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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傲霜侧首问道:“朱兄!这人是谁?”
朱星寒道:“此人是‘玉面煞星’白云飘,每每攻人于谈笑之间,工于心计,乃一险恶小人,秋兄千万小心一点。”
秋傲霜冷哼道:“小弟也曾听说过此人……”
向前跨了几步,短剑向白云飘一指,冷叱道:“姓白的!猜想必是尊驾的杰作。”
白云飘微微笑道:“人道秋副宫主既狂又傲,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在下乃为献计而来,切莫错将好人当恶人,那就不妙了。”
朱星寒心头暗动,唯恐秋傲霜将这唯一可以救人的机会放过,于是疾步趋前,暗中将秋傲霜的衣袖扯了一把,扬声道:“尊驾要献什么计?”
白云飘道:“自然是救人之计。”
朱星寒道:“尊驾可知道二位姑娘的伤势情况?”
白云飘道:“自然明白,针留穴脉,毒窜肺腑,子不见午,午不见子,若不及早治疗伤者六个时辰就要一命呜呼。二位的情况也相同,只是二位中针少而功力高,暂保一时而已。”
朱星寒神色未变,缓缓说道:“尊驾说得一丝不差,想必也知道这牛毛钢针是何人的淬毒暗器。”
白云飘道:“白某人自然知道,此刻却不愿说。”
朱星寒道:“是何缘故?”
白云飘道:“此刻救人要紧,索仇其次,说出来岂不徒乱人意?”
朱星寒道:“尊驾的话,很有道理。那么,在下就要请教救人之道。”
白云飘道:“只怕二位不信。”
朱星寒道:“所谓急病乱投医,不信也得信。”
白云飘道:“首先得将血脉之中的牛毛钢针吸出。”
朱星寒道:“那需要一块万年磁铁。”
白云飘道:“医圣之后,说话果然内行。但是,将从何处找那块万年磁铁?”
朱星寒道:“正要请教。”
白云飘道:“眼前就有一个人,他既不是善治百病的神医,也不是使用牛毛钢针之人,但他却能吸针解毒。不知二位可愿找他?”
秋傲霜早已耐不住性子,冷叱道:“那人想必就是你。”
白云飘道:“秋副宫主太看得起我白某人了,区区在下,还没有那种能耐。”
朱星寒道:“尊驾既为献策而来,就不必卖关子,说出那人是谁吧!”
白云飘道:“那人就住在大王集的集子上。”
朱星寒道:“还请见告那人的高姓大名。”
白云飘道:“他住在集子上沈家店合字上房中,二位去见过他之后自然就知道是谁了。白某人先在这儿透点口风,事关人命那人可能会漫天要价,二位就是心疼,也只有忍一忍。”
说罢,拱一拱手,和身后四个大汉联袂离去。
待白云飘一行去远,朱星寒才低声说道:“秋兄!这分明是有人在暗算我们。”
秋傲霜沉声道:“就算那人生了三头六臂,我也要一剑将他挥为两段。”
朱星寒道:“秋兄,当忍则忍,目下姑娘伤势甚重,而她的死活则关系着秋兄武功的存废,正是该忍的时候,秋兄千万不可造次。”
秋傲霜想了一想,道:“朱兄要小弟万般忍耐,那只有一个方法。”
朱星寒道:“请秋兄吩咐。”
秋傲霜道:“由朱兄去会见那人,也别让小弟知道那人是谁,更不必告诉小弟那人开出了什么条件!否则,小弟绝难忍下这一口气。”
朱星寒皱眉摇头。道:“在下怎能代秋兄作主呢?这样不太妥当吧!”
秋傲霜道:“朱兄说得不错,江姑娘的死活关系着小弟武功的存废,甚至于小弟的生命也将受严重的威胁。因而要不惜代价挽救江姑娘的性命,朱兄尽管代小弟作主就是。”
朱星寒喃喃道:“依在下私心忖度,对方所开的条件绝非金银珠宝之类。”
秋傲霜道:“不管对方要求什么,只要朱兄答应了,小弟就一定遵守作到。”
朱星寒愣了一愣,然后喟然说道:“如此一来,在下的责任可就太大了。”
秋傲霜道:“小弟肯将性命相关的大事托付朱兄,朱兄难道还怕肩负重任吧?”
朱星寒道:“秋兄!你我先背着二位姑娘,火速赶到大王集去再说吧!”
