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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星寒道:“如果是呢?”
杨桂玲道:“本姑娘将助你杀他,但必须等到他入赘杨家堡之后,因母命在先,不过,少侠也要死在本姑娘的手中。”
朱星寒双目一张,道:“那是什么缘故?”
杨桂玲道:“难道本姑娘不该报杀夫之仇。”
朱星寒笑道:“幸而在下不是为杀秋傲霜而来,在下先告退了。”
杨桂玲道:“不送少侠!”
朱星寒抱拳一拱,离座而去。
杨桂玲设想得丝毫不错,黄解语离去后回到客栈,就直付合字大院,敲响了黄大仙的房门。
黄解语白日来访,倒颇使黄大仙感到意外,延进房中,低声问道:“姑娘莫非有何要事么?”
黄解语大模大样地在椅上坐下,冷笑道:“你黄大仙自夸神机妙算,为人卜休咎,问祸福,你可算得出你自己的死期?”
黄大仙嘿嘿笑道:“不劳姑娘动问,我黄大仙还有几十年好活!”
黄解语冷笑道:“我说你死到临头尚不知。”
黄大仙道:“这话还是黄某人第一次听到。”
黄解语道:“早上客栈中曾发生过两件事,其一是‘梅花仙子’俞蕊香……”
黄大仙沉声接道:“黄某人已经听说过了!那个姓杨的丫头似乎想找黄某人的碴儿,前两天她曾易叙为并,接近过黄某人的手下。不过,‘金铃七步夺魂招’还没有放在黄某人眼里。”
黄解语冷笑道:“大话由你说,自然这台好戏也得由你唱,算本姑娘白来一趟。”说罢,起身就走。
黄大仙伸臂一拦,道:“姑娘慢走一步,既然来了,何不将话说得清楚些?”
黄解语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说道:“那位杨姑娘要找你黄大仙的晦气。”
黄大仙一楞,道:“凭什么?”
黄解语道:“凭她手中那对金铃。”
黄大仙沉声问道:“姑娘从何处听来这一消息。”
黄解语道:“自然是从杨姑娘的口中……”声音一沉,接道:“不久她就要来此找你,据我看,你未必是他对手,还是避一避的好。”
黄大仙冷笑道:“姑娘太小看人了,黄某若是怕谁,凭什么还敢在金陵城里立足?”
黄解语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也就懒得说了,你等着死吧!”
说罢,起身出房而去。
她刚走出合字大院,就和迎面而来的朱星寒碰个正着,神情不禁微微一愣。
朱星寒低声道:“毕竟有同宗之谊,姑娘来向黄大仙送信么?”
黄解语未理会他的话,却反问道:“我走之后,杨姑娘还说了些什么?”
朱星寒道:“姑娘!你我都不宜过问他人之闲事,该问问切身之事。”
黄解语蛾眉一挑,道:“相公语意含糊,我听不明白。”
朱星寒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接道:“姑娘可知秋傲霜随带二剑姬去何处了?”
黄解语螓首连摇,道:“不知。”
朱星寒道:“去了紫金山,却不是为了游山观景,姑娘可愿意随在下同去一看究竟?”
黄解语喃喃道:“此刻前往紫金山?放过这里的一台好戏,未免太可惜了。”
朱星寒道:“姑娘是说杨姑娘要找黄大仙晦气的事?”
黄解语点点头,道:“杨姑娘的‘金铃七步夺魂招’的确非同凡响,不过这位黄大仙的身手也不太弱,二人斗将起来,必定是精彩已极。”
朱星寒道:“那杨姑娘一天半日还不会找上黄大仙,这台好戏漏不了的。”
二人边说边走,业已走到二门,黄解语有些不由自主地向店外走去。
同时轻声问道:“以相公看,秋傲霜前往紫金山去,有何目的?”
朱星寒道:“难说得很呢!”一语未落,人已出了客店,疾步向南城奔去。
黄解语也不禁疾步跟上。
二人的身形方在长街消失,杨桂玲就率领四婢来到客栈,也不经过询问,就直赴合字大院。店家在早上就见过这五个姑娘的狠劲,自然谁也不敢拦阻。
来到合字大院的穿堂,杨桂玲停了下来,微微一摆头,四婢之首的小蝉立刻走过长廊,敲响了黄大仙的房门。
房门呀然打开,黄大仙神情镇定地问道:“小姑娘有事么?”
小蝉一福,道:“我家姑娘要来看看相。”
在和小婵答话时,黄大仙已然看到立于穿堂之中的杨桂玲,然而他却故作不见。
神情非常镇定,自然他有所恃仗。
身子退让一步,将房门开得大些,向房内一摆手,道:“请你们小姐房内坐吧!”
