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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露白了她一眼,冷叱道:“凤吟!你的话有完没完?”
凤吟立刻垂吓了头,退去一边。
江秋露走到秋傲霜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要你在九九重阳之夜,单独前往徐州府西南城角上的燕子楼和他一会。而且他还交我带来一首诗,要你熟读。”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白绢。
秋傲霜藉着火炬之光,展开白绢一看,只见字迹龙飞凤舞,那首诗是:“满窗盼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十八 卧虎藏龙
秋傲霜吁叹道:“杜爷的回答,令小侄失望已极。”
杜桐屯道:“贤侄可是不信?”
秋傲霜道:“并非不信,小侄满怀希望而来,而杜爷却不知家父下落,怎不令小侄失望?”
杜桐屯道:“贤侄不必失望,只要令尊健在人间,就不难找到他的下落,眼前就有一条途径可寻。试问,那阎君涛从何知悉这一消息的?”
秋傲霜道:“看来他是甚有根据,若是道听途说,则杜爷与小侄都早已风闻了。”
杜桐屯道:“是啊!……”
语气微顿,扬手向秋傲霜示意,然后扬声叫道:“锦堂!”
蔡锦堂推门而进,恭声问道:“杜爷有何吩咐。”
杜桐屯道:“锦堂,近日可有‘百花宫’宫主阎君涛的消息?”
蔡锦堂喃喃道:“阎君涛!?”
看他神色,似乎从未听说过此人一般。
秋傲霜是知阎君涛行踪的,他方才还命凤吟传信,和阎君涛订了亥初江边之约,而他此刻却不闻不问,看来他的心中又必是在玩弄什么诡计。
杜桐屯道:“锦堂,难怪你不知阎君涛其人,就是那个江湖相士黄大仙。”
蔡锦堂道:“他么?……”
继而摇摇头,接道:“已有很久未在金陵城内见过他了。”
秋傲霜从旁边插口道:“杜爷找他作甚?”
杜桐屯道:“问他,关于令尊尚健在人间的说法从何得来!”
秋傲霜道:“如他回答,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你我又待如何?”
杜桐屯不禁一愣,良久未曾答话。
秋傲霜道:“小侄倒有一个计策。”
杜桐屯道:“说来老朽听听。”
秋傲霜道:“恕小侄冒昧一问,杜爷可是真心相助小侄一臂之力?”
杜桐屯道:“老友健在,是一喜事,如令尊受制于人,老朽当尽力救他,即使贤侄不许以那把沧浪宝剑,老朽也同样要助贤侄一臂之力,以期早日访得令尊下落,贤侄尽管放心。”
秋傲霜起身深深一揖,道:“小侄先行谢过……”
重新归座,放低了声音接道:“杜爷可知‘银狐’现在金陵?”
杜桐屯道:“略有风闻。”
秋傲霜道:“杜爷和‘银狐’乃是故交,何不托她代为查寻?”
杜桐屯道:“她能帮得了忙么?”
秋傲霜道:“据小侄所知,那阎君涛天不怕,地不怕,普天之下只怕两个人。”
杜桐屯道:“那两个人?”
秋傲霜道:“他只怕单飞宇和‘银狐’,若是由她去查问,阎君涛必吐实言。”
杜桐屯道:“即使如此,那‘银狐’也未必知道阎君涛现在何处。”
秋傲霜道:“杜爷深居简出,蔡总管也少在外走动,自然一时难察阎君涛的踪迹,那‘银狐’身居客栈,随时注意各派武林人物的动静,阎君涛现在何处,她必定一目了然。”
杜桐屯沉吟了一阵,转头向蔡锦堂问道:“锦堂!可知‘银狐’住在哪家客栈?”
蔡锦堂道:“属下知晓。”
杜桐屯道:“拿我拜帖,请她到府一叙。”
蔡锦堂应是退出。
杜桐屯转头向秋傲霜说道:“贤侄就先到客房中小歇,移时,老朽再告以……”
秋傲霜起身接道:“不了!小侄这就告辞。”
杜桐屯道:“那‘银狐’是否答应帮忙,老朽还得告知贤侄知晓。”
秋傲霜道:“有小侄在此,恐有诸多不便,小侄深夜再来造访,一探音讯便是。”
杜桐屯道:“既然如此,老朽不便强留。”
秋傲霜又是深深一拜,才辞了出来。
原米这是秋傲霜的一着诡计,目下“银狐”和解玉欢业已不知去向,如想找到“银狐”,势必假手杜桐屯不可。依秋傲霜的估计,“银狐”和杜桐屯必定互有联系,杜桐屯虽未必已知“擎天宫”已落在“银狐”的手中,但他却一直以为“银狐”和他的那一段旧交情仍在,而“银狐”一时也不见得肯放弃杜桐屯,杜“金刀”在金陵毕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南城俱都是显赫之家,少有茶肆、酒楼等喧闹场所,在杜府的斜对面,只有一家裱画店,来时秋傲霜早已看好了那是唯一的藏身之所。
秋傲霜辞出杜府之后,迳自奔向来路,待转弯之后,又从小巷折回,从后门进入了那家裱画店。
客人从后门进来并非绝无仅有,店东仍然迎了过来,笑脸问道:“客官!您可是要裱画?”
