一。”
上官琦道:“大师过奖。未学后进,还望诸位老前辈多多指教……”目光转动,四下打量。
周大志看不过眼,大声叫道:“你这人东张西望地瞧什么?”
上官琦道:“贵帮中唐先生没有来么?”
欧阳统道:“有何见教,和我说也是一样。”
上官琦道:“这位姑娘伤势甚重,在下久闻唐先生的医道独步武林,让他看看这位姑娘,是否还有救?”
欧阳统目光一掠那马车说道:“此时此情之下,只怕不大方便吧!”
一语甫落,哨声突起。
转头看去,只见十几个劲装大汉直向八卦阵中冲来。
当先一人,身躯修伟,手执亮银棍,神威凛凛地大步而来。
周大志探手由唐璇坐车之下,捡起了一根铁棍,低声对欧阳统道:“此人手中兵刃沉重,宵力定甚惊人,俺老周去挡他一阵如何?”
欧阳统点头说道:“切不可逞强斗狠,妨碍到八英阵法变化。”周大志应了一声,手提铁棍,迎了上去。
上官琦望着那双目紧闭的白衣女,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保重……”左手抱起娇躯,右手横举长剑接道:“咱们要走了。”
欧阳统吃了一惊,道:“上官兄留步。”
上官琦回头说道:“什么事?”
欧阳统道:“上官兄的剑术,乃兄弟生平所见有数高手之一。”上官琦道:“帮主所赐教言,在下已洗耳恭听。伤人虚弱,奄奄一息,在下实难久待。”
欧阳统道:“大驾的手法、剑法,虽已人不凡之境,但如说要久战滚龙王属下的高手,只怕要大感吃力,何况你怀抱之中,还有伤重待毙的女孩子。”
上官琦道:“在下不忍不尽我最大心力,尽量延续她的生命,等待我那兄弟,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
欧阳统道:“不知她受的什么伤,可否让在下瞧瞧,也许在下可能相助一二。”
上官琦道:“她中了附骨毒针。”
欧阳统道:“好毒辣的名字,定然是滚龙王下的手了?”
上官琦道:“不错。她本可继续效忠于她的义父,那既能见谅于她的义父,又可免附骨毒针的发作之苦,但她却甘心忍受那人人不易忍受之苦,不肯求功折罪。”
欧阳统仔细在那白衣女子身上瞧了一遍,找不出一点伤痕,心气一馁,说道:“看来是非得请唐先生瞧瞧她的伤势了。”
忽听身旁草丛之中,传出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什么伤势?给我瞧瞧。”
上官琦转头望去,只见那草丛之中探出了一个白发白髯的脑袋。
那人貌相威严,虽只探出一个脑袋,亦有着一股慑人之威。
上官琦心知连雪娇已到油尽将熄之境,自己纵有求医之心、突围之勇,但伤重的连雪娇已经是无能再等待了。
在这等情势之下,上官琦一听那老人喝叫之声,立时抱起连雪娇走了过去。
青衣老人一伸双臂,接过连雪娇,重又缩回那草丛之中。
只听一连三声金铁大震,传入耳际。
凝目望去,只见周大志已和那身躯修伟、手横亮银棍的金元霸动上了手。两人都使用浑重的兵刃,而且又都有着极深的曹力,彼此交手相搏,各自抡棍相击,声如雷鸣,震耳欲聋。
金元霸勇不可挡,三招硬拼曹力之后,攻得更是锐利,举棍扫击,啸风盈耳,气势猛恶,动人心魄。
这时,太阳已升中天,光芒普照下,只见一队队手横兵刃之人四面八方地围拢上来。
欧阳统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略一估算,摇头叹道:“武林中有史以来,这大规模的混战,只怕这要算得第一次了。这一波攻阵强敌,只怕要在百名以上。”
只听那木板掩遮的马车之中,传出来逍遥秀才唐璇的声音,道:“强敌人数众多,必将不计伤亡地连番硬冲。八英排成的阵式虽有妙用,只怕也难挡得这番猛冲之势,还得凭仗大师和费大侠之力,及时救援……”
那声音微微顿了一顿,又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八英有所伤亡。伤亡一人,全阵即将为之动摇。”
欧阳统高声应道:“本座等自会尽全力支援八英,但搏斗之间,兵刃无目,如说完全不会有所伤亡,只怕未必可能。未雨绸缪,先生最好还是早筹善后之策。”
唐璇道:“帮主和诸位尽管尽力支援八英,由属下指挥阵势的变化……”
他长长叹一口气,道:“滚龙王似是已看出了八卦阵式的变化,故而分布的攻势队形正好克制咱们八卦阵图布署,生克之妙,暗含玄机,一着失利,全盘将输。幸得我早已预料到,但凭八卦循环之理,难以瞒得过滚龙王的双目,早已在阵中暗藏了甚多变化,除非八英之中有两个以上的伤亡,使全阵难再生连锁拒敌之效,滚龙王人手再多,也是无法破阵而入。”
声音甫停,立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钟声。
但见八英摆成阵图,忽然开始向后收缩起来,片刻间,只余下方圆不及两丈的空间。
在这两丈的空间中,放置了一座马车和堆积了甚多的死亡尸体。
但闻叮叮当当之声,混入那紧张的气氛之中。
唐璇高声说道:“帮主快请传谕出去,凡是咱们穷家帮之中,一律不许冒着破阵之险,擅自出手对敌。”
欧阳统大声喝道:“周大志快退回来。”
周大志硬接了金元霸一棍,道:“帮主正在招唤在下,不知有何吩咐?咱们等一会再比不迟。”
金元霸道:“很好,很好,我也想和你打个胜败出来。”
周大志倒提铁棍,大步向欧阳统走了过去。
他一退下,八英立时开始转动身子,转动八卦阵,封堵上缺口。金元霸手横亮银棍,望着缓缓转动的八英,希望能找出一个空隙冲人阵中。哪知看了良久,只见那缓缓转动的阵式,封闭却严谨异常,不见一点空隙。原来八卦阵缩小之后,阵式更觉严谨,无懈可击。
这时,在八英排成的阵式四周,已经布满了蓄势的强敌,四面八方,重重包围,一眼望去,不下百人之多。奇怪的是这些人并不立时出手,似是在等着什么。
这是大风暴前的一段暂时平静,一场空前的惨烈相搏行将展开在这广阔的莽原上。
欧阳统表面之上虽然保持镇静,但见强敌的优势,心中不觉暗自叹息,忖道:“这一场惨烈的恶战一旦展开,敌我双方恐都将造成巨大的损失!”