不待小蝉回禀,杨桂玲已然走了过来,对四婢罗袖一挥,道:“你们外面等候。”
一抬粉腿跨进房内,脚后跟向后一踢,砰然踢上了房门。
黄大仙神情镇定已极,语气平静地问道:“姑娘要看相?”
杨桂玲大模大样地往竹椅上落座,冷眼向黄大仙一瞥,轻叱道:“阎君涛!你少在我杨桂玲面前装迷糊!摘下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吧!”
黄大仙那张黄蜡蜡的脸上虽无显着的异色,那一双深邃的眼眶中却泛起了两股凶光,鼻孔内喷出一声冷哼。
杨桂玲依然毫不动容,冷声道:“姓阎的!你如果没有把握能够一招之内置本姑娘于死地,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黄大仙神色果然一缓,冷哼道:“你既然易钗为弁,摸到荷香的艇上,自然早就弄清楚我阎君涛的底细,我也不必硬赖,请明示芳驾找上门的意图吧!”
敢情他真名叫阎君涛!难怪目下在秦淮河上乔扮艇妓的荷香称他为阎罗王了。
杨桂玲道:“既然来了话不说完本姑娘也不会走,不过你得先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本姑娘懒得看你这副黄蜡蜡的怪模怪样。”
阎君涛嘿嘿笑道:“原来你那双眼珠像尖刀锋利,想不到也看走了眼,姓阎的脸上可没有什么人皮面具……”
话声未落,双手在面颊上猛力一搓,江湖奇士黄大仙那副模样突然消失,出现了一张五官端正,面皮白净的脸子。
杨桂玲微微颔首道:“你的易容之术倒是高明得很……”语气一顿,接道:“‘擎天宫’与‘百花宫’名为黑、白两道的霸主,你姓阎的身为‘百花宫’宫主,堂堂黑道巨擘,竟然易容改姓,潜来金陵。平日供你淫乐的群花不惜沦为秦淮河上艇妓,究竟有何意图?”
阎君涛凌目一张,道:“姑娘因何动问?”
杨桂玲道:“上门来和你谈椿买卖,自然得先一步弄清楚你潜伏金陵的意图,才好和你讨价还价。”
阎君涛微微一楞,道:“多年来,徐州八卦坪的杨家堡在武林中根本算不了一个门户。想不到这代出了姑娘你这样一个禀赋深厚的好手,‘金铃七步夺魂招’使人闻之丧胆,杨家堡也因而声名远播。和杨姑娘这样一个有名气的人物打交道倒不失我姓阎的身份。说说看,是一椿什么买卖?”
杨桂玲摇摇头,道:“先别忙,待本姑娘听听你潜伏金陵有何意图再说。”
阎君涛双目一翻,怫然不悦地说道:“姑娘因何一再追根究底?”
杨桂玲道:“做买卖必须要交换的条件相等,本姑娘打算借你之力,那么,本姑娘就得先弄清楚是否有能力助你一臂。否则,说了等于白说。买卖作不成,岂不徒费口舌?”
阎君涛喃喃道:“如此么?……”语气一顿,接道:“那么,姓阎的实说吧!‘百花宫’虽然称霸黑道,却未称雄武林,因此潜来金陵,待机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图展霸业。”
杨桂玲轻笑道:“口气不小,雄心也大。不知我杨家堡有否效劳之处?”
阎君涛双目睁得圆溜,将杨桂玲看了又看,才凝声问道:“姑娘何出此问?”
杨桂玲道:“若想发展霸业,就必须要扫除前途的障碍。说得直截了当一点,也就要宰掉几个自诩为方正的护道人士。据本姑娘所知,阎宫主几乎熟谙各门各派独门武功,自然是目无余子。不过,也许有你不便出手杀害之人,那么,本姑娘就可以代劳了。”
阎君涛大大地一楞,半晌,方呐呐道:“你愿意代我杀人?”
杨桂玲将头一点,道:“不错。”
阎君涛道:“那么,姑娘想必也要阎某为你除去一敌了?”
杨桂玲摇摇头,道:“你猜错了。”
阎君涛茫然不解地问道:“那么……?”
杨桂玲接道:“本姑娘要你出面掳走秋傲霜,然后暗中送到杨家堡去。”
阎君涛咋舌道:“这就奇了?凭姑娘的身手,想掳走秋傲霜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因何要求诸旁人?”
