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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见此,也是大惊失色,未想到这黑衣汉竟会的居合刀法,此一刀下来,绝对是一击毕中的道理。那大汉武艺精深,刀风惊人,已然将身前面对着的空气切了开来。一时面前诸物,都被那刀法尽斩了开来。
那蓝衣人,张入云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刀风正对着的六七丈外,却正站着一开始为自己迎宾送饭的那名婢女,若不见机闪开,定得要当场身首异处。
此刻危急之下,张入云想都未想,已然腾身而起……
再说那蓝衣汉,也未想到黑大汉会在这多人之下用这一手绝技,当时即恼了他,待闪过这一斩之后,又见他一脚扫出,即刻也将那使刀的大汉双腿打折,与先前一人一样,也是立刻瘫倒在了地上。
再等他回过首往后看时,却见一朵急云飘过,注意细看来,却见是张入云正手里抱着那女婢子落在一旁。一时功力高深如自己竟也一时看不出对方的轻功身法,当下却是咧开大嘴一笑道:“好俊的身手!”
说完却又回首,一手一个,将瘫在地上的两条大汉扣住脑门,提在手里对着楼上大喝道:“尹天仇,你快给我滚出来,有人与你有笔旧帐要算?”
这蓝衣人声如巨雷,在场的众人闻了,脑袋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当下纷纷捂着耳朵,只在那里护痛。
再说那楼上一行人,听得蓝衣人竟敢直呼其坛主的姓名,这是在荆州城内从未有过的事,忙纷纷冲出屋内,都抢着出来看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再说那蓝衣人见室内众人尽都出来之后,却只对着先时那位身材魁梧的年青人怒视着,当下那年青人也好似认出蓝衣人一般,一时间竟是半日不语。
众食客此时只觉场上的气氛异常紧张,怕二伙人马上就要翻脸动手。独张入云此时却察觉到那蓝衣人竟生出了一身的杀气,直凌厉的如刀刃一般,向对方杀去。可那华服年青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也是只在瞬间就将对方的杀意抵挡住。且他目光如同冰窟一般,立时也给对方还以颜色。
张入云虽也久经大敌,但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功力绝顶的年轻高手相斗,一时他体内真气也受到二人气势激荡,竟止不住的遍身游走起来。只是想着二人厉害,打斗起来定要伤及无辜,便赶紧劝身边的那名婢子离开。
果然才等那侍女退出大堂,那蓝衣人好似不耐,竟将扣在二大汉头皮上的双手一紧,当时只听得两声闷哼,只见那般高大雄状的黑大汉,竟被他一把捏碎了天灵盖,顷刻间红白色的脑浆奔涌而出,却是流的遍地皆是。
这人脑的血腥味,却是说不出的难闻,纵是张入云手底下已然断送几十条性命的,此刻闻到那股子味道,也如被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般,说不出的难受,一阵烦闷上来,竟是险些吐了出来。
张入云尚且如此,那其他的食客可就更加不堪了,虽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但仍是止不住的吐了出来。一时间这本是华丽的大堂内便已是污秽遍地,再又合着那血腥味道,竟如有质之物一般,在空气中散了开去。
而众人才将好些,却是抱头鼠蹿一般,向室外逃了出去,一时间人声喧闹乱做了一团,却又在人走之后,顷刻间变的死一般的寂静。
而那华服青年,见那蓝衣人,此刻已然是满身的血水,但仍是瞬也不瞬的怒视着自己,一时看到对方手掌中那白色脑浆竟是止不住在流了下来,强如自己,竟也心里陡的跳了一下。
当下他却笑道:“怎么才几年不见,你竟留下了这般长的胡子?我看你也别叫什么虬龙子了,只管叫虬髯公那了!”
那穿蓝衣的虬龙子听了,哈哈大笑道:“我这把胡子,却是拜你尹天仇所赐,六年多没打理它,自然是生的这般长了。”
那虬龙子的笑声竟比方才断喝声还要响亮,张入云闻了又是一阵炸耳,幸的此刻大堂里的食客已然逃了个干净,不然的话,只这般笑声,怕就得震倒两个。
尹天仇闻得他内劲霸道,却是无有一丝内伤的样子,知他几年下来伤势已然全好,不但大难不死,并还得了眼下这般惊人的本领,心里嫉妒之余,不由又道:“想不到才过的几年,你的本事竟然长进了这么多,你现在即已有了飞龙的本领,那就不用再做虬龙了。”
虬龙子听了嘲讽他道:“说来仍是你的功劳,我在地上做了几年活死人,竟得大悟,虽如此,也不用改了,虽说只是条虬龙,但至少也是条龙。”说完,又冷眼看他道:“那你呢!不知你这头毒狼几年下来,可有什么长进?”
