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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行交归师徒二人。不想傅洁羽尊师命,倒不敢将师叔妄自打造的法宝带走,除三只金兽材质不俗,想来其师面前还能说的过,其余美人手和锦囊连顾绝尘一柄幽冥剑也都送与张入云三人。张入云本不贪这些器物,欲待推辞,可恍念一想,便也欣然受过。此时红莲为昊月钩终于索回正在心喜,又见得这多宝物,她是异类,见了宝物炫目光华也觉有趣,尤其那玉人手首先为其看中,当时被张入云看出,顺手便递于了她,至于剩下的若干物事却都尽发付给了百草。傅洁羽师徒见诸事具备,当时也告辞化了剑光往来路遁走。
至此时张入云才得与姐弟二人独处,当时笑问二人可曾要回山清修,百草两个俱都摇首,其意是自己内功已堪造化,此次出山正为了江湖行走修积外功,以为日后打算。张入云笑道:“即如此,且随我来,我数日前荒唐收了一名女弟子,红莲和百草也为我把一把关,看我新得的弟子气质如何?可还能得造就。”姐弟二人闻言都告欢喜,原来他两个久在深山修炼,平日里白云深锁,洞府高寒,又闲又闷早就拘束的乏了,今闻得张入云收了弟子,人多才得热闹,怎能不喜,再后又听兄长言道二云观内还有六七位门下,更是拉扯着张入云急着上路。
三人都是遁光迅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已落身至灵龙女三人安身的庵堂,入院后三人都觉有些异样,正在惊觉,恐灵龙女生了不测,忙冲至院内,不想灵龙女似早已查觉,正俯身于一旁循礼。张入云上前询问其中详略,果然那庵内的姑子不守清规,觑着自张入云走后只留得她三个弱女子与庵中,意伙了强人欲行不轨,为灵龙女查觉,先一步将为首的尼姑制服,其后强人也被她运计拿下了,绑成个棕子禁闭在柴房内,正为数日张入云不回,恐时辰久了为当地人瞧出异样,寻思要觅地暂避,今见张入云准时回返,心中一颗大石尽去。张入云见她只初习武艺便将七八个男子一一擒获并妥当安置,不由一番夸奖,当下避了香萝二女领灵龙女拜见红莲与百草。
待一番礼敬后,张入云这才开口与二人道:“如何?你二人看这灵龙日后可能有造化?”
红莲见灵龙气质绝流,身形清俊,虽才初得道法,却又一身自然,心中喜爱,当时便照了前样,却将新得自鸥鹭子的一柄天罡剑授与了她。张入云见之眉头一皱,这飞剑是鸥鹭子数甲子修持的宝物,敢教中原正教里还没有哪个二代年青子弟有这般威力绝大的仙剑,如今被灵龙子得了,虽说是红莲爱惜她,可无心之下却又得为自己徒儿惹上许多麻烦。可转念一想,自己目下已身为鬼母授使,已可算是邪异门下,日后烦恼定多到数不胜数,今日多这一桩也不过九牛一毛,当时释怀,反叫灵龙子走了近前,将囊中雄赤焰弩并十二粒龙珠交与她道:“我本想将落红刺授了你,可你谢师叔即传了你天罡剑,多一道落红刺反不如这赤焰弩更堪用。这神弩一套的十二粒龙珠威力非同小可,虽被你雨师伯祭炼过,只怕威力还未得尽展,你日后可要小心收化,且看你能不能将这龙珠的精髓尽得了去。”
灵龙闻言忙恭身接过,因知张入云不细做作,并未作多礼,正待定立一旁,不想却被百草伸出小手将其拉住,他人矮身轻,只一纵便跃起勾住灵龙女肩头,灵龙虽得了张入云传授反应甚为迅捷,却哪里敌得过百草,正在女子心惊,不料两只眼皮上都得一阵清凉,当时刺痛,眼前便得一片白茫茫的迹像。原来百草为救她双目,竟将其把定,伸出舌头分别在灵龙女双眼上舔了舔。后得有光线射入瞳孔内,灵龙自是两眼生痛。
可待稍时,女子眼底仍旧白茫茫一片,至多只能分辨光线,却连人体的形迹也看不得半点,百草为她是张入云弟子心热,见自己舔舐无功,遂又张口将一朦青雾喷在灵龙女双眼上,后见不得多少功用,正待再张口,早被张入云一把拉过。他这做兄长的自然知道义弟无论是涎水还是青雾都是其自身精元所化,每施得一次都对自己有妨碍,见义弟连番发动,先将其止住,又劝道:“她不过一个才得接触道法门径不过十日的女弟子,想我三人哪一个不是千劫百难才到今日地步,她更是初修道法怎能当我众人这般调治,就只这十二粒龙珠,便够其日后消化,百草你这连番施动,更是太过。何况两番里无效,显是灵龙生有异数,这双眼不能视物恐还与她造化有关,强过捏造反不利于她也与兄弟身体有损!”
