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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齐声说道:“师兄武功高强,所说三招,一招不错,兄弟等难及万一。”
陈一志道:“除了这三招之外,三位师弟可见过第四招么?”
三人齐声答道:“我们暗窥了三年之久,并未见过师父练过第四招。但上述三招,却是常见。”
陈一志哈哈一笑,道:“为了三招掌法,我们四人耗费四年多的时间。如非师父月前派人暗中传书相告,说那‘降魔十三掌’可能只有三招留传于中原五义,连我一时间,也被中原五义所惑,还误认暗窥练武之事,被人发觉,无法窥得第四招掌法……”
那淡紫、浅蓝、鹅黄服色的劲装少年相互瞧了一眼,说道:“师父做事,一向玄机难测。我等四人虽然同受遣派,投在中原五义门下,学那‘降魔十三掌’的武功,历时四年,彼此互不相识,别说中原五义了,就是我们四人,也不知哪个是同来偷学武功之人,临别时师父传示的暗语,应用在四年之后这古刹之中。放眼当今江湖,谁有这等缜密的算讣……”
陈一志大笑道:“师父才智,岂止如此?他老人家在遥遥千里之外,不但能把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而且能够知得‘降魔十三掌’只有三招,证清三位师弟刚才之言,咱们四人暗窥所得,三招尽皆相同。师父之言一定不错了,那‘降魔十三掌’,留在世间的只有三招
三 经楼奇遇
那淡紫服色少年问道:“师兄此言,可确真么?”他心中虽对陈一志之言,不尽相信,但却不敢出言反驳,转弯抹角地问了一句。
陈一志道:“适才那叶一萍传授翁老前辈口诀之时,第一招高声叫出,也是‘飞笔招魂’,你我都是亲耳听得,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淡紫服色少年“啊”了一声,道:“不错,此言我也听得十分清楚。”
陈一志微微一笑,接道:“但叶一萍却亲口说出那无名老人在传授几人武功之时,是把中原五义,分别召人一间密室之中,个别分授那‘降魔十三掌法’,如今五人所学第一招掌法,尽皆相同。如非那无名老人故意欺骗中原五义,害他们兄弟反目,就是他也未把‘降魔十三掌’研究通达。他如真的是顾及中原五义一人之力,无法在短时间内把‘降魔十三掌’的精奇变化穷通,想借中原五义五个人的才智,分授十三掌法,每人所学应该不同才对。但五人学得的却是完全一样,因此小兄敢于断言,中原五义,每人所学全都是一样的三招。”
那身穿鹅黄服色少年,突然插嘴问道:“不知师父何以会要我不学别的武功,单单要学这‘降魔十三掌’呢?”
陈一志沉吟一阵,说道:“这个我未听师父谈过,但料想十分重大,也许那‘降魔十三掌’,对师父身具武功,有所克制之处。”
上官琦在地上,把三人问答之言,听得十分清楚,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口中所称的师父,不知是什么人?”
只听那身着浅蓝服色少年说道:“不知师父送下手谕之中,还要咱们做些什么?”
陈一志道:“师父手书之上,要咱们在中原五义死去之后,立刻回去。”
那淡紫服色少年道:“这大殿之上,虽然荒凉,但如就这般的放着一十三具尸体,而且死的又是武林道上大名鼎鼎的中原五老,势必引起一番哄动不可。倒不如捡集上一些干草之类,堆积这大殿之上,一把火烧它个半点痕迹不留……”
陈一志摇头接道:“师父来示之中,也曾提起此事。他要咱目睹中原五老死后,想法把他们的尸体,移放有人之处,要使这件哄动江湖之事,早些传言江湖之上。师父这举动,自然含有作用,不过,他老人家才智超人,咱们难以在事前料知他目的何在罢了。”
鹅黄服色少年目光环视躺在大殿上横七竖八的身体,说道:“不知这般人,是否全都真的死去,咱们是否要仔细检查一下再走?”
