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入云不料对方这般眼力,竟一眼看出玉音几般法宝均未炼制完全,可仍旧答道:“她身上这些零碎,我从不曾放在眼里,不过其中有几样是我身边几亲密的人用性命换来的,我断不能容别人再夺了去,之所以再过的几年去寻她,一为功行深造,二为你所言,我正是要让她知道辣手毒心招致的报应,不如此也不显天地道义和我张入云的手段了!”
段惊霆听罢大笑,笑声不断几使其背了气去,时久才得住口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这一口仁义,却又行的毒手,虽则要人瞧了虚伪不堪,但到底也是以毒制毒,还不算是最下乘的那类贱人!”
而至此时祥草见段惊霆面色渐渐恢复,心上高兴,急欲挣回其怀内探视,一味的催促张入云飞临其身边。少年人见怀中少女到底与段惊霆更亲切一些,不自觉间多少仍有些不甘,但他心性恬淡,面上只露出几许尴尬的笑意便自作罢,手中轻松,便将祥草如推烟雾,缓缓送回段惊霆怀中。
而段惊霆见祥草恋着自己,却是大摇其头,无奈少女已是一个欢跃便将他紧紧抱住,仍他怎么撕扯也不放落,到最后无法,只好将其背在背上任由祥草在自己身体上下摸索。
张入云见此时换了段惊霆尴尬,不由乐道:“不料还是你最会照顾小女孩,前番我于林中与她共处两日,可没叫我少受罪,样样都要与你一样,尤其是到了晚间还要我说故事与她听,这桩事却是最难为我的!”
段惊霆听罢,便是变了色,不想自己一时将身平作故事与祥草说了,竟会被张入云听去,此刻他知张入云与自己都在图谋同一桩事,如今对方说了这一句话,纵不是故意嘲笑,也是有心折损自己精神,眼珠转动即时便住了口。忽然间两人都得沉默了下来,只闻祥草一人在段惊霆背上的嘻笑声。
双方对峙多时,到底张入云俗务多些,诸事挂心,当先开口道:“我二人此刻都是身心疲倦,一身纯阳更是未曾消纳。以我之见,还是先过得两日将伤养好,我二人再公平决斗,争着脚底一方奇石如何?”言毕又补充道:“还有祥草也在这里,我不欲让她见我二人厮杀的血腥场面,你我二人功力相差不多,万一较斗起来时间长久,我也不放心她在旁不遇危险,如此这般,不知你意下如何?”
段惊霆天生性急,自不耐久候,闻言便是不悦,但张入云语及祥草难为,却让他不得不顾及,思虑多时,方开口恼道:“即如此,我便限你一日将你那乱七八糟一番零碎打扫干净,你身体要是在一日之内打理得不周全,可别再与我打机锋!”
张入云笑着一抱拳道:“如此倒是有劳段兄了!”
不想二人谈笑间,却闻的远处地穴中传来一声龙吟,祥草闻声陡时抖作了一团,段惊霆见状忙抵掌抚慰,旋又与张入云骂道:“你即取尽妖龙的纯阳,还留着它做什么?”
张入云此时也是面显不悦,闻声答道:“它元阳丹气虽被我二人尽取,但一身精血还在,我见你当日将恶蛟气血精华全取,还指望你会再出手呢?”
段惊霆怒声道:“你倒为我想的周到!只是这点精血我还没看在眼里!”
