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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人,一派风度翩然的文士打扮,柳眉长眼。玉面生辉,竟然是柳无遮!
我吓了一跳,心头生出一种不悦的感觉来。
如果他是天遮的话,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就算不是因他而起,也是因他而恶化。
这坏蛋!
我愤愤地看着他,不理他,转身离开这里。
“叮铃铃……”有什么东西响起。
我于是动不了,站在原地。好像我的脚下有胶水,将我牢牢黏住。
“哎呀,怎么不走了呢?莫非是等在下?”他倒是笑嘻嘻的,迈步走了过来。一直到走到我的跟前。
“你做了什么?”我愤怒地叫一声。
“什么做了什么?”柳无遮很惊奇的样子望着我,“贵人怎么竟然一个人出来了,东宫府很闷么,需要让贵人如此偷偷摸摸的?”
“你……你……你怎么会看得到我?”我问。
“在下……经常会看到一些古怪的事情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天赋异禀吧。”他伸手摸摸头,一副自得地表情。
我去你的。
我心底愤怒,想挪动一下脚步,脚却动不了,我着急起来,再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啊?”柳无遮又问,脸上一派的无辜天真,他看着我焦急的模样,忽然恍然大悟般地说。“哦,在下知道了,莫非贵人说的是……这个?”
他的右手在左边的袖子里摸了一摸,竟然摸出一枚小小的金铃来。
啊……我一见这个,顿时愣住:“你怎么会有定魂铃?”我气愤地问,“你是天遮妖道是不是?”
“天遮妖道?”柳无遮神色如常。“不知道贵人在说什么。莫非贵人将在下错认了别人?至于这枚铃铛啊,贵人说他叫什么?定魂铃?挺好听的名字。这是在下前些日子在路边上捡到的,因为看他还值得几个钱,所以就留下了,难道贵人觉得这东西有什么不妥?”
他说地一本正经,我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却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你,把这个铃铛,慢慢地摇三下!”我吩咐说。
“怎么说?”柳无遮望着我,“为什么啊?”
“让你做你就做!”我不耐烦地说。
“可是……”他望着我。
“你迟疑什么啊,刚才你不是就摇过啦?”我瞪着他。
“刚才?没有啊。”柳无遮眨眨眼睛,“哦,说起来奇怪,刚才这铃铛自己在我袖子里响起来了,呵呵,大概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吧。”
我看着这人一副老实诚恳地样子,想到他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拳,打的他真变成猪头。
“你摇不摇?你是东宫门下,你认得我是谁,你居然不听我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三殿下……”我威胁。
“怎么,贵人居然想用枕边风来对付柳无遮么?在下可是读书人,最不屑这等手段。”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呸!”我忍无可忍,真想踢死这酸酸死书生。
“贵人若是有求于人,应该态度好些。”他却悠然自若地说,真不怕死。
“你……”我咬了咬嘴唇,最终说,“好的,柳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将这个该死的铃铛摇上三下?”
“这还差不多。”柳无遮点点头,然后他举起手,将铃铛摇动起来,“是不是这样?哦,若是在下做地不对,还请贵人指点。”
我真要被他气死过去又气活过来;不过他摇的很正确我也懒得再跟他多说话。
好歹三声铃声响过了。
我觉得浑身一松,猛地从原地跳了起来。
“贵人怎么了?”柳无遮说,手中还擎着那铃铛。
“你别动!”我大叫一声。
他好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还听话,当真不动。
“别摇这个铃铛。”我说。
他点点头,很乖的样子。我心头迷惘:莫非他真的不是天遮?看这幅样子……倒是真的不大像,不过也说不定,天遮那人,那么阴险狡诈,谁知道他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以后见到我,都不许动这个铃铛,不对,你把这个铃铛藏起来,不要再动他,也不要给别人,听到了吗?”我想了想,说。
柳无遮皱眉。
我真想破口大骂,想了想却说:“柳公子,请你以后把这个铃铛藏起来,也请你不要再动他,更请你不要给别人,可以么?”温柔地问。
柳无遮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若非他是东宫的门下,我又怀疑他是天遮,我才不会跟他废话咧。
我瞪他一眼,说:“那么我先走了。”
柳无遮手上不动,对我彬彬有礼点头:“恭送贵人。”
我已经转身,闻言又回头:“你看到我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哦。”
他又皱眉。
“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重复。
他满意笑。
我咬了咬牙,手已经痒地不行,真想在他脸上来上一拳解解痒,想了想却还是握了拳头,匆匆离开。
奇怪了,怎么凤遂会有定魂铃出现?而且偏偏落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人身上?
