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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比我想象的严重,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反应,在零面前撒谎隐瞒已经很难了。我该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可是零她一定会很伤心。她以前就常常说:“我不要你先死,不然留下我会更伤心。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留下痛苦给你承担。我这个人可是很自私的。”
深夜我常常无眠。看见她熟睡的容颜,我心如刀割。零,我怎么会舍得死去?我怎么会狠心离开你。不愿不忍不舍啊!
头发急剧地减少,左手已经有两个手指不能动了。下一步恐怕就是皮肤变得干瘪,未老先衰。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拖到几时。但是我不能让零看见我这个样子。她会很痛心,而我亦不能留给她这样残忍的回忆。我更怕她会做出傻事。
我只好让孟婕帮我。
戏演得很成功。看见零伤心愤怒的眼神,我心痛得无以复加。震惊过后,她只是冷笑了一下,问我:“说好一生一世对一人,为何而今心与旁人?”我的心犹如滴血,却只是拢好孟婕的衣衫,故作平静地说:“现在婕儿已不算旁人。”
“好,那么我算是旁人罗?真是抱歉,我这个旁人打扰了二位的兴致。司徒炽,二女侍一夫你是万万别想。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她还是要我?”
我努力平静一下心情,硬起心肠对她漠然道:“这些日子的事情你心里不是不清楚,你不过是装傻罢了。如今事情挑开,我无妨对你说:她,是一定要留下的。你,欲去欲留,悉听尊便。”
零的脸全白了。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却转瞬即逝。她回头便离开了。
我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重重倒下。孟婕扑上来扶住我,她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秦姐姐也很难过。老天为何不让我替你受苦?”
零,我知道,你已决定离开。或许你会痛恨我的背叛,可是时间终会抚平伤痕。我宁可你恨我,开始新的人生。也不能让你的青春荒芜在我死亡的阴影中。
零,我没想到你竟决绝如此。你带走了佳儿,却没带走半分财产。我开始后悔,我会不会逼你太狠。可是看见我已经无法动弹的右腿,我用易容术也无法掩饰的皱纹,我又倍感庆幸。
零儿,恨我吗?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是我希望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啊……
日记看到这里,我早已泪眼模糊。这样深的爱,这样浓的情,为何只能以恨来结尾?世间爱恋,就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怎么了?芷萱”
“月翡?”沈默和春雨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说声没事,继续往下看。
我知道零已经创立了逍遥派,我稍感安心。我的事情只有孟婕和大长老知道。我安排好无忧宫内所有的事情,将茴儿托付给大长老。我打算一直在无忧山隐居,尽我最后的能力修好流云,然后,静静地死去。茴儿,佳儿——回家。零,这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道:零,这个墓室是我按照我们当年设计着玩的图稿修建的。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倘若你来了,倘若你见到了这本日记,那么你一定明白了我。
或许你不再恨我,或许你还是会恨我。但无论如何,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这一生娶你为妻是我最幸福的事情!没能和你白头到老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此生永远都记得我们相逢的那个夏天,你在紫藤花下回眸一笑,便摄走我的魂魄与相思,一生一世。
这一生情未尽,愿你能许我来世!
爱你的炽,绝笔。
日记本上越往后越是泪痕斑斑,我的眼泪也流个不停,唯恐弄湿了纸张,只得不停地抹眼睛。
却见最后一篇日记后写着:爱你恨你,此生无悔;想你怨你,仍要来生。司徒炽与秦零愿生生世世结为夫妇,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笔迹较之前清秀隽永,想来是秦零写的。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生死相依,庄生晓蝶。”柏汐云曾告诉我,这是宝物的秘密。原来这宝物就是时光机器“流云一号”。
楚庆波澜 地宫之墓室(二)
更新时间:2009…11…21 15:40:28 本章字数:5769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字太多了 恐怕大家看得太累 搬了一半到下一章日记中飘落一张纸。我捡起来一看,上面详细说明了操作“流云一号”的步骤。原来那件衣服是防辐射用的。上面还写着:零,流云我已修好。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希望你喜欢。你只须按照步骤操作即可,我已经设定好一切数据。你知道的,我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多少年,就必须返回到我们离开时的多少年后。我不知你会不会来,何时会来,所以Time一栏你按实际年数调制好。这一点要牢记,不然时空局是不会放过你的。流云离开山洞后,整个地宫会封闭,将永远不会再打开。回去后代我向大家问好。岁月如梭,造化弄人,不知当年一别竟是诀别。我想你,想念大家。一路平安!
