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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道:“他有心在耍障眼法,那个‘银狐’和那个姓黄的丫头躲在长廊尽头处窥伺,这样一来,她们二人就误以为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了!”
萧月梅喃喃道:“怪事?这家伙为何要平白为我掩饰呢?”
老妇人冷声道:“天底下绝无凭空为人效劳的好事,这家伙显然是别有居心。”
萧月梅轻嗯一声,微微颔首,道:“你老人家看他可真是‘玄奇门’中绝传武功‘武八卦’!这可真是有点怪!”
萧月梅道:“你老人家怎能肯定他不是‘玄奇门’中之人?”
老妇人道:“我留意过,他的举止言谈都没守恪遵‘玄奇门’中的规矩!”
萧月梅道:“他既然承认他不是‘玄奇门’中的子弟,自然就不会……”
老妇人接口道:“梅妞!看他的功力,绝非‘玄奇门’中的一般子弟。薰陶多年,养成的习惯,那里是一天半日改得过来的?”
萧月梅蹙眉自语道:“这家伙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就拿不会武功的事来说吧……”
老妇人走到萧月梅身前,悄声道:“梅妞,你今晚动用‘乱性香’的时候,可是当着那秦淮歌妓银翠姑娘的面前?”
萧月梅道:“是的!不过你老人家尽管放心,我没有让她看见瓶上的字。”
老妇人吁口长气,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猜疑那个什么大仙和银翠是同路人。”
萧月梅缓缓地摇头说道:“不会吧!”
老妇人冷哼了一声,道:“梅妞!你看的是正面,我见到的却是反面……”语气突然顿住,锐利目光四下一转,轻声接道:“睡吧!天快亮了哩!”
说罢!疾步走出房去。萧月梅也未留她。
萧月梅净了手脸,喝了杯热茶,托腮沉吟了一阵,眼看鸡已三唱,才熄灯上床安歇。
辰正,一轮套车送走了银翠。八蹄刚刚走动,“高升客栈”就走进来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原来他就是那位举止斯文的朱星寒。
他从飘荡的车簇中看见一幅粉红罗裙,情知是个女的,不免多看了几眼,凑巧店家站在门口,见他目送套车,以为他迷上了车厢里的红粉佳人,因此讨好卖乖地说道:“相公,车上佳人不坏吧?”
朱星寒缓应道:“何家的宝眷?”
那店家嘿嘿笑道:“朱相公!那是秦淮河上的名妓银翠姑娘啊!”
朱星寒心头一动,微笑道:“听说这粉头是金陵闻人杜桐屯杜老爷的老相好!怎么还会到这客栈来出局?若是被杜爷知道了,岂不要搅翻醋坛子?”
店家压低了声音道:“十个娼家有九个无底洞,有银子她们还不想赚么?不过,这银翠姑娘今早是从‘合’字大院那个江湖相士的耳房走出来的,这可就有点邪门了……”
朱星寒心头又是一动,忙问道:“那个相士?”
店家以一付不屑的语气说道:“叫什么黄大仙,相公八成不认识他,凭他那副脏相,就不像是花得起钱的豪客,即使有银子,姑娘也会嫌他臭啊!”
朱星寒道:“那银翠姑娘是那姓黄的相士昨夜叫来的么?”
店家摇摇头,道:“昨晚小人睡得很早,可不太清楚……”语气一顿,目光盯在朱星寒脸上,接道:“相公昨晚上未回么?”
朱星寒道:“和一个朋友多喝了两杯,就在那儿歇下了。”
店家神情凛然,悄声道:“相公,昨晚西厢上房闹贼,不知道那位爷们赏了他一蓬牛毛钢针,四仰八叉地躺在廊檐下,天亮才让扫院子的长工看见,府里派来的勘验官儿刚走哩!”
朱星寒疾声问道:“那贼子的尸体呢?”
店家道:“也被勘验的官儿带走了!”
朱星寒极欲知道昨晚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也不再和那店家闲聊,疾步向西厢上房走去。
辰正光景,日头已升得老高。然而反手这一顺边上房的门户都关得紧紧的,似乎一个个都还在安枕高卧。验尸的吵闹声竟然没有惊动他们。
朱星寒先回到自己租赁的上房,冷眼一扫,一切如旧,昨夕无人来过。
他稍一踌躇,又疾步走了出来,来到佟月梅住的那间屋子门口,举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想必佟月梅早已起身,房门刚一敲响,就听她低声问道:“何人?”
