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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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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入云得她提点,心头猛醒,忙急声相唤,不料香丘此时虽是与他近在咫尺,却是再不敢出声让二人知道了。
    当下张入云见地上鲜血,心下焦急,忙运全副精神于双目之上,雨夜里直如两盏明灯一般,只恨不得能将四周照个通透。
    雨嫣然见他如此,也开口相唤道:“小香丘,你快些现身,我知道你受了重伤,急需趁治治疗。方才你被玄玉偷袭,那都是它未遵我号令,私下所为。你如不敢见我,却也该见见你张大哥,他闻得你受了伤,极是关心你,此刻前来,便是为了帮你疗伤的,且他不是我崆峒门下,谅你不该也对他也有所怀疑吧!”
    过得一会儿,雨嫣然见香丘还是不露踪迹,心里也是焦急。一时不再计较,却是将眼一闭,默运起玄功来。
    张入云站在她身旁,一时只觉雨嫣然身上竟不住的向外流出淡淡的劲气,虽不能伤敌,但速度范围却是即快又广,转眼间,便将周围百丈之内布满。
    张入云见此时已知她是用此法感知周围的一切,只是雨嫣然似是于这法术不甚精通,虽时间不大,但其面色却已有些发白。
    好在雨嫣然不多时便已有所得,却是忙指着离二人不处的一株苍天古树对着张入云道:“香丘就在那大树上方的树洞里,还是云二弟你去比较合适。但也要小心,她因方才被玄玉偷袭,恐连你也有所怀疑,香丘此时本领很大,你却要小心戒备些才好!”
    张入云心思深沉,虽不明其中根底,但已知晓雨嫣然一番苦心。一时得了她指点,却是忙纵身跳上了那树上。
    仔细观察之下,就见那古树上半截树干上,果有一洞口,但只有人手掌大小,却不知香丘是如何能够进得去的。
    当下他还未向里张望,就见洞口已有一阵香气飘出,跟着仔细朝里看去。却已被内里的香丘察觉。
    一时香丘在洞内一阵慌乱,却忙用手将洞口堵住。过后想想又不妥当,却又忙将身往里闪去只是那树洞实在狭小,却哪里有她香丘可藏身的地方。
    如此反复几次,香丘最终仍缩在洞内一角,再不乱动,只是她实怕的厉害,身上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张入云见她竟畏惧自己,心里不由一酸,再见她身无寸缕,只用一头长发遮体,当下更是大怒。一时一团无名火起,只自自己脚底竟一直烧至了颅顶。
    不想香丘却是立时觉察出他身犯的火气,竟十分惧怕,忙又将身往后缩去。不想却重重的撞在了背后树身上,一时间又带动她一身伤势,却是令得她娇喘连连,其声虽轻,但却似受了剧大的痛苦。
    张入云见此一阵心痛,知道自己如此鲁莽干着急,对香丘一点忙也帮不上。当下忙冷静下来,用心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帮得上她。
    一时他头看了看雨嫣然,见她一身新娘打扮,因走时匆忙,连一个细小的包袱也不曾带,那里还有多余的衣物。
    再看看自己,因连日来轻装简行,一身行李早就丢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外衣可以除下,但早已是脏乱不堪,却如何能给香丘穿着。
    一时他也不再多想,忙探手入怀,将缠在身上的红绫拽了出来。当即众人面前便是一团红光大盛。未想那红巾子自离张入云身体,竟在其长长的绫缎上浮着一层红霞。
    张入云多日以来行功赶路,未有留意到它,此时见这红巾子生出灵异来,虽只一惊,但也不再多想,忙将其卷起丢入了树洞内。口里只柔声道:“小香丘,这是我的红汗巾,你在水镜寺里就曾见过,先下可还记得?你且先将它用来遮体,我再想法替你治伤。”
    当下又将身闪过一旁道:“放心,你自将这红巾围上,我不看你。”
第二十六回 十年浮世梦 一缕沁香魂 (二)
    张入云挨得一会儿后,却始终未听到洞内传来声响,心下焦急,忙连问了两声,见香丘始终不做回答,不得已,只得又将头脸移向那树洞口。
    不想这一回,他才只凑近洞口,却觉一股浓郁的花香冲鼻而出。一时见香丘不知什么时候已将红绫尽裹在其身上。而此时红绫上生有霞光,又已将那树洞内映得寸毫毕现。
    只是此刻洞内虽是一脉的赤色,但依然掩不住香丘手臂裸露处皮肤的苍白,显是她失血过多,血行不足的原因。
    再看她此时一头长发竟有丈余来长,且厚密的如同当年隐娘一样,一时间已将其身子掩住了大半,赤光之下,又合着如此云密的长发,着实诡异。
    再见香丘脚底,却让张入云一片触目惊心,原来地上香丘流下的血迹竟已积成了一个小潭,其量之多,按常理人早已该身死过去。
    可张入云仔细分辨之下竟还能看见一湾血水,如小溪般的自香丘肋下流淌出来。而洞内那股子浓郁的花香,也正是出自那里。
    张入云未料到香丘竟伤的如此之重,且伤势还在加剧之中,一时见了,心痛之下,双目顿时变的赤红。却是探手扣住洞口,一运劲,已将洞口树干掰下一块来,竟欲抢身进来将香丘救下。
    未想香丘见他如此举动,却是一阵慌乱,当即惊声说道:“别,别过来!”