杨桂玲道:“别追问缘故,只说愿不愿意作成这个买卖就行。”
阎君涛道:“阎某倒愿意为你出手一次,只是目下还没有借重姑娘那对夺命金铃之处。”
杨桂玲道:“只怕未必。目下这各栈之中就有一个你必须除去而你又不便出手之人。”
阎君涛浓眉一挑,道:“那人是谁?”
杨桂玲一字字锵锵有力地说道:“那人就是黄解语。”
阎君涛道:“姑娘这话说得很蹊跷,阎某因何要置她于死地?”
杨桂玲道:“阎宫主身为黑道霸主,却要改头换面潜末金陵,想必有某种顾虑。据本姑娘所知,黄解语对你的来龙去脉知道得非常清楚。也许她曾经对你承诺秘而不宣,然而却始终令人难安。
铲草除根,才是杜绝秘密外泄的最佳上策。”
阎君涛微一沉吟,道:“姑娘可知那黄解语也是经过易容改姓么?”
杨桂玲一楞,道:“她不是黄山老人之后?”
阎君涛道:“黄山老人毕生未娶,那来此女。”
杨桂玲道:“那么她是……?”
阎君涛接道:“姑娘听说过‘银狐’其人么?”
杨桂玲流露出鄙夷之色说道:“武林中一大淫妇,不是也住在客栈中?”
阎君涛道:“黄解语是‘银狐’于淫乱后所生之女。不知生父是谁,她母亲无名无姓,因而她也不曾有正式的姓名。今日姓张,明日姓李,加以易容之术高明已极,不知轻易过多少身份。前些日子以解玉欢之名混进了‘擎天宫’,身为秋傲霜麾下的四大剑姬之首。后来却又诈死离开‘擎天宫’,潜来金陵,此女诡计多端,所会武功也是五花八门,杀之不易。而且她也算是黑道中人,以肉身广结善缘,即使能一举杀之,也就留下无穷尽的后患。”
杨桂玲虽然听得咋舌不已,却并未太看重解玉欢之人,因而冷哼道:“本姑娘不在乎!”
阎君涛笑道:“说句实话,阎某人不想杀她。”
杨桂玲挑眉冷笑,想不到对方是一个身有妻妾百人色魔,不禁要说一句难听的话。突然霞飞双颊,呐呐无言,大概她想要说的又使她羞于出口。
阎君涛道:“看姑娘神色,一定是会意了。阎某人虽然性喜拈花惹草,却不敢沾染她,不欲杀她是另有原因。”
杨桂玲道:“请见告。”
阎君涛道:“说出来恐怕会渎姑娘耳听。”
杨桂玲道:“直说无妨。”
阎君涛转过身去,缓缓说道:“解玉欢精于采补,此为女子充实内力之一大捷径,本宫虽有百花,却无一会此绝技,阎某有心想请她向本宫各脂粉弟子指点一番,自然暂时不想置她于死地了。”
杨桂玲道:“她却想置你我于死地。”
阎君涛又回过身来,道:“怎见得?”
杨桂玲道:“方才她是否曾来报信?”
阎君涛道:“不错。言辞极为煽惑,她无非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情而已,说她想置你我于死地,那倒不至于。”
杨桂玲沉吟一阵,道:“她化名进入‘擎天宫’充任剑姬,目的何在?”
阎君涛摇摇头,道:“不知。”
杨桂玲又问道:“潜来金陵的目的呢?”
阎君涛依然连连摇头,道:“也不知。”
杨桂玲道:“她既精于左道旁门,混进‘擎天宫’来金陵,必然是为了秋傲霜。”
阎君涛低声问道:“只要姑娘将秋傲霜掳回杨家堡,就不必再牵肠挂肚了。”
杨桂玲不禁双眉连挑,道:“阎宫主愿意出面掳人么?”
阎君涛道:“恕阎某问上一句,杨姑娘要阎某绑架秋傲霜之目的何在?”
杨桂玲道:“家母已选中他为杨家堡的东床快婿。”
阎君涛微一皱眉,道:“这倒是阎某未曾料到之事,令堂选中秋傲霜为东床快婿,可有什么特殊原因?”
杨桂玲道:“不知。”
阎君涛道:“姑娘只是遵奉母命行事呢?还是对秋傲霜已然滋生爱慕之情?”
杨桂玲一撇嘴唇,道:“本姑娘对秋傲霜其人并无太佳印象,只是由于母命难违,不仅是母命,也可以说是本堡传统的家规。”
阎君涛道:“姑娘想必听说过秋傲霜身佩一柄‘四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