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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峡门下么?龙成求见风闲真人!”
“要去见他吗?”走了一段走廊,水晶又听见一声传了过来,于是就问。
“不见!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出去接待,如果他硬闯,就发动阵法阻挡就是。”风闲来到一个内厅门口,说着,他稍微一挥手,外面的声音立刻就被隔绝:“你不用多想了,最近我在内殿发现了一些碧兰玉浆,我们去尝一下如何?”
“碧兰玉浆?就是传言那种灵浆异果酿成,功能驻颜,使人不老的东西?”水晶想了想,问道。
“驻颜养身是可以的,但是不老不可能,要长生不老,非功行不可,不过,如果凡人喝到,增加一些年寿倒有可能。”风闲穿过了大厅,只见蓝光一样,二人就移动到了内殿中,内殿诸室,对外看去,只隔了一层透明的琉璃,这时,已经看见有雨点打了下来,甚至可以听见雨点打在琉璃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室门自动打开,里面,紫兰已经等候了,中间的玉桌之上,已经准备好了酒杯和一只小玉鼎。
风闲见了就笑道:“水晶,紫兰现在是我们的管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就是了,等几年再有木精蜕化,就由她来指挥管理整个内殿外宫。”
这时,紫兰已拿起小鼎为水晶和风闲倒上,只见浅碧色的玉浆流到了酒杯中,满殿俱是异香,水晶拿起来,这酒杯本是透明玉杯,玉浆泛绿,宛如翠雪,才喝了入口,觉得甘醇如丝,香留齿颊,不由再酌一口。
“你切看此鼎甚小,其实其中存量甚大,足够你饮一月之量,是当年蔚蓝用秘法酿造,并且存储在地灵月华之处,与今八百年,实在已是上品,你多喝点。”风闲笑了:“这样的小鼎,足有上百个之多。”
水晶喝完一杯,就放下了杯子,笑道:“这样的上品仙露,就算是仙家也不是常见,如当作平常酒浆来喝,岂不是浪费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东西再珍贵,也不过一些玉浆而已,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把它当作宝贝算什么呢?”
“话不是这样说,这样的玉浆,不要说一般的凡人了,喝口就可延年益寿,就是对于普通的修气士,也有洗髓易骨之效,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现在我们只把它当作一种饮酒来喝,实在太奢侈了!”水晶指着周围的玉柱说道:“你看这里的每一陈设,都无一不是天地之间难得的奇珍,而今只当作我们的观赏而已。”
“水晶,你这样的心态实在要不得!”风闲听了,神色端正起来:“实在有违修道者的要领,我们追求的是大道,居住豪华与否,并不是要领,也不是一定要石屋木居才行,关键是我们的态度——是我为物所御,还是我来御物。比如这碧兰玉浆,你看觉得是罕见之仙品,我看不过是一种养颜之小物而已。”
“如果心有贵贱之分,器量就局限于物,不可再进,更有误入歧途之危,无论是三百年静修时一陋室,或者今日金碧辉煌,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入我心。”
“更不会因此而产生奢侈与否的分别心,小妹,你切为外物所染,也切为世上道德所限。要知道,修道者,必须直追自己本心,而本心者,是你唯一不离不弃的真实,无论你的本心是美丑、对错、光暗,一切都无所谓,因为它不需要其他法则,它的唯一法则就是真实和自然。”
“修道者,必须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灵魂,用自然来挖掘真实。而世上一切道德,多是压制之法,如果压制自己的本性,就像用砖来磨成镜子一样荒唐,我不认为这样就可以寻找到真谛。”
“我以前为了修心,一直没有好好与你谈谈!”风闲凝视着水晶:“今天我就向你说明一些事情,真实和自然,是我们的甚深修法,身为修者,更是超越于世情之上,不可反为世情之限。”
“是吗?那就没有善与恶,正与邪的区别了?”
“善与恶,正与邪,当然存在,不过,考虑这个问题前,首先你要明白,你是以什么根据作为原点来审判万物的正邪?”风闲淡然道:“自己主观之判断,或者是千人万人之利益,耶或是世界生死之法则?”
看了看水晶,风闲微微笑了:“现在不要急,你回去仔细想想吧!我们以后的遇到的局面,会很复杂很激烈,希望你有所了解。”
水晶想了想,说:“那好,我先出去了!”她走了几步,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事,回头来问:“你刚才为什么拒绝了和那个人见面呢?”
