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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所乘坐之金色光舟在蓝宛莹仙法催使之下,极为快捷,转瞬间已是千里之遥。
眼前耸立着一座巍巍高山,其上一片洁白雪光,在昼光里反映出那种刺眼的白——自此前眺,但可见群峰起伏,或高或矮,却无不与是山所呼应。
兰儿不禁眼睛都看直了,小孩似的,脸上充满了笑容,眼前所见的一切,她都极感兴趣。
蓝宛莹笑着向她道:“你喜欢这里吗?我们到了。”说时突然放慢了这只金色光梭的速度,压下云头,直向着眼前那座冰山低飞下去。
原来天山一脉源远行长,山势重叠不一,昆仑山不过是其中较大者之一。
这具金色光梭,载着三人低飞迂回着进入山势,所见一切景象,尤其美丽壮观。
杜铁池连经大故,此刻总算平安转回,看着眼前景象,感觉到心旷神悦,兰儿尤其高兴,只是紧紧地偎着他,四下指说不已。
蓝仙子忽然一笑道,“有人来接我们了。”
杜铁池忙即前望,只见群峰迂回的云海里,似有两道细若游丝的青色光华闪得一闪,双方的势子都疾,很快地便迎在一块儿。
即见一双白衣玉女,俯身剑遁,电掣似地来到眼前,二女装束发式看来俱是一般,想是昆仑门中小一辈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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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双方乍见之初,二少女各自向蓝仙子举手为礼,是时蓝宛莹仙子所驾驭的金色光梭,忽然放慢了前进速度,等候着二弟子在身侧四周环绕一周之后,又行超前,遂即低飞前导,一径向当前深谷巨岭间飞去。
如此前进了数里,来到了一处高山顶峰,前导二女接下遁光,降落其上,紧接着蓝仙子等三人也随后落下。
二女弟子这才上前见礼,口呼“七仙子”,又复向杜铁池行礼,称呼其为“杜师叔”,却是望着兰儿发呆。
蓝宛莹一笑道:“这位姑娘来此是客,她叫石兰儿,你们就叫她石姑娘吧!”
二少女各自叫了一声石姑娘,遂即自报了姓名,一名杜燕,一名齐云儿,在昆仑门中俱属第三代弟子。
原来昆仑七子辈份极尊,早已得道。虽说平日对外界鲜有接触,亦一向以收徒严谨著称,可是千百年来,到底也收容了不少传人。
如今昆仑一门,若是细算起来,三代师徒合计起来有一百数十人,倒也是洋洋大观了。
杜铁池见二少女,年岁均在十六七岁,各着白色衣裙,长身玉立,姿容秀而不艳,玲而不邪,端的是上好质禀,杜燕脸形略圆,细眉凤眼,齐云儿肤色较杜燕略黑,却生有一双黑白分明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二女并立一起,真似一对壁人,春花秋月,难分轩轾,同样地惹人怜爱。
兰儿自出生后,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地狱谷,平日随父所见,多是穷凶极恶的山精海怪,厉鬼凶魂,连一个像点样儿的都没有,此刻乍见眼前二女,简直似同自己的化身,忍不住上前拉住二女,说长问短起来。
蓝仙子见状,不由微笑道:“对了,你们好好地玩玩吧。”遂向兰儿道:“到了这里,你大可放心,先好好玩几天再说吧。”
说话之时,即见眼前青霞一连闪了两闪,杜铁池心里有数,悉知昆仑门向来门规森严,为防外人无知擅入,必然设有严谨的禁制,眼前情形正是如此。
蓝仙子遂向杜铁池微微一笑道:“你失踪多日以来,许多人都在关心着你,刻下那位徐道友,正在我处等你,倒不好让他久等,我们这就走吧。”
杜铁池心里好不惭愧,立即连连点头道好。
是时,兰儿已为杜、齐二女友左右各拉着手,宝贝似地问长问短,谈得正开心。
蓝宛莹看了她们一眼,笑对二女道。”石姑娘第一次出山,一切都是新奇的,你们带她到各处看看,再把她送来我的‘听涛阁’便了。”
杜、齐二女虽然与兰儿初初一见,却都为其一片纯真所吸引,那兰儿虽然见闻浅薄,到底修练有年,其父石水更非常人,所练道法诡异莫测,短短交谈之下,已令二女大感新奇,蓝宛莹既令她二人陪同兰儿各处游玩,自是正合心意,当下匆匆告别蓝宛莹,拉着兰儿就走。
那兰儿跟着她们走了几步,却依依不舍地看向杜铁池道:“你不跟我们一块来吗?”
