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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吧,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免费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交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二十年的老酒一坛。”
王妈妈道:“有!”
林成方道:“十年以上的陛醋士斤。”
王妈妈道:“这个也容易找,还要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百年以上的野人参一两。”
王妈妈道:“买得到,买得到,林爷,还要什么?”
林成方道:“能找到这三样东西,主药已齐,其他的,还有几味药物,但已不难找到了,只要是大一些的药店,都应该有。”
苏百魁心中暗道:这位林镖师,只是江湖上的经验差了一些,但他武功、才识,连这医道上本领,似都非常人能及了。
他心中琢磨着,这时王妈妈已叫人送上文房四宝。
王妈妈亲自动手,替林成方磨墨。
苏百魁回头看去,发觉林成方居然还会写字,而且,起笑如飞,写得一手好字。
笔起龙蛇,片刻间,写好一个药方子。
王妈妈立刻叫人去抓药、买酒。打醋、购参。
这些年来,王妈妈确实积了不少的造孽钱。
钱多了好办事,徐州府又是大地方,不过一个时辰,东西已经准备齐。
这地方,显出了王妈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东西一到,立刻催促林成方动手。
疗伤法子很特别,先用一口大铁锅,放满了陈醋,上面放了一个大蒸笼,笼里隔开,竹板拆下,让庄姑娘脱光了衣服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
把人作馒头,在笼子里蒸了很久,然后,跳到那盛满了老酒的大木盆中,这一蒸一洗,实在是很难承受,庄姑娘虽然身子壮,也差点被折磨得虚脱过去。
药物早已煎好,立刻送给了庄姑娘服下去。
最后,林成方叫入送上了老参汤,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林成方在老参汤中放下了一粒丹丸。
那是他悄然由身怀玉瓶中,倒出的一粒丹丸,也是真正疗治流金掌的主药。
对这碗参汤,林成方特别重视,不避嫌缝地走进了庄姑娘的闺房,看着她服下去,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了二堂,王妈妈、苏百魁等都还在等候,酒又换过,菜是新上,王妈妈低头大揖,道:“林爷,辛苦你了,折腾你大半夜,我老婆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林成方笑道:“不要紧,苏大哥交代的事,在下怎敢不尽心力。”
这一句话,捧到了苏百魁的心眼里,只捧得苏百魁全身飘飘欲抽,连心中正在泛升的一股欲火,也消了下去。
这就害得王妈妈转过身子,又对苏百魁行了一礼。
苏百魁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兄弟,你累了半夜,庄姑娘的伤势呢?不是不是已经好了。”
林成方道:“咱们动手快,流金掌的毒力还未深入内腑,如今毒性已除,休息个三两天,庄姑娘就完全复元了。”
王妈妈竖着耳朵,就是想听这个结果,林成方话一完,她就接上了口,道:“林爷、苏大爷,今夜里幸得你们两救苦救难大善人来了,庄丫头命不该绝,老身也算保住了性命,我每逢初一十五,素斋上香,敬神如神在,算是神圣照顾,两位只管选,看上了那一位姑娘,由老身招待。”
兰姑娘笑一笑,道:“娘!苏爷是我的人,才不能叫别人给抢了去。”
王妈妈道:“这一个妈妈可作不了主,苏大爷是化大钱的豪客,又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他看上谁谁都得依从他,你抓不住苏大爷,妈妈可也没法子帮忙。”
兰姑娘伸出个纤纤的手指儿,抵在苏百魁的额角上说道:“我们姊妹都很义气,一向不会抢人,但你今夜里身份不同,由娘作主,你可以花里选魁,不过,这要看你的良心了,你要是……”
她的话似真似假,居然眼圈儿也会红起来,这就使得苏百魁心中感动,伸手接过兰姑娘,接道:“小宝贝,你想到哪里去了,花中选魁,我早就选中了你……”
兰姑娘破涕一笑,道:“这是真话?”
苏百魁道:“说假话是龟孙王八旦。”
安排好了苏百魁,王妈妈还没有忘了林成方,回顾了林成方一眼,道:“林爷,你也选一个吧?……”
桂花姑娘急急接道:“娘,我一直在陪着林爷……”
林成方叹口气,接道:“姑娘,只怕我不行。”
桂花倒是真的喜欢林成方,垂下头默然说道:“我长得太丑了,配不上你林爷……”
林成方接道:“姑娘误会了,庄姑娘虽然服了药,但可能还会有变化,所以,我不能不小心一些,所以,我要守着她。”
桂花放心了,庄姑娘不算丑,但至少没有自己漂亮,但仍然带着气,问道:“你要住在人家房里?”
林成方道:“不,不,不,我住附近随便什么地方都行,过了明天午时,伤情不变化,那就平安无事了。”
王妈妈道:“桂花呀!林爷为了咱们,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再说,他也不会走,也不在乎晚半天,由明个起,你就别见客了,全心全意地陪着林爷,不过,我得先问林爷,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桂花一躬身道,“谢谢娘……”
目光转到林成方的身上,接道:“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你就说话呀!你如是看不上我,也该让我知道。”
王妈妈道:“说的也是,林爷,你看她行吗?不喜欢,就再选一个。”
林成方急急说道:“喜欢,喜欢。”
苏百魁是身怀一团火,兰姑娘也用出全身的解数应付,两个折腾到日升三竿,才拥抱睡去。
醒来时,已经日过午刻。
林成方却是和衣睡在庄姑娘隔壁的房中,那是王妈妈专门叫人腾出的房间。
他掩上门,静坐调息,真气行过一周天,又和衣躺下,心中推想这里的人人事事。
庄姑娘一场好觉,醒来时,天近中午,一睁就叫道:“那位林爷走了没有?”
两个伺候丫头,没敢直接去告诉林成方,一个人应付庄姑娘,一个去通知王妈妈。
王妈妈也刚刚起来,净把脸,就匆匆赶了来,道:“我的乖女儿,你没有同意,娘怎敢放他走。”
庄姑娘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齿,道:“娘,我能不能见他?”
王妈妈道:“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