风闲抬起头来,望着透明的圆顶,琉璃圆顶高约十丈,通体寒光闪闪,耀目生辉,雨点敲打在琉璃圆顶上,可以看见空中的乌云和闪电。
沉默了一下,他才道:“风雨满楼须慎重啊!这事需要慎重!”
“哦,这个人很重要?”
“人,他并不是人吧!”风闲冷笑,一道光华飞起,在六根霞辉夺目的光柱之间,出现了一个影象,这是一个男人,正半跪在了海底仙府前的石阶之上,风雨中,整个宏伟的石阶只有他一人,显的分外孤独。
同时,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只听他等半个时辰就叫一下:“龙成求见风闲真人!” 影象拉开,他的神色甚是清晰。
他眉宇之间,甚是英气,有着和普通修者不同的剽悍,眼神坚毅。
“让他这样跪在我们外面不好吧,而且外面这样大的风雨!”
“风雨?他才不怕风雨呢,事实上,是他带来了风雨!”风闲冷笑,手一指,影象再变,一条长长的影子在他的身上浮现。
“这是什么,是龙吗?”水晶明显吃惊不小,在他的身上,那个影子,一看就知道,是一种无人不知的动物。
“也许是龙吧,不过,我认为他的本体应该是蛟。”风闲说:“如果是真龙,这个世界上早就不存在了。”
“他为什么求我们?”水晶无法想象一条龙会求着人类。
“水晶,你太轻视我们人间的力量了,事实上,他虽然很强大,但是我辈中能够驾御甚至杀掉他的人,还是存在的呀,就说我吧,就有这样的力量。”风闲再次说:“你没有记得吗?一百二十年前,龙岛发生的事情?”
“龙岛?”水晶想了想,不由变色:“就是那个被藏剑宫歼灭的龙岛?”
“不错,当年曾经集中四十余条蛟龙,但是一百二十年前被藏剑宫歼灭了,现在这个家伙,应该是当年的余孽吧!”风闲的目光透过了影象:“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而求了吧!他只是需要报仇的力量而已!”
望着影象中那个男人的眼神,水晶不由变色,那是一种何等的眼神啊,坚毅中透着觉悟,更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通过透明的琉璃,外面巨风浩浩,又劲又急,远木摇摆,乌云连天,越觉天雨茫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风雨之中。
藏剑宫,临月峰上面,一大片朦胧,如果说是云,则太低了一点,如果是雾,又太浓可一点,好象一大片白色天幕,笼罩着整个山脉,正午的阳光照在上面,不但不退,反而越发浓郁,甚有山深不知处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道蓝色的剑光破空急驰而至,宛如一道经天长虹,声势猛烈贯穿而到,才靠近了赏月峰,就看见原来笼罩在山脉上的那层云雾发生了感应,只见云雾中顿时泛出千万点金色的火星,隐闻爆音密如贯珠而响,显然已起戒备。
眼看两下里就要接触,突然那蓝色剑光在空中一停,随之一团蓝光亮起,如霞起空,顿成奇观。
同时,地下飞起二道剑光,动作快极,两下里才一接触,未及看清,就听“嗤”的一声,一团淡紫光华,向蓝光攻击而去。
就在此时,就听见空中一声喝道:“这位师兄,为何这样卤莽,不说就打?”说着,蓝光之中,一团金光飞出,在空中一迎,只见二光一撞,紫光喷溅出星光,竟然无法再进一步。
就在此时,也听见有人说道:“程凉,你在干什么,连师门的玄铁令都不认识了?”说着,下面而上的二道剑光,现出身来,都是一身道童之装,而蓝光中的人,是一个青年,剑眉星眼,英姿精悍,现于眉宇。
他手指空中,空中那团金光中,一块铁牌,长不及尺,铁牌上有几个古篆,发出了金光。二人一看之间,不由一声惊呼,就在空中跪伏在地,恭敬的说:“不知是哪位师叔师祖,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原来这种玄铁令分三种,一种是入室弟子所用,一种是外室弟子所用,更有一种,是辈分极高的师门前辈所用之物,在外不过三块。而这个蓝光之中的青年拿的,赫然就是最后的一种。
“请禀告掌教师叔,弟子是叶留门下的罗云幕,今奉师命而来听从掌教师叔之命。”那个青年朗声而道。
二个道童看了看,就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程凉,你去禀告一下掌教。”等见那个程凉下去了,才向罗云幕表示抱歉:“我叫宋严,他是程凉,罗师兄,刚才的事情请切见怪,他是何师叔的弟子,昨日就有一个师兄被杀了,形神皆灭,所以他心情不好,有所冲动!”
