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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雷登时一惊,睁圆了眼道:“是佟圣那个老魔?”
吴嫔缓缓点头道:“这件事似乎与老魔佟圣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却是他百花教的来人,这一点是不会有错!”
徐雷冷笑道:“是谁?”
“‘九尾金蜂’方红!”吴嫔冷冷地道:“老魔第九小妾,道兄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徐雷摇头道:“没有听过。”接着冷笑一声,道:“百花教虽是不易招惹,可是却也容不得他们上门欺人,我这就去一趟,倒要面见老魔,向他要回一个公道!”说罢就要转身步出。
吴嫔忙道:“道兄留步,这件事要三思而行!”
徐雷回过身来,叹道:“杜道友还在他们手里,这件事怎么能不急?”
吴嫔道:“就是因为杜道友在他们手上,才不可莽撞行事,道兄莫非不知佟圣老魔是出了名的难惹,再说,他那百花教,却是不易进出呢!”
这句话,显然含有深意。
徐雷登时愕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莫非他那百花教,还设有什么厉害的禁制不成么?”
吴嫔点头道:“正是这样,难怪道兄不知道,这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
徐雷回过身子,坐了下来,倒要一听究竟。
吴嫔乃道:“老魔佟圣四十年前在元江,收伏了万载金蛛,带回巫山之后,迫使那个毒物为他看守大门,这还不说,且在他所居住的百花谷,以五行生克妙用,设了五座界峰,分由五名极厉害的专人把守,以天时地利之使,设下内外禁制,休说一般难以通行自如,就是道力高深之人,如无特别指引,冒然撞入也是必吃大亏无疑!”
徐雷冷笑一声说道:“原来这样,无怪乎他手下的一名小妾,也敢这等胡作非为了!”
吴嫔苦笑道:“佟圣修道千年以上,虽说倡行异术,到底还不失正直,只是他手下妻妾门人众多,这些人仗着佟圣修为有年,魔法无边,又因佟圣生性护短,才使她们胆敢胡作非为肆无忌惮,过去百年来,这个老魔因参透了‘魔火真经’,法力益高,武力所及,远近披糜。”
微微一顿,才又接下去道:“道兄尚还记得昔日横行大地五极的五名魔头么?”
徐雷点头道:“道友指的是‘五极尊者’。”
“不错!就是他们五个!”吴嫔道:“这五个人如今居然纡尊降贵,改投百花教门下,自甘雌伏,听凭佟圣驱使指挥,我方才说到的那五行界峰,即由他们五人分别看守!”
徐雷神色一变道,“啊,这就难怪了!”
他听闻“五极尊者”五个厉害魔头大名,悉知这五个人乃是天地间五个奇异的化身,分乘金、木、水、火、土五行精英异性而生,平日各守一方,不相往来,性情凶恶毒特,大悖人情,为天地五怪,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五个人竟然会团结一起,甘事于人?
吴嫔似已看出了他心里的疑团,当下苦笑道:“道兄莫非还有所置疑么?”
徐雷拧着一双火红的浓眉道:“五极尊者各霸一方,素闻他五人各秉生性,水火不容,何以如今修好一炉,却又甘心投效佟老魔。”
吴嫔道:“这件事我原先也是不信,说起来这话可就长了,现在也不及多说,据说佟老魔‘元江探宝’时,为他巧得了一部前古仙人留下的‘五极神飞道统’法典,分‘金木水火土’共五册!据说佟圣得此五卷书后,才得以分别控制这五个魔头。至于详细情形,是不是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徐雷顿了一顿,冷笑道:“道友这么一说,果然不便贸然行事了,只是这件事岂能就这样算了不成。”
吴嫔叹息一声道:“自从这五个魔头为佟圣所用,再加以他本身习透魔火真经,魔法大进,达数十年来,无疑已是魔道魁主,正道人士很少愿意招惹。”
话才说到这里,只见面前白光乍现,“玉树真人”桑羽忽然现身眼前。
他乍然现身,遂即冷笑插口道:“那也不一定,却要看看他惹的是什么人!”
吴嫔等三人见状相继站起!
徐雷叹息道:“桑兄来的正好,这件事还请拿上一个主意才好!”