张入云本还欲问段惊霆由谁动手,可见祥草此刻正紧紧搂定着他无暇分身,只得道:“如此,就由小弟代劳吧!”言罢自飞身往地穴中纵去。
得龙阳相补,张入云功底已得圆满,他轻身功夫本就入绝流,此刻排云驭气的功夫更不在话下,只腾身纵起,晃眼便已穿过秘道下的地穴。再张眼时,却见那金龙正与太行夫人作难,此时的它龙阳虽已被张入云二人取走,但到底数千年的恶物仅凭体胎原质也是凶猛至极的异兽,因垂涎太行夫人一身好皮肉,正使动烂银也似的利爪,张得血盆一样的巨口,生要将老夫人生吞活剥入腹。
而太行夫人因被张入云打成重伤,又夺去了百宝囊,仅凭随身三柄飞刀勉力挣动精神逼出些许刀光抵御,可金龙爪牙尖利,鳞甲坚厚,再任太行夫人任何挣扎,三柄飞刀也仅能将其周身密鳞划出一溜火星,丝毫不作威胁。时间不大太行已是疲于应付,香汗淋漓,纵是天生花容月貌,此刻也已尽殓作了土色,尚幸她一身宝甲到底也是一件奇宝,每每眼看着要为金龙生擒,却又总可借金鳞甲威力逃遁。
张入云本欲在旁多坐观一刻以惩戒其人,可又见金龙为擒不住太行而时有惊声,防再被祥草听了害怕,这才一跃上前,也不做势,探手取过便已扣住龙吻,劈手便将金龙扯过,掌底运劲,直如甩脱一条菜花蛇一般,将其掼向近旁岩壁,那神龙本就元气大损,为张入云神力提纵,只一击便得瘫软在地,回首见伤及自己的正是先时取走自己内丹的恶人,心中害怕,虽为恶兽,也不禁于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惧。
张入云见它此际周身烟光尽敛,再不复先时那般威势,但足有十余丈的巨躯,周身紧披密鳞,爪牙尖锐,阔口张合之际便得一片白雾,仍旧是一副凶猛恶相,叫人不敢逼视。张入云行近其身前,只目视金龙静默不语,半日后方得开口道:“你只是行了禽兽的本份,但就如此,我还是不能放过你,受死吧!”言毕,已纵金轮下击,但见空中一团赤焰惊爆,金龙便已了帐,只是张入云手脚干净一击取其性命,未使其多受折磨。
待少年人毙了神龙,复又回首行得太行夫人近前,老夫人见他手屠神龙又与自己近前,只当要对自己不利,眼神也得一片惊惶,但她到底多年养成的作性,见自己竟与张入云这等人面前露怯,心中一愤,旋又恢复往日娇态,决意宁死也不受眼前少年的羞辱。
第五十四回 龙啸惊霆恼 云清望乡归(陆)
而少年人却出其意料之外,并未动手,只凝眉对视自己说道:“我今日不杀你,只为你终究是祥天的母亲,祥天心仁也绝不得要我行此举,你一生皆占人强,此时落难也够你消磨的了,我只望你日后不要再惹事非,不然的话,我自会再来寻你。我的手段你已尽知,如你自负还有能为与我作对,今后只管再放厮胡为好了!”一时上倒不见他离去,反又走近太行夫人身旁低语了几句,老夫人闻声便得变色,一张粉面虽气的煞白,可到底奈何张入云不得只能任由他而去,心燥气浮之际便是少年腰间的百宝囊也没有索回。
而待张入云回到段惊霆身边时,段惊霆已是为其去的这半日功夫面显不悦,而祥草却因与他玩笑多时,一张俏脸笑的甚欢。张入云见之心中一安,遂又道:“祥草!有一个人我很想带你去见一见,我猜你见到她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祥草闻言便即皱了眉,因不舍段惊霆,便娇声道:“那段大哥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张入云笑着摇头道:“这个可得要先问那个人才可以,不过你段大哥可以在外间等候,当然这也得要他愿意才行!”
祥草多日来被太行夫人管教和玉音劫掠,此时才见得段惊霆心上大是喜悦,又有张入云在一旁更得安心,实不愿再见外人,心中害怕只摇着头道:“那我还是不去了!”
张入云不想祥草不愿离得段惊霆,意料不及只得是一阵皱眉,谁知正在这当儿,段惊霆却背过身劝慰小祥草道:“小毛丫头先和这伪善君子走一趟,他人虽可恶,不过即是开了口,定是要你见得人是你至亲,不会惊吓到你的!”
闻此话,显是段惊霆已知张入云要带祥草见其真正母亲紫祥天,眼见张入云面露惊讶,段惊霆不悦道:“我知你在想什么!我到这坐望峰来回三次,内里详细自是知道一点,你又是滥好人一个,此刻这般做作所为何事,我怎能不知晓!最好把这臭丫头一举送走,好省我太多心力!”
张入云倒是第一次见段惊霆也有温良的一面,值此笑道:“不如你干脆留在这坐望峰如何!祥草这般喜欢你,你能留在这里陪她的话,她一定很高兴的。”
段惊霆闻声即是变色,直换了冷面孔与张入云道:“你不要自己做些麻烦事,还要为别人身上揽,此间我一得了这奇石,便再不来此地,你这般会兜揽,可小心我趁你赴会佳人时,自取了金精就走!”