“不知者不罪,只是场误会就算了。”罗云幕表示不介意,当下问:“有师兄弟被杀,而且是形神皆灭?”
“是啊,我们先落下去说话,这种事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发生了,这几天连发生三起,连掌教都甚是郁怒呢!”宋严说起这个,他的声音有点低沉,说着,他带着剑光,向下落去,落在一处山顶的一块平地上。
“能说说仔细的情况吗?对手是谁?也好让我有个明白!”罗云幕道:“我一直在师傅之下修炼,已经有二百年,平时并不外出,所知甚少。”
就在此时,一阵钟声响起,这声音洪亮而悠长,迅速传遍了整个山脉,同时,刚才的那个程凉匆忙的赶来:“罗师兄,正巧师门的大会已经准备开始了,掌教让你先去临月崖觐见。”
“是!弟子遵命!”罗云幕说着。
“罗师兄,刚才真是对不起了,这是掌教真人给你的金牌,掌教真人很看重你呢,把你安排在了前面的位置。”程凉将一小块闪烁着金光的小令牌给他:“只要用本门的最基本的心法摧动就可。”
罗云幕狐疑的接过,手上稍微一闪,这块金牌立刻亮起,飞到了空中,然后就扑到了他的胸口,他只觉得胸口一动,这个令牌已经别在了他的道袍上,并且和他身体内的力量发生依附作用。
“这是干什么,在这里也有必要用这个吗?”罗云幕问,他对于这样的等级制度甚是奇怪,难道弟子中也要分成几等?
“这是掌教的下的法旨。”程凉简单的说,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罗师兄,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其实这是一个标识,这样才能够穿过法阵的禁制,也是分辨敌我的意思。”宋严说着,自己是步行而上,并不用剑光:“而且,现在我门中弟子上百,行事必须有个章法,而且最近遇到大敌,更要将全门弟子团结如一,统一号令,所以才定下此制。”
罗云幕也跟着他步行上去,沿途看见不少人御剑到此,但是一到此地,就纷纷在刚才的平地上停了下来,然后就和他们一样步行上去。整个过程虽然繁忙,但是整体统一,并无混乱,想必是这里的规矩。
其实路也不很远,向上就可以望见宫阈巍峨,必是本宫的仙山楼阁,等转过一个斜坡,就又见一大片平地,这平地面积甚大,有百十亩之方圆。当中显现出的一所宫阙,果然光霞灿烂。
“听说是当年的镜阳师祖用法力切割而成的平地,是不?”
“是啊,镜阳师祖当年用剑光,将此山半个山峰砍去,就空出来了这样的地面好建造宫殿,供师门开派立宗之用。”说到这个,宋严指了指山崖:“你看那边的字,那就是当年镜阳师祖留下的!”
虽然山崖还很远,但是当然难不倒罗云幕,他用慧目一看,只见云烟缭绕的宫殿后来的一处山崖上,有着一行字雕刻其上,虽然经过已有数百年,但是字体上的金光还在闪亮发光。
“舞三尺青锋,赏一片红尘!”
虽然此句早已铭记在心,但是看见真实的先人的遗泽,还是悠然神往,想起前辈当年,一身青衣,一柄飞剑,游历人间三百四十年,和当时为害人间的邪兽战斗,几经生死,才建立这样的基业。
与其他的宗派不同,藏剑宫一建立,就密切和人间相关,当年真人曾经说过:“天下岂有不忠不孝的神仙,神仙本出自于凡间,得天厚爱,才得神器,又岂可独善其身而忘天下?”
心想至此,前辈风范,真是高山仰止。
等到了山崖之上,一个楼阁高居其顶,自然有凌云之势,宋严就停止了脚步,说道:“掌教真人就在上面,请罗师兄自行上去。”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