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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玄一直都在观察着杨天行,观得此人佛缘深厚,心下甚为喜爱,肃道:“慈悲之力最为广大。慈悲之心,能化一切;慈悲之行,能伏一切。恶者无与争,暴者无与抗。所向无敌,是为其力广大无边。世人如逢不如意,多生慈悲心,多修慈悲行,喜悦来临,法喜充满。道兄,这位施主所言极是,你就慈悲为怀放过他吧。”
天阳真人其实早就如此想了,只是有点担心法玄反对,如今见法玄也如此说,心中大定,趁机说道:“既然圣僧如此说,那贫道就从轻发落。”说完,转过头,对着卢化厉声道:“孽徒,既然这位施主和圣僧为你求情,就仍然准你留在师门,罚你从今日起面壁思过五十年,你可愿意?”
卢化感激得看了杨天行一眼,恭声道:“弟子甘愿受罚。”
天阳真人肃道:“人心无邪念,一念彻虚空。一切虚空中,皆有圣与贤。常作平等观,勤修无上行。自见虚无老,久久入大乘。你要好好反省,去吧。”
卢化一刻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恭谨地道:“多谢师祖教诲!”
从人群中走出两名太乙门弟子扶着卢化飞身而去。
第五章 大明灌顶
杨天行目送卢化远去,感叹命运如此相似,唏嘘道:“几天前,我还是一个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强盗,一个商队三十来人被我杀的只剩下一个白发苍苍的古稀老人。我的罪孽比起卢化来不知深重多少倍,幸得一高僧渡化,愕然回头,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无恶不作,罪孽深重,于是放下屠刀,重新做人。”
众人愕然,没想到眼前这个满面正气,以德报怨的汉子曾经是一个强盗,纷纷感叹世事无常,为之喈叹不已。
法玄圣僧高颂一声佛号,肃道:“善有善终,恶有恶报。施主苦海回头,正是我佛慈悲,普渡众生。贪欲生忧,贪欲生畏,解无贪欲,何忧何畏!”
杨天行心下感激,恭身道:“多谢圣僧指点。”
天阳真人微微一笑,道:“莫轻小恶,以为无殃,水滴虽微,渐盈大器;莫轻小善,以为无福,水滴虽微,渐盈大器。施主洗涤尘垢,当善行天下,方谓之天行也。”
杨天行闻之感触良多,心中了然,不禁潸然泪下,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此时,翠华峰顶寂静肃然,鸟兽止鸣,祥云笼罩,轻风呜咽。
众人皆低头垂目,神情悲喜无常,显是沉醉于两大高人至深法言之中。
良久,法玄圣僧寿眉微扬,眼中精光暴射,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天行,道:“施主,可愿随老衲往华严寺一行?”
杨天行微微一愣,心中一惊,道:“圣僧教诲之恩,我十分感激。只是华严寺乃佛门圣地,我一介俗人惟恐玷污佛境。”
法玄圣僧微笑道:“施主此言差也,你与佛有缘,何来玷污?”
杨天行心里也想去见识一下修佛界著名的华严宗,正待开口答应。却闻天阳真人不悦道:“施主不愿前往,圣僧请自便。”
杨天行直感语气有点不对劲,转头看去,只见天阳真人正和法玄圣僧怒目而视,心下奇怪,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静观其变,心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成这样了。高人就是高人,真让人难以捉摸。”
法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得很是尴尬,大怒道:“你怎么就知道小施主不愿意啊?”
天阳真人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冷笑道:“小施主如今在我太乙门,圣僧叫他去有何贵干啊?”
