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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若雨操琴地境界远胜他父亲李胜宾,可能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这却不足以让李丘平动容。
关键的是,琴音中露出了一种李丘平很熟悉地东西,似喊似诉。那明显就是灵魂地呼唤,与《幽兰》的意境没有任何联系,与李丘平当日在草原之上呼唤撕风的意思非常类似。只不过,当日地李丘平目标是撕风,而今天的若雨却没有任何目标,只不过是凭空而发。
李丘平一时兴起,随手拿起一枝银筷,就在那银盘上和着那《幽兰》的的节奏敲击起来,却同时也将心神散开,意识随着敲击声寻找琴音中若雨的那缕呼唤。
那种奇妙的接触感,与同撕风交流时明显有区别,不但清晰得多,也强烈得多!若雨手指未停,那琴音仍是空灵流动。而李丘平则明显感觉到,在灵魂接触的那一霎那,若雨由眼神到心灵都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若雨很明显地并不会主动控制外放的意识,她感觉到了异常,却没办法将意识收回。对李丘平这种异乎寻常的接触,若雨是既不习惯,又感觉害怕,那种接触,似乎能触摸到她的灵魂深处,比在武功上击败她,尤让她感到可怖。
李丘平感到了若雨的避让,大感快意。自从见到这个女子,她就一直掌控了局面,表面是很客气,其实却是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上,肆意而为。李丘平虽然是她“请”上船来,且待之以“礼”,但却处处觉到制约,为人鱼肉的感觉非常明显。而今可以戏弄与她,饶是李丘平念在那双熟的眼眸,却也想大大地出上一口气再说。
李丘平正以强大的意识肆意调笑追逐时,忽闻琴声“铮,铮”地两声亮响,余音绕舟,悠然不绝,一曲《幽兰》在不经意间已经结束。
李丘平由得意之情中清醒过来,心道不妙。抬头间,正见若雨只手按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丘平的意识余意未绝,这一与若雨对视,一股精神力顿时朝她眼中送去。若雨一惊之下体内真气自生,手上一扣,又是“铮”地一声大响。
这一声巨音带着若雨全身的内力直朝李丘平反击过来,当真是振聋发聩,余力不绝。
李丘平耳中流出细细的血丝,好在这一下是以音传力,若雨又不是刻意而为,力量便也小了许多,异种真气入耳后,马上就被他本身的内力消弭于无形,这才不至伤到脑部。
二人均不敢再行对视,李丘平不知如何是好,而若雨却也低着头按弦轻叩,似乎正在犹豫不绝。
良久,若雨忽然抬头道:“时候不早了,若雨这就送公子回去罢。”
李丘平无言地点了点头。
回到苏婉的船边,若雨似乎忘却了先前说要解释杀谢家船仆一事。李丘平倒是一直记挂在心,但若雨不说,他也不好主动去问,只好自行走回船上。
“李公子!”
李丘平正要回房间,若雨忽然又叫道。
李丘平心中一喜,转身道:“姑娘何事?”
“今日仓促,不知李公子明天可还有空听若雨弹琴么?”若雨脸上似有期待。
“当然,丘平亦觉未能尽兴,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定当叨扰!”
稍顿,李丘平又道:“不过……”
若雨打断李丘平的话道:“公子是指那几个谢家船仆的事吧,五岳弟子不愧侠义之名,几个下人却也劳你记挂不休!此事可否容若雨明日再答?”
“这个,好吧。”李丘平心中却道:“你就是不说,谁又能奈何了!”
