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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极力在忍耐着,未呻吟出声,但却无法控制住那抖动的肌肉。
那是全力在忍受痛苦的征象。
只见他缓缓眨动了一下眼睛,道:“什么事?”
斩情女道:“跟你一起来的都已丧命。”
王武一怔,道:“都死了。”
斩情女道:“是!你好像不太相信?”
王武道:“我不信四海镖局的镖师能杀死他们。”
斩情女道:“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他们都死了。”
王武道:“都算真的吧!那又如何?”
斩情女道:“你如是相信了,就可以多想想了。”
王武道:“你要我想什么?”
斩情女道:“想想你的生死大事,和他们一起死呢?还是想留下性命活着。”
王武道:“我如是想活着,定然有条件了。”
斩情女道:“不错。”
王武道:“什么条件?”
斩情女道:“尽你所知的,说出实言!”
王武道:“说出以后呢?”
斩情女道:“放你离开。”
王武道:“你们肯相信?”
斩情女道:“是否相信是我们的事,你只管实话实说!”
王武道:“嗯!”
斩情女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也只有这一次合作。”
王武道:“什么合作?”
斩情女道:“你答复我们的话,咱们保证不伤害你。”
王武沉吟了一阵,道:“可以,不过,我只能就我所知告诉你们,我在黑剑门中,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彼此之间,将是一件很大的麻烦。”
斩情女道:“这个,确然也很难说得清楚,你如保留了一些什么?咱们只怕也无法知道。”
王武道:“我不说出心中所知,也不过是一死了之,说了心中所知,还是难免一死,那岂不是吃亏大大了吗?”
斩情女回顾万寿山和包天成一眼,道:“此事应该如何?看来,要两位作主了。”
万寿山道:“这要包总镖头决定了。”
包天成目睹了万寿山的武功,那确然十分高明,心中油然生出了敬佩了之意,缓缓说道:“这件事,我看由万兄作主了。”
万寿山点点头,向前行了一步,道:“王武,我可答应你,只要你真的说出了心中所知,一定放你离开。”
王武道:“好!你们要问什么?”
斩情女道:“你是黑剑门中哪一部分的人?”
王武道:“暗杀组。”
斩情女道:“暗杀组中,有多少人?”
王武道:“这个很难答复了,就在下所知,暗杀组,也分有地区……”
包天成突然接道:“你是那一区?”
王武道:“江南区,第二十一组。”
包天成愣住了,万寿山,斩情女也愣住了。
王武即是二十一组中人,那说明了单是江南区,至少有二十一个组,其他地区,还未计算在内。”
包天成道:“你们编号,可是由第一开始?”
王武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
斩情女道:“你在二十一组中,是什么身份?”
王武道:“主要杀手,也就是二十一组中第一杀手。”
斩情女道:“跟你来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属下了?”
王武道:“也非如此,每一个暗杀组中,只有三个人,一个主杀手,两个副杀手,至于,其余的人,大都是随时调集来此,配合我们的行动罢了。”
斩情女道:“这一次,派入徐州的杀手,一共几组?”
王武道:“就我所知,连同在下大约有五组人手。”
斩情女道:“那就是说,至少还有四组人手,没有露面了。”
王武道:“不错,最少还有四组杀手,来对付你们,唉!不过,你们的防守,实在也很森严,动到你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下苦思良久,才想手用假扮官差这个办法。”
斩情女道:“你们奉命入徐州,是否有一个规定的限期呢?”
王武道:“有!三天限期?”
斩情女道:“过了三天限期,你们无法下手,那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呢?”
王武道:“失败。”
斩情女道:“在黑剑门这样一个组织中,失败,是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王武道:“黑剑门是一个很奇怪的组织,对失败的事,处置并不严重,但对稍有背叛之嫌的弟子,却是处置得十分残酷。”
斩情女道:“像你这样的失败,你会如何?”
王武道:“可能改换一个地方,也可能会调休半年。”
斩情女道:“调休半年,这算是什么处分,那不是变成慰问了。”
王武道:“所谓调休,只是一个名词,事实上,等于调入一个深谷之中,接受更深一层的武功……”
斩情女呆了一呆道:“你们这个组合,还有教武功的?”
王武道:“是啊!黑剑门虽然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组合,严酷的控制,但它也有些过人之处,像那些息隐于山谷中的高手,他们就是有办法,就不让他们出来。”
斩情女道:“他们用什么办法?”
王武沉吟了一阵道:“说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办法,替他们安排食住豪华的环境,美女相伴,那就样把他们留下来。”
斩情女道:“就那样简单……”
王武道:“戏法人人会,各有巧妙不同,黑剑门有黑剑门的方法,他们就那样留在了那里。”
斩情女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王武道:“一个很隐密的山谷,而且,就在下所知,这种隐密的山谷,也不止一处。”
斩情女道:“哦!”
王武道:“你们别存找到那山谷的野心,那地方很神秘,连我们去过的人,也找不出那个地方。”
斩情女道:“说完了?”
王武道:“不错,你可是不太相信我的话?”
斩情女道:“相信,但只希望阁下答复我们一件事,那就可以走了。”
王武道:“什么事?”
斩情女道:“我们只希望知道你们行动的方法!”
王武道:“说起来,简单得很,只要他们一纸命令,我们立刻行动。”
斩情女道:“问题是,什么人会下令给你们。”
王武笑一笑,道:“你想知道,指挥在下的上司,是何许人?”
斩情女道:“想来,这件事,你一定知道。”
王武道:“哦!”
