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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方道:“会不会因此心生忌恨,……”
斩情女接道:“这一个,他们不敢,他们不怕万总镖头但他们怕大化大师,他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大化大师和万镖头,是同一级的顶尖高手。”
林成方道:“姑娘,阴阳双剑对你会很真诚吗?”
斩情女笑一笑,道:“他们和林兄,不是同一型的人,不能肝胆论交,但目前,他还不致于叛离我。”
林成方道:“为什么?”
斩情女道:“他们有目的,也有一个痴想,这就是维系他们不叛离我的原因。”
林成方道:“姑娘以权术谋人,有如玩火,这些年来,你都是用这些方法生存在江湖之上吗?”
斩情女苦笑一下,道:“没有法子,我是这样的人,我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我像一个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吃我,所以,我一定要自己想法子保护自己。”
林成方道:“姑娘的保护,是不是很成功?”
斩情女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很大的失败。”
林成方道:“这句话令人费解。”
斩情女嫣然一笑,道:“我见过的事情很多,也听到过很粗俗的话,你对我想说什么?不必顾虑,尽管出口就是。”
林成方叹口气,道:“不说算了,反正,我们只是把姑娘保到徐州,到了徐州之后,我们彼此之间,就再无牵扯了。”
斩情女道:“目下这一段时间,可能是我斩情女进入了江湖之后,最暗淡的日子子,他们随时可以杀了我,也随时可以污辱我,我不能妄用真力,连拼命的机会也没有,老实说,我没有信心能够躲过这一次危恶的命运,想不到遇上贵镖局……”
林成方接道:“所以,姑娘把敝局也拖下了水。”
斩情女道:“你们在开封府受了官府的气,但我绝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有这等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所以,我心中好奇怪。”
林成方接道:“好奇怪,你奇怪什么?”
斩情女道:“江湖上不少镖局,也有几个通行全国南北的大镖局,但绝没有贵局这样出色的镖师。”
林成方道:“姑娘太夸奖了。”
斩情女道:“所以,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看样子,我至少还可以活上二十年。”
林成方道:“唉,姑娘果不是个简单的人,咱们本来不是保镖的,所以,虽然有一身不太差的武功,但却没有名气。”
斩情女道:“林兄是……”
林成方接道:“在下,虽出身武林一脉,但家父母,都是隐居的高人,传规戒,不许偷窃财物,不许在街头卖艺。不幸的是一把火烧光了我万贯家产。不瞒你姑娘说,在下幼小就饭来张口,钱来伸手,没有谋生之能,那把火烧去了我的财富,也烧去了我的生机,所以,在下就只好投身镖局之中,保镖求生了。”
斩情女道:“就这样的简单吗?”
林成方道:“怎么?姑娘不相信?”
斩情女道:“相信不相信,无关紧要,小妹只是想主教一件眼下重要的事。”
林成方道:“好!你请说吧。”
斩情女道:“你们此番回到徐州之后,是否还准备把镖局开下去?”
林成方道:“吃了这一行饭,只怕是很难改行了。”
斩情女道:“那是说到徐州之后,贵局还是照常开业,仍然接镖了?”
林成方道:“镖局不关门,咱们只好接生意。”
斩情女道:“像小妹这样客户,贵局不知道是否还敢接下?”
林成方道:“姑娘用不着激将,接保与否,在下根本作不了主。”
斩情女道:“那要何人才能作主?”
林成方道:“总镖头。”
斩情女道:“好吧!小妹和万总镖头谈谈。”
林成方道:“此行徐州,还有数日行程,姑娘最好先别去打扰他,等他伤势好了之后,姑娘再和他谈。”
斩情女道:“林兄,撇开总镖头不谈,你觉得小妹如何?”
林成方略一沉吟,道:“姑娘指哪一方面而言?”
