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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差距
冠军城东的澞水平原战场上，被南阳弓弩劲箭吓得战意全消的孙化成，趁着前锋军步卒向南阳整齐军阵冲杀的时候，居然带着三千重甲步卒转身逃跑了。兵败如山倒！本来看到南阳军轻松射杀两千重甲骑兵的孙化成军，已经全无战意，士气全失，如果不是孙化成以及三千铁甲督战队的存在，早一哄而散了。在万余步卒硬着头皮向南阳军冲去的时候，孙化成逃跑的消息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散前锋营万余步卒的战斗士气，转冲变退，四散奔逃。正指挥军队整备迎战的王天锋和杨镇，看到这种情况居然愣了愣。怎么还没有到弓弩手射程呢！这些士卒已经逃跑了啊！随着眼尖探子带来孙化成逃跑消息的南阳军队，马上转变防守阵势，全军化整为零，千夫长们带着自己手下如狼似虎的士卒就撒腿追了上去。王天锋和杨镇手中保留不用的两千轻骑也倾巢而出，朝着敌军溃退的方向就追了上去。一时间！澞水平原上到处是跪地请降的败兵和溃退的逃兵以及咬尾追杀的南阳军队。“不会吧！孙化成就这么逃跑了？”婠婠看到战场突变的情况，难以置信的说到。花木兰微微一笑说到：“孙化成还是有点见识的，知道两军实力相差太大，还知道拉着三千铁甲精锐逃跑，总比把手中将士全战死于此好多了，不愧是朱桀信任的右丞相，果然名不虚传！”婠婠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到：“三万人居然在没有交战的情况下，被一阵箭雨给吓跑了，就这还名不虚传！”“回郡守府，给诸位将军摆酒庆功！”我不理婠婠鄙视孙化成的言语，对身边众将高兴说到。“是！”众将兴奋的应答后跟着我走下城头，回到郡守府的大厅，等候着王天锋和杨镇等领着手下将领们胜利归来。隋末，酒是一种非常奢侈的消耗品，战乱等种种原因导致粮食的减产，粮食不足造成酿酒行业的急剧萎缩，现在有钱人喝得酒大多是文帝时期酿造的老酒，最近几年根本没有人愿意用大批粮食酿造酒这种奢侈品，尽管以洛阳刘家粮食的丰裕，也不愿在这个粮价高涨的乱世去酿造值不了多少钱的美酒。而酒这种奢侈消耗品，在南阳却是非常普遍的，而且全是高度的蒸馏酒。现代那些一块钱一斤的次等散酒，以百斤大桶运来隋末南阳，便能换成许多极具价值的古董运返现代，这种占尽便宜的事情，我如果不做就真成傻瓜了。南阳美酒由官坊销售，经过两年的发展，名扬中土，更被塞外突厥人喜爱，外销到东西突厥等中土临近的国家，现在已经是南阳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之一。冠军郡守府是官方办公之所，所以占地非常宽广，其中更有一个小小练兵场，能容纳三千士兵在此操练，比之南阳王府还要大上许多。郡守府的议事厅是冠军唯一一个集议事、宴会、接见等大型群体活动于一身的雄伟场地。长宽各有八十丈的议事厅中，二十四根雕龙石柱支撑起议事厅的根基。汉白玉石铺底，五彩刻画悬梁，四周木壁上都是雕刻，宏伟大气，不同凡响。我带着花木兰、婠婠和众位将军回到郡守府议事厅，随即吩咐身边下人准备酒席为得胜归来的将军们庆祝。庆功宴摆上，我和花木兰以及婠婠坐在正对大门的正席之上，左右两边的近位空下为王天锋和杨镇留下，紧接着其他将军以阵营旗号为准分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闲谈中，厅外司礼喊到：“万人长少将将军王天锋、万人长少将将军杨镇到！”声音落地，换上一身劲服的王天锋和杨镇以及身后十几位千夫长鱼贯而入。走到我的身前一起跪地说到：“末将不负王爷重任！大败孙化成，特来交令！”说完将呈上手中半块虎符。南阳军中以虎符为带兵令牌，整齐虎符加手令可随意调动士兵。虎符是封建社会帝王授予臣属兵权和调动军队所用的凭证。虎符能分成左右两半，用兵时，左一半交给带兵的将帅，右一半由国君保存。要调动军队时，国君将右一半交给差遣的将领拿去和带兵将帅手中的左一半扣合，互相符合完整表示命令验证可信，方有权调动军队。