斩情女道:“所以,你尽管请说,只要是真实的,我们都会明白。”
王武点点头,道:“论杀手的等级,我在黑剑门中,只能算二等杀手,在我之上,还有一级一等杀手,他们是属于那种独来独往的人,据说,还有一种超级杀手,在下没有见过,我想,那该是黑剑门中核心人物了。”
斩情女道:“指挥你们的,可能就是那些超级杀手了。”
王武苦笑一下道:“不知道,他们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斩情女道:“那么你的行动如何决定呢?”
王武道:“我们听命于四号金牌,我认识那面牌子,就是那面金牌,下令指挥我们。”
包天成道:“真是充满着神秘,你听命那面金牌,那就是不论什么人,只要执有那面金牌,你们就听他之命。”
王武道:“大致如此,不过,还要知道几个暗号,就对无误,我们才听命行动。”
斩情女道:“王兄,你们在山中重练武功时,是不是有很多人在一起。”
王武道:“对。”
斩情女道:“彼此可否交谈。”
王武道:“可以,而且,也允许相携郊游,不过,那没有用,彼此之间,永远交不上心腹朋友,因为,一离开,就无法再见面。”
斩情女道:“能互通消息吗?”
王武道:“通消息?如何一个通法,彼此之间,都不知身在何处?”
包天成道:“这么说来,你们连一个上司人物也不认识。”
王武道:“认识,但他一直对我们很客气,彼此之间,永远保持着一个距离,无法缩短,也无法成为朋友。”
斩情女道:“很高明的统治方法。”
包天成又问了很多事,王武能回答的,就全部回答出口。
但包天成并没有得到什么?
抓到了一个黑剑门的高级杀手,又得他真诚的合作,但问了半天,仍然是无法问出所以然来。
这就是黑剑门,一个充满神秘,又极端森严的组织,除非打入核心,根本无法了解他们。
包天成虽然有着很丰富的江湖阅历,但他无法应付这等局面,苦笑一下,道:“姑娘,”这个应该如何”。”
斩情女道:“总镖头,可要我作主?”
包天成道:“对!姑娘作主吧。”
斩情女伸手拍活了王武被点的穴道,道:“朋友,你走吧。”王武怔了一怔,道:“真的放了我?”
斩情女道:“是……我们如想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劳,用不着装出一套假仁假义的面孔,更用不着再耍什么手段了。”
王武站起身子,抖抖身上的尘土,道:“诸位真要放了我,在下就此告别了。”
转身大步向外行去。
斩情女高声说道:“你们听着,不许拦截这位王朋友。”
王武大步出了镖局,果然无人阻拦。
望着王武远去的背影,包天成低声说道:“姑娘,真的就这样放他离去?”
斩情女点点头,道:“追踪他。”
包天成道:“如何一个追踪法?”
斩情女道:“我已经暗示了林兄,派人盯了上去。”
原来,斩情女除了言语之外,还有很多的暗记,彼此联络。
王武离开了镖局之后,立刻转过了一个街角迅速地闪入了一个店面之中。
他的动作,虽然快速异常,但仍然无法逃过林成方的监视。
林成方穿着一身生意人的装束,步履从容的走过了那家生意店前面。
那是一面不大不小的布庄。
这时,店里的生意也不太忙,两个店伙计,站在柜台前面。
林成方笑一笑,缓步行入了店中。
入个店伙计,急急迎了上来,道:“掌柜的,买点什么?”
林成方随手指了两种颜色的布,每一样买了八尺。
借着店伙计剪布的机会,林成方打量了店中的形势一眼。
这座店的店面不大,但林成方的经验,却能一眼间,看出这座店面很深远。”
店伙计包好布,林成方很认真地望了两个伙计一眼,但他实在看不出什么。
两个伙计,都不像练武的人。
林成方轻轻吁一口气,道:“伙计,这后面很宽大啊!”
店伙计道:“后面,还有很多人家。”
林成方未再多问,接过包的布举布向后院行去。
林成方一直走到最后一家,但却没有发现那个逃入院子里的人。
自然,每一个房间中,他都可以藏身,可是林成方无法搜查。
林成方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里有数十个房间,数十户人家,他随便藏起来,就很难找到了,看来,非得费点口舌问一问。
心中念转,对着一个晒太阳的长髯老者,一抱拳,道:“老丈请了。”
那老者微闭着双目,听到了林成方的话,才缓缓睁开双目,道:“你跟我说话?”
林成方道:“是!在下想请教老丈一事。”
长髯老者道:“什么事?”
林成方道:“在下有一位朋友:刚刚来到这里,不知老丈看到了没有?”
长髯老者道:“这大院子里,一天少说嘛,也有上百人出入,我怎么记得许多。”
林成方道:“老丈住在这里很久了吧?”
长髯老者道:“十几年了。”
林成方道:“我那位朋友,不常到这里来,今天,手上又受了点伤,他们兄弟呕气,在下追来解劝,这点银子,给老丈吃杯清茶。”
说是吃清茶,那块银子,至少有二两重。
长髯老者接过银子,放在衣袖中,摇摇头道:“没有看那么个人。”
言罢,闭上双目,连望也不望林成方一眼。
但林成方立刻又从身上取出一绽银子,而且大了很多,足足有四两多重。
长髯老人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伸手去接。
林成方笑一笑,道:“老丈看到了我那位朋友没有?”
长髯老人叹息一声,道:“有那么一个人。”
他饱经世故,看来除了银子之外,很少有令他动心的事。
他又伸出了手。
林成方缩回了握着银子的右手,笑一笑,道:“老丈,我那位朋友在哪里?”
长髯老人伸手指指一间掩着木门的房子。
林成方放下银子,转头行了过去,伸手一推,木门呀然而开。
只有一个房间,靠壁处放着一张木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只可惜,这人正在睡午觉,连人带头,都蒙在被子里。
林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