嗯,我一定要对这个柳无遮多加注意!
143章 沉醉
我飞身出了凤遂,一直在城门边上游荡来去。
我几乎要放弃了。
天下这般大,上有长天凌霄殿,下有黄泉地狱府,中间仙岛名山之类数不胜数,谁知道那个叫君怀袖的小子住在哪里?
就算是我想要张皇榜来找人,都不一定会找的到他。
既然他对我有心隐瞒,那他的名字跟样貌,也难是真的。
“臭小子。”我撇嘴,喃喃地骂。
“骂谁呢?”耳畔一声清清的问。
我吃了一惊,眼珠转来转去,见鬼啦!
“怎么不说话了?”他又问,声音里带一丝笑意。
我浑身汗毛都起立,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回头看。
温润如玉的脸,眉尖挑一丝傲跟风雅:“你在这里找什么?”
君怀袖。
我都不知要说他什么好。
“你怎么这么多问!”我粗声粗气地叫一声,“还有,拜托你每次出现不要这么突兀好不好,我很胆小,很容易被吓到的!”
“是吗?”君怀袖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竟变得胆小如鼠了。”
“我本来就如此,是你后知后觉不了解我。”我翻个白眼。
“好吧好吧,就算我如此吧。”他很好说话的样儿。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偶然过来走走。”他回答,切。连谎话都不会说,瞧这张脸上的不自在,你不会说就不要说啊,害我都跟着不自在。
“君君,”我咳嗽一声,还是正色说,“那天,你怎么会到天阙门?”
他望了我一眼,忽然说:“这里很冷,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要!”我心头一惊。猛地停步,大叫一声。
他也随之停了脚步,狐疑看着我。
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转过头去。
亮晶晶的黑眼睛静静看了我一会,他忽而了然,他说:“你……你不愿意见到上次那人是不是?”
我心一跳,他竟明白我的心思。
可是为何竟觉得心酸?我低下头,想了想,低声说:“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听人家那么骂我。无论他骂的是不是我。我都不想听到。”
君怀袖沉默。
片刻之后他出声:
“放心吧。”他的声音竟带一丝宽慰的温柔,“他不会了,也不会敢了。”
“万一还有别人来呢。”我的眼睛看着城边上的一丝枯黄的草,伸脚踢了踢。他说我变得胆小如鼠。我真的变了吗?不会地,”君怀袖回答。
“我……”
“你……真的怕?”
