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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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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的威力震死,但如此也得将玉音重伤,头脸间的伤势尤其厉害。
    为此际,香丘忙抱了张入云,自先时潭底的密穴逃遁,之后再为张入云疗伤时,因自己受了重伤,内丹已然失去,功法大为减退,虽过了良久也只将张入云外伤收整个大概,而身体里的内伤,及青鬼灵角血所致的毒伤,却又无能为力。想着张入云为救自己却落的如此,悲从中来,只止不住的伤心哭泣。
    张入云听得香丘所诉,正在愤恨之际,却闻香丘轻声泣道:“都怪我不好,当日要是听了阿云的嘱咐我先去二云观或是百花谷就好了。那里有你说话风趣的浮云子哥哥,还有漂亮惹人的狐狸姐姐,活泼可爱的叮灵姐妹,温柔体贴的瑛姑姐姐……。”话到此处,香丘的语声已然弱了下去。
    “阿云,我好傻啊!有那么多的好人在等着我,我却非要留在你身边拖累了你!”
    张入云闻言伤心欲绝,只挣扎着泣声道:“这不怪你,我当日就曾说过,但教这世上还有为一己之私,不顾他人性命安危的人存在,就必有好心人要受苦。只是我未料到,这样的事终究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无奈香丘此时语声已哀,竟已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时只将头枕在张入云的臂弯里,徒自轻声道:“阿云,你知不知道,当日在十方岩上,我知道你有红莲姐姐还有百弟弟这样的义弟义妹时,就好像和你们在一起啊!你说过的,红莲姐姐本事很大的,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我再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但我没后悔,真的!和阿云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我都过的很开心,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第三十四回 只言红裙俏 莫问青衫老 (一)
    香丘说到这里声音已静了下去,自此再没有醒来。张入云只觉着她枕在自己臂弯里小脸软软的,依旧是如在生时一副吹弹的破娇俏可爱的模样,虽可怜身是香消玉殒,但走时神态却甚安祥,颜面并没有留下一丝痛苦的痕迹。
    二人所立的旷野上一时清风拂过,张入云身下的青草随风摆动,只撩拔的张入云手臂间痒痒的。香丘酣然静卧其上,自张入云眼里看去竟如同玉人一般,美到了极处。只是她此时气息全无,转眼间便成了一具徒具人形的躯壳。张入云思及此,心如刀割,再没能忍住,呜咽声中,已是痛哭起来。
    他平生并不是没有遭遇过变故,幼时母亲病重身亡,无双弃他而去,隐娘藏魂假死,无一次不是令他伤心欲绝,但都及不上此次香丘惨死令他伤心的厉害,只为对隐娘总还有一线希望,双儿终究是因与自己无缘而抛弃了自己,至于母亲自己到底身在其床前进过些孝道。
    而香丘她是那么纯结至一尘不染,可世人却偏不容她,玉音这样的衣冠禽兽,更是肆无忌惮一再逼害她。香丘天性善良,只有在与自己相处时平日的贪玩爱闹心性才得伸张,是以自己总念及的年纪幼小却受尽苦痛处处相让与她,心底里只想令她多欢笑些,早早忘掉曾经经历过的不伤心。虽是有时会有些小性,但此时她已身死,张入云只觉自己平日里做的远远不够,伤心欲绝这下,再不顾身上伤势,只将其抱在怀中哀声泣道:“不要报仇了,再不要报什么仇了,我只要你活过来,等你伤好后,我一定将所有好人聚的周全,全都陪在你身边,从此后你再不用担尽受怕,只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张入云自此只抱着香丘的残躯,枯坐在当地冥思,任是天空中风云变幻,日落月升也与他毫无干系。过得十余日,张入云依旧是没将这人世间的不公道想的明白,香丘身死后,体内莲花香气愈加浓洌,张入云受其体气沾染,眼上毒伤竟一直没有发作。他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猜晓香丘体香或可躯毒。他近来修为日高,已可多日不食不休,又在香丘体香缠绕下,身体愈加能够坚持。但即便如此,待过了十五日后,张入云终还是瘦得只徒具一副骨干人形。
