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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外有天,宇宙深处的奥秘,或者是那些神秘至高的存在依然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我们想以人类的力量改变历史,却也忘了假如历史改变,我们这些人,包括这整个世界还会存在吗?”他沉默了一阵,才继续说道。
“而我,当年因为郁郁不得志,为了向世人证明,让全人类都见证我的才华,我选择了这样一条危险的道路。也因此一直被野心份子利用着。现在,我快要死了,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
天宝神色一凛,终于认真地抬起头去看他。
老人脸上的皱纹仿佛地层深处的岩褶,因年代久远而呈现僵硬。这样的一张脸,如果不是那面上浮现的柔和笑意,会让人觉得,他已经不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这具躯体的生机就要断绝了,我没有很多时间,不想用别的方式使大脑继续存在下去,所以,我选择了自然死亡。还是先给你讲讲我所从事的事业吧,你从来也不肯认真听我讲过。”
老人微笑着,神态有了一种解脱的轻松,“差不多有七十年了,我从事异形生物的研究,和对人体的基因改造研究,从而达到延长人类寿命的目的。很多年前,我曾发表过一篇器官移植和基因改造的论文,当时所有人都嘲笑我不自量力,T找到我,提出要与我合作。我那时默默无名,再加上没有研究的经费,就答应了他,此后这个基地流通出去的药物和每年将近数千例的移植手术很快使我们成了地球联盟神一样的存在,但是你看到了,T的野心远远不止是这些,他要的是统治星球,控制全人类。他的势力很大,我们斗不过他,但是我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只是S的背叛在我意料之外。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把基地毁了,所有的研究人员今后也会隐性埋名,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失去了基地,T不过是一个没有了爪牙的恶棍而已。”
老人微笑着看他,伸出颤抖的手迟疑地碰了碰天宝的发顶。
“因此你看,我快要死了,你就原谅我吧,我送你们回到各自的来处,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不愿意记住,只要以后不再想起就是了。”
“师父!”天宝终于忍不住眼角滚下了泪。曾经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曾经他敬他如父,他爱他如子,乱世之中,他们相依为命了整整五年。
“好孩子,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八年了,我其实早该死去,之所以一直在勉强地维持着生机,暗中培养自己的实力,就是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现在,整个基地都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之后我会带着所有的研究人员转移到另一个小型基地,从此不参与任何危害人类的研究。这里也会跟着那个野心家的梦想而彻底毁灭。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希望能看到你将来成就一番大事业,不枉我教导你多年。”
老人的眼睛也红了。冷不防西门小妖跳到了他们中间。不耐烦地嚷嚷。
“现在要干嘛?要干嘛赶紧,我忙着呢。”
倒霉;穿了又穿
天宝忍住一爪子拍飞她的冲动。
她是神仙,神仙是不能得罪的。
很大,高阔,四围和中心的白色实验台上,密密排列许多银白色仪器,闪着各色光芒的屏幕无处不在,跳动着数据和曲线,老人示意她跳到那上面。
西门小妖回头白他一眼,问:“干嘛?要对我做人体研究?”
老人和狗已结成统一战线:“哪里,你都没发育成熟。”
“那干嘛?要对我做狗体研究?”
他们特别严肃,“哪里,你毛还没有长全。”
这句话对小妖的打击很大,她气哼哼转了两个圈:“那要干嘛?要干嘛赶紧,我还赶时间呢。”
老人脾气不坏,笑眯眯解释:“先做检测,看你这具身体和原来的那一具零件是否能够兼容。”
“兼容?兼容什么?”
“就是看看把你现在的狗脑移植到人脑上面去形成副脑,看有没有副作用。”
“喂喂别乱来啊!小心我告你谋财害命!来人啊救命啊!”