朱星寒回道:“在下朱星寒!”
佟月梅道:“门未上闩,少侠请进!”
朱星寒推门而进,见佟月梅业已穿着整齐地端坐在靠椅之上。
佟月梅那双秀目向朱星寒一瞟,轻声问道:“少侠昨夕彻夜未眠么?”
朱星寒轻嗯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一翻眼皮地道:“昨晚这儿有事?”
佟月梅点点头,摆手示意朱星寒坐下,又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这才将昨天下午一直到半夜三更所发生的事故一一说出。
朱星寒在聆听当中,一忽见攒眉,一忽儿瞪眼,神情中透出无限惊疑之色。
待佟月梅一口气说完之后,朱星寒喃喃道:“有了三件令人疑惑之事……”
佟月梅忙问道:“那三件?”
朱星寒竖起一根指头缓缓摇晃着说道:“这头一件,黄山老人毕生未娶,绝无后代,那个名叫黄解语的女子显然是借名顶替。”
佟月梅咋舌道:“有这种事?我可亲眼看到那女子拿出来黄山老人的遗墨哩!”
朱星寒摇头说道:“要想得到黄山老人的遗墨并非绝不可能之事,在下敢肯定说一句,遗墨容或不假,那女子的身份却是伪的。”
佟月梅蛾眉微蹙,喃喃道:“那么?黄解语?……哦……”
从他那一听低呼中,显示他已然有所颖悟,因而佟月梅连忙问道:“少侠想到是谁了?”
孰料朱星寒却摇摇头道:“佟姑娘!这怎能猜得到呢?”
佟月梅知朱星寒是支吾之辞,却又不便再追问下去。
朱星寒又道:“第二件事就是那个姓黄的相士,此人也大有来头。”
佟月梅轻噢了一声,道:“少侠!你……”
朱星寒显然不愿她提出疑问,连忙又伸出三根指头摇了摇,道:“这第三件……”语气微顿,压低了声音接道:“据在下所知,那位萧姑娘出身名门教养不恶,怎会用那种下九流的手法去对付秋傲霜?”
佟月梅道,“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朱星寒仰头望着屋梁,语气喃喃地道:“怪事?那种乱性药也不是正经姑娘家所能够带在身边的东西啊!想不透!想不透……”
他在思索萧月梅,佟月梅却在打量他,同时轻言细语地说道:“看少侠一身尘土,昨晚这一个来回想必跑得不近。”
朱星寒回过神来,漫应道:“不近可是也不算远,来回不过三百多里!”
佟月梅道:“过江了吧?”
朱星寒模棱两可地笑道:“姑娘真是生就一双慧眼!”
佟月梅目露锋芒,压低了声音说道:“少侠尾随那夏火莲之后,可有收获?”
朱星寒微微一怔,道:“佟姑娘!你真是追问得紧哩!”
佟月梅道:“如事关紧要,应秘而不宣,少侠可以拒不作答,我绝不怪你!”
朱星寒笑道:“如此一来,在下倒不能不答了!”语气一顿,接迫:“此行虽然不虚,却也收获不大。只不过对秋傲霜目下境况稍稍了解了一点。”
佟月梅追部道:“能够见告么?”
朱星寒道:“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单飞宇命秋傲霜杀掉杜桐屯,秋傲霜一击未成,受了萧月梅七七四十九日不得动剑之约,是以修书着夏姬火速赶返‘擎天宫’向单飞宇复命,并请示该如何应变,在下所知就是这么多了!”
佟月梅笑道:“想必少侠昨夕夏火莲落店之际偷拆了她身边的书信吧?”
朱星寒面上一热,道:“又被姑娘猜到了!”
佟月梅突然笑容一收,凝声道:“我曾与夏火莲二度交手,剑术不恶,也颇富机智,那封机密书信必定是贴身携带,少侠是如何得手的?”
被她这一问,朱星寒不禁面红筋胀,呐呐地答不上话来。佟月梅轻笑道:“在偷拆书信之前,必得先行窃玉偷香,以少侠一表人才,博得那夏火莲青睐,当是意料之中事……”
朱星寒面色倏然一沉,怒叱道:“请姑娘住口!”
佟月梅也沉得自己言辞稍嫌过份,不禁神色讪然,道:“请少侠不必发怒,我不说就是!”