秋傲霜未表异议,由他背着江秋露,朱星寒背着凤吟,往前直奔。各人身负一个昏迷女子,难免令人侧目,所幸他们脚下轻功尽展,不待路人看清,他们就闪身过去了。
大王集这个集子不算大,但由于是前往徐州府的官道,倒还十分热闹。
沈家店是集子上较为洁净的客栈,一进集子就看见一盏特大的油纸风灯,写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进入店中,要了二间上房,将江秋露和凤吟置放榻上,朱星寒道:“秋兄到隔壁去歇一会儿,待在下去合字号上房,会见那位能吸针解毒的高人。”
秋傲霜道:“朱兄千万记住,别让那人见着小弟,小弟自然也不轻易走出房门。”
朱星寒神色沉重地点点头,他此刻不但关心江秋露和凤吟二人的伤势,同样也关心自己的伤势,他发觉右臂麻木的情况已是非常严重。
来到合字号上房,他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进来!”
朱星寒不禁一愣,白云飘所说的那位高人竟是一个女子么?他定一定神,然后推门而进。
当他见到端坐在屋内的那一女子时,不仅是发愣,而是大大的震惊。
原来那一女子竟是“银狐”。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面貌妖娆,体态婀娜的年轻女子,媚笑着睇视进来的朱星寒。
毫无疑问,她就是银狐之女——善于易容的解玉欢。
面貌妖娆的女子笑道:“朱少侠!还认得出奴家么?”
面貌是陌生的,声音却是熟悉的。她曾以黄解语的面目在金陵出现,朱星寒他曾经和她打过交道。对方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勉强地笑了一笑:“自然认得姑娘,不过在下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姑娘。”
银狐道:“你就叫她解玉欢吧!”
朱星寒神色一正,道:“在下是由‘玉面煞星’白云飘推荐前来,二位想必也知道在下的来意。”
银狐笑道:“朱少侠绝不会空跑一趟,玉欢的一张嘴胜过万年磁铁,吸针解毒毫不费劲,少侠伸出右臂来让她试试。”
朱星寒不禁一愣,原来解玉欢是以嘴巴对准伤处吸吮的方法来疗伤的。那或者可以吸出一些毒水,那能吸出潜于血脉之中的牛毛钢针吗?
解玉欢走到朱星寒的面前,媚笑道:“少侠请卷起袖管吧!待奴家露一手绝活儿让少侠瞧瞧。”
朱星寒冷然道:“在下听白云飘说道,‘能够为在下吸针解毒的高人,可能会漫天要价’。是以在下想先问问,姑娘诊金多少?”
解玉欢道:“对你不取分文。”
朱星寒讶然道:“何故?”
解玉欢道:“少侠应该明白,咱娘儿俩要找的对象是那秋傲霜。
奴家先为你吸针解毒,只不过要你证实奴家确有疗伤的能耐。”
朱星寒喃喃道:“真的如此么?”
银狐道:“倘若朱少侠心中存疑,不妨将折扇拿在左手。玉欢若是在你右臂上咬了一口,少侠尽管用扇骨敲碎她的脑袋。”
朱星寒未再答话,立刻卷起了右边的袖管。
解玉欢托起他那只业已麻木的右臂,先看了一看,然后,将红唇压上手臂,叭叭有声地连吸了两口。
用手在齿之间一摸,竟然摸出了四枚银亮的细针,真个是细如牛毛。
解玉欢又在朱星寒的右臂上吸了几口,吐出一口黑血,然后说道:“少侠不妨运功一试,右臂上的毒性已经完全怯除了。”
朱星寒低头察看,果见手臂的乌紫之色已逐渐消退,暗中运功一试,竟然毫无异状,私心中也不禁钦佩解玉欢的疗伤绝技。
银狐笑问道:“少侠的伤势复原了么?”
朱星寒道:“令媛果真是神乎其技,在下感激不尽,因而,在下有一句忠言奉告,索讨诊金,并不为过。最好不要勒索过甚,激怒了秋傲霜。二位也许不知,秋傲霜已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他虽然中了牛毛钢针,却丝毫没有受到损害。”
解玉欢冷笑道:“他最好还是忍一点气。牛毛钢针虽未对他构成损伤,却伤了他的命根子江秋露!她是我娘的另一个宝贝的女儿,对她的一切,咱娘儿俩知道得非常清楚。她如一死,秋傲霜只怕活不成。请少侠转告他,最好放聪明一点。”
朱星寒心头暗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秋傲霜未曾路面,这就表示他已决定接受二位的勒索了。不过,二位也该权衡一下,若是条件太苛,令人难以接受,与二位并无好处。”
解玉欢道:“条件不苛,只要他依咱们娘儿俩二桩事情。”
朱星寒道:“那两件事?”