西门小妖张大了嘴,事实上并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失去了对整个身体的控制能力。绿油油的丝缕再次从手术台底下爬上来,先是捆住了她的手脚,慢慢通向她的嘴巴,“哔”一声,一下子张开成网状,成了一个口罩的样子,果然极富想象力。大约是嫌她太吵要先封住她的人体发音系统。旁边的手术台上躺着另一个绿油油的树茧,里面藏着她的肉身。鸡皮鹤发的老人,颤危危的手拿起了一把七八公分长的手术刀……
“不要不要!你只要用一点麻醉剂把我麻昏过去,我就自己回到肉身上了。”情急之下,小妖顾不得乱嚷起来。她本就是一个灵胎,修行易与常人,在这半年里她已经能够再次将灵识逼出体内,虽然还需要借助一点外力。
那些缓缓爬上来捆住她的浅绿色丝缕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停住了,竖起来像一个扇形的屏风。
老人点了点头,按下一颗白色按纽。小妖身上的沉重感瞬间消失,她跳起来火烧屁股似的蹿进了另一张手术台上的绿色丝缕状树茧里。
片刻的时间。
那堆蚕茧一样的绿色线条慢慢松了,天宝看到里面一拱一拱的,爬出来一个眯眯眼,圆圆脸的宝宝,可怜他原本根深蒂固的,对于仙人的崇拜与倾羡之情瞬间如高楼倒塌,化为泡影……
小妖如醉了酒没有清醒一般,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地在手术台上拱了两拱又睡过去,显然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给天宝做完了手术,一个玩世不恭、嘻皮笑脸的小乞丐出现在面前。
“好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我现在要送你们回去了。”
“好了好了准备好了!”小妖在手术台的边缘兴奋地爬来爬去,不小心一脚踩空,通一声掉下来。
她爬起来摸摸屁股毫无知觉一样。
天宝扭过头不忍看她继续摧毁仙人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柱形的时空转换机里,两人坐在圆椅上,一切准备就绪。
“老头。”
机器快要开启了,小妖忽然开口,一只胖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一样东西朝他丢过去,“活着吧,活着比什么都好。”
老人的手托住了,那是一枚血红色的朱宝,隐隐泛出金光。
“我听狐狸说,这个能延长人的生命,一直舍不得吃藏在口袋里,看你挺厚道的也没有趁我不在偷吃,就送你好了。”她朝他挥了挥手,“虽然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但这一段时间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如果有机会,下次回来找你哈!”
“不要不要了!”老人一脸惊骇,“快走吧,等一下要来不及了。”
要说神仙果真如传说中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神通广大。
老人从一开始就在留意观察西门小妖,基地有数以百万计的摄相头在记录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白天的时候没有异常,夜里总是不知怎么的就溜出了牢房,然后第二日就在某一处隐秘的地方看见一堆啃得碎碎的鸡脖子。困住他们的密室是采用最尖端科技制造的,在她面前却仿佛没有任何束缚能力。教授想想还有点后怕,幸好这次抓回来的只是一个好动的神仙宝宝,如果捉了一只恶魔回来还不知道要把世界弄成什么样子?
“神仙!要记住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啊!”虽然现在天宝已经对小妖不抱幻想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声。
“知道知道,后会无期!”
一阵耀眼的白光过后,响起一阵机器的轰鸣,时空机里顿时失去了两个人的影子,吵闹声也顿时听不见了。
基地上空回荡着刺耳的警报。
“注意注意!所有机器人,研究人员请马上转移到二号基地,一号基地将在十分钟内被引爆。”
偌大的实验室里,白色如天堂。
老人神色安详,从容地从后脑拔下了一根连着脖子的绿色丝缕状线路。
目光遥遥地仿佛透过时光机,看到了曾经的过往,二十五年前,他因为时空机失事而在古代度过了也许是这一生记忆最深刻的五年……
在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在他饥饿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是一个孩子给了他一口吃的,他叫林天宝。
之后老人收他做了弟子,两人相依为命乞讨为生,足足五年他才找到回到未来世界的办法。他带着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是害了他的开始。二十年了啊!他被这种内疚与心痛折磨着,直到现在终于是作了一点补偿,也完成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心愿了。
轮椅上,老人面带微笑,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枚鲜红的朱果。
缓缓的,他闭上了眼睛。
“我……也要为我所犯下的过错赎罪了。”
……基地上空,海面上,慢慢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席卷海水……
看,天空下小孩了
人间界
幽都&;#183;轩辕帝国
夜色如泼墨,圆月高悬,苍穹如盖。青色,绯色的琉璃瓦被镀上了一层薄光,月色下显得有些苍凉的颓废。风渐强。广褒的天空中浮云飞散。
在一座广大的古宅里,仆人进出频繁,慌张忙碌。
年过七旬的帝国丞相步诸葛等在门外,如临大敌一般,神色凝重,额头盗汗,不时来回踱步。
在他身后产房内乱成一片,产婆换了一拔又一拔。最后一个婆子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圆月如磐的夜晚,更深露重四围宁谥,忽然天空一声雷响,青焰与红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与此同时,在丞相府内。
哐一声,门被推开,丫环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老爷……!”