秋傲霜冷眼一瞟,发现这店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除他之外,店内还有一个中年裱画师傅,和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学徒。
秋傲霜打量清楚之后,低声问道:“你这问裱画店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那店东哈着腰回道:“老朽开这间裱画店纯是为了喜爱画儿,藉此机会可以看到不少名家手笔,可并不指望这间店面赚钱养家。”
秋傲霜自神袋内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店东手里,道:“这是十两银子。”
那店东不禁一愣,连忙问道:“客官!这……”
秋傲霜沉声道:“教小学徒立刻将店门关上,这十两纹银算是赔偿贵号的损失。”
店东惊道:“客官要老朽关店?”
秋傲霜道:“不错!在下是府里的捕快,要借贵号这地方办案。”
一听是六扇门中的公人,那店东慌了手脚,忙道:“老朽这就吩咐人上门关店,银子却不敢要。”
秋傲霜道:“拿着。门板上好之后,留下一条缝,还有,店里的人,也不许可离开。”
那店东一连串应了无数声是。
眨眼之间,这家裱画店的八扇门板就关上了七扇,留下一块的空隙,刚好让秋傲霜一眼望见杜府的大门。
约莫顿饭工夫,只见蔡锦堂匆匆自东头上奔回杜府,看他神情,就知他到客栈去扑了一个空,因为“银狐”母女在午间就离开那儿了。
蔡锦堂回到杜府之后,只不过眨眼工夫,他又走了出来。
秋傲霜心中不禁暗喜,想必是杜桐屯向蔡锦堂密授机宜,要他到另外一处隐密之所去找“银狐”。
蔡锦堂这一去,久不见归。
一直等到天将擦黑,那些深宅大院门口的八角风灯都已燃上了火烛,才见蔡锦堂匆匆而回。在他身后则跟着一顶绣帘低垂的软轿。
蔡锦堂叫开了门,那顶软轿直趋杜府的大院,未见有人在杜府门口下轿。
秋傲霜十拿九稳,轿中坐的必然是“银狐”无疑。
如是换了别人,绝不可能端坐在轿内直接往杜府里面抬。
秋傲霜向那店东招招手,道:“老人家请过来,在下要和您打一个商量。”
店东趋前说道:“大爷有事尽管吩咐。”
秋傲霜道:“在下想借你身上这件蓝布大衫一用。”
店东道:“那好办。”
立刻脱下了身上的蓝布大衫。
秋傲霜道:“还得麻烦你给在下找一顶阔边毡帽。”
店东立刻又去拿来一顶遮阳毡帽。
秋傲霜穿上蓝布大衫,戴上毡帽,又变了另一副模样。
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已到了酉正光景,长街上亮起一遍灯影,才见那顶软轿从杜府抬了出来。
秋傲霜向那店东一拱手,道:“打扰……”
语气一沉,接道:“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如是走漏一丝风儿声,在下就要将尔等下狱问罪。”
店东一连声应道:“我等不敢。”
此刻,那顶软轿已抬离杜府约莫五十丈开外,秋傲霜一闪身出了那家裱画店,就在五十丈外跟着轿子而行,亦步亦趋。
那顶软轿在两名健壮的轿夫扛抬之下,步屉如飞,直奔西廓,走的如同午间萧月梅所行的相同的路线。
不旋踵间,那顶软轿已经登上了清凉山。
秋傲霜心中暗喜,山上多杨桐,此刻又值黑夜,他十分便于掩藏自己的行踪。
一念及此,猛提身形,倏然来到轿子的右侧,隐身子杨桐树后,和那顶软轿并排而行。
前行一阵,匆匆又过清凉寺,翠微亭业已在望,此刻,那顶轿子已行走在一段平路之上。
秋傲霜悄然拔剑在手,看准机会,飞身而出。
只见夜色中闪起一道如同匹练般的精光,从杨桐林中穿出,没入轿子之中。
变起仓卒,那两个轿夫手脚一软,矸然一声,软轿落下了地。
秋傲霜面现阴狠之色,沉腕抽剑,此刻轿中之人只怕已倒卧在血泊之中了。
短剑抽回之际,一抹晶光映入秋傲霜眼中。
秋傲霜大大一愣,剑尖挑起轿帘往内一看,轿子里面竟然空无所有。
再一细看,倒不是空无一物,在踏脚处有一块重约百斤的巨石。
秋傲霜短剑一扬,厉叱道:“你们要命就说实话,轿中的人呢?”