陈一志道:“此言大有道理!”仔细向每一具尸体之上瞧去。
这些人中,除了上官琦外,其他之人,和四人各有着数年同门之谊,看几人脸色铁青,都似死了多时,四个服色不同的老者,也都全部气绝。
上官琦凝神内视,闭住了一口真气,封着各处穴道,闭上眼睛,使四肢僵凉。
只觉左右开弓,自己脸上一连中了两个耳光,又听到一人骂道:“这小子是叶一萍门下弟子!”“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打去。
另一个声音接道:“此人似已得叶一萍的衣钵真传……”
另一人接道:“他已死去,得到叶一萍的真传,又有何用?咱们快点走啦……”但闻衣袂飘风之声,几人似是先后跃出了大殿。
上官琦虽然连被人打了几个耳光,但仍然闭住真气,眼睛也不敢睁动一下。他心中很明白,如果对方发现自己未死,决不会放过自己。
直待他确定了几人完全离去之后,才微微启开双目望去。
大殿上一片沉寂,除了横陈的十几具尸体之外,再也听不到一点声息。
他缓缓坐起身子,长长吁一口气,仔细向着横陈的尸体望去,他想能发现一个和自己一般的装死之人。
在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和他同门的师兄弟一般,中了剧毒;纵然现在不死,也难活过两个时辰。
一念系心,对生死之事,反而看得十分淡了,站起身子,走到尸体旁边,对每一具尸体,都很用心地观察了半晌。
他看完了所有横卧在大殿上的尸体,发觉每一个人都是真真实实地死去,唯一活着之人,只余下他一个。
他黯然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向四周转动一下。大殿中的景象,和数个时辰之前,似乎没有丝毫改变,庄严而狰狞的神像,也仍然像数个时辰以前一样,高高地矗立在大殿中央。只有神像前的蜡炬,已将全化灰烬,火焰也比较先前微弱了。
但是在这数个时辰里,殿中人所发生的变故,那可是何等巨大呢。
他虽是宁折毋弯的性格,然而却是至性至情之人,此刻放眼四顾,觉烛焰如豆,昏黄的光线,映在满殿的尸身上,使得这本已凄清无比的神殿,又平添了几许哀伤。
一时之间,他只觉心中悲哀伤痛之情,有如泉涌,好像是堵塞着一块难以移动的大石一样。
一阵微风从殿外吹来,吹在他身上,他微微觉得有些寒意,转身望去,只见神殿前晓色迷蒙的东方,竟已现出鱼白之色。他知道又是新的一天将要来临,往常,这充满活力的少年,总有着十分充沛的活力,来迎接清晨,但是此刻,他面对着熹微的晨光,却只有沉重的叹息。
于是晨光在他的叹息声中,逐渐光明起来。远处的山峰,开始有了青葱的颜色。他呆呆地望着,呆呆地发着愣。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终于从东方的云层中笔直地射了出来,射在神殿前青灰色的石阶上,使得这灰黯的石阶,都蒙上一层黄金般的颜色。
但是他的心却丝毫未因这清晨的阳光,而有丝毫改变。因为他面对着的,虽然是如此灿烂辉煌的生命,但是在他背后,却是无比森冷凄清的死亡。
他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想,该先将这些尸体埋葬起来吧!于是他转回身,目光方自接触到那些尸身,忽然间,一阵激昂的萧声,遥遥传来,紧随着大殿上飘起了浓郁的桂花香味。
那萧声十分奇异,似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不大,但却音的清晰,听得人油然生出视死如归之感。
上官琦似是被那萧声激起了豪侠之气,正待奔出殿外,探查那萧声来处,萧声却适时地倏然而断。
强烈的桂子香味,也随着消失。
上官琦心中早已存下了身中剧毒之念,自思在一两个时辰内必死,突然想到自己如果把这横陈在大殿上的尸体,运出埋葬后死去,这些人的埋骨之处,可能要成为一件千古疑案,倒不如把它留在大殿之上,易为他人发现。
念头一转,不再存埋葬尸体之心,缓步向大殿外面走去。
原来他心中又生奇想,如若自己能够死在道路之旁,不但易为过路之人发现,且可在仅存的一两时辰的生命之中,遇上游山之人,把这大殿上尸体横陈之事,告诉于他……让他走告江湖,甚至官府中人也好,只要这凶讯能够传扬出来,即算达到了目的……
大殿外一片荒凉,萧萧秋风,满地落叶,只有几株杂生乱草中的秋菊,仍然盛放着鲜丽的花朵。
他已没有心清仔细地欣赏殿外的景色,而急于碰到个人,想把这大殿卜横陈着一群尸体之事告诉他,让他在江湖之上传扬开去。
他突然感觉出脚步十分沉重,似是在双足之上,被人系上了千斤的重铅。
出了大殿之后,放眼一片绵连的浅山。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含露的草地上,一片银光闪闪。他信步往前走去,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心中唯一思念之事,就是想早一些遇上个活人,让他将那大殿横陈尸体之事,当神话一般传扬开去。
他自知自己已无能力把此说出,亲口传扬在江湖上了。
这等深山之中,一大早怎会有人来?是以上官琦奔行了近两三里路,仍然未见到过一个人影。
他忽然觉出心中跳动加速了很多,暗自想道:“完了,我身中剧毒恐怕发作了!”