南阳同样继承这种传统，将将领用兵造反的可能性降至最低。我结果虎符，交给身边近卫，对下跪众将说到：“众将平身！诸位将军今日奋勇杀敌，大败来犯敌军，为南阳日后不败军威打出基础，本王特意摆下酒席，为几位将军庆功，几位将军请入席！”王天锋、杨镇等将领称谢依次入席后，就开始了今日的庆功午宴。有美酒怎能无歌舞呢！唤来冠军官坊舞技献上一段美妙舞蹈后，酒足饭饱的众人醉醺醺在侍卫的搀扶下回到各自府邸。王天锋、杨镇仿佛早知我宴后有要事相商，丝毫没有醉意的被我留了下来。转眼间，诺大个议事厅就剩下我、花木兰、婠婠和两位将军五人了。我喝着饭后消油茶，悠闲的问到：“战后统计出来了吗？”王天锋听到我的问题，吩咐侍卫从厅外叫来一个书记官。书记官来到厅中，慌忙回答说到：“启禀王爷！战场刚刚打扫完，战后统计刚刚出来！今日一战，我军死二十七人，伤四十四人，俱是死伤于敌军反击弓箭。敌军战死一万九千三百余人，俘虏四千七百人，逃走六千人，其中包括孙化成三千重甲步卒。另外两千骑兵正在追杀孙化成的败兵尚没有消息。”其他人还没有表态，婠婠就惊呼到：“居然之付出几十人的代价，南阳军的战斗力还真是强悍啊！”花木兰笑笑说：“婠婠小姐对南阳军队了解太少，婠婠小姐可知南阳军队战斗力到底强悍在那里吗？”说完对书记官说到：“将今日一战的损耗汇报一下给婠婠小姐听听吧！”书记官马上打开手中薄册念到：“今日我军损耗上好钢刀477把，盔甲58件，长矛154只，盾牌109件，各式弓弩1552吧，弓箭将近十万枝。其中大约有三成能修复，其他只能回炉重炼，总损耗折合金钱为三十七万六千两白银！”三十七万六千两白银！这个数字一报出来，刚才在那里惊讶南阳军战斗力的婠婠马上有些傻眼。三十七万两银子，差不多等于一个郡的一年税收，恐怕汝南朱桀一年也难以收到这么多的税收。可就今天白天不到两个时辰的战斗，这么多钱就流水般的消失了。婠婠有些质疑的问到：“不会吧！南阳军中那些东西也太贵了吧？”花木兰对婠婠解释说到：“南阳军备不同于其他势力，全部都是最上等的货色，所以价钱也非常昂贵，南阳铁甲利器都是经过多次淬炼的上好精刚所制，无论锋利坚固都是首屈一指的好东西，这些东西卖给其他势力都是天价，所以才如此昂贵！”我看到婠婠一眼迷惑不解，就吩咐侍卫将我早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一会！二十个高壮大汉抬着十个木板走进厅中，木板上放置着十套各式各样的盔甲武器。壮汉将十个木板抬到厅中后躬身退下。我起身对婠婠说到：“请婠婠小姐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就知道南阳和其他势力的差距在那里了。”“哦！”婠婠疑惑一说，然后站起来走到第一个木板旁边仔细看去。木板上，一套军备整齐的放在上面。钢矛、钢刀、钢盾、钢甲还有长短弓弩以及旁边的弓弩箭，都顺序排列在木板上。其他九个木板上放着同样的一套整齐军备。婠婠转头不解的问我到：“这些东西是？”我走到婠婠身旁，指着第一套军备说到：“这套东西就是南阳军目前装备的军备，婠婠小姐拿起来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同！”婠婠闻言拿起木板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反复研究起来。随着研究的深入，婠婠的脸色越来越惊讶，随后放下东西说到：“这些兵器兵刃都非常锋锐，是婠婠见过最锋锐的武器，盔甲很坚固，还是连环甲，防御面积很大。各种强劲弓弩更是不简单，弓身和弓弦弹性极佳，射程一定很远，弓弩箭最是特别，居然是三角精刚箭头，穿透能力不容小窥！”我微微一笑，拿起第一个木板上的九枝各种弓弩箭，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当暗器向其他木板上的九副盔甲掷去。噗！铛！乓！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九件盔甲上，三件盔甲被我掷出的弓弩箭前后穿透，四件盔甲只被穿透前面一层，只有两件盔甲上只有淡淡痕迹，没有被弓弩箭穿透。婠婠仍然不明白我做这些事情的意义，一脸迷茫的望着我。我淡然一笑说到：“这就是差距！”