“我不是怕,”我解释,“心里,会难过。”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头。
“我向你保证。”他叹了一声。最终说,“若再敢有人那么说你,我,定然不会饶了他。”他的声音淡然,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不能质疑的气势跟味道。
我心头一动,抬头去看他。
“君君。”我叫。
“怎么了?不信么?我发誓给你?”他看着我,有些认真地说。
“不用了。”我眼睛一热,“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不要你发誓。”
最近我是很容易被感动了,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同他三两句极其简单的话,我便感动的无以复加。
连眼泪都似乎要迫不及待地涌出来献丑,暴露我心底的软弱。
还要我费尽力气将他们都堵回去。
“那么去还是不去?”他问我。
我吸了吸鼻子,说:“去啊,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哈。”他一笑。手上一翻,居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有点温。握着我的手,暖暖地,十分受用。
我能感觉他身上盛放的仙家气息,我胸口本有被红眼哥哥伤到的余痛,被他牵着手这番行走,那残余的一点不适便不知不觉地完全消失不见了。
空旷地大殿,帘幕轻动。
中央桌边上,对坐两人。
一人峨冠博带,丰神俊朗,斜倚旁边*枕之上,淡淡眼色,雪白玉面,纵然无情也带无限春色。
另一人无赖很多,东倒西歪,脸上带着白痴般笑容,纵然不语也让人觉得呆呆。
“我还要喝。”我胡乱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地叫。
“你都喝醉了,不能再喝啦。”对面君怀袖轻声劝慰。
“我才不管呢,我不怕,呃……给我,给我酒啦。”我叫着,眼前的他,一个人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在我面前晃动,我一怔,笑着,“嘻嘻,好笑,好笑哦。”
如果是君怀袖,无妨。
多多益善,无论是两个他,三个他,更多个他,我都要,没有人跟我抢。更好。
君怀袖伸手,递过一盏金杯,杯子之中波光潋滟,好好看,嗅一嗅,很好的味道,甜甜的,没有酒气。
我极讨厌那些热辣辣的酒味。
这香香地,喝下去却热乎乎的,还能叫人的脑袋变得浑浑噩噩,觉得高兴起来的东西,我最爱。
“君君,这是什么呀?”我醉淘淘地,毫不犹豫地又喝了一口,不过瘾,又接着咕嘟咕嘟将剩下的都喝光。
“这是金波酿。”他回答。
“金波酿……金光潋滟……哇,好名字啊。”我赞美,“还要……”
“再喝,你醉死过去我可不管。”他笑。
“不要你管。”
“真的?”
“如果你执意要的话,就给你管。”赖上你也不错啊。
“你真是惫懒的家伙。”
“你自来就知道我的性子,是不是?自从那日我们初见……你、可还记得么?”
“记得,怎不记得。”
“你长地……真好看……”我说,身子探起来,自酒桌上向着他那边爬过去。
“哈,你仍旧是改不了这个性。”他说着,却不躲开,仍旧坐在原地,虽然是斜倚旁边的*枕,却仍旧一派端庄的样儿。
我拽住他握着酒杯的手,那酒杯蹭过他的红唇,似燃了胭脂的色,他却没有擦过胭脂地,我知道,我定定地望着他地眼睛,好好看的眼睛啊,君君,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样好看,我真喜欢,百看不厌。你可知?我一笑,握紧了他地手,向着我的这边拉过来,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拉着他的手,一直一直送到我的唇边,金杯之内,是他喝剩下的残酒,我对着他嫣然一笑,眼睛还是看着他的,手上却一拖,慢慢地将他杯子之中的酒喝光。
于是,那白玉一样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红晕。他缓缓撤回手去。
我看的赏心悦目,那刚喝下去的酒好像带了双倍的魔力,爬上了我的脑袋,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我怎么觉得……觉得你这一杯更好喝,呃……你是不是,给自己留下了更好的呢,呃,坏……给我看看?”
君怀袖低头,望着手中的空杯子。
我趴在桌子上,垂着双手,双手垂落,正在他的身侧,一枚垂在他腰间的玉佩,搭在他的白衣之上,尾端的一点穗子,很是熟悉的形状。
我呆呆地看,浑身无力,头也向下垂着在桌子边上,控的很,一瞬间血都好像涌到了头上,想必脸上也似要喷血的颜色吧。
“起来,你这般会很难受的。”眼前的人身子一动,伸出双手,架住我的胳膊,硬是将我从酒桌上扶了起来。
我借酒装疯,脚下踉跄,整个人钻到他怀中,由此牢牢地抱着不放,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好闻的清香,我宁可沉醉其中不再苏醒,就在此刻,我忘了前来此地的目的,忘了我心底纠葛的所有,而只愿意陷在他的怀中他的香气里,就永恒这般下去。
别让我醒,谁也别让我醒。天上地下,请不要来打扰,就让我醉,在他身边,就只要这样,满天神佛,天地诸灵,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