解玉欢道:“这头一件,他要答应去做‘擎天宫’的宫主!第二件嘛……”
娇笑着看了银狐一眼,接道:“娘!第二件还是由你说吧!”
银狐道:“他要正式要玉欢为妻,自然要大张宴席,遍请武林人物。”
朱星寒沉脸道:“二人如同痴人说梦。那单飞宇一套‘沧浪剑法’睥睨武林,手中宝剑更有削金切玉之利,秋傲霜即使想作‘擎天宫’的宫主,也难以办到。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银狐冷笑道:“说一句实话,少侠不要吃惊,那单飞宇在老身手掌心里。”
朱星寒一愣,道:“这话的确令在下惊异不已。”
银狐道:“多年来,老身在武林中受尽奚落,只不过为了多结交几个俊美男子。‘擎天宫’乃武林中堂堂正正的一大门户。老身若能成为宫主的岳母,也算是吁吐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怨气。”
朱星寒道:“所谓正大门户,还要因人而异。倘若秋傲霜接长‘擎天宫’,又要令媛为妻,‘擎天宫’就不足以受武林敬重了。”
银狐双眼暴睁,怒声道:“少侠为何而来?”
朱星寒道:“听白云飘之荐,前来请令媛为我等疗伤解毒。”
银狐道:“既然如此,就不该停留此处说长论短。快去问问秋傲霜,他若肯依我所提出的两件事,只要一盏热茶工夫,玉欢就可使尔等安然无恙。否则,会有什么结果,也不用老身明说了。”
朱星寒道:“二位不怕秋傲霜恼羞成怒,动剑逞凶么?”
解玉欢插口道:“少侠自然不容许他那样作。”
朱星寒道:“解姑娘这话颇令在下费解。”
解玉欢冷笑道:“少侠聪明绝顶,又何必奴家一言点破。倘若秋傲霜一怒动剑,局面不堪收拾,那么,令尊的沉疴也就无法救治了。”
朱星寒心头愤怒已极,却又不便发作。沉吟了一阵,道:“在下一定将话转告秋傲霜,如是他不答应,在下也无法可想。”
解玉欢笑道:“反正少侠已安然无恙,充其量也只不过送掉令尊一命。”
朱星寒道:“解姑娘的言语之间不妨厚道一些……”
语气微顿,接道:“如是秋傲霜一口答应,二位又当如何?”
解玉欢道:“奴家立刻为他们三人疗伤。”
朱星寒道:“二位怎知秋傲霜不是佯作答允,心中却无履约诚意?”
银狐道:“老身对那娃儿性情甚是了解。他狂傲不驯,目中无人,但他却是一个守信之人。如他答应,就不会反悔。”
朱星寒道:“但愿你不会看错……”
抱拳一拱,接道:“在下立刻前去传话,请二位稍待片刻。”
解玉欢道:“咱娘儿俩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最多只能等到午时。”
朱星寒也不曾答理她,大步走出房来。刚一跨出门槛,就看见一个熟悉人影在他眼前一闪。朱星寒眼尖,看清了那人是白云飘,立刻赶了上去。
白云飘似乎不存心避他产,回身笑道:“谈妥了吗?”
朱星寒冷声道:“阁下何时开始为银狐母女跑腿了?”
白云飘嘿嘿笑道:“白某人家无恒产,行走江湖不偷不抢,不给人跑腿,那来银子化费?”
朱星寒很想追问杨桂玲和银狐母女之间是否也有勾结,为免节外生枝,到了口边的话,复又咽回肚内,冷笑了一声,道:“多蒙阁下指点,才找到了疗伤去毒的高手,在下该如何答谢?”
白云飘道:“尊驾不找白某人的麻烦已经就很感激了!”
朱星寒道:“改日少不得要奉请阁下。”
白云飘自然听得懂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并未接口,只是嘿嘿干笑了一声。
朱星寒跨进秋傲霜的房中,见秋傲霜正在榻上静坐调息,方打算退出,秋傲霜已睁眼问道:“朱兄已见到那位高人了吗?”
朱星寒点点头,道:“见到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秋兄当真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么?”
秋傲霜连连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