桑羽嘻嘻一笑,看向吴嫔道:“嫔妹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据我所知,那佟老儿虽是行为猖狂不可一世,未必就肆无忌惮,只是这件事从何而起,何故与他为敌,我倒要听你说说清楚。”
他与吴嫔虽是近在咫尺,但是过去相交并不好,此刻忽然改了称呼,可知彼此己捐弃前嫌,言归于好,只是当着人前这般称呼,却使得吴嫔粉面通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脸上红了红,看了徐雷一眼,再转过眼来白向桑羽,微微嗔道:“我与徐道兄正为这事件烦闷,你还有心情来说笑,真是好雅兴!”
桑羽这才发觉那在座各人,包括梁莹莹在内,每人脸色都不太对劲,心里微微一怔。
徐雷已叹道:“桑兄还不知道么?杜道友被百花教的来人强掳去了!”
桑羽顿时一惊,看向吴嫔道:“这是真的?”
吴嫔冷冷一笑,说道:“自然是真的了。”她目光凌厉地看向梁莹莹道:“莹莹,你把当时发生的事,再向二位前辈说一遍。”
莹莹一直坐在那里发呆,聆听之下,眼圈一红,遂即又禁不住落下泪来。
当下就先前之事,一五一十地向着徐桑二人哭诉了一遍,这当中自然也有不足为外人道处,大体都还实在。
桑羽与徐雷聆听之下,都不禁怒形于色,“碧溪仙子”吴嫔也气得频频冷笑。
这三个人,都不是好欺侮的,现在却被对方一个妇人上门欺凌至此,硬生生地把杜铁池给迷晕架走,这件事要是一传扬出去,那可真是丢人现眼!
徐雷忍不住怒声道:“这个姓方的女人也太胆大妄为了,我们去找佟老头儿说话,他总不能不管!”
桑羽冷笑道:“这你就错了,佟老魔是出了名的护短,不要说是他的爱妾了,就是他百花峒随便一个门下,也不容外人指责,不过……”略一吟哦,他遂即又接下去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个魔头倒也并非真的胆敢与天下为敌,最起码却是有一个人很令他心存忌讳。”
徐雷一怔道:“谁。”
桑羽微微笑道:“道兄应该记得当年东海屠龙的几位前辈真人吧。”
吴嫔与徐雷俱不禁神色一动,各自点了点头,徐雷道:“桑道友所说,莫非指的是在昆仑的几个老人?被称为‘昆仑七子’的七位老前辈?”
桑羽一笑道:“这就对了,据我所知,似乎只有这几位前辈真仙出山,才能令那个魔头伏首认错,否则任何人这个老头儿也不会卖帐!”
“碧溪仙子”微微点头道:“这话倒也是真的!我听说佟老魔过去在这七位前辈手下也吃过大亏,若非是七位前辈中的那位‘乾坤子’霍明老前辈代为说情,佟老魔几乎丧失性命,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桑羽冷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接下去道:“自从那一次以后,佟老魔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发奋勤习‘魔火真经’,并把他所居住的百花峒布置成天罗地网,十面埋伏,以期七子再来袭击,我那挚友‘小仓神君’对于这件事最是清楚。”
徐雷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只是担心杜恩人的安危,万一有了什么差错,可是怎生是好?”
桑羽摇头冷笑道:“这一点道兄大可放心,杜道友虽说是前生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是却已深悉七修壁图,一旦醒转过来,却非那妖妇所能任意摆弄,再说那妖妇既垂念杜道友之少年英俊,也必不致对他下什么毒手,这一点是可以认定的。”
吴嫔缓缓点头道:“这话倒也不错,怕只怕杜道友年纪轻,阅历尚差,着了那贱妇的道儿,可就不好!”
桑羽微笑摇头道:“这话我不同意,杜道友年纪虽轻,实力却有过人之处,否则以能在短短时日里,参悟出七修老仙师绘于洞壁上的那些玄妙心法?那个妇人在他身上是占不到丝毫便宜的!”
吴嫔叹道:“话虽如此,我们岂忍坐视杜道友身陷险境而不与理会?”
桑羽点头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主见,看来要想救出杜道友,则非要请出这七位老人家不可了。”
徐雷站起来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往西昆仑去面求七老了。”
桑羽一笑道:“道兄但请稍安毋躁,这件事是急不来的。”
一旁的梁莹莹却含泪趋前,向着桑羽姗姗拜下道:“桑师伯,您老人家请快救救他吧!”
