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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忽然顿住不语,继而笑道,“她不同意也不行啊,她的事情都已经被人发现了,放走一个算积德一件。”
“她的事情?”
她无奈地一笑,目光有些凄迷:“我被那个人收养了十几年,他请人教我琴棋书画,给我最好的东西。我一直幻想这辈子都要陪在他的身边,感激他报答他。谁知……他却要我去怡香楼,去做花魁,做一名名妓来报答他。”
“无双……”
“无双,无双。他一开始就想让我成为天下无双的……呵呵。只可惜时至今日我再也帮不了他了。楚皓月他已经调查出了一切,连媚娘也没办法了。不过我想她是不会供出他的。”她自嘲似地笑笑。
“你呢?”
“我?我并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但如果要我当面指证,我也一定不会承认。”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告诉楚皓月吗?”
她眼中光华流转,抿嘴一笑:“楚公子他知道,但是他不会逼我的。他是一个好人。他告诉我,你跟他说要他放过我们,移光,你也是一个好人。”
我窘迫地摇摇头:“我也没能为你们做什么。”
“哈哈,善恶终有报。移光你不必放在心上。何况楚公子对我还不错。”
“那……若梅呢?”
“我跟她虽然同在彩衣坊却没什么往来,她的性子越发冷淡了,连媚娘都摸不透她。只知道她因为一个男人伤透了心。日益消沉。”
莫非是因为沈默?
“好了,我该走了。”无双起身告辞。我连忙留她。她轻轻摇摇头:“能出来见你这一次,我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
“你说。”
她叹口气,眼中有一丝氤氲:“楚公子他心里很苦。你别看他最近看上去很胡闹,其实他只是用那些热闹来掩饰内心的寂寞。你们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可是他听见我谈起你的事情,眼睛闪闪发光,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移光,你,好好珍惜他。这世上,有什么比一个真心人更珍贵?”
无双走后,我的心一直很沉重。我也不想这样啊。害怕欠下情债,所以逃避。可是最后发现,无论怎样逃,逃不开宿命,逃不开感情的纠缠。这不是谁能控制的,更加无法逃离。于我,于沈默,于楚皓月。
一天夜晚,我梦见自己在一座深山中转悠,我背着背包,斜挎着一个包,在山谷中不停地走。等我醒来以后,仔细一想,那不是我到达无忧山时的情景吗?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做了同样的梦,而且更加清晰地梦到了青果树、成片的鸢尾花、烟水蒙蒙的温泉溪水。
我觉得很怪异,为什么一连三天都做类似的梦呢?难道是神在指引我去泡温泉?
第四天的晚上我又梦见自己站在无忧山的峡谷中,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捧温泉的感觉。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这几天的梦告诉了莫言。我纠结地说:“我觉得这个梦很奇怪,我总觉得无忧山与我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去看看。”
莫言惊讶地扬眉:“你要去无忧山?”
我点点头,摸摸胸前的十字项链:“我现在有辟邪珠,不怕毒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我陪你去。”
“不行。我担心……其实呢,有她们四个丫头照顾我,你不必担心。万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她们还要抽出手来照顾你,嗯,这就不方便啦。”
他脸一沉:“我知道你一定是又在外面惹祸了,怕连累我。”
我吐吐舌:“总之你放心啦。而且我有预感,我现在做这个梦,说不定有什么机缘能化解我现在的麻烦。”
我让莫言把我当初的包包找出来,他身体一僵,垂下眼睛说:“你是不是打算不回了?”
我一愣:“怎么会?只是做梦梦到了,干脆就背着它们去。”『“一定会回来?”