一念及此,突然觉着双腿也有些发软起来,似乎那剧烈之毒,已随着畅行经脉之中的血液,缓缓地攻人内腑。
这等心理上的感受,使支持他身躯的精神崩溃。他缓缓地在这崎岖的山径旁边坐了下来,闭上双目,心中忖道:“完了,完了,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人世间许多亲友、事物,都将和我永诀,此后永难再见……”只觉一股气血,由胸中直冲上来,不自觉地把身子向后躺去,倚在一块大岩石上,沉沉睡熟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阵悦耳萧声传来。他举手擦拭一下眼睛,凝神听去,只觉那萧音之中,充满欢乐、愉快,叫人听来,精神随着一振。
他被欢乐愉悦的萧声,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意志,站起身子,舒展一下腿臂,大步向那传来萧声的方向寻去。
欢乐愉快的萧声,使他暂时忘去自己身受剧毒之事,循声寻去,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片刻之后,健步如飞,疾如离弦流矢一般,原来他不自觉中施展出了轻身功夫。
但闻萧声愈来愈嘹亮,似是已相距不远,音波荡漾,听来心神大感舒畅。
上官琦不自觉间又加快了脚步,一口气奔到了一处峭立的山壁之下。
这是一座百丈高低的山峰,壁间光滑如削,袅袅萧音,都从那山壁之间透了出来。
上官琦运足了目力,仔细地在山壁上,搜望了半晌,但见崖壁平滑,找不出一个可资透出音波的山洞,或是一条裂开的山缝,不禁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崖壁光滑如镜,如何能传出萧音,但这萧声却又明明从山壁中透了出来。”
他虽是极为聪明之人,但遇上难以测度的情事,也是束手无策。
凝神听去,音韵细细,从那石壁间悠扬而出。
不知何时,萧声已变,高昂欢畅之声变成柔婉低沉的音韵。
但这柔柔细韵,并无半点悲伤气氛,有如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隅隅细语,诉不完相思情意……
音乐的本身,原具有无比感人的力量。这萧声却吹奏得更是杰出,听去它没有一定的音符,但却幻化出千百种的声音,忽男忽女,忽高忽低,穷尽变化之能。
上官琦被那萧声吸引了全部心神,不知不觉间受到感应,反而把寻找萧声之事忘去,依壁而立,默默静听。
蓦然间萧音高拔,直冲而起,上官倚不自觉地抬头向上望去。
感觉之中,那萧声似是顺着光滑的崖壁,急急而上,到达峰顶之后,倏然而住,余音袅袅,转入空中。
上官琦如梦初醒一般,抬头望望无际苍穹,轻轻在头顶之上,击了一掌,暗自骂道:“该死,你本是寻找萧声而来,怎的竟被那萧声所惑……”
他乃意志异常坚强之人,萧声虽止,但他寻找那萧声来处之心,仍然十分坚定,施展轻功,向那峭壁之上爬去,一面不停用手在山壁之上敲打。
他想那萧声发自石壁之上,吹萧之人必是也在石壁之内安居。哪知敲打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一点头绪,但觉手敲之处,一片坚石,找不出一点可疑的空壁回声。
大约有一盅热茶工夫,上官琦头上汗水如水浇一般,滚滚而下。
要知这石壁之上,光滑异常,全凭提聚在丹田的一口真气,施展壁虎功,把身体贴在石壁之上,揉升、游走,不但极耗真气,而且不易持久。上官琦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但在石壁上停留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