    见自己身体再不能支持,张入云只好花了一日夜的功夫,直挖了几近一丈深浅的深穴方将香丘置身于内。二人存身处因受地底灵气,青草丰茂,百花盛开,张入云只将花草细细的采撷了,置成花床锦被与香丘披盖,方始下葬。因此地长埋香丘,张入云伤心之下不欲久留于此。当日即辩明了此地所在,只怀着满腹的委屈,冲天的杀气往东行去。
    因他身受重伤,又只有一只眼睛能辨清些方向,实已再无力行猎。一路上饥了只随手拨些草根花茎为食,渴了只饮绿叶上的露水。当夜露宿时,他方在事隔半月后首行功疗伤,未知只一运功之下,却将他惊的非同小可。原来当日张入云一刀直插自己右胸,已将自己肺叶刺破,他十余日来不运真气疗伤,也为想着能将伤口愈合的更好一些才得行功。不想自己当下只一担气,胸口上只觉如重锤擂动,竟连一口真气也不得凝结,修道之人讲的是呼吸吐纳,张入云伤重之下,却连提一口真气都不能够,还何来什么运功疗伤。
    张入云此次伤势极重,若耐心静等身体养好,只怕需的两三年功夫,但不敢如此耽搁,只为他一来怕不能运真气及时调理,肺叶不能生长周全。二来又惧日子久了,一身功夫定要退步,自己两年后许是恢复的不好,只怕终身不能行功也说不定。
    正在张入云无计处,不想久未发作的双眼毒伤,却在自己离香丘身体这两三日间便又蠢蠢欲动。张入云本只靠一只眼睛辨认方向,此刻在青鬼灵角剧毒的侵袭下,视力愈加模糊,自己一身是伤又无力运功驱毒,毒性发作的更加厉害,只两日功夫,已然看不见东西,虽自己倾力支撑,终究还是盲了。
    如此他每挨得一日,眼上的毒血便愈加的游走遍其全身,幸得他身体内还有隐娘留下的本命蛊,二毒相冲,没能侵害张入云的内脏,尚不能制其性命。但待毒性行至全身后,却一再的催逼张入云周身骨骼不断的伸长拉长。一时间只落的张入云全身剧痛,浑身上下无有一处骨骼不散着刺骨的剧痛。
    每至此时张入云只能以余下的一点点真力,强试着取意代气流遍全身,以期能略将毒伤压制。但即如此,也只在七日内便将他身长拉高了三寸,其间张入云每一日受辛苦痛疼绝不是常人所能想像。至此张入云不但眼不视物,便是连行动也已受妨碍,每日只行的十余里,再过得三四天,张入云才抵至一偏僻的小乡镇,本想借民宅借宿疗伤,无奈他身上盘缠大半已在雷音洞激斗时失去,只空余些散碎银两。当地人见他又瞎又残,周身邋遢,都不欲理他,只将其安置在牛棚内,每日只拿些稀粥于他度日。
    张入云所中的毒伤,究其毒性并不是无可救药,且因是青鬼浊漏角灵角宝血,内里还另藏妙用,只为张入云此刻周身真力不能相举,无力顺气化解,反遭其内的残毒之害。不若沈绮霞因得自己寒露丹婆罗叶妥善治疗,反得灵血好处,因寒露丹内藏地底寒泉精华本有洗涤人心神眼目的功效,且又因其中藏寒性,却与青炎鬼灵血,一阴一阳正好相配,一时水火相济,沈绮霞方再其二物相冲相合之下练就一双神目,自从更是艺高同门,出类拨翠。他二人本是一般的遭遇,但只为少了一粒寒露丹,不想张入云却反要受得这样的大罪。
    张入云本指望到的有人烟处,合药治伤,无奈人情冷暖,自己此时好似乞丐,哪有人愿意搭理。何况自己银钱稀疏,在这小镇内更是无处采办药材。他本是一身的恨意,至此际反倒不将周身苦痛放在身上,只将身体看作不是自己的,欲能渡的一日是一日,却看苍天到底要怎生折磨自己。
    如此又过得一个月,张入云终将最后一点铜钱用完,且近五六日未有进食了,身体越来越加虚弱。周围人都只道他不过三两人便要饿死。又因嫌他腌臜,说话间又不做低乞怜,却不施舍些食物与他,只想其早早死了,众人落个耳目清静。
    不想张入云因修行有根底,虽已不成人形,但至此多年修为的底子反倒显现了出来。虽是累日挨饿,但却连连过了五六日还未得死,只不趁众人心愿。一日正在张入云弥留之际,却忽然听见数声鸟鸣声,只把尚在昏迷中的张入云唤醒了过来。