朱星寒背转身躯,冷声道:“姑娘想必是见在下面红,所以就猜测在下与那夏火莲作了暖昧之事,实际上在下耳热之原因,是由于在下在夏火莲睡卧的房中用上薰香,颇感自耻……”
佟月梅轻呼了一声,道:“少侠!请恕我方才失言之罪!”说着,又绕到他身前,深深敛任一福。
朱星寒也连忙拱手回礼,道:“不敢!不敢!”
佟月梅端正了身子,肃容说道:“月梅前来金陵只不过为了要杀秋傲霜为父报仇,目的单纯之极,事成他死,事败我亡。想不到如今却陷入了极为复杂的局面。请问少侠,月梅该如何自处?”
朱星寒道:“四个字……静观其变!”
佟月梅道:“那要等待多久?”
朱星寒吁了一口气喃喃道:“也许十天半月,也许……”语气一顿,接道:“姑娘请稍歇,在下要上‘合’字大院走走……”
佟月梅:“可是去找那江湖相士?”
朱星寒漫应了一声,人已走出佟月梅的那间上房了。
“合”字大院住的都是贩夫走卒,睡得早,也起得早,这时已是辰巳之交,院子里静悄悄的,住店的人大多数都已出门了。
朱星寒刚一跨进堂屋的门槛,店家就迎上来问道:“相公要找那位爷们?”
朱星寒道:“听说这儿住着一个高明相士黄大仙,我要会他一会。”
店家向内一指,道:“正面第三间,相公请进,只怕他这个时候还没起身哩!”说罢!就要领先带路。
朱星寒一挥手,道:“你歇着!我自己会去找他。”
来到第三间屋门口,朱星寒在房门上轻弹了两下。
房内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请进!”
榻上被褥整齐,黄大仙早就起身了,想必是方才净过面,脸上显得容光焕发,虽然是黄脸,却看不见病容了。他向椅子一摆手,道:“请坐!”
朱星寒也不答话,就在黄大仙对面坐下。
黄大仙目光向朱星寒一扫,缓缓说道:“我黄大仙早知尊驾要来,所以先一步赶身恭候。”
朱星寒目光一展,道:“真不愧是位大仙!”
黄大仙道:“尊驾姓朱名星寒,江湖人士,我黄大仙没有说错吧?”
朱星寒心头微微一楞,然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那不稀奇,姓名、来处,可以在柜台上打听得到。”
黄大仙嘿嘿道:“信不信当场试验,灵不灵过后方知……”语气微顿,伸出一手,接道:“尊驾若要问流年,卜凶吉,先拿银子来。”
朱星寒缓缓地摇着头说道:“我可不信那一套胡说乱道。”
黄大仙双肩一耸,道:“那就怪了?既不信卜者之说,你来找我作甚?”
朱星寒道:“要问你几句话。”
黄大仙道:“我黄大仙吃的是开口饭,有问就答,要答话就得开口,不拿钱怎么行?”
朱星寒道:“你若回答得出要多少银子都行。”
黄大仙道:“到时你若不给呢?”
朱星寒自袖筒内摸出一锭五两重的元宝往几上一放,道:“银子在此,你若回答出我的问话,就由你拿去。”
黄大仙目光先瞟了瞟几上的银子,又的溜溜地在朱星寒的脸上打了个转,然后身形坐得笔直,冷声道:“有话请问吧?”
朱星寒道:“你曾断言西厢上房一位萧月梅姑娘不会半点武功,可有此事?”
黄大仙将头一点,道:“不错。”
朱星寒道:“断准了?”
黄大仙嘿嘿一笑,道:“准或不准,此刻尚言之过早。”
朱星寒面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
黄大仙道:“所谓‘灵不灵过后方知’,那萧姑娘是否真会武功,自然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证实。到目下为止,萧姑娘还不曾与人交过手哩!”
朱星寒沉声道:“要等多久?”
黄大仙道:“只等那萧姑娘与人交手之后,就可知她会不会武功了!”
朱星寒又突然面带笑容地说道:“你这话说得不错,等到交手之后,若是萧姑娘被杀,那就证明她不会半点武功,反之若对手死在她手,那就证明你断错了,可是这样?”
黄大仙道:“你对了!不过未必一定要分死伤,只要萧姑娘一出手就知道了。”
朱星寒双眉一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黄大仙微微一楞,道:“自然是我说的,你问这话是……”
朱星寒霍然起立,沉声道:“咋夕当你离开那萧姑娘的房中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