法玄脸色大变,他本想收杨天行为华严弟子,但是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只好先邀请他到华严寺,没想到被天阳知道了,还当面问出来,如何不怒,当即踏前一步,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们华严宗就怕了你太乙门,当年要不是本宗一个出色弟子被人暗算错过了比赛,你太乙门也不见得能胜。”
四十年前的佛道大会,华严宗一名弟子在比赛前一天晚上被人暗算,所以缺席了第二天与太乙门的第三场比试,无奈之下输给了太乙门。当时法玄极为愤怒,私下认为是太乙门搞的鬼,从此对太乙门心怀不满,早就想讨回当年那笔债。
天阳真人及众太乙门人闻言大怒,几个长老和首座法诀一引,祭起法宝,就想动手。天阳真人脸色铁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冷笑道:“你们华严宗自己不行就别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太乙门还不屑干那种事,说不准是你的弟子本事不行,明知会输,所以故意自残,也好挽回一点颜面。”
“哗”,太乙门人一阵大笑。
法玄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坚持的佛心已然被愤怒充满,他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啸声带起一股狂风刮的树叶纷纷落下,鸟兽争相逃避。
杨天行只觉耳朵传来一阵巨痛,然后便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他心中大骇,急施“不动明王印”,嗡声立止,头脑也清醒过来,耳朵里传来的啸声也没刚才那么刺耳了,他稍微松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法玄。发现他已经停止了长啸,正脸泛怒容的看着东方的天际,好象期待着什么。
太乙门中弟子也受到了啸声的影响,几名年轻弟子更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几名门中长老正在忙着救治,场面比较混乱。
突然太乙门一个年轻弟子指着东边天际惊呼道:“看,华严宗来人了。”
杨天行朝东方看去,差点也惊叫出声。只见东方天际佛光灿烂,十几个黑影快速飞来,转眼之间便到了山顶,纷纷向法玄恭身行礼,显然是华严宗来的高手。他们都是华严宗罗汉堂的长老,个个都有很深的修为。
法玄见宗门长老来了,脸色稍稍好看了点,转过头来对一脸凝重的天阳真人道:“天阳,老衲本来也不想大动干戈,但是你欺人太甚,华严和太乙几十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
天阳真人与慧云真人对望一眼,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说道:“学道之士,以清净为本,静心少思,啸咏太无。法玄你这样做,只会把我们双方逼向绝境。”
法玄高颂一声佛号,双目低垂,肃道:“老衲岂有此意,贪,嗔,痴乃我佛三戒,老衲刚刚犯了嗔戒,实乃罪过。”
杨天行不禁为之动容,心道:“不愧为得道高僧。”
天阳真人亦低叹一声,正想说话,却闻一个清瘦矮小的白眉和尚吟道:“心为根,境为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净光始现,心境双亡性乃真。非不非,是不是,毫厘差之千里失,是即龙女顿成佛,非则善星人身失。”歌声虚无飘渺,震人心魄。
法玄浑身一震,合十叹道:“多谢师叔指点,弟子苦修佛法,却未能参透其中至理,惭愧之极,待弟子回寺后自当向祖师请罪。”
白眉和尚寿眉低垂,眼睛微闭,双手合十,吟完后便不再说话。杨天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和尚竟然是法玄的师叔。
法玄也不介意,转身对天阳真人说道:“道兄,贫僧方才得空无师叔指点,略有所悟,先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完,看了一眼杨天行,便腾空东去。那十几名华严长老好象没看见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天阳真人感慨万千,对着白眉和尚恭谨地道:“方才圣僧之言哲理深厚,贫道受教了。”
旁边的慧云真人脸色一变,闷哼一声,似有不悦。
空无和尚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掌门客气了。”随即朝杨天行看了一眼,面露慈祥,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干瘦的手掌。
杨天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躲避,突然听到一个细小但清晰柔和的声音道:“别动。”,他大惊,看着一脸微笑的空无,心道:“奇怪了,这明明是他的声音啊,可是他的嘴动都没动一下,难道有鬼?”想到这,心里一阵发寒,他修为甚浅,对于鬼怪之说还是心生害怕。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空无干瘦的手心业已摸到了他的脑门,他连忙低下头去,虽感奇怪,但他相信空无不会害他。
