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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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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风双袖挥攻之势,看上去并不快速,但他攻出袍袖指袭的部位,却是极不易闪避的部位,而且常常中途改向,攻人必救。
    两人交手不过十个照面,唐老太太被迫的连退了六七尺远。
    沈木风眼看名扬天下的唐家武功,竟然被自己赤手空拳,逼的手忙脚乱,心中大是得意,哈哈一笑,道:“四川唐家的武功,不过如此……”
    话未说完,突然冷哼一声,疾向后面退去,双袖疾舞,呼呼风响。
    但见一蓬银芒,在沈木枫凌厉的袖风中,四下散飞,落着实地。
    唐门暗器手法,果是一绝,场中群豪竟然未看清那唐老太太如何发出了一蓬银针,解了危境,迫退了沈木风。
    这一来,沈木风抢得的先机,重又失去,唐老太太手中风头杖又开始反守为攻,纵送横击,杖影如山。
    突然间响起了两声惨叫,挟杂在拳风和兵刃的交击声中。
    凝目望去,只见那两个援手的大汉,双双横尸地上,已被那白衣美婢劈死剑下。
    那白衣美婢杀了两人之后,森冷的目光,环扫了全场一眼,缓步向司马乾走了过去。
    这时,司马乾已成强弩之末,被那白衣美婢和红衣大汉,迫的应接不暇,此刻,如若再加一人,司马乾只怕难再抵挡三招。
    萧翎心想自己再不出手,局势要立刻大变,当即暗中运起修罗指力,虚空一点,直袭那剑招恶毒的白衣美婢。那白衣美婢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娇呼一声,弃剑摔倒在地上。
    司马乾自忖必死,却不料对方忽然躺下了一个,立时精神一振,呼呼两拳,逼退了白衣女婢,举起右袖一拭头上汗水,脚尖一挑,勾起那白衣美婢脱手的长剑,右手一伸,接过剑把。
    一剑在手,如虎添翼,挥剑反击,片刻间已把那红衣人圈在了一片剑光之中。
    萧翎一击得手,暗自忖道:这两白衣美婢的剑招,最是毒辣,必得先将两人制住,才能稳住劣势。
    心念一转,又发出修罗指力,疾向另一个白衣美婢点了过去。
    那白衣美婢眼看同伴突然倒了下去,不禁一愕,就在她念头还未转完之际,一缕暗劲无声而至,正击中腰间命门穴,长剑脱手,摔倒地上。
    这突然的变故,使场中群豪,不分敌我,全都如受重击,数十道目光转动,四下寻望。
    那两个白衣美婢的怪奇剑招,使全场群豪骇然不已,但此刻竟然无声无息的受伤弃剑,摔倒在地上。
    每人心中都明白,有人在暗中下手,伤了两个白衣美婢,但却无人知道是什么人?
    以何等武功,伤了二婢。
    沈木风突然急攻两招,迫退了唐老夫人,一挫腰,高大的身躯,有如离弦之箭,飞掠到两个白衣美婢身侧,一手一个抓起了二婢,略一查看,沉声喝道:“住手!”
    单宏章应声收剑,跃退五尺。
    马文飞右手一挥,啪的一声,合上折扇,也不追赶。
    但闻单宏章一声低啸,剽悍的红衣大汉,也突然收拳跃退。
    司马乾收了剑势,也未追赶。
    沈木风双手一挥,竟把手中两个白衣美婢,直对单宏章抛了过去,说道:“带下去。”
    单宏章迅快绝伦的还剑入鞘,伸手接住了两个抛过来的白衣美婢,和红衣大汉一齐退入了花树阵中不见。
    事情连转而下,一气呵成,也就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沈木风直待单宏章退入了花树阵中,才冷笑一吉,道:“哪位朋友好惊人的指力,使沈木风开了一次眼界……”
    口说完话,两道森寒的目光,却不住的四下搜望。
    萧翎敛去双目中的神光,端然而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闻沈木风接道:“那位朋友,请恕我沈木风接待不周,但阁下既然敢施出金刚指一类绝学,伤我百花山庄的侍婢,想必是身负绝技的奇人,既然做了,何以却不敢承认?”
    他一连喝问数声,却不见有人答应。
    任他沈木风足智多谋,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良策。
    只见唐老太太一顿凤头杖,说道:“沈木风,咱们比试还未分出胜败,可要再打下去?”
    沈木风冷冷说道:“老夫人可已有了胜算的把握?”
