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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主周顺站在船头上,打躬作揖地说道:“杜老爷,小的叫他们立刻开船。”
只闻橹声频频,大船缓缓向前行去。
正东方布守的两艘梭形舟,突然向旁侧划开,让出去路。
但见那大船愈行愈快,片刻工夫,只余下一点帆影。
逍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大船已经近岸,此刻,贫道就是遣派快舟追赶,亦是来不及了,三位总该放心了吧?”
萧翎抬起头来,望了逍遥子一眼,道:“道长倒是一位很守信用的人。”
逍遥子道:“君子无信不立,贫道相信诸位,亦都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杜九冷冷说道:“咱们彼此为敌,那就不一定了。”
逍遥子脸色一变,道:“中州二贾,在武林道上,一向信用卓著,杜兄和贫道说笑话了。”
杜九道:“在下说的句句……”
萧翎举手一挥,阻止杜九再说下去,接道:“道长拿刑具来吧!”逍遥子回过头去,举手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到船头之上。
那五彩巨舟,高逾水面五尺以上,萧翎等停身的梭形快舟,甲板离水面不过一尺多些,是以五彩巨舟上的景物,萧翎等无法看得清楚。
只听那逍遥子道:“你们下去,替三位贵客加上金锁刑具。”
那青衣童子,绿衣少女,齐齐应了一声,飞落在萧翎等小舟之上。
商八看两人年纪只不过十四五岁,但轻功造诣,却是不凡,由那五彩巨舟上飞落到小舟之上,有如两片落叶一般,船身连动也未动一下,心中暗道:两个童子,武功尚且如此,那四海君主,武功定非小可。
只见那青衣童子,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锁链,道:“哪一位先戴?”
萧翎仔细瞧那金锁刑具,只不过三尺长短,环环衔扣,每隔半尺,就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锁,心中暗道:这刑具倒是奇怪,必有特殊的作用。
杜九一挺胸,道:“杜二爷先来试试看,不过二爷的脾气可不大好,你们这一对娃儿,要小心一些就是。”
那青衣童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修养工夫,却是很好,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金色锁链,向杜九颈上套去。
杜九个子甚高,那青衣童子高高举起双手,也无法把锁链套在社九的颈上,杜九又故意抬头挺胸而立,那童子更是无能为力。
只见绿衣少女,竟然向前行了两步,伸出右手。
青衣童子一提真气,跃落绿衣女的手臂之上,伸手把锁链套在杜九的颈上,然后又把金链在杜九双臂之间绕了两周,熟练异常的扣上了各段金锁。
那金锁未扣之前,也还罢了,金锁扣上之后,杜九立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数道金锁未扣之前,还看不出这金锁刑具的妙用,一扣之后,整个金锁,突然收紧了很多,两条手臂,被紧紧的锁在颈上。
杜九望了那金锁金锭一眼,冷然一笑,肃立未动。
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区区一条金链,难道还真能锁住杜九不成。
那青衣童子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锭,道:“轮到哪一位了?”
商八哈哈一笑道:“锁我吧!”
那青衣童子行了过去,如法炮制,锁上了商八。
萧翎一直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那青衣童子又摸出一条金锁链来,行到萧翎面前,道:“轮到阁下了。”
萧翎道:“尽管出手。”
那青衣童子举起锁链,又锁了萧翎。
逍遥子眼看三人全都戴好了金锁刑具,微微一笑,道:“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求。”
杜九冷冷说道:“如果是不情之求,最好不要说了,在下等只答应戴上金锁刑具,并未再作别的承诺。”
逍遥子道:“那是敞君主立下的法戒,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得遵照,三位自是不能例外。”
萧翎道:“如是不情之求,我等可以答允,但也可以拒绝,道长请先说出来吧!”