“秦姑娘,你看了半天,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何奇石按奈不住,眼睛亮闪闪得盯着我手上。
“不过是司徒炽的一些生平记录。”
“哦?果真?”他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我将日记中讲平息武林浩劫的那一段翻给他看看,然后立刻收回。他抬头看我,我平静道:“因为后面讲的是司徒炽和秦零之间的个人恩怨,是无忧宫和逍遥派的家事,不便与外人道。还请见谅。”
何奇石不甘心地瞟了一眼石门里面,问道:“那宝物究竟是何物?”
我咬牙道:“这个东西与你们大家都无用。其实司徒炽、秦零并不是所谓的神仙,他们和我一样,来自于……”我的话还没说完,沈默忽然身体一阵摇晃。我赶紧扶他坐下。
“他怎么了?”何奇石讶道。
“他中了血玲珑。”我揪心地说,瞪了一眼慕容雪朱,“你们慕容家没一个好东西!沈默没迁怒于你们慕容家任何人已经是你们的大幸,你们还要杀他!哼!”
慕容雪朱恐是哭累了,木然道:“是她?哼,她现在把沈默当成杀母仇人,当然不会轻易罢手。”
何奇石道:“血玲珑在下听先父提过,是南疆的一个巫蛊之术。必须以血相养,否则宿主会血尽人亡。”
“以血相养?你的意思是那个东西有血喂饱就可以了吗?别人的血也可以吗?”我急切地问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用匕首划开左手掌心,鲜红的血一涌而出,沿着掌心落下。沈默已经昏迷。我将手放在他的唇上,让血滴落。
“圣女!”春雨急了,“让属下来,你快住手啊!”
其余几人也都吃惊地看着我。何奇石摇摇头,脸上有些动容:“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他这样做。”
沈默的脸色现在比纸还白,嘴唇是乌青色。我急得眼泪直掉:“为什么他还没反应?沈默,沈默你不能死啊!”眼泪滴在掌心,和进了鲜血中。
“咳咳咳。”沈默似要醒来。我连忙收手,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因为他如果知道我这样做,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春雨立刻将我的手包扎好。
沈默睁开眼睛,看见满脸泪痕的我说:“你怎么又哭了?”我将左手藏在身后,说道:“你刚才昏过去了,我很担心。”
他怔了怔,神色有些疑惑、诧异,他低头思索一下,瞟了一眼众人,忽然拉住我的胳膊,将我的左手拉到眼前。他看见那渗血的伤口,厉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的表情如狂风暴雨袭卷过一般,阴沉愤怒。我一惊:“没,没做什么?”
“你是不是给我喝了你……你的血?”他怒气沉沉地说。
“月翡!”春雨竟在一旁忍不住哭起来。
沈默捏紧我的手腕正要说什么,忽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双目紧闭似乎很痛苦。我吓得不知所措,看着所有人大喊:“他怎么会这样?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他的呼吸非常的急促。我去扶他,他忽然直愣愣地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的目光有些迷茫,里面隐雾缥缈。接着他开始打坐运功,闭目养神。
“血玲珑除了吸血还有其它危害吗?”我问何奇石,心中忐忑不安。
“血玲珑不会这么快要他命的,你放心吧。”他对我说,眼眸一转,“姑娘刚才的话,可否说完呢?”
我看着沈默,脸色仿佛有点血气了,被他冷不防一问,愣了一下:“什么话?”