他本未威吓张入云,不想对方只摇首道:“你不会的!我二人几番较量,你我为人早已尽知,段兄如将这金石擅自取走,日后我必追你至天涯海角,永不得宁日,反之亦然。不然你也绝不甘心在此久留。”
段惊霆为其识破心思,更是不乐,一个背手便将祥草自背上解下抛在张入云怀里,即时便已盘膝坐地骂道:“随你如何争辩,我只在此等你一日,十二个时辰之后,你如不得出现,我即刻取了金精就走!”言罢,便已合眼运气调息,意图尽数将龙阳收化。
张入云闻声只笑了笑,一时抱拳便走,怀中祥草见段惊霆并不跟了来,很有些不情愿,好在张入云对她也是一般的和善,自己也颇喜欢他。走的远了,便也改了心思,随其一路说笑,便自出的地面。
二人一出的地底,但见眼前一片金光,原来众人在地穴中待的久了,此时天刚破晓,朝霞初露,将个坐望峰打成一片金色。坐望峰山势高峻,初晨时分自然寒冷,而此刻张入云身披金霞,阳光抛散,身上却又得一处温暖,低头取视自己双掌,略一运劲即见掌心中劲气横流,红光化动,险些可凝做一轮赤球。眼观自己身体变化,张入云于晨光下深吸了一口清气,周身骨节作响,经络里注了水银一般,无一处不是劲道,头皮作痒,劲气冲盈的恨不能将额角皮肤撕下,好使体内奔腾热血喷涌而出才得快活,待闭目思过,恍惚间已是隔世为人。
祥草见张入云一时里抓耳挠腮,极不自在,心上关切,忙问道:“张入云,你怎么了?”
少年人闻言只笑了一笑,遂又将祥草放稳在自己肩头笑道:“我们这就上路,越快越好!”还未待祥草反映过来,张入云便已腾空而起,直往御灵园方向飞去。此时出了地穴,再不受狭窄的地道束缚,张入云已可任意自在飞行,他天生就是爱奔的性子,当日初得了些轻功造诣,便是每日里由着性子飞奔,今日终得圆了自己儿时梦想,可自在出入青冥,一时纵发了性,只带着祥草与空中如云雀一般盘旋飞舞,时儿穿云破雾,只在云海中翻滚,时儿自密林间穿跃,虽疾身飞纵,险象环生,但却总能与最危险时分,自茂密的枝杈穿过,没有一丝妨碍,将个先是吓得心惊胆战的祥草,后又逗的咯咯娇笑,但得后来张入云干脆与一面镜湖贴得湖面一惊急掠,而祥草侧紧紧搂着他脖项,取手撩动水花,激起一串串涟渏。二人一直在湖面留恋了几个来回,才不舍飞身再往墓城中飞去。
张入云早得了紫祥天传援,再进得这墓院中自是未遇一些困难,未曾想二人才刚踏进墓院中数步,便见空中白光一显,佳人已是纵身而至。初见张入云安然全身而归自是欣喜,可再见他已精赤了上身,身体上还有好些处受创的痕迹,不由又是担心起来,面泛忧色急忙问道:“怎么?你受伤了?”
张入云闻声,连笑着摇头,长臂揽动,便将藏在自己身后的祥草拽了出来。
紫祥天见张入云竟带了一女子回来,她虽心地纯结不染一物,但仍旧忍不住秀眉微皱,可待看清来人相貌时,立是惊觉,口底道了一声“咦!”
祥草待见得母亲时也是心上莫名的惊惶起来,她本为太行夫人多年束缚,从不敢与生人面前放厮,可如今却不由自主提步向前走了几步,将紫祥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仔细。
紫祥天不似祥草受了劫难失去神智,她母女二人论相貌并不是很相似,但母女天性生于自然,只倾刻间便已查觉来人是自己以为早不在人世的婴儿,心中惊慌,忙侧身急忙于张入云问道:“她是……!”
张入云见祥天果然不负其生母,已将祥草认出,一时间为她母女二人终在一起欣喜,过于兴奋之际反倒不知怎生对答,只闻声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紫祥天才得笃定,忙取手将祥草小手捉住,她心中虽欢喜,但无奈并无一些做母亲的经验。心中虽激动,却又不曾流泪,只怔怔地看着自己女儿,双手不住摩搓其手掌,半日才得开口轻声说道:“你,你可愿意和我在这园子里住下来?”
祥草心上虽有些惶恐,但听得对方言罢,却是想也不想便将小头连点。见此紫祥天大喜,这才将女儿揽在怀中,虽有心紧紧将其搂定,但又怕弄痛了她,只能将其首贴在怀中轻轻抚抚摸,怔怔不语,过得半日后,才忽然想起什么,忙对张入云大声道:“谢谢你啦!张入云!从此后,就算你不在这里,我和女儿也有两个人呢,再也不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