    只是待张入云仔细倾听之下,却觉那鸟叫声竟是不伦不类,不知是个什么异种,正在他心里疑惑时,却闻耳畔一阵飞禽抖动翅膀的声音,已是自远而今飞向自己身边。张入云虽目力已失,但耳力尚在,一时察觉来的鸟儿还不只一只,且只在自己身前摇动翅膀悬在空中飞舞,却久久不见落下。
    正在他觉地奇怪时,忽听空中一声禽鸟的嘶叫,一阵劲风拂面,已然有一只飞禽冲着自己一个俯冲扎了下来。
    张入云虽不知来的是什么禽类,但闻其嘶鸣已知其来势凶恶,他现下手足无力,功力已然被废,本无力抵挡,但终是久习武艺,遇惊变身体已然自动。虽其耳力比起一双神目差得远甚,但也是多年暗器功底加玄门内功勤修而成,与常人相比不可以度量计。此刻但闻飞鸟惊起,便已将右手食中二指迸起,他这两根手指自经癞大师座下灵犬舔舐,已如金刚一般坚硬,正可用来抵敌。至于日常惯用的流星指,因怕受人窥伺抢夺,他却早已收在怀里,忽然之间已是来不及取用了。
    果然只闻一声金铁交戳之声,那飞鸟铁喙与张入云手指一触之后,便又转回身凌空驻留。它本就极害怕张入云,只为仇怨甚深,今番挟私报复,又见张入云已成了这般模样,度起无力挣扎才敢大着胆子进犯。未想张入云右手两指竟有古怪,凭自己金铁都能撕咬开的钢喙竟也不能得功,一时又畏惧起对方厉害来,却与同伴只在空中振翅飞翔,再不敢下击。
    只时间久了,见张入云当真无力行动,到底两只鸟儿贼心不死,忽然同时厉叫一声,已是双双划着弧线向张入云分左右包夹了而至。
    张入云此时已暗里将流星指带在了左手上,闻两只鸟儿同时袭到,听风辨物,正欲分左右抵挡,却忽听牛棚外一声厉啸,直将两只鸟儿投在空中的身势喝住,一时偃旗息鼓,竟双双安生落在一旁木架上,再不逞动威势。
    只片刻间张入云就闻远处有三五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内里众人脚步声都是他日来听惯了的。只其中一人陌生,且脚步有异,虽是轻的几令自己听不得见,但却又不似是武林高手素日间养成的轻功,细较起来反倒更似是野兽一般天生的灵动。
    张入云此时双目已盲,余下的四感为此已比平日里灵敏数倍,当下只觉得来人戾气冲天,虽与自己相隔尚远,但一脉的杀气竟已直指向自己。若在平日里张入云此时恐已是心胆皆竖,小心犯范。但现下他几历风雨,早将身死置之度外,闻人脚步渐进,只安心的躺卧在杂草堆中静候来人施威。
    果然人群走近,就闻内里有一乡人涎着声与人问道:“这位小姐您怎么还要往这牛棚里去?这里又脏又臭的,可不是您老这样尊贵标致的人物来的地方!”
    话音落地,就闻一年青女子答道:“我来这儿只为我家里养的两只鸟儿,因平日被我惯坏了,却只能亲身相唤才能吩咐的动!”说话间众人已行至牛棚外。
    张入云闻那女子声音清冷,但竟好听悦耳的出奇,唇齿之间如含珠玉,字字出口好似凌冰。自忖生平遇得锦绣女子无数,间中也有嗓音出众的,但能与这眼前女子相较的却只有鄂州玉泉山遇过那位狐女。只是那狐女语声娇媚,此女话出清冷,当真是一冷一热差得千里,却偏又语声同样的悦耳动听,只教人过耳不忘,功行差一些的,闻声已是昏昏欲睡。
    正思忖间,众人已走至牛棚内,本已落架的鸟儿,见主人来了,纷纷抖动翅膀,闻声好似已驻在女子身上。当先涎着脸与那女子说话的乡农,却是不住口的夸奖两只鸟儿如何神骏,翎羽如何华丽,一时引逗的随行的众农人也是依声附合。
    未知那女子却理也不理众人的奉承,但看清楚张入云的相貌后,不由惊的“咦”了一声,转眼却又冷言冲张入云喝道:“我只当这牛棚里藏着什么人物,却原来是你?只两年不到而已,你竟变成这副模样,当真恶有恶报,不想这老天倒也有睁眼的时候。”
    张入云平生也算得是遇事无数,但却还真没有人说过他是恶人的,对他来说这倒也算是件新鲜事,只是他重伤在身,性情寡淡,已不将这些放在心上。闻声只答道:“不想我变成这副模样,竟还有人认得我。只是依在下往日相遇的人中……。”一时低头寻思一会儿再道:“姑娘,在下却想不起你是哪一位,只怕是你认错人了吧!”
    那年少女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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