逍遥子道:“在见我家君主之时,三位最好能把兵刃取下。”
萧翎一皱眉头,还未决定是否答允下来,杜九已忍耐不住,冷厉地喝道:“道长的算盘未免是打的太如意了。”
说话之时,暗运真气,猛然一挣。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之声,数道金锁,突然一紧,不但未能把金锭挣断,原有些松缓的金锁,反而突然紧了起来。
杜九暗暗吃了一惊,忖道:“一条小小金链,怎的如此坚牢。”
只见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武功高强,生性必傲,贫道不得不用特制的金锁把三位锁起来,诸位带的金锁链乃天镀编结之后,再配以百炼精钢制成,浇以金汁,而且诸位被锁之处,又都是关节穴脉所在,纵有干斤神力,只怕也不易挣断,所以三位还是不要多费心机,免得破坏了眼前的和谐气氛,弄得不欢而散。”
商八哈哈一笑,道:“道长好深的城府,好厉害的心机。”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敝君主也仅仅只有这三条特造的金链,如是你们再多上一位,那就不够用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取下他们的兵刃。”
那青衣男童和绿衣女童,闻声出手,分向萧翎长剑和杜九铁笔之上抓去。
杜九身子一侧,避开五指,飞起一脚,直向那青衣童子踢去。
那童子身手矫健,一闪避开,挥手一指,点向杜九右腿的悬钟穴。
杜九看他出手就找穴道,心中暗自震骇,疾快的收回右腿,忖道:瞧不出这娃儿身手如此了得。
但闻萧翎说道:“杜兄弟让他们取下兵刃吧!”
杜九对萧翎之言,一向是百依百顺,当下不再反抗。
那童子取下杜九肩上插的铁笔,那绿衣女童也取下了萧翎身上的长剑,缓步行到商八身前,道:“你的兵刃。”
商八笑道:“兵刃倒有,只是不便取出,姑娘先开了在下身上金锁,俟我取出兵刃后,再戴上去如何?”
那绿衣女童显然毫无江湖阅历,被商八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半晌答不出话。
只见青衣童子身子一侧,行了过来,道:“兵刃放在何处,在下愿代效劳。”
商八一挺肚皮,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逍遥子站在那五彩巨舟的船头之上,冷眼旁观,未插一言。
那青衣童子伸手从商八的团花大马褂下面,摸出了金算盘,回头望着逍遥子道:
“兵刃都已收下。”
逍遥子道:“好!你们上船来吧!”
两人拿着萧翎等的兵刃,应了一声,同时飞身而起,跃上大船。
萧翎目注逍遥子说道:“我等兵刃都被取去,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杜九冷冷接道:“我早知道牛鼻子靠不住,果然不错。”
逍遥子也不生气,淡然一笑,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行动不便,待贫道放下软梯,便于三位登船。”
也不待萧翎答话,回头说道:“放下软梯。”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五彩软梯,从巨舟之上放了下来,直落小舟。
萧翎举步,踏上软梯登上五彩巨舟。
中州二贾随在萧翎身后,鱼贯而上。
抬头看去,只见巨舟之上,甲板甚是宽大,长约三丈,宽有一丈二三。
甲板尽处,是一座雕刻着龙凤的舱门。
十二个黑衣劲装,身背雁翎刀的大汉,一排横立在逍遥子的身后。
只见逍遥子举手一挥,十二个佩刀大汉迅快的散布开去,让开了去路。
商八仔细看那五彩巨舟,构造和一般帆船,大不相同,显然是特殊设计建造而成。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且请在这甲板之上,稍候片刻,贫道这就进去禀报君主,以便迎接三位……”
萧翎淡然说道:“这等非出本心的做作,我看用不着了。”
逍遥子道:“贫道既然答应了三位,岂可言而无信。”大步直向舱中行去。
只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忽然大开,但逍遥子进门之后,立时又关了起来。
商八低声对萧翎说道:“这金锁链,紧韧异常,小弟已然暗中试过,无法挣断……”
萧翎道:“此刻咱们已中圈套,如非情势急迫,还望两位兄弟忍耐一二。”
商八道:“咱们听候大哥之命行事就是。”
杜九道:“这金锁链虽然挣它不断,但咱们还有两足可以拒敌,小弟认为最困难的是咱们此刻还在船上,咱们兄弟都不会水底工夫,纵然能够冲出他们围攻,也是难飞渡这茫茫江流。”