杜铁池笑道:“我还有事,你放心去玩吧!”
兰儿呐呐逍:“我们还会见面吧?”
“当然!”杜铁池道:“我们还会见面。”
兰儿听他这么说,才放心地随着二女去了。
杜铁池望着兰儿离开的背影,心里微有所警,偶然偏过头,无意中却发觉到蓝仙子一双妙目正自注定着自己,脸上似微含有一些笑意,像是有话要说。
杜铁池自然明白,他练功至此,自信已有足够的克制力,而且确信自己之于兰儿,只有关怀之情,绝不涉半点儿女之私。
眼前蓝仙子似有所询,杜铁池便主动问道:“这位姑娘不惹世情,一派纯真,不知前辈打算如何安置她。”
蓝宛莹微微一笑道:“老实说,这确是一个难题。我原打算自己收入门下,只是我们兄妹几人不久即将闭关十年,联合参习一部无上心经,完成多年心愿,这么一来,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教道于她。”
杜铁池道:“昆仑门能人辈出,难道第二代弟子之中还找不到杰出人选吗。”
蓝宛莹微笑道:“那倒也不是,我原可这么做的,只是我一路打量兰儿,发觉到此女外秀慧中,根骨质禀没一不佳,但是她终非我们中人……”
“为什么。”杜铁池一听蓝仙子这么一说,确是有些吃惊。
蓝仙子微微一笑道:“道友不必多心,我只是说她也许与我们昆仑门无缘,倒不是说她与别的门派也没有缘份,你知道又为了什么?”
杜铁池忽然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前辈是说她所习异端,已成根固,改之不易……”
蓝仙子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么多年以来,石水已把他所习,尽心传授给他这个女儿,据我所知,石老头子所习道法,很是怪异,称得上前无古人,如今成道飞升,当今天底下便再也难以找到一个与他相似之人,可怜兰儿,如果从今舍弃其父所教授的道统,一来数百年苦心白费,实在可惜,再一方面,便是如你所说,只怕所习已深,改之不易了。”
杜铁池想想确是有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蓝宛莹一笑道:“当然,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慢慢再看情形吧。徐道友还在等你,这就快回去吧。”
说罢手势微抬,一片彩云平地而起,将二人身形托住,转了几转,已电掣似地来到了蓝仙子所下榻的“飞花宫”,遂即落下云头。
杜铁池道了谢,正待询问,蓝宛莹却笑道:“你们故人见面,想必是有些谈头,我到前面转一转,随后再来,这里你已熟悉,一切请自便吧。”说完含笑点头,一片霞光闪过,便己无踪。
杜铁池对于蓝仙子此番救助之情,实在心存感激,双方不过是一面之缘,难得她仗义援手,不但救了自己与石兰儿,更无意中与红云老祖结了大怨,追根究底却是因为自己而起,此刻想起,心里颇觉得过意不去,却也不知如何来报答她这番恩情才好。
他这里心中正自感叹,忽见眼前人影闪动,现出了一个年方十五六岁,头梳丫角的翠衣少女。
对方这张脸,杜铁池记得十分清楚,正是早先在后山“摘星崖”坐关时,奉蓝仙子之命来迎接自己的那个姑娘,当时没有问她,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双方乍一见面,这个翠衣少女喜滋滋地揖了一揖,道:“恭喜杜师叔平安回来,这就好了。”
杜铁池微觉不自然地笑了笑:“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翠衣姑娘道:“这几天七位师尊都在谈师叔的事情,果然师叔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来了。”
杜铁池苦笑道:“你找我有事吗?”