斩情女笑道:“很多方面,包括了小妹的为人行事。”
林成方道:“姑娘是咱们的顾客,为人如何,林某人不便评说。”
斩情女道:“林兄,虽然你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不多,但为人却是老诚持重得很。”
转身行人篷车。
轮声辘辘,篷车颖向前行去。
阴阳双剑一直未再行近篷车,但也并未逃走,只是远远地走在前面,至少保持有十丈以上的距离,有时间,甚至奔行到两三里外。
就算是住店、扣”尖,两个人也不和林成方、斩情女等住在一处。
两人似是有意地要躲避林成方、斩情女。
这一路,出奇的平安。
十道拦截,难奏功效,中原道上人,大概已不敢妄动截杀之念了。
这日中午时分,进了徐州。
镖车直奔回宝通镖局。
斩情女自和林成方谈过一次之后,”就未再离过篷车,三尺金童楔成和铃镖田昆,坐着镖车,也一直跟到了宝通镖局。
篷车进了大门,斩情女才启帘下车,笑一笑道:“万总镖头。”
万寿山道:“姑娘,咱们已经进了徐州,敝局和姑娘之间的约定,也已终止了……”
斩情女道:“我知道,所以,我想和总镖头商量一下。”
万寿山道:“商量什么?”
斩情女道:“我的伤势。还未全好,所以,想在此地住几天。”
万寿山怔了一怔道:“你要住那里?”
斩情女道:“徐州城,可住的地方很多,但以贵镖局最好。”
万寿山道:“不行,镖局中没有内眷,无法接待姑娘。”
斩情女道:“这一路行来,也没有女眷照顾我,我还不是很好吗?”
林成方接了口道:“姑娘,你这趟人头镖,几乎把咱们镖局的招牌给砸了,咱们不能再接你的生意了。”
斩情女道:“这么说来,贵局是一定不肯接保了?”
林成方道:“咱们无能为力,只好割爱了。”
斩情女道:“杀人杀死,救人救活,难道贵局就不再管我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姑娘,咱们说好的,进了徐州就和咱们无关,姑娘如是一定要人保护,何不到几家大镖局去看看,就在下所知,四海镖局,可能会接这笑生意。”
斩情女摇摇头,道:“除了贵局之外,没有人敢接下保护我斩情女的人头镖。”
林成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姑娘肯化银子,我相信,有人会卖命。”
斩情女道:“总是是,他们虽肯卖命,但对我却未必有益,因为,他们保护不了我,反而会替我结上了更多的仇家。”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姑娘,敝局总镖头内伤未愈,在下也已到了心继力疲的境界,我们需要的是一阵休息,我们已经没有余力再应付任何变化了。”
斩情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扰了,告辞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姑娘好走!”
马未下套,篷车转头,斩情女又离开了宝通镖局。
阴阳双剑一起等候在镖局外面,田昆仍坐在车辕上面赶车,三尺金童丁盛,从篷车中没有下车。
篷车驰出镖局,阴阳双剑迎了上来,道:“姑娘,你们被人家撵出来了?”
辆里面传出了妖笑之声,道:“郭相,马候,我如住入了宝通镖局,两位岂不是成了无主的野鬼。”
郭相道:“咱们答应下来的事,总归要有始有终,咱们就是要走,也会先和你姑娘打个招呼,你答应了,咱们才能离开。”
斩情女道:“现在,咱们是患难与共了,我斩情女至少还要五大的时间,才能够恢复体能,所以,这五天时间之内,我把这条命,交给你们四个人。”
郭相道:“姑娘,咱们找一个大客栈住下来,我们尽力保护你就是。”
一直很少开口的田昆,突然开了口,接道:“兄弟的看法,和两位稍有不同。”
郭相道:“田兄有何高见?”
田昆道:“到咱们出手时,应该是下下之策,所以,咱们能不出手,就不用出手,只有五日时间,稍作安排一下,就可以渡过去了。”
郭相道:“这话说得也是,但宝通镖局不肯再保咱们,咱们应该如何?”
田昆道:“到四海镖局去投保。”
郭相道:“四海镖局是当今四大镖局之一,实力很强大,不过,他们总局在金陵,徐州分局几个镖师,大约不会强过咱们几个人。”
田昆道:“我知道,所以,咱们不异化一笑银子要他们由镖局中,调几个高手过来。”
郭相道:“总不能再投人头镖吧!”