    唐老太太道:“这个老身倒是没有。”
    沈木风道:“既没有胜算的把握,咱们等一会再打不迟。”
    口中在和唐老太太说话,心中却是暗暗焦急,如找不出那暗施袭击的人,这个人可算丢的大了。
    唐老太太和沈木风交手不过二十余个照面,发出四次毒针,才算把劣势稳住,如非是唐家绝毒的暗器,使沈木风有所顾虑,唐老太太自己早已伤在沈木风的手中,但手中所藏毒针,已然不多,至多还可再用一次,何况那毒针,已无法伤得沈木风。再打下去,必得动用别的暗器,才可自保,沈木风武功之强,实是生平从未遇到的劲敌,心中实已气馁,但为了四川唐家的威名,不得不再挑战。
    那沈木风既然说出等上一会再战,也乐得借机调息一下。
    场中突然静寂,静的可闻得呼吸之声。
    沈木风森冷、锐利的目光,搜遍了场中每一个人,仍是看不出一点线索,冷笑一声说道:“阁下既有着如此绝技,为何又这般藏头露尾,岂不是有失英雄气度?”
    萧翎心中早已拿定主意,不论沈木风如何出言相激,也是坚忍不理。
    只听东海神卜司马乾说道:“暮鼓晨钟,惊不醒该死的人,马兄,咱们走吧!”
    这时,马文飞早已对司马乾改了看法,已觉出这位狂放之人,确是位身怀奇技的高人,只是江湖上经验不足,处处想一鸣惊人,弄巧成拙,致被人误作了疯癫的人,当下应道:“怎么?司马兄可是看出即将施放金蛊毒了吗?”
    司马乾道:“如是兄弟的判断不错,已经开始放蛊了!”
    两人对答之间,说的声音甚高,希望场中群豪,在这最后时光中,能够接受警告,退出险地。
    马文飞眼看群豪大多未动,不禁暗暗一叹,当先向后退去,一面高声说道:“司马兄可知那金蛊毒能够放得多远吗?咱们要退到何处,才可保得不为金蛊袭害?”
    司马乾道:“据兄弟所知,如是放蛊老手,功力深厚的人,可及五里之遥,但那只限定一人,似今宵情势,对象是场中群豪,那就难以放远了,只要咱们退出预定地域范围,那就可以避开中毒。”
    萧翎紧随在马文飞的身后,退向正西花树林边。
    场中群豪,大部似已为司马乾警告之言所动,纷纷离席,向那花树林边退去。
    沈木风找不出那暗中出手,指伤二婢的人,心中大力气恼。再见群豪纷纷离席避退,一场万无一失的周密计划,变成了一场空幻,心中对那司马乾恨入刺骨,暗道:这人看上去疯疯癫癫,但料不到却是大智若狂的人物,今日如不把他除去,只怕将成大患,但此刻已到了金花夫人放蛊时刻,如若要调派人手,只怕难免有误受蛊毒之险,说不得只好出手了。
    心念一转,沉声喝道:“司马乾,你给我站住!”
    这时,司马乾已然行近到花树边,陡然回过身来,道:“沈大庄主有何见教?”
    沈木风道:“百花山庄和你素无仇恨,你为何百般挑拨……”
    司马乾哈哈一笑,道:“怎么?可是因为在下破坏了大庄主的阴谋,揭穿了大庄主的预定放蛊计谋吗?”