“当然。”
“好,”他露出笑容,“那我吩咐人将红豆居打扫干净,你们回去后就住那里吧。”
“好呀!”我雀跃着去找四个丫头,跑了几步回头一看,却看见莫言忧伤的表情。我又返身回去,用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地回家。”
他抱着我:“我的心忽然好慌,我觉得这一次你似乎就不会回来了。就像仙女拿走了自己的羽衣,飞到了天上,再也不回来了。”
我心中酸酸的,莫言他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我说:“那我留下一个包,只背一个走,好不好?”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相信你。”
就这样,我带着四个丫头踏上了去楚庆的路途。为防万一,我们坐的是马车,悄悄出城,一路上尽量不惹人注意。居然非常顺利的到了楚庆。
莫言果然已经派人将红豆居收拾好了,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连看门的老张和吴妈也都找回来了。我环顾这所房子,一时感慨万千。走到花园,摸摸石桌,想起沈默第一次拜访我的情景。那一天我被他的承影剑割伤了手,顺走了他的良药,还劝他不要喝太多的酒。我不禁微笑,一切似乎就在昨天。
院中的红豆树已开始结果,我从地上拾起一颗,尚未成熟的红豆宛如一滴血泪。而当这滴泪长大以后,就是一颗心。
我决定先去雷鸣寺拜访一下亦证大师。自从上次一别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小僧帮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亦证大师亲自出来了。他略有惊喜地说:“果然是你!”
我双手合十,低头,让手指触到眉心:“大师。”
他微微一笑:“快快请坐。我听说你的毒早就被诸葛给治好了。”
“这也多亏当初大师替我向医仙求医。晚辈感激不尽。”我诚心诚意地说。
“自上次一别,我们已有一年未见。这一年中想必发生了许多事情吧。”大师目光炯炯地看向我,眼神充满睿智。
我点点头:“不错。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跌宕起伏、生死攸关、爱恨情仇这几个词能概括的。不过一年未见,大师还是这般精神矍铄。”
他爽朗地大笑:“你倒是变了许多啊。”
“我?”
他含笑点头:“去年的你是一个伶俐的小姑娘,而现在的你则成熟了许多。你的气场不同了,看人的眼神不同了,说话也不一样了。”
“真的?我自己没什么感觉啊。”听上去蛮新鲜的哦。
“不过我高兴的是,历练带给你的不是那些负面的东西。比如经历了痛苦,你的眼中不是绝望、憎恶或者厌世,反而是在你以前清澈如水的眼神中增加了一份悲悯。”
“悲悯?”我咀嚼着这个词,回味着它的含义。
他点点头:“佛祖因为体察到了世间人的各种痛苦,才会在菩提树下参悟。正是他心中有对世人的悲悯,才会修行得以大彻大悟,才能引渡我们去极乐世界。”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他看着我迷惑的表情说:“人多一份悲悯之心,就是多一份善心,多一份体察他人的同情心,并能在这之上多一份‘悟’。”
我苦笑一下:“确实,以前的我太简单,看人看事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感受。使得我忽略了很多别人的心情。可是现在的我,学会了去体贴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避免一些痛苦呢?”
“哈哈哈,参透苦禅即是佛。小施主,人生的苦无法避免,只看你如何去看待它。”
“受教!大师,我想我唯有尽力而为吧,对人对己多一份慈悲。”
“好!姑娘,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双手合十一礼,继而叹道,“如今江湖又起波澜,恐怕不会太平。一场纷争将避免不了。我只希望它能在最小的范围内平息,不要再牵扯过多的人。”
“您说的是最近江湖上关于盟主的传言吗?”
他神色凝重:“不错。贫僧担心这一场风波不会轻易平息,演变成一场武林浩劫。到了那个时候,会有许多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以致生灵涂炭。”
想起沈默、吕施施、柯奕风他们,我心中也很不安,这件事情不是能那么简单解决的吧?他们会有危险吗?