“你说司徒炽、秦零和你一样。”他紧紧盯着我。
“哦,我是说他们和我一样来自外邦,你们不知道的一个国家。石门里的宝物不过是可以令我们回家的一个特殊的物件罢了。”
何奇石一怔:“回家的物件?”
“来去路茫茫,唯有靠那个东西,我们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叹息道。
“你胡说!如果是那样,慕容青云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何奇石冷冷道。
“哈哈哈,那是因为他以为里面的东西可以助他夺取天下。在司徒炽和秦零的眼里,武功、权势、名利、财富,哪一样能重于回到自己的国土?所以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可笑凡夫俗子用自己的妄论去揣测,以为里面是什么武功秘籍、金银珠宝或者神兵利器。差矣,差矣,差矣!”我重重说道。
“茴儿,佳儿——回家。零,这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我将这一则日记给何奇石和慕容雪朱看了看。他们脸色都一暗。
“爹!”慕容雪朱哀怨地喊道。
“慕容姑娘,那个东西对于你爹来说没什么用处,即便是放在他眼前,他也没法子弄。他进去已经一两个时辰了,恐怕凶多吉少。”
慕容雪朱颓然地坐下。我忽然有点于心不忍:“我可以让你进去看看,保证你不会中毒,但是你要答应我,里面的东西你一定不要乱摸。否则你不仅害了你自己,你的母亲和弟弟也都活不了了。”
她眼睛里闪出希望的光芒:“我,我真的可以进去?”
我点点头,拿出那套紧身服:“你穿上它就可以不怕里面的那个毒了。”
“这件衣服可以避毒?”何奇石问道。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变了,现在的他恐怕已经不是芸娘深爱的那个石郎了。城府极深。
“这件衣服只对里面的那个毒有效,其它任何一种毒它都无法抵抗。”说完,我带慕容雪朱进了秘门,让她换上衣服。这件衣服里面只能穿着贴身内衣,她虽十分羞涩,仍义无反顾地穿上。头发拆开,从头到脚全身都裹在里面,还有一个轻薄透明的面罩把脸遮住。最外面再套上一件她自己的衣服。
她这样怪异的打扮吓了众人一跳,使得他们的心中更加不安。慕容雪朱看了一眼何奇石,毅然走进了开启的石门。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墓室里的人都很焦躁。那三个黑衣人和何奇石不住望向石门。沈默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血丝,显得很透亮。他低声问我:“你为何让她进去了?”
“他们终究父女一场。”
“你就不怕……”
“嗯?”
“那里面的东西被她拿走吗?”
“呵呵,她拿不走的。”我笑笑,自信地说。沈默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恐怕是觉得我太大意了吧。
“怎么了沈大哥?”
他欲言又止,担忧地看向石门,神色有些凝重。
慕容雪朱终于出来了。三个黑衣人围上去,望向她身后。“主上呢?”他们急切地问道,掩饰不住惊疑。
她取下面罩,失魂落魄地说:“我拉不动他,他,他……呜呜呜,爹!”
“他到底怎样了?宝物呢?”何奇石劈头盖脸地冲她嚷道。
“他坐在一个奇怪的东西里面,已经……已经去了。我想背他出来,可是,可是我扳不开他的手指,我……我想他也许不想离开,就让他守着一心想要的宝物吧。”
慕容雪朱换好衣物,将防辐射的衣服还给我。她双眼通红,诚挚地说:“谢谢!”
一个黑衣人道:“小姐,主上真的……”
慕容雪朱点头,“哇”的一声,扑到何奇石怀里哭起来。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手 机&阅 读& 1 6 k 。 c n&)在爱人的怀抱里好好哭一场。
春雨在我身边犹豫了一下,问道:“月翡,里面的那个东西可以让你回家?你不去拿走吗?”
我苦笑一下:“司徒炽说,如果那个东西被移动,整个地宫就会关闭,永远也打不开。”
“啊?”她吃了一惊。
我望向石门,那里就是回家的路,我可以再见到爸爸妈妈,可以回到想念的校园,可以见到苏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