尹天仇听他话里毒讽,却只微微一笑道:“早跟你说了,别再叫狼,要叫豹子。”说完,又正色道:“而如今,却已是插了翅膀的豹子!”
虬龙子听他言语狂妄,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时笑声冲天,竟将这华丽的大殿震得遥遥欲坠。
尹天仇见他作笑,却是忽地寒了脸,口里狠声道:“杀了他!”话音一落,身边的六句黑衣人,却是鱼贯而出,直向虬龙子冲了过去。
当下只见那六人,却是两人一双分做三组,如叠浪一般的向虬龙子举刀斩来。这六人想是日常演练的极精熟了的。转眼间,只见得先有两柄钢刀,疾往虬龙子前胸斩去,后又有两柄取中宫位垫上,看样子竟要连放三斩,杀虬龙子个措手不及。
正在虬龙子欲接当先两把钢刀时,就见六人中那两名女子,竟是虚影一晃,砰的一声已然是齐齐出现在虬龙子的身后,当下悄无声息的举刀向虬龙子两肋插来。
当即之下,虬龙子竟是背负受敌,四把钢刀如雪花般的翻舞着,转瞬间就要同时斩到了自己身上。不但如此,敌人身后还有另外两柄钢刀做后备,以防有甚万一。
张入云虽知他功力要比六人高的甚多,但不想那两名女子竟会得幻术,而六人如此连环相击的方法,却又练的这般精熟,一时间也不由为那虬龙子捏了一把冷汗。
却不想虬龙子真的是身具绝顶功夫,此刻虽是危急,却是不见一丝焦燥,当下两手齐出,竟如双龙出海一般向前抓落,明明只是血肉之躯,却又见他双手同时抓在那两柄百炼精钢的刀刃上。
当下他双手一送一收,那当先两名男子手里的刀刃即已失去了控制,二人见此大惊,但到底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现下即已失势,却是忙手底一松,想要弃刀闪身让过,好让后进二把钢刀再向虬龙子斩来,且自己得了这空,还好再伺机相击。
未想虬龙子自夺了这双刀后,却并未将刀刃自二人手里抽出,反倒是一股真气之下,将二人两只手牢牢的黏住,跟着手下再一紧,二人即已如遭电击一般,身子麻木,好似傀儡一般的拢在了一处,将身后二人的钢刀挡住。
接着虬龙子手下又如电光火石般将手里两指导刀刃往身后一戳,竟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将二女来犯的双刀格住。二女训练有素,一击不成,旋即闪身一旁,不敢再犯。
此时的虬龙子,方才翻转过刀刃,取刀柄收在手上,一时看那两把钢刀竟是用极好的镔铁打造的,不由夸道:“刀倒是不错,只是人却要差了些。”
说完又是两手一挥,顿时将方才已被自己内力直透诸穴的黑衣男子斩作四段。
张入云见那虬龙子出手狠辣,不由皱了皱眉头,哪知他低头看时,却见那二人尸体裹的黑服内里,却是罩了一件火一般赤红的衬里,顿时便即心头火起。不想这伙人竟是那十恶不赦的乾坤教门下。
再说场上,此刻剩下来的四人知虬龙子身负绝艺,再不敢大意,却是如蝴蝶般的绕着他一触即走。只是四人都是内外兼修,武艺深湛,且出手儿狠辣,虽是少了二人,但联手之下,仍是威力绝大,尤其是那两名身具幻术的女子,时不时的闪现在虬龙子的身后,如黄蜂毒刺般的给予致命的一击。
反观虬龙子,却始终是左右两把钢刀不紧不慢的挥出,但偏是能将四人凌厉的杀着给尽速拆挡了下来。
再看楼上尹天仇和那着华服的青年,却是一个脸色凝重,另一个意态从容。后一个看了半日后,竟从腰间抽出一把描金扇子展了开来轻轻摇动。那扇子制做的极是精巧,其上还画用极工整的仕女图,实是件风雅的器物。
不想尹天仇见他把扇子取了出来,却是面上一红,一时低语了几句,那年青人听了,只笑了一笑,便又将那扇儿合了起来,但却仍是擎在手里。
就在这时,只听斗了良久的虬龙子哈哈一笑道:“区区幻术,不过如此。”说着便听得两声巨响,就见他手里的两把钢刀已与两名黑衣男子的兵刃相交在一起。