灵龙女机智,当时便已俯身相谢,并口中称道,虽未能视物,但已可辨光明,就此也是自己多年来未敢奢望的事,还请师叔不要再夸损自己强行替自己提炼。百草见她对自己礼敬反而很不好意思,一时又从葫芦内倾出两粒玉露丹与她,张入云笑着摇头,可还是终命弟子受了。三人只在庵堂了歇息了半日,待张入云考教了灵龙女几日功课便行上路。临行前又嘱灵龙女将众歹人与姑子放了,虽未取众人性命,但还是被少年人斩了左手三指并一只耳朵以做训戒。百草不想数年不见张入云杀气却比当日重了数倍,心中有些疑惑,可到底没有阻止。
待一行六人出得尼姑庵,红莲仗自己有驾风的本领,欲裹了二女日行千里送至山东,却被张入云阻道:“红莲里御风夹了二女飞行,极易被修行人士误会,且御风比不得行云,如此一桩小事哪里需得你出这诺大的气力!”说完又唤过灵龙道:“香萝、杏秀是你患难姐妹,此去山东两千多里,为见心意,还是你一人护送她二人上路才是正经。我与你二位师叔先回鄂州二云观,你将二女送归便来寻我与浮云子师伯,虽说路上辛苦,但也不要将功课丢下,到时我还要考教你的!”
灵龙女第一次见张入云以师傅语气吩咐,连忙跪倒领命,这一次做师傅的倒是拿了些架子欣然受了,待女弟子起身,也不做罗喧,大袖一摆便领了义弟二人纵身飞走。
第五十六回初遇乾坤教 聚云龙逍遥(拾肆)
申百草不想兄长这般刚硬,只一句话便打发失明弟子跋涉数千里,苦送二女,飞行至半途中,终忍耐不住,开口相问。张入云笑道:“兄弟说哪里话,灵龙根骨奇秀只以目前进境,日后证果是无异的,可如教她这般容易便得了仙业,只怕将修道看的小了,所以才让她经历经历。呵呵,兄弟放心,灵龙若在我门下打熬不住,我也好将她送至秦师叔处正经修行,岂不比我几人野狐禅强上百倍,但她若真有意留在我众人门下,以我日后所遇阻难,定要将她伏魔法力提高数倍才能保全自己,兄弟放心,等我三人一至二云观,我便请浮云师兄大弟子前来一路守护,她三人至多经历些辛苦,绝不得遇难的!”
百草这才知道兄长苦心,始放了心,三人纵光迅速,一去鄂州虽达千里,但半个时辰后,离二云观也不过一二百里路程,张入云眼见就要到的地头,忽想起一事,因觉不妥,忙唤百草与红莲落地,红莲本就有心事,见兄长相唤,自是乐得停身。待相问时,果然张入云想起百草宝葫芦中还收得四人,他众人生性疏懒,留得这四个麻烦在身边做甚?还是及早趁当地荒芜打发了才好,免得于二云观中再将人放落,却露了众人藏身之地。
当时百草得张入云言语,先将花娘子三人放出,虽是为葫芦中禁锢半日,但百草心仁并未在法宝内蕴藏利害禁止,一时放走了出来,三妖人倒不见有些精神萎顿,花娘子是三人中的首领,见张入云一年多不见,精神元气比往日大不相同,几可比神仙一流,而自己却为上遭白沙帮事败,为天君打落道行,降了职位,更不能与眼前少年相比。当时脸色变化不定,只不知自己凶吉祸福。
张入云见她本也是个修行人家,一年不见却变得这样委琐,心中一叹,也不难为她,只和声道:“几时不见,花娘子容光倒显清减了,当真玉人消瘦让人瞧了生叹!”
花娘子功行虽未教主打落,但心智还是一般的伶俐,少年说的话里似有取笑之意,却仍被她猜出对方语气温和并没生杀机,当时依旧做了往日般笑道:“这还不都怪你!若不是你当日横岔一手,范不死和刑天兰那两个老东西都被我制服,待取了《大日轮经》我不但不会遭贬谪,反还能得好多封赏。”说话间,又扭动腰肢将自己一身青衣抖了抖道:“最可恨我还被主上罚三年内不能穿红着绿,只以这一身土布衣服见人,实要把我逼疯了!”