空无刚刚所施正是佛宗之无上咒,无上咒的一种妙用就是可以化音为气,类似于千里传音,不过比千里传音更来的高深,施此咒之人无须经过嘴唇,佛以观心,可以把心里想说的话在体内转为气,经鼻孔传出,外界人是听不到的。
杨天行偷偷地朝空无看去,只见他双目微闭,宝相庄严,单掌竖起,口中念念有词,但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倒象是在念咒语什么的,同时感到脑门一热,一股暖流沿着顶轮三十二脉缓缓而下,经喉轮十六脉,心轮八脉,脐轮六十四脉,一直流遍整个三轮四脉。杨天行只感到全身舒畅,灵台空明,隐隐觉得心中众佛齐唱,钟鼓齐鸣,甚是庄严,他连忙依《大日经》心法合掌礼佛,同时入寂灭心,闭塞全身意想行识。大日经不愧为佛家宝典,杨天行短短时间连进两乘,如今已经进入菩萨乘中期。
众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僧一俗姿势,他们的姿势非常奇怪,空无站着,一手放在杨天行脑门上,而杨天行则半躬着腰双手合十,身上隐隐有佛光射出。
天阳真人大惊,呐呐低语道:“大明灌顶!空无好深的修为,华严寺果然高手如云,当年佛道大会一定保藏了实力。”
慧云真人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空无,哼了一声。
华严寺众长老心知空无正在给杨天行实施大明灌顶,容不得外界干扰,纷纷围在两人周围,目光犀利地盯着太乙门众人。
天阳真人微微摇头,苦笑莫名。他本也想收留杨天行为太乙门人,只是先被法玄开口,如今又得空无大明灌顶,心知已然不可能,微感遗憾。
第六章 妖戒
待杨天行进入菩萨乘后,他手上的古铜戒指开始兴风作浪。
这枚古铜戒指来历神奇,没人知道它的年月有多久了,即使是莲花生大师也说不清楚。当年密宗开宗祖师莲花生大师云游至黑云山,发现黑云中妖气弥漫,魔障重重,他那时业已身具奇功,艺高胆大,于是独闯魔山。黑云山中一片漆黑,黑雾笼罩,常年不散。莲花生大师历经重重磨难,终于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到达山顶。山顶上有一巨洞,妖气正是从洞中冒出。他平生行善无数,修为甚深,行走间佛光流动,奇怪的是那黑色妖气一遇到佛光便自动散去。他大喜,凭借微弱的佛光勇闯洞穴。洞里很深也很宽,呈标准的圆状,他一路走下去,竟然走了一天才到洞底,洞底很宽敞,越往里走,妖气越浓。莲花生大师心知必有妖孽在此洞之中,他小心戒备地看向洞底。这一看,他大惊失色,见一黑色巨蟒正阴森森地盯着他。黑蟒十分巨大,蛇身上布满了细细的鳞片,更奇怪的是蟒身下还有四条粗壮的脚,蟒头上也长出了一个白色的蟒角。黑蟒看见他,猛一咆哮扑了过来。于是一蟒一人在洞中打了起来,黑蟒似乎很畏惧他身上荧荧流动的佛光,不然他早就支持不住了。这黑蟒修炼了数千年早已修炼成精,厉害非常。
打了很久,莲花生大师精疲力竭,佛光也淡了下来,黑蟒攻势更盛,被佛光压抑的凶性开始暴露出来。他且战且退,黑蟒穷追不舍,待快要出洞时,黑蟒张口吐出一股妖气直奔他而去,他大惊之下,袍袖一挥,想挡住,然而黑蟒何等厉害,这一口妖气是它奋力喷出的,威力巨大无比。莲花生大师当即受到重伤,但他也被妖气吹出了洞口,他重伤之下,夹毕生修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佛字,佛字金光四射,大放异彩,整个百里之内亮如白昼。黑蟒一见佛光,立刻向洞内缩去,大师趁机把佛字贴到洞口,只听黑蟒连连咆哮,但却不敢接近。大师终乃凡人,竭力封妖后昏迷了过去。待他苏醒后已是一个月以后了,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静静的躺在他旁边草地上的发着诡异光芒的古铜戒指,他一眼看出这枚戒指本是佛家之宝,大概是被黑蟒吞噬,常年被妖气炼化,已经变成了一枚妖戒。他本想就此一走,但又担心这枚戒指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上危害世人,于是拾起妖戒,用无上佛法震住其中的妖气。
后来,莲花生大师创立密宗后,忘了这枚妖戒,一直到他成佛而去。他的弟子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这枚戒指,以为他留下的佛门至宝,遂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最后成为密宗宗主信物。由于历代密宗宗主都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深,妖戒受佛法压制锤炼,再加上它原本为佛界至宝,一时倒还安分。
可如今妖戒戴在杨天行的手上,失去了佛法的压制,它的妖性开始蠢蠢欲动,这自是无人知晓。
只有空无在实施灌顶之时察觉到几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但他也没在意。
妖戒历经黑蟒几千年妖化,颇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