田昆道:“不能重施故技,这一次,咱们要保一批很值钱的珠宝……”
郭相道:“珠宝,咱们总得有一批珠宝才成,何况,投保一批珠宝,和保护姑娘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保住那一批珠宝不遗失,就可以交代了。”
田昆道:“所以,这就要咱们设计一下了,斩情女改姓车,可以变成公子,屈两位的加,也要更改一下容貌。”
郭相道:“咱们是什么身分?”
田昆道:“两位嘛?只好暂时先任车夫了。”
郭相道:“咱们接了你田兄差事,你田兄又算什么身分呢?”
田昆道:“兄弟嘛,升上作为车公子的常随,三尽童子作小豪门大公子,亲送一大批名贵珠宝北上,到徐州不幸染上小恙,要在这里住五天,为了人宝安全,所以,在四海镖局投保五日限期。”
郭相道:“这倒也是道理。”
经过了一番改扮易容,转奔向徐州四海镖局。
四海镖局是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分号遍布十余处,徐州也有一座分号。
田昆这个人,在江湖上虽有名气,但却很少人认识他。
他既擅长易容术,又口齿伶俐,以车公子常随身份,直趋镖局。
他衣着光鲜,气派十号,再加上口气很大,这就使帐房先生作不了主,带他进入内厅,见到了四海镖局徐州分局的主持。
徐州的四海镖局,虽然不是总号,但气派仍是相当的大,而且,生意好,车如流水马如云。
田昆见到徐州的局主,霹雳刀王荣。
王荣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适中,留着黑髯,看上去很文气,得霹雳的称呼,想是刀法凌厉之故。
盛名不易,像四海镖局这样的大镖局,能为一方避主,也不是一般人物。
田昆打量王荣,王荣也在打量田昆。
王荣先开口,请客人座,道:“听到禀报,贵管家想和敝局谈一宗生意。”
田昆道:“不错俺们公子带一批贵重珠宝北上,不幸在徐州染恙,大夫说,不宜再车行劳累,必须在徐州将养几日。”
王荣笑一笑道:“管家可愿告北上何处吗?”
田昆道:“事属机密,不便奉告……”
王荣接道:“如是不便奉告,管家的上敝局的用意为何?”
田昆道:“这一路上行经之地,敝东主人都有了安排,但却未料到,小主人会在徐州染恙,所以……”
王荣接道:“在下明白了,贵管家是要敝局保护那批珠宝在徐州小息的安全。”
田昆道:“局主明鉴,不过,除了那批珠宝之外,还有小主人的安全。”
王荣哈哈一笑,道:“朋友,咱们保镖,不医病,贵主人如是病情转坏,咱们可是无法保他安全。”
田昆道:“这个,自然不致劳动贵局,要保的珠宝不遭抢劫,小主人不受外来伤害。”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管家,这半月来中原武林,黑、白两道联手,截杀斩情女,余波荡漾,虽然是不太安全,不过徐州是大地方,驻有重兵,贵东主只要不离徐州城,人、宝都可无恙,再说敝局是大字号,这等小买卖,也不想接手,贵管家如若没有别的事,可以请便了。”
田昆道:“局主对买卖大小的看法,不知是如何一个衡量?”
王荣道:“在商言商,咱们自然是以银子作准。”
田昆道:“这就好谈了,敝东主就是聚集的银子大多,化费不了,只求小东主和珠宝安全,化费银子,在所不计。”
王荣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贵管家是存心照顾敝局这趟生意了。”
田昆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贵名望大,实力强,请得贵局保护,小主人可以安心养病了。”
王荣道:“管家准备怎么一个算法呢?”
田昆道:“论日计酬,咱们在徐州停的时间,少则五日,多则七天,价钱由贵局开,银钱先付,一次交清。”
王荣点点头,道:“好吧!这趟坐地镖,敝局接下了。”
田昆接道:“在下还有一请求。”
王荣道:“管家请说。”
田昆道:“我们需要贵局中第一流的镖师保护,如是局主自己觉人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