桑羽叹息道:“你这丫头,快快起来,我们现在不正是在商量办法么。”
“碧溪仙子”吴嫔却道:“莹莹,你起来吧!”
莹莹叩头站起,悄悄站立在一边,还在落泪!
吴嫔目光向桑羽一转,微微嗔道:“你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别再一个劲儿地卖关子了!”
桑羽看了她一眼,这才轻咳一声,道:“杜道友命活该有此一难,七七四十九日是逃不掉的,不过却是有惊无险,各位大可放心。”
各人都怔了一下!
徐雷很奇怪地看向他道:“桑道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桑羽一笑道:“小弟幼从‘电龄公’,曾习过‘六合奇门神术’,以之卜人从不失算,是杜道友出山之刻,因见他气贯五岳,分明大得气势,所向无前,建功至广之格,然而却于红光顶盛中,有丝浮沉不定阴影,是我心中奇怪,当于静中参悟时,仔细运功推算,才得知一个概括。”
徐雷点头道:“原来这样,‘龟龄公’神机妙算,天下无双,桑道友既承传授,想必高明之至了。”
桑羽一笑道:“怎么高明却不敢说,不过以之测人吉凶,却是灵验得很。”
吴嫔道:“卦上怎么说?”
桑羽微微笑道:“卦上结果,杜道友虽是眼前有四十九日之难,却与他秋毫无损,临终却可因祸得福。”
各人心中顿时一松,梁莹莹也情不自禁地展开了笑颜,却见桑羽一双眸子注定着她,莹莹脸上一阵羞涩,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桑羽目光一转,似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地忍住不发!
顿了一下,他才又接道:“是我细心推算之后,测知可解杜道友这一难的救星,位在西方,几经研算,也想不起是什么人,现在才知道敢情是应在了‘昆仑七子’这七位老前辈身上。”
“碧溪仙子”吴嫔娥眉微颦道:“这件事很讨厌,谁都知道这七位老前辈,是出了名的难说话的,要想请他们出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还要他们去对付百花教主,这件事太难了。”
桑羽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开始是由莹莹而起,莹莹,你却脱不了关系呢!”
莹莹伤感地点头道:“弟子知道,师伯只管差遣就是!”
“这就对了!”桑羽看着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还是由你动身,专程往西昆仑去一趟吧,当面恳请七位前辈真仙比较妥当。”
莹莹答应一声,却把眼睛转向师父。
吴嫔心知“玉树真人”桑羽神机妙算最是灵验,他既这么说想必有深意,当时点头道:“既是桑师伯这么说,你就遵示快去吧。”
莹莹见师父答应,心中甚喜,当下趋前道:“请师伯关照,我这就去了。”
桑羽打量着她,含笑点头道:“你答应了就好,这件事暂时不急,明天此刻,你穿着整齐,再来我处,我再告诉你怎么一个走法吧。”
徐雷原是急性之人,更因为杜铁池与他两世渊源,关系不同,一听遇难,真恨不能即刻前往解救,偏偏遇上了桑羽这么一个不慌不忙的慢郎中,心里好不着急。然而他毕竟修行有年,道力高深,当时乘桑羽与莹莹对答之际,略运神机暗中推算了一下,一颗心登时安静了下来。
当时由不住长长叹息一声,点头道:“丙午之难,想不到竟然应在了此时,这就难怪杜恩人会有此一难了。”
桑羽微微一笑,向徐雷道:“道兄既然也已洞悉,倒要向道兄请教高明了。”
徐雷摇头道:“桑道友你心里有数,天机不可泄漏,一切只有待昆仑山七位前辈解决了。”
“碧溪仙子”吴嫔先前也未及深思,这时听他二人先后这么说,遂即也默运神机推算了一下,得悉了一个大概。
桑羽苦笑一下,看向她道:“嫔妹大概也知道了吧?这场浩劫赖昆仑七子大力平复,我等也只能从旁协助了。”
吴嫔轻轻一叹,道:“我没有你那个神机妙算的本事,只得略窥门径,看来这场未来浩劫,祸福尚在不知,杜道友逢凶化吉是可认定,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莹莹这孩子遇事不够稳重,恐怕难当大任,要是出言不当,开罪了七位老人家,岂非不好?”
桑羽一笑道:“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