只听周大志高声说道:“帮主召俺退下,有何吩咐?”
欧阳统淡然一笑,道:“此时此地,敌众我寡,咱们不宜和强敌力挤,那人的武功路数和你一样,也是刚猛路子,力战下去,必有一人伤亡……”
说话之间,忽听蹄声得得,几匹健马飞奔而来。当先一人身着青色长袍,面色一片青黄,除了两只眼睛在转动之外,脸上毫无一点表情。
但闻那木板掩护的马车中传出来唐璇的声音,道:“滚龙王来了。”
欧阳统凝神望去,只见那青袍人身后,相随人手大约有七八个之多,那适才奉命而来的顾八奇也在其中。
费公亮低声对欧阳统道:“帮主,这些人可能都是滚龙王手下的首脑人物了,只怕那传言中的四大侯爵都在其中。”
欧阳统道:“不错。他们亲身临敌,查看形势,分明已下决心和咱们全力一搏了。”
费公亮的为人虽然豪气干云,但眼看敌众我寡悬殊太大,心中亦不禁生出孤臣孽子之心,黯然一笑,道:“滚龙王亲率属下几个重要人物临敌,那是最好不过,如若双方尽出首要人物,一搏生死,倒可免去一番杀劫……”话至此处微微一顿,回头对铁木大师道:“老和尚,在下要向滚龙王属下首脑挑战,你可敢出手一试?”
铁木大师目光环扫,打量了四周一眼,肃然说道:“老衲行年八十,岂还贪恋生命不成……”他手中本已握着一柄戒刀,伏身又捡了一柄长剑,道:“世人均谓少林不擅用剑,老衲今日破例一试。”大步直向阵外冲去。
欧阳统急急说道:“老禅师暂请止步。”
铁木大师回头说道:“帮主有何见示?”
欧阳统道:“敌众我寡,势力悬殊,如若咱们硬和对方力拼,实力上先已吃了大亏……”
费公亮接口说道:“正因彼此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属下才有意挑战他们的首脑人物。有道是,打蛇打头,斩凤斩翅,只要伤了他们几个首脑人物,亦可收杀一警百之效,由属下和铁木大师挑战滚龙王,不论胜负如何,都可以暂缓强敌的攻势。”
欧阳统道:“这个,这个……先容本座和先生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显然,他已为费公亮之言所动。
只听那木板掩遮的马车之中传出来唐璇的声音,道:“这办法虽是不错,但究非上上之策。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二位虽然勇冠三军,但却无绝对制胜的把握,何况滚龙王也未必会亲身出战,那就不如留下实力备以支援八英的重要。只要这一座八卦阵不为强敌所破,咱们所有之人都可暂保无恙……”声音微微一顿,又道:“但诸位如能多和滚龙王拖延一些时刻,倒是对大局极为有利。”
欧阳统目光缓缓由费公亮和铁木大师的脸上扫去,道:“先生料敌论事,向无差错,他既然反对咱们行险挑战滚龙王,想必另有见地。”
铁木大师道:“老衲对唐先生的智谋向极敬服,他说不宜出手,想是不致有错。”
只见绕阵奔走的几匹健马突然停了下来,那青袍人突然高举右手,高声说道:“欧阳统,你要那唐璇出来……”
欧阳统接道:“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滚龙王冷冷说道:“告诉你,你也不知厉害,岂不同对牛弹琴一般?”
欧阳统怒道:“滚龙王,你这般藐视本座,就不觉太过托大么?”他乃一帮之主的身份,虽然心中气忿,但口中却是无法说出恶言。
那青袍人正是滚龙王,只见他微微裂口一笑,道:“不是藐视你欧阳帮主,我要告诉唐璇,这八卦阵式的变化玄机,已然尽为我知,而且已有克制之法,要他早些收了此阵,知难而退,免得落下全军尽没之局。”
欧阳统纵声笑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