    沈木风心中虽是气恨,却淡然一笑道:“你妖言惑众,挑拨是非,本庄主纵是度量再大,也是容你不得。”
    说话之间,人已向司马乾行了过去。
    马文飞低声说道:“这沈木风武功高强,出手一击,非同小可,司马兄要多加小心。”
    司马乾低声应道:“多谢指教。”暗中运集功力,蓄势戒备,人却仍然向后退去。
    萧翎目光一转,瞥见沈木风眉宇间满含杀机,立时施展传音入密之术道:“沈木风已动杀机,只怕司马乾难挡一击,马兄请守在他身侧,设法挡住那沈木风的视线,我暗中助司马兄一臂之力。”
    马文飞依言移动身躯,和司马乾并肩而退。
    萧翎借两人身躯遮蔽,暗中蓄劲掌心,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这时,沈木风已然逼近到司马乾七八尺处,双目中厉芒闪动,突然扬手一掌,拍了过去,司马乾早已运集了全身功力戒备,眼看沈木风一掌劈来,立时挥掌迎去。
    两股潜力,悬空激撞,司马乾顿觉不支,只觉一股山岳般的压力,直撞过来,内腑间血促气涌。
    那沈木风恼恨司马乾破坏了他的大事,出手一击,力道奇大,有心想把司马乾毁在掌下,司马乾正党难以抗拒之际,突觉一双手掌,轻轻拍在背后的“命门”穴上。
    一股热流真气,直贯内腑,陡然间气力大增,内力绵绵涌出,硬接下了沈术风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沈木风心中似是甚有把握,料定司马乾难以接下他这一击,拍出一掌后,竟然回身而去。
    哪知行出了七八步远,仍不闻司马乾倒地之声,不禁心中大疑。
    回头望去,只见司马乾站在当地,神情从容,毫无异样,不禁吃了一惊。
    他为人阴沉,惊喜之情,素不易形诸神色,脸上惊愕,一闪而逝,淡淡一笑,道:
    “司马兄果有非常武功,兄弟好生佩服。”两道锐利的目光,却不停的在司马乾身侧搜望,心中似已早知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只是还未找出那人是谁。
    萧翎以本身真气内力,相助司马乾挡过一击,悄然缩回手去,借两人身子遮挡,向后退出四步,垂手而立。
    沈木风两道闪转的目光突然投注到萧翎身上,冷冷地道:“这位贵姓?”
    马文飞道:“是在下随行的仆童。”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他叫什么名字?”
    萧翎一抱拳,道:“小人马成。”
    沈木风嗯了一声,正待追问下去,四周突然一暗。
    原来四周高燃的灯笼火把,就在这一瞬间熄去。一片阴云,掩去了天上的星光,那火炬灯笼高燃,还不觉怎样,此刻突然失去,立时感到夜暗如漆。
    黑暗中只听得衣袂飘风之声,人影闪动,四下飞窜。
    萧翎的目光锐利,匆匆一瞥间,已瞧出其中一人,正是宇文寒涛,不禁心中一动,忖道:此人早已投靠沈木风的百花山庄之下,何以竟这般仓皇而遁,看起来那司马乾并非信口开河,沈木风是当真要施放蛊毒了。
    由明忽暗的恐怖,再加上宇文寒涛的感染,立时引起一阵混乱,场中群豪,大都纷纷奔向四周的花树林中。
    混乱中,只听司马乾高声嚷道:“诸位快请奔闪开去。”
    萧翎凝目望去,沈木风早已不在原位站立。
    目光一转,瞥见沈木风正抓住那垂下的彩绸,捷如巧猿登树,直向上面升去。
    他动作奇快,一转眼间,已然升上了五六丈高。
    萧翎长吁一口气,暗道:我如在此时用出全力,打出暗器,或可伤得了他,这举动虽然有欠光明,但如沈木风受了伤,对我解救父母一事,倒是大有帮助……
    就这念头一转之间,沈术风早已升上七八丈高,再想出手,已然无及。
    只觉一只手被人抓住,耳际间响起了司马乾的声音,道,“快些进入林中。”
    萧翎昔年在三圣谷中,曾听那庄山贝谈过蛊毒的利害,而且所有恶蛊中,又以金蛊毒最为凶狠,顿生警觉,急急向后退去。
    在萧翎的想象之中,这沈木风定在花树中埋伏下人手,备以堵击奔入花树林中的群豪,哪知情形竟然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林中一片平静。
    混乱的声音,重归寂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夜风吹着花树,发出一种轻微的沙沙之声。
    这时场中群豪,都已奔藏在四周的花树林中,隐藏在花树之后。
    苗疆放蛊之事,盛传武林,凡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可以说无不知晓,但真正见过放蛊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群豪大都存有着一种奇怪的念头,希望能见识一下新奇事物,看看放蛊的情形。
    萧翎和马文飞、司马乾同藏在一片花丛之后,凝注着场中的变化。
    马文飞施展传音之术,说道:“司马兄何以得知那沈木风要施放蛊毒?”
    司马乾微微一笑,也以传音之术答道:“兄弟卜算中指出,今夜这场接风宴中,充满凶险,只是卦中奇怪,险中有变……”
    萧翎停身两人之间,两人虽以传音之术谈话,但却是有意的让他听到。
    他虽然不会卜算之术,但那庄山贝却是一个无所不知之人,萧翎在从师数年中,虽然一心专注于修习武功之上,但庄山贝为增长他的见闻,在习武之暇,常和他谈些谋略机智,江湖怪闻,听者无意,言者有心,庄山贝把江湖上诸般诡计狡谋,各种奇毒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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