二男子内力弱过他许多,又挡不得他天生神力,只这一击,就觉如泰山压定,体内气血止不住的翻滚,当时就将二人气息闭住。一时手臂酸麻,手里的刀刃也差一点就要跌落在地上。
虬龙子将两人逼退,却未进击,只环顾四周,谨防着那两名身具幻术的女子。那二女也是精细,当下失去了两位黑衣男的掩护,却不在再相击,只虚空频频在虬龙子最不得防的位置出现。
虬龙子见此,只微微一笑,看准势头,却是将手中刀刃凭空一斩。当下只听得一声惨叫,眼看一人物自空气中坠了下来。张入云瞧的仔细,却原来是其中一名女子已被虬龙子拦腰斩做两段,当场心肝五脏流了一地,那中人欲呕的极度血腥气,登时便四散了开去。
众人见此惨状,俱是一惊,可虬龙子却是一丝不肯放落,当下微展身形,已然到了两名黑衣男子的身前,跟着两柄刀刃挥出,就要将二人砍翻。哪知却在这时,先一时逃得性命而剩下的另一名女子,竟斗然间出现在虬龙子身后,紧接着又是一刀奇快无比向虬龙子背后斩落,竟令得他不得不防。
就在众人都以为虬龙子不得不闪之际,却未料到他竟不改前势,依然双刀斩了下去,已将那两名男子砍作四段。
而此刻那名黑衣女的钢刀已及到了虬龙子的面门,眼看无幸,却只听他一声虎吼,满脸虬髯,做黑紫色面孔上竟是白了一白,就见虬龙子将头一点,竟是拿了自己的脑门架着那百炼精钢的利刃。
一声雷动之下,只见场内劲风陡起,将那满地的狼藉卷地四散开去,而那女子此时却被虬龙子的真气震退,手里的刀刃竟断做了三截。一时间女子看着手里的断刀柄,不信世上竟有这样的武艺,却是呆愣在了当场。
哪知正在众人惊惧的这一刻,却猛见的虬龙子身后突然闪出一条人影,一时里风声雷动,并着那雷霆万钧之力,竟直奔虬龙子左肋下最不意防备的地方而来。
此时虬龙子才刚作了龙斗发劲,一时真气不能接继,已不及转身迎敌,且对方身手极快,也容不得他闪避。没奈何,只得鼓足余劲,左肘一甩向后回击。
又听得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顿时场上如炸开了一般,强大的气流,竟催着张入云止不住的向后退去。那本极坚实的大殿,此时受了二人这一击,竟是摇摇欲坠,墙壁上已然出现了好多处深浅不一的裂缝。
再看场上二人,尹天仇虽是一击得手,但他是豺狼般的性子,不将对方制死不会有一丝的停歇,即已得了势,手脚下却是连番翻动,好似潮水般的向虬龙子袭去。
且他也是一身的神力,每一击之下,都将虬龙子震的在地上陷下一个脚印。此时的虬龙子苦无余暇回气,却被那尹天仇逼的一步步的后退。
几番下去,虬龙子本是煞白的面孔,此刻却在尹天仇巨力震动下,体内气血不住翻滚,竟变作了赤红色,他人本生的高大,此刻红了面孔猛看起来,竟如那赤面关公一般。
正在尹天仇见对方节节败退,自以为得手之际,忽地面前虬龙子竟是大喝一声,陡然间双拳生出巨力,与自己撞了个正着。
当下又是一声巨响。其力道竟比先一击还要猛烈,至此那待乐天的大殿再也支持不住,轰的一声,已是塌将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把个在场五人齐都埋在了瓦砾之下。
只听得烟雾迷漫中,传来虬龙子高呼的声音道:“痛快!痛快!你我已有多年未曾这么痛快的打上一架了。”
一时又听得尹天仇的声音传来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你也学会偷袭了,怎么功夫变高,却变得不长进了?”
张入云未想到他这先偷袭于人的人却先自说起对方不长进,一时心下疑惑,只觉这尹天仇一身本领,偏又奸滑,确是不同一般的人物。
张入云却不知虬龙子心下更惊,他伺机隐匿自己的实力,刚才出其不意,终于得空全力一击,未想到对方却仍是全数接下,且听其声音,竟是未受得一丝内伤,想着对方卖友求荣,这几年来在乾坤教下,确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