接下来几日,李丘平白天赶着写那钱庄的章程,顺带教导一下两个徒弟。晚上却是夜夜听若雨操琴,二人各自留心,再没出现那晚上灵魂碰触的状况。若雨柔媚婉约尤胜苏婉,刻意逢承下,李丘平端的已有乐不思蜀之意,却没发觉苏婉的忧色日盛。
若雨一直没有再说那谢家船仆非杀不可的理由,李丘平也不再追问,却使五德园的人手暗自查探谢家的情况。
这夜,月明如水,李丘平正听若雨弹奏那曲《渔舟唱晚》时,却来了不速之客。
卷六 如雨如梦 三 秦淮唱晚3
更新时间:2009…8…8 14:09:29 本章字数:4169
二人都看到了一各豪华的大船驶近,却毫不理睬。这秦迎剿生多的是巨商富豪,甚至金宋两国的朝廷大员也常有到者。河上的姑娘来者不拒,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是有钱即可,表面上对些有身份的人客客气气,骨子里却也没当成一回事。似此等奢华游船,这河上虽然不多,几十上百却还是有的。
来船靠近后,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在船头喊道:“是哪位姑娘在弹琴?我家老爷想请姑娘上船一叙。”
若雨不答话,手上却停了下来,她船上的一个侍者应声道:“本船有贵客在,我家姑娘不好失礼。便请禀明贵上,下次若有空暇,再请贵上到咱们船上听琴。”
若雨听人问话后便即停止操琴,这侍者又答得颇为有礼,按秦淮河上的规矩,无论客人是何来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来人就该掉转船身离去了才是。然而来船却并无半分转向之意,直直地朝这边继续驶来。
“啪”地一声,来船驶近后抛锚停稳,却将一块桥板搭了过来。
若雨脸上笑意一掠而过。向来就只有她横不讲理,今天居然遇到了不怕死的狂徒了!虽然对方肯定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居然有人敢在这秦淮河上如此嚣张,倒确是很令她感到好奇。
“姑娘的琴声,很好听啊!那个,余音绕梁,三月不绝!鄙人早就想过来一访,奈何这几日俗务缠身,好容易今天有些空闲,姑娘切不可拒本人于千里之外。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什么其他客人让他走就是了,一应费用本人都包下了!”
话语声中,一个身着锦衣。腰悬宝剑,手里大力猛摇着一把苏扇的中年胖子。缓缓地走上了船来。此人身重力大,不但那桥板被他踩得“吱,吱”做响,手中那把精美的苏扇亦是被其摇得直欲折断。
中年胖子带着几个手下,摇摇摆摆地走近,一眼下看到了若雨的绝世容颜,猛地就呆立当场。其人话语中大掉书包,却是狗屁不通。正值初春,却拿着把折扇猛摇,得意洋洋地附庸风雅。而其动作闷重。步履蹒跚。明显是身无武技的寻常人,若雨和李丘平均是大感好笑,却都默不做声。且看他有何表现。
中年胖子呆了老半晌,直到身边下人回过神来推了推他,这才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他满面红光,语带兴奋,转而对李丘平道:“那少年,你这便走吧,休要耽误了老爷我听琴。”
李丘平一楞,这死胖子说得理所当然,底气十足,好象真是他才是正主,而李丘平才是来打扰他的一样。
李丘平不怒反笑,“这个,老爷!似乎是本少爷先到的吧!有道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那老头,你这便走吧,休要耽误了少爷我听琴。”
中年胖子听李丘平学着他地语调调侃,直气得手脚发抖。然而美色当前,不失礼于佳人的道理,他却还是懂地。
中年胖子强压怒意,“那少年,你可知道本人是谁么?竟敢对本使无礼,哼!”
李丘平正想继续调侃,听到“本使”二字,心中一凛,说道:“不敢请教,阁下是何方神圣?”
中年胖子又哼了一声,胖脑袋略略一偏,示意手下说给李丘平听。
中年胖子身后站出了一人,趾高气扬地说道:“小子,你可听清坐稳了,我家老爷是大金国陛下特派使臣,前来宋国与赵构洽谈边界事务的米簿,米大人。你若省事地,快快离去,咱们老爷宽宏大量,自然不再追究。否则,等我家老爷怒了,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胖子咳了一声,故做怒视了那手下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没的惊动了佳人!”他转而又对若雨道:“下人不懂事,姑娘切莫惊慌,鄙人可是很善良的!”
米簿不再理会李丘平,想来这小子听到了“金国特使”几个字,那还不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跑多远!中年胖子对着若雨,心中却在暗想,“给脸不要脸,现在吓着了吧,本来还想派个小舟板送你离开。现在,哼哼,自己游水罢!”