闻还有这样刑罚,张入云忍不住呵呵一笑,再道:“如此说来,倒真委屈你了!花娘子,我与你并无什么仇怨,且也未听过你有甚恶迹,我也不想为难你,只问你几个问题,便放你上路如何?”
一番话说的花娘子面上一喜,可她心思灵巧,转念又是一黯,答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不过能说的我自说,不能说的,还请先生不要强求我!”
张入云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终还是将鬼母交与自己的夜精石取了出来,与花娘子一众人前展示一番,再道:“这物事你可认得!”话音未落,早见花娘子领了另二人跪下。张入云不知这夜精石还有这般威力,摇头叹息之际,忙命三人起身。但花娘子早行了大礼俯身叩拜道:“贱婢不知神使驾到,方才无礼冲撞还请神使责罚!”
张入云相不惯见人卑躬屈膝的模样,再命三人起身,又笑道:“花娘子也不用这样,我倒不料这授使的身份还有这般尊贵,呵呵,到现在想来,都还和个假的一样。不过你也不用这般怕我,鬼母送我这破石头时,有说你乾坤教下百无禁忌,你等又是什么天君门下,我不过一人孤身,有什么能力可以挟制于你们呢?”
花娘闻言这才知张入云当真一点也不通晓教中禁规,犹豫一番,知终是日后瞒不过眼前人,便从旁解释道:“神使不知究里,虽是我众人乃是教主辖下,神使日后也不定就能击败教主代之,只是您手中一方夜精石却是我教下大禁制,凡入我教下都喝了血光符水,只神使运动这夜精石便可将我教众血肉精髓汲取。贱婢已为教主打落道行,现又身落神使手中,形神俱灭只在神使您一线间,哪敢还有违背反抗的心理!”
“哦!”张入云惊道:“还有这样没道理的事!”说着将那粗糙不平的夜精石在眼底又仔细瞧了瞧,回味花娘子话里意思,再问道:“如此说来,日后再有乾坤教下与我为难,我只取出这块石头,那岂不是你们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了!”
花娘子见他言语诙谐,当时也陪笑道:“正是这般,就是本教法力绝大的护法,也不能与神使相抗。除非……。”
“除非什么?花娘子怎么说话倒不痛快起来了?”张入云问道。
见问,花娘子忙禀道:“除非有天君或是其余神使在旁,众神使夜精石威力相抵,贱婢性命倒有些生机!“
张入云笑道:“还有这桩故事?呵呵,这倒有趣,如此说来,这夜精石也还是没甚用,异日你的什么天君教主率你等来围剿我,我一般的克制不了你们!”
花娘子见他想的倒快,一时不只如何应答,只能在一旁尴尬,禁声不语。
见对方惊惧自己,张入云也觉甚没意思,当时便道:“好了,我也不为难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家做天君的教主,到底是个何样人物?我知道我现时功力定与其相差太多,就不知依娘子见,可差到多少里计?”
如此这般的问题,倒是花娘子早就料到的,换了旁人她定是不敢开口,但张入云身份特殊,只得直言道:“若说教主形象为人,倒是与神使有些相像,至于法力本领,确如神使所说,相差甚多。至于差的多少?贱婢位卑实不足以评论。”
张入云闻得天君竟与自己有些相类,心中一惊,对鬼母为何挑选自己,倒是有了些觉醒,但口中仍不由问道:“花娘子所谓的相似是个什么缘故,还请道个详细?”
如此倒让花娘子为难,想了半日方道:“贱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常人眼里,我教主必定雷厉风行,杀阀决断。但依婢子所见,教主大人却绝不是个毫无慈悲的人!”花娘子说的这里便再不敢开口,张入云知她也只能言尽于此,便命她先行。
离去时他才发觉花娘子身旁那位先时不受自己撼天雷惊动,身高两丈有余,瘦脸黑面的大汉形象奇特。尤其与红莲一直怒目而视,竟没有一些畏惧,更加张入云心惊。至于红莲也似是天生与对方是对头,为其不顺服自己,一般的粉面慎怒,若不是旁有义兄,恐还要动起手来。如此,直到花娘子率了二人远行,少女才将瞪的圆睁睁的眼睛收了回来。
张入云似有知觉,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