二名轿夫跪在地上,慌忙回道:“人……人……人不是坐在轿子里面吗?”
秋傲霜猜想这二名轿夫可能不知情,于是神色一缓,道:“你二人不必害怕,我绝不会伤害你们,站起来回答我的话。”
那二名轿大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道:“多谢不杀之恩。”
秋傲霜道:“你们方才抬到杜府中去的是什么人?从那儿抬去的?”
二名轿夫齐声回道:“我们是杜府蔡总管雇的,从江边码头上抬一个看相先生到杜府去。”
秋傲霜道:“那看相先生是从江沛镇上过江来的么?”
二名轿大道:“坦想是的。”
秋傲霜道:“那看相先生是副什么模样?”
二名轿夫道:“黄面皮,一袭黄衫,四十多岁。”
秋傲霜私心暗忖:莫非那江湖相士就是阎君涛?
心念暗转,口中却又问道:“你们离开杜府时,可知道轿中无人?”
二名轿夫连连摇头,道:“小人不知,蔡总管教小人抬着轿子直上清凉山,将那看相先生送到翠微亭中。小人在杜府时,是在别院歇着,当时以为那看相先生已在轿中,却想不到轿子里只是一块石头。”
秋傲霜略一沉吟,突地扬起右脚,将那块石头踢飞,坐进了轿子,沉声道:“你二人现在将轿子仍然抬回杜府去,休要显露声色,不然,我就要你二人的狗命。”
他说罢之后,就放下了垂帘。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轿外说道:“秋副宫主此举不太妙吧?!”
秋傲霜闻声半惊半喜,因为他已听出了说话之人是萧月梅,他连忙掀开轿帘走了下来。
萧月梅缓缓向他走过来,轻笑道:“秋副宫主前往杜府造访的目的何在?”
秋傲霜道:“想引出‘银狐’。”
萧月梅道:“难道‘银狐’已离开鼓楼前那家客栈了吗?”
秋傲霜道:“她母女二人业已化明为暗,不过据在下猜想,‘银狐’和杜桐屯之间,必有联系。”
萧月梅道:“但是,据轿夫说,他们抬去杜府的人却是阎君涛。”
秋傲霜道:“因此……”
萧月梅疾声接道:“秋副宫主应该发觉,空轿引你上山,这事并不单纯,最少,杜桐屯业已发现你在杜府左右窥伺。”
秋傲霜皱眉喃喃道:“杜桐屯应该不会发现在下的行踪才是。”
萧月梅道:“秋副宫主是在何处隐身窥探?”
秋傲霜道:“杜府斜对面一家裱画店中。”
萧月梅双眉一挑,道:“店东可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
秋傲霜讶然道:“莫非那店东是杜桐屯的同路人?”
萧月梅道:“秋副宫主断语不要下得过早,不妨赶回去看看动静。”
秋傲霜道:“姑娘可愿同行?”
萧月梅道:“月梅倒愿奉陪。”
秋傲霜挥指一弹,点了那两名轿夫的昏穴,率先向山下纵去。
二人疾走,不过盏茶光景,又回到了那间裱画店,店门仍是缺了一扇,二人一先一后地走了进去。
店堂内吊着一盏气死风灯,店东、师傅、学徒四人围聚在灯下用饭。
秋傲霜取下毡帽,脱下蓝布大衫,捧在手内,送到店东面前,道:“在下特来奉还衣帽。”
店东连忙起身接过,笑道:“破衣破帽,大爷随手一扔就是,又何必劳驾跑一趟。”
秋傲霜右手突地一翻,扣向店东的左腕,那店东随手将衣帽往后一抛,极不着痕迹的藉势躲开了秋傲霜的扣拿,一摆手,道:“粗茶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