    张入云见她终于开口,心里一动,马上回道:“这是为什么?你身上伤势太重,伤口还在流血,再不治疗,恐有性命危险的!”
    香丘却将手挡在身前急道:“不要!我不要你见你我这付样子!你快走开,让我一个留在这里好了。”
    张入云见她此时身无寸缕,以为她曾遭遇了什么不测,自己一个男子此刻实不易新近。当下心里虽然恼怒之急,但仍自强自沉声道:“你若是觉得我是个男子不便的话,我换雨嫣然姐姐来接你出来可好?她是女儿家,你和她在一起,比较方便些。”
    哪知香丘更是颤声说道:“我不要,雨姐姐也是崆峒派的,是崆峒派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张相公,我求求你,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待一会儿吧!”
    张入云闻她其声甚哀,竟有欲在这树洞内等死的意思。一时触动到他心里意气,却见不得本是好好的一个天真可爱的香丘竟得如此,当下急怒道:“这怎么行?你现在伤成这样,留在这洞里只会等死。你快些出来,等我把你伤治好了,到时你要做什么不行?何必这么轻贱自己性命。”说完他手里一运劲,又将那洞口撕裂了一些。
    香丘见他不听自己的话,一味的要将自己接出洞去,此时的她连番变故,又是失血过多,已是心智皆失。心急之下,双臂微颤,自肘部竟飞出两把银刀,一时祭在空中,将洞口封住。口里称道:“张相公,你快走吧!你不知道,自离开峨嵋山以后,发生了好多事,你救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还是快走吧,别再来逼我了!”
    张入云见那银刀烁烁生辉,如柳叶一般轻薄,似弯月一般细长,刀头一点殷红,如镶了宝石一般,实是两把惊人的利器。只是此刻那刀身上一阵寒煞之气止不住的刺到他眉眼上,却令他连眼都睁不开。
    但张入云见此,仍是大声答道:“不可以,我怎么能看着你在这里静候等死?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曲,就算我本领低微,不能替你伸冤,但大家说出来总有个商量处,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人帮忙呢!”
    说到这里,张入云面色变柔道:“你不知道,自那日我俩在十方岩一别后,我也遇到了好些事,也认识了好多朋友,等把你伤治好了,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包你喜欢。”说完见香丘面露迟疑,却是再运劲将洞口拆大了一些,一时已能容张入云将香丘抱出。
    不想香丘见张入云欲迈步进来,心下大惊,慢口里大喝一声:“不要!”却是空中两柄飞刀失了主人驾御,一时已往张入云身上落去。
    到此时香丘才发现张入云危急,忙将飞刀收回身上,不想已略迟了一些。就见张入云左右两条臂膀之上,已分别出现了两条极细长的的红线。
    跟着张入云只觉两臂一阵火一般的灼热,当下就见那红线一绽,再看他双臂上,已然各自留下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转瞬间鲜血已自伤口处泉涌而出。一时间一股子血腥气自鲜血中泛出,将那洞内浓郁的花香冲淡了不少。
    当下香丘见自己将张入云伤了,却是大惊失色,身上酸软已自瘫倒在了一边,一时止不住泪如泉涌,只泣声道:“张相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入云见她此刻心里还为伤了自己难过,心下又是一痛,却是一丝也不觉臂上痛疼,当下只柔声道:“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想早点为你疗伤,举止太过鲁莽了一些。倒是你心眼太好,现下你身上伤势太重,就不要为我这点小伤再难过了。”
    说完又笑道:“再说我近来经常受伤,这点皮肉伤实在算不了什么,而且雨姐姐身上带有灵药,若得她治疗一会儿就得好。”
    不想香丘听张入云说起雨嫣然,竟是怕的身子一颤。
    张入云见她实在害怕崆峒派门人,当下脑筋一转,却是替其分辩道:“你且放心好了,雨姐姐现在已经不是崆峒弟子了。她为了和我大哥虬龙子在一起,已为了将昆仑派婚事回绝而与崆峒派决裂了。这回子论起究竟来,我和她还是崆峒派的逃犯呢!”说道逃犯,他自己也觉得说的有些过分一些,不免莞尔一笑。
    再又柔声道:“小香丘,你不知道,我真的在最近遇上了好些人,他们都是好人。你如愿意的话,我日后很想带你去见见她们,你这么可爱,他们也都会很喜欢你的,我包你也想和他们做朋友呢!”