翠衣姑娘道:“有两位前辈仙长,己在飞花宫等候了多日,听说师叔与七仙子平安回来,要我来看看究竟,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看见您啦。”
小姑娘伶牙俐齿,说话声音,尤其好听。
她一面说,一面回身带路,带着杜铁池进入百花宫,踏着嵌隐于翠草间的五色石子前行,只觉四面香花环绕,和风阵吹,景色醉人。
昆仑七子虽然谊在兄妹,只是各有威严,在昆仑山各辟洞府,若不是有特殊事情,平日互不干扰,然而就防卫系统来说,却是一致的。
杜铁池此刻随着翠衣少女一路前行,穿过一道蜿蜒的朱漆回廊,眼前是居高临下的半壁悬崖,却在昆仑之巅,筑着一座宽敞雅致的红楼,有匾一方,上书“听涛阁”三个古篆。
暮色里,隐约可见垂挂在对峰的一道瀑布,其色白亮,下倾千仞,激起来的水花,茫茫如雾,其声锵然,如作龙吟,隐约可闻,冬来已是如此,料必春夏雪化之时,水势当更加可观,这“听涛阁”的名字,想必是由此而来了。
杜铁池心念故人,脚下加快前进。
前行的翠衣姑娘站住脚步,回眸笑向阁内一指道:“两位前辈就在阁上,师叔自己去吧,如有事招呼,阁内有银钟一座,只需敲一下,弟子就会来到。”
杜铁池道了谢,问她姓名。
翠衣少女笑眯眯地道:“弟子姓迟叫云姑,是谭五太爷座前最幼的弟子,今春才派来到七仙子这边服务,听五太爷说到师叔种种造化奇遇,真是羡极弟子了。”
杜铁池知她所说的谭五太爷,便是七子中行五的“赤松子”谭悟。
面前这个翠衣姑娘,看上去年岁甚幼,只以为她是新进门不久的第三代弟子,却不知较诸先时所见的杜燕、齐云儿还长一辈,倒是看不出来。
他原想与对方谈些这里近况,因怕徐雷久候,遂即点头作别,径自来到了听涛阁。
那听涛阁建筑在断崖之巅,面对着一片云海及对崖千仞峭壁,确实够壮观的。杜铁池来到之时,但见巨阁内陈设雅致,四面轩窗齐开,正中设有一具白铜古鼎,自其内散出袅袅轻烟,整个阁楼内感染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令人神清智爽。
杜铁池只道徐雷在内,哪里知道整个阁楼内空空如也,并无一人。这阁楼上除了一些淡雅的陈设之外,另有一具高座大蒲团放置正中,四面轩窗配有特制的竹帘子,光度不晦不明,恰到好处,对崖深处虽是瀑布倒挂,只是若不留神,却难以听见其声,这样久久却形成一种自然的旋律,更有镇定归思之功。
有一只灵禽伫立窗前,正偏头向这边望着,竟是一只全身黑羽,如同墨染过一般的巨鹤,所谓“千年黑,万年白”,那是指一般禽兽,鹤羽有的生来即是白色,故不在此列,但是全身黑羽的黑鹤,倒是不多见,想来这一只必系蓝仙子调教豢养多年的灵禽了。
杜铁池先行走向窗前,向外观望了一眼,忽然一道极其刺眼的霞光,直向着自己面前飞来。由于这片光华来得过于突然,杜铁池在心里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禁不住吃了一惊。
这本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个险招,杜铁池猝惊之下,简直分不清是什么玩意儿。那真是快到了极点。
杜铁池一看之下,才见眼前光华之中,现出了一个头生双角,面若重枣的赤身怪人,手上拿着一柄雪花巨斧,貌相极见狰狞。
盖因为此乃昆仑七子修真之处,杜铁池决计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图谋对已不利,加以这怪人的忽然出现,简直难以分辨得出他到底是友是敌?
一惊之下,杜铁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眼前光中这人已霍地扬起了手中巨斧,直向着他当面猛力直劈了下来,其势绝快,有如电似的闪出了一道奇光。
也就在这一霎,只听得一人大声道:“恩人小心!”紧接着一片红光,直由斜刺里闪出,电闪似的直向着光中所现身的怪人身上卷了过去。
光中怪人似乎万万没有料到有此一着,一时大为惊心,手中巨斧原己向杜铁池身上挥出,目睹此情况,竟然再也顾不得伤人,嘴里怪叫一声,在空中一个倒翻之势,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向断崖坠落下去。
饶是如此,亦为斜刺里所闪出的大片红光在身上扫中了一下,只痛得他“哇哇”地一阵怪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一霎,那一只伫立窗前的黑羽仙鹤,似乎认为有机可来了,嘴里“呱呱”一声,倏地展开双翅,箭矢似地直向着对方怪人脸上啄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为快捷,总共是弹指间的事。
眼看着那个怪人来而复去,其势如风,虽说在红光与黑鹤两相夹击之下,却依然没有凑巧,刹那间,已失去了他的踪影。
即见面前红光闪处,现出了徐雷高大的身影。
窗前黑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