“秦姑娘。”
“嗯?”我从沉思中回过神。
“倘若可以,我希望你能以慈悲为怀,尽量避免更多的伤害。”
“我?那是自然。”我连忙点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师笑道,脸上却掩不住忧色。
离开了雷鸣寺我还在想大师的话。以慈悲为怀避免更多的伤害?说的是要我对他人好一些吗?看来我应该找楚皓月好好谈谈。
马车载着我直奔城外的无忧山。到了山脚下,我抬头看看云雾缭绕的山,对四个丫头们说:“我这就进去,你们不必等我。这山中我去过,现在又有辟邪珠护身,不会有问题。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发出逍遥派的信号弹。到时候你们再想办法救我。”
春雨是四个丫头中的老大,她稳重地说:“圣女,我们几个会轮流在这里守着。你就放心进去吧。”
我对她们点点头,背好包包,向山里走去。
“月裴,要小心啊!”
“多保重!”
我回首笑着对她们挥挥手,走进一片迷雾之中。
因为当初曾经顺利地从无忧山中走出来过,所以我不知道是我本身不怕毒瘴还是因为辟邪珠的关系,反正我很顺利的就进了山。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找到了当初我从秘道中掉下来后昏迷的地方,我围着它方圆二十米以内都检查了一遍,根本没发现有什么秘道的出口。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有些失望,但还不至于悲伤。
我看到了当初留字的树,上面的刻痕已经结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Y 07。5。2”。我摸一摸,心头涌起一些怅然。
我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下了山坡,到了当初去过的峡谷。绿茵芳菲,溪水氤氲,遍地的野花恣意开放,真犹如世外桃源。
这两天爬山也够劳累的,看着雾蒙蒙的溪水,我欢呼一声,可以好好泡个温泉了。我翻出衣物,向溪水的源头——泉眼跑去。
刚跑到跟前,忽然一块石壁后面“哗啦啦”一响,居然站起来了一个人!我不由得大叫一声:“啊!”
那是一个男人的后背,麦色的肌肤上面水珠不断地滚下。我正要捂住眼睛,忽然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定睛细看。那居然是一个胎记,祥云模样的胎记!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正要惊呼,一个声音传入耳朵:“哑姑?呃,秦姑娘!”
我抬头一看,司徒靖?
楚庆波澜 无忧谷
更新时间:2009…11…21 15:32:45 本章字数:5352
“司、司徒靖?你、你、你的背上为什么有胎记?”我吃惊得有点语无伦次。
司徒靖从岸上拿起一件衣服,“唰”地抖开,然后从水中一跃而起。“啊!”我赶紧捂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他戏谑地说:“我刚才有穿着衣服啦!你胆子不是很大的吗?以前还嚷嚷着要脱我的衣服,现在又不敢看了?”
我困窘地说:“那时候我寻人心切,过于心急,得罪之处请见谅!”我放下手,发现他穿上了长衫,领口处露出了肌肤。“咦?你直接穿上衣服,为什么不是湿的啊?”
“我用内功蒸干了啊。”
“哦!内功还有这种用途啊。”我点点头,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大叫起来:“你快回答我,你背上为什么会出现胎记?”
“胎记?”他眉头微皱。我如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头。“有吗?我不知道啊,我自己看不见,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有有有,我刚才就看见了,像一朵云一样。”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他摸摸下巴。
“来来来,让我再看看,不会是画上去的吧?”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会那么无聊吗?怎么可能画那种东西啊。”
“求求你,拜托拜托,让我再看看好不好?”我合掌乞求。他瞟了我一眼,目露为难之色。
“哎呀,反正已经看过了,再看一次怕什么?”
他不作声,我就当他默认了。嗨,古代人真是的,连个大男人都这么扭扭捏捏。我将他的衣裳后领处往下拉,拉到后背果然看见了祥云胎记。我用手摸了摸,没褪色。司徒靖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司徒靖!你这个骗子!”我恶狠狠地说,“你上次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遮起来了?我当时应该用手摸一下的,哼!哎呀——”我瞪大了眼睛,“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苏凌?”
司徒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模样:“你说什么啊?什么上次?苏凌?这个名字似乎听过。”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上次在云来客栈,我不是划破你的衣服,看过你的后背吗?为什么当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