第五十九章 安营扎寨
冠军郡守府议事厅中，花木兰看着仍然迷惑的婠婠，拉着婠婠的手，走到那两句防御能力好的盔甲面前，拿起木板上的刀盾说到：“婠婠小姐！这两个木板上的盔甲武器，来自关中和洛阳的常备军制式装备，都是军中普及的装备，被南阳密探搞来的。婠婠小姐看看！”花木兰将手中刀盾交给婠婠后说到：“关中和洛阳都有自己单独的官坊，都是从全国各地招募过去的能工巧匠，做出来的东西比之南阳只是稍逊一筹，已经算的上顶级东西了。”婠婠听到花木兰的话，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我带她看这些东西的意思了。婠婠指着三个被穿透前后的盔甲问到：“这些东西是那方势力的呢？”我轻轻回答说到：“这些制作粗糙的盔甲武器，是汝南朱桀、江淮杜伏威和豫章林士宏的装备！”“那这四个呢？”婠婠指着质量中等的武器问到。“那是金城薛举、马邑刘武周、河北窦建德和瓦岗李密的装备！”我淡然回答说。花木兰补充的说到：“南方势力多是百姓义军组成，缺少足够的铁匠和冶铁技术，而北方造反之人不是隋官出身，就是劫持了官仓与工匠，所以在装备质量上远远领先南方，在南方除了岭南宋家，没有其他势力在装备上能比得过北方群雄了。”婠婠细细想来，马上意识到原来我是借这个机会展示南阳的实力。我从婠婠恢复聪慧狡捷的神色，明白婠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傲然说到：“人言中土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莫过李世民的玄甲精骑、李密的蒲山公营、王世充的京卫军、杨广的骁果军以及窦建德的长乐营，但是本王手下的南阳军比起这些军队丝毫不差，本王会让世人知道，南阳军是战无不胜的铁军！”就在我慷慨激昂的准备继续说我的宏大理想时，一个探子打扮的士卒突然跑进议事厅说到：“报王爷！汝南探子来报，朱桀于昨晚倾巢而出，领十一万大军西行而来，估计五日可到冠军！”………………………………………………………………………………………………………丛山位于冠军以东四十里，高不及百丈，但绵延广阔，西有澞水支流蜿蜒而过，更扼守汝南西来冠军的必经之路，是安营扎寨以守代攻的好地方。丛山山腰一处平缓宽广之地，原本郁郁葱葱的密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紧密衔接行军营帐，使得初春美丽的景色全然消失。行军营帐外围以巨木大石搭建而成的简陋城墙峥嵘而立，城墙上旗帜飞扬，其中最高最大的帅旗上，龙凤呈祥中斗大的金色“南阳王李”的字迹清晰可见。三日前，当我听到朱桀兵发冠军的消息后，心知败逃的孙化成一旦汇合朱桀，那么南阳兵甲犀利的事情就会被朱桀得知，在朱桀有所防范的情况下，犀利的兵甲能带来的差距就会减少许多，再这种情况下，未免陷入守城苦战损失过大，我采纳众议，决心在丛山安营扎寨以拒朱桀，于是我命张崆带一个万人队留守冠军，自己亲带四个万人队驻扎丛山，等待朱桀的大军到来。南阳七万大军兵出冠军，来到丛山兵扎三营，我带领手下两万五千人扎营中军，王天锋和杨镇分别率领手下万人队在中军左右扎营，三个营寨相互呼应，形成强大的防御体系，而花木兰受命隐蔽丛山深处，准备当作奇兵偷袭朱桀。丛山中军最大的营帐中，我站立在营帐中宽大木案的一边，凝视着案上的地图，身边郝辽、吕重、和孟得功等将领也围绕地图细细观看。木案的另一边，身材瘦小但精神十足，目光机智的韦涛正指着案上的地图兴奋说到：“朱桀现在兵过鲁山，离丛山不过一日路程，明日正午朱桀军前锋就会到达这里。”韦涛是花木兰手下最好的探子，其轻功之高冠于南阳，更长于隐匿行藏，探知敌情，现任南阳军事情报处将军。我手指在木案上轻轻敲着，看着地图思索一会问到：“韦将军！孙化成是否已经汇合朱桀？”韦涛想想说到：“追杀孙化成的骑兵无功而返，据末将手下探子发来的情报看，孙化成一行人正向朱桀大军位置行进，应该已经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