萧翎道:“杜兄弟所见甚是,因此,咱们才要多忍耐一些。”
但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突然大开,两个青衣童子当先行了出来。
紧随在两个青衣童子之后的,是四个全身绿衣的少女。
二男四女,青一色背插长剑。
杜九低声对商八说道:“老大,那四海君主,定然是一位好色之徒。”
商八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杜九道:“你瞧他手下之人,女童多于男童……”
说话之间,突然弦管齐鸣,悠扬乐声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着胸绣金龙黄袍的人来。
萧翎仔细看去,发觉那人的年龄并不大,大约在三十上下,白面无须,举步落足之间,缓慢沉重,似是和着那弦管节奏。
逍遥子紧随在那黄袍人的身后,出得舱门之后,突然加快脚步,抢在那黄袍人的前面,行近萧翎等人身前,说道:“敝君主出舱,三位也该以礼拜见。”
杜九冷冷说道:“有什么好拜的,他又不是真正的皇帝,就算是真正的皇帝,咱们兄弟也未必就要拜他。”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那黄袍人却听得十分清楚,两道炯炯的眼睛,扫了过来。
逍遥子似是还想劝说三人几句,但却突然欲言又止。
原来,他怕萧翎等说出更为难听之言,那就弄巧成拙了,是以话到口边,又强自忍了回去。
只见那两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近了三人四五尺处,停下脚步,分列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黄袍人缓步而行,越过那青衣童子,直行到几人身前,缓缓说.道:“适才听到国师谈到三位大名,在下是思慕已久了。”
萧翎暗自忖道:当真是想造反吗?你自称四海君主,那牛鼻老道,又号称什么国师,总共也不过几只快舟,和这五色大船。
心中暗骂,口中却应道:“好说,好说,君主言重了。”
黄袍人道:“三位请入舱中小坐,也好让在下略尽礼贤之意。”
杜九听他口气托大,竟然用上礼贤二字,不禁心头火起,冷冷说道:“咱们兄弟是江湖中草莽人物,登不得皇舟雅堂,如是言语开罪了你,那就未免大煞风景了。”
逍遥子插口接道:“不要紧,敝君主一向是量大如海,爱才若渴,诸位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正是敝君主渴慕之才,纵然是放荡一些,也不要紧。”
黄袍人道:“国师说的不错,三位请入舱中一叙吧!”
萧翎心中暗道:既然登上了这五彩巨舟,也该到它舱中去见识一下才是。
心念一转,当先向舱中行去。
商八、杜九,眼看萧翎进入舱中,只好随在身后行去。
黄袍人回顾了逍遥子一眼,随在三人之后,行入舱中。
舱中地方,十分宽敞,布置更是极尽豪华。
地上铺着很厚的红毯,四周都是浅绿色的壁绫,一张雕龙描凤的金交椅,紧靠在后舱壁而放,一只檀木长案,摆在椅子前面。
四个锦墩,分放两侧。
在那金交椅后的壁板上,挂着一幅六尺见方的巨画,写着“武林形势图”五个大字。
单是五个大字,就足以引人心神。
萧翎运足目力,只见那图上洋列着天下各大门派的所在地,分别记述着他们的特殊武功,和弟子人数。
百花山庄和少林寺,都赫然在上面,但这两处,一个是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同道奉若泰山北斗的武学源起圣地,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江湖屠场。
显然那四海君主,对这两个地方所知有限,并未列出人数,和他们特殊的武功。
萧翎暗忖道:这四海君主,倒是一位有心人,单是画这一幅“武林形势图”,就要耗去不少时间。
只见那黄袍人穿过锦墩,绕过檀木长案,端端正正的坐在金交椅上说道:“三位请坐。”
商八暗暗忖道:你这叫礼贤下士吗?自己先大模大样的坐下,然后再请客人落座,岂是待客之道。
但闻逍遥子放声笑道:“三位请随便坐吧!”
萧翎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当先举步而行,在一座锦墩上坐了下去。
中州二贾一向跟着萧翎行事,眼看萧翎坐下,也跟着坐了下去。
逍遥子微微一笑,高声说道:“敬茶。”
但见舱壁一角处壁续启动,现出了一个暗门,五个身着彩衣的美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