    这一番话是张入云自一年前于十方岩上就曾和香丘说过的,此时再被他说起,却又将两人当日的心思勾动。一时张入云心里恼恨,却是打定主意要将香丘安置在百花谷或是二云观里,再不让她再有往日的一丝烦恼。
    香丘自一年前也很想随张入云去寻找申百草与谢红莲,此时被张入云提起此事,心里一阵如刀割般的难过。当下她心气一松,眼前便是一团金星直溅。
    再看到张入云两臂伤口源源不绝流下的血水,不由心里又是一痛。可张入云却是满面的不在乎,只一味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温暖之下,手臂轻轻摆动,已将一只细嫩的小手交在张入云的掌中……。
    待张入云将香丘自树洞里抱至地面时,香丘已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张入云到底自己身是男子,有所不便,是以将香丘交给雨嫣然后,便只得守候在一旁,干自着急。只这样,呆了半晌,才忽然想起自己臂上也有伤,方忙将臂上穴道闭住,略做包扎。
    雨嫣然虽不是什么疗伤圣手,但对日常药理也颇为熟悉,此时见香丘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双眸又有些泛黄,知道她外伤虽重,但体内脏器恐怕伤的更加厉害,为怕自己所猜测的竟是事实,心里不由隐隐生出些恐惧来……
    一时她欲将香丘身上红绫拉开,想仔细为其验伤。不想那红绫此刻竟然似已结在了香丘身上了一般,已恰恰的将其身体包裹住。
    雨嫣然见这红绫有些古怪,不由细看了一眼,但一时也没能看出个究竟,到底救人要紧,当下只得做罢。
    好半天她才从香丘腋下将红绫结处抽动,一时那本是包裹住香丘躯干的红巾子,却又立时松软开来,旋即又是一阵奇香扑鼻,竟比方才还要浓烈的多。紧跟着就见香丘右肋下有一道三寸来长伤口,那血水如涌泉般的自内里流淌了出来。
    雨嫣然眼急手快,当即迸指如电一般的将香丘身体各处要穴闭住。过得一会儿那血水才逐渐流缓。
    当下再见香丘那处伤口甚长,如不取丝线缝补,一来伤口不宜长好,二来只怕伤愈后其伤口只比缝了丝线的还要难看。只是一时里雨嫣然想到香丘是女儿家,女子生来最爱惜自己身体的美貌,若日后会流下伤口,到底心有遗憾,如此一来,却又让她委绝不下。
    思量半日,忽然想到一法子,忙引声作啸,将本已受了伤的玄玉唤来。就见玄玉一时飞近身旁,却又单足跳跃着移了过来。
    雨嫣然见了它,不由口里自骂了一声,接着又作色道:“本来我已不想管你,由你自生自灭去,只是今日何姑娘身上伤口迸裂的厉害,想起用你的内丹治疗的话,却是能令她身上不留一丝痕迹。如此一来,也可稍抵你刚才趁人之危的恶行。我如今只问你一次,你如愿意的话,即快将内丹吐出来,若不愿意的话,从此以后就别再来见我!”
    那玄玉听了之后,自是不敢不答应,只因它日后要得雨嫣然相助,才能避过自己三百后一遇的雷劫。
    可张入云见它闻言连连点头,却又半日不见将内丹祭出。
    雨嫣然知它才刚得内丹不久,如为救人,一次却要损它三十年的道行。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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