若雨笑意盈盈却不搭言,却要看李丘平如何区处。
“鞑子!”
米簿转向李丘平,“你说什么?”
“鞑子!”李丘平冷冷地道。
米簿狂怒。
要知道,无论是以前的辽国,还是现在地金国,甚至西夏,吐蕃等国家,无不将大宋视为文明的起源,华夏的正统。无论宋国有多么弱,只要它还存在,那就代表了先进地人类文明。
因此,周边国家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种文化上地自卑感。无论辽,金,西夏,吐蕃,大理。最恨的不是宋人骂他们辽狗,金狗什么的,而是称呼他们为”蛮人”!
“鞑子”这两个字本来地意思是指的鞑靼,指的是塔塔儿人,就是鞑靼人。但宋人无知,只知道这两个字是其他游牧民族的代称。以宋人在文化上的高傲,自然将游牧民族视作了野蛮人。所以这两个字也就成了等同于”蛮人”的贬义词。
米簿心慕大宋文化,无论言行举止,无不模仿宋国的文人,因此尤其受不得人家称他为”蛮人”!
“混蛋!给我把他扔到河里去喂鱼!”米簿眼露凶光,对着几个手下喝道。
几个人正要一拥而上时,李丘平忽然举起银筷击节而歌。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上,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歌声方起,一众人连那米簿无不露出错愕的表情。定定地呆在当场,有个人刚刚跨出了半步。一条腿还在半空之中,这一定之下。整个人“砰”地一声直直摔倒在船上。
这是一首气壮山河、传诵千古的名篇。表现了作者大无畏的英雄气慨,洋溢着爱国主义**。绍兴六年,岳飞率军从襄阳出发北上,陆续收复了洛阳附近的一些刚县,前锋逼北宋故都汴京,大有一举收复中原。直捣金国的老巢黄龙府之势。但此时的宋高宗一心议和,命岳飞立即班师,岳飞不得已率军加到鄂刚。他痛感坐失良机。收复失地、洗雪靖康之耻地志向难以实现。在百感交集中写下了这首气壮山河的《满江红》词。
李丘平有感行刺完颜宗弼不成,而今内力尽失,竟有虎落平阳之意!想当日无论左启弓亦或狼神。无不将他当作了生平大敌,就是权倾天下地完颜宗弼也誓要杀他于金国之地,重视之意,溢于言表。
而今这米簿不过是金国之使,在这秦淮河上竟是视他如无物,不由得李丘平不心生愤慨。他虽然暂时失去了内力,那那精神力比之以前却是大有进步,几乎已经达到了神由意起,随心所欲的地步!
李丘平击节间,忽然向旁边河面一指。
“嗵,嗵”几声,除了米簿,几个下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冰冷地河水中。
“你去死吧!”李丘平唱完《满江红》,站起身来,对着米簿冷冷地道。
米簿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挣扎之色,而右手却似不听使唤一般抽出了腰上的配剑。米簿一面露出恐惧之色,一面不由自主地缓缓将提剑的手抬了起来。米簿心知不妥,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手,但脑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唤,“死吧,去死吧!”
眼看着那柄极是爱护的宝剑,一寸一寸地朝着自己颈间划去,米簿止不住心底里地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但肢体不受控制,却连倒地的力气也没有!
眼看那米簿就要死于自己的剑下,若雨眉头微皱,就欲起身。
“滚!”李丘平喝道。
米簿闻得这一声“滚”字,忽然间整个人瘫软了下了,倒在了船板上。
米簿略略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身体又可以控制了。回想起刚才险些自杀,浑身又象打摆子一样颤抖起来。
“还不滚吗?莫非特使你还想打扰少爷我听琴?”李丘平冷冷地看着米簿。
米簿再不敢正视李丘平,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自己地船挪去。好不容易回到了船上,却发觉全身衣裤已然湿透。
“幻觉,是幻觉,一定是幻觉!”米簿一面让船夫赶紧开船,一面喃喃不休,而李丘平恶魔般地形象却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李丘平打发了米簿等人,转过身来,却发现若雨正在象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
“你是妖怪吗?”若雨的眼神和表情终于现出了”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