“祖宗有灵,我步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老人枯槁的手握着一支甲骨签牌微微颤抖,连忙问:“男孩还是女孩?”
“是……是把扇子!”
步诸葛的表情先是欣喜,再是一楞,最后呆若木鸡。
“你……你说什么?”
“夫人生了一把扇子!”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婢女急得举起了手里的一枚小扇子。那是一面翠绿色上好质地的碧玉芭蕉扇,有鸡蛋大。
来不及等步诸葛接受这巨大的打击从呆楞中醒过神来。“砰——”
“哐哐哐——”
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天空砸下来掉到了屋顶,又骨碌碌滚下去。
……
几乎是一眨眼,一瞬间。眼前无数白光、银光、紫气纵横,光华在身后如琉彩溢金一般,西门小妖被裹在这一团气体中滑行,正被颠得七昏八素,眼冒金光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阵明亮,连警示也无,通一声就被从管道丢了出去。
“我回来了!”
小妖有点庆幸又有点惊喜地想了一下,笔直从空中落下来,掉到屋顶再滚了两滚,一脑袋扎进草丛里,胖腿挣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不远处步诸葛还在发楞,兀自沉浸在对列祖列宗的愧疚当中。
“老爷老爷!不好了!天空下小孩了!”仆人的咋乎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大家呼啦啦跑向事发地点。
在那天体自空中坠落的时候,幽都天现异像,紫色红云,祥瑞满天,无数人都自睡梦中被一声闷雷惊醒忙跑出去观看。
步诸葛早就回过神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奔向自家后院。
片刻后他的手托起了一个显然已陷入严重昏迷的婴儿,激动得老泪纵横:“感谢老天爷!终于赐我步氏以香火后裔啊——”
夜里,子时。
丞相府再次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混乱。
众人忙忙碌碌抢救婴孩、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折腾到直至天亮,总算她醒过来一会儿,一对眯眯眼的溜溜打量了周围,又睡着了。
桌上的夜宵还没有撤,有一盘鸡爪,几碟小菜,但步氏夫妇此时一门心思在孩子身上,就连晚饭也没有吃。快到黎明时分,奴婢三五成群,堆满小孩衣物的屋子里并排站着三个奶妈,那些孩童衣物都整整齐齐放着,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可见步氏夫妇为了这个即将来到人间的孩子作了多少前期准备工作,盼来盼去了整整十个月,却不料生下一柄扇子。但是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老天爷又把一个孩子降生到了他们家,虽然不是从自己肚里跑出来的,但此时步氏看着她就觉得越看越像自己,眉也像,眼也像,就是睡着的姿态也像,打呼噜的样子也像。她从巨大的失落中又找到了慰藉,早已经把这孩子视为亲生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如今这夫妇二人,大眼对小眼的,四只眼睛圆溜溜盯着睡着的孩子看,激动得手脚颤抖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醒着怕一眨眼她不见了,睡了怕醒来又是一场虚空的美梦。
大约是原本穿着的兽皮包裹不舒服,孩子在睡梦中挣了两下。步氏连忙帮她掖了掖小被子,因为怕她着凉,还没有替她换衣服。此时赫然见到孩子的后背露出一块形似凤纹的红色胎记,刹那间,步氏手一抖,如遭电压!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她突然说。
一屋子奶妈婢女福了一福,鱼贯退出。
步诸葛问:“何事夫人?”
步氏没有回答。
直到下人都走远了,步氏想站起来关门,她刚刚才生产过,步诸葛连忙按住她,上前关了门再回转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