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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三千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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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但也难辞其咎,败军之将,难以言勇,所以谢安不能马上说出头,要歇一段时间。
  对于桓温来说,豫州是谢家旧地,好不容易除了谢万,不能马上把比谢万强百倍的谢安扶上来,而且也城要给准备出头的谢安一个下马威,所以也不能用谢安。
  这样从359年冬天到次年夏天,谢安就呆在家里,当然他也没闲着,他等待一个闪亮登场的氛围,而且他相信他的出场为期不远。
  第一,在高官圈子里,特别是在中央政府里占主导地位的王氏家族有人出头,替谢家说话,要知道,东晋政权号称“王与马,共天下”,司马政权是王家一手扶持起来的,王家人出来说话,分量当然不轻。替谢家说话的,主要是太原王家,王家与谢家渊源很深,太原王家六世的顶尖人物王述是谢万的岳父,王述官至尚书令,也是就是中央各部部长的领班,相关于常务副总理,说话当然有分量。而谢安和与王述的儿子,皇帝的幕僚长、中书令王坦之又是儿女亲家。由于这种复杂的血源关系,两家结成了利益供同体。
  虽然“共天下”的王家是临沂王家,但临沂王家一向重视同姓,视太原王家为一家。此外,谢安本人与临沂王家的王羲之也是长期交往,大家知道传世国宝《兰亭集序》是记录王羲之的朋友在他家游玩的事情,这里的朋友之中,就有谢安。有这样重重叠叠的关系,不用谢安说话,自然有人开口。
  这对于桓温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第二,谢万回家后,一病不起,简直到了病危的境地,这种情况,为谢安出山,加了不少同情分。谢安出山的第二年谢万就死了,谢万死了之后,一向爱好音乐的谢安竟然十年不听琴音,当然,这一方面有兄弟情深的因素,另一方面,是因为谢安还没有上位,必须不断利用悲情形象。本来,当时占主流学术地位的是老庄哲学,这个哲学有个特点,就是要劝人看得开,比如庄子夫人死了,别人都在哭,但是庄子却好象很兴高采烈,晋朝人推崇老庄哲学就是看上这一点,原因很简单,当时战乱频繁,政权经常交替,权贵们各领风骚,整个社会没有规矩,人们的安全感很差,上年世纪30-40年代,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一个人的需求理论,后来被广泛应用于经济学和社会学中,这个理论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安全感是人们仅次于吃饱饭的需要,没有解决安全感,人们就不会想着爱情呀、人生规划呀之类的看起来很美好的追求,东晋社会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上层社会很流行玄学,这其实是很无奈的选择而已。
  但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越是处在无望、困难的情况下,越渴望真情,所以在魏晋之间,就有特别多的文人结交现象,像什么七贤呀,八达呀,这跟后世为了附庸风雅,硬把几个人凑在一起命名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是先交游在一起,天天喝酒、作诗,搞集体活动之后,人们或者他们自已才给他们取这些名字的。所以,在那个社会,人们对于友情、亲情的重视到了非常变态的地步,比如嵇康有名的《与山巨涛书》,因为与自已的理念不同,甚至直接干涉人家当官找前途,如果现在有人这样,非得被骂神经病不可,但在当时被认为是美德。
  所以,谢万的不幸,反而拯救谢安,甚至整个谢家的重要加分。
  第三,豫州旧属不满。谢家在豫州经营十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有反弹是很自然的是,后来谢安的侄子谢玄还利用了这资源,整合豫州子弟,组成北府兵,这支军队后来不仅是淝水之战的主力,关键还是后来打击桓温儿子桓玄的主力。
  这样,面对上上下下强力反弹,桓温不得不考虑安抚一下谢家人。这个时候,社会上关于谢安的舆论突然多了起来。京城里,特别是高官之中,很多人都在讲“谢安不出,苍生何如”,好象天下没有谢安,就不能转了。这种传言的出处,大家心知肚明,以谢安的交游圈子,里头不乏类似王羲之这样的舆论领袖和清淡家,反正这些人经常和高官混在一起,大家闲谈时,每个人都随便提两句谢安,就好象递了内参一样,自然有人传给中枢,当然包括皇帝,也会包括桓温。在我们古代中国,尽管绝大多数人都想当官,但是人们都不想跟“贪恋权术”这四个字联系起来,每个有抱负的人,都希望自已既有权势,又有高道德形象,所以舆论基础不可少。谢安做这些事,既是向社会吹风,又可以为高调出场作准备。
  果然,来年8月,桓温就请谢安来当司马了。
  桓温在这时候才请谢安,也有讲究,一是豫州有人接手了,半年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够新人布局;二是谢万病危,如果等到谢万真的死了,那桓温就要被那些高官们安上“逼死人命”的高帽,所以趁他没死,还可以补救,而且一石双鸟,等谢万真的死了,按例要守制,也就是谢安就要辞职回家,当然,严格来说,兄弟之间,守制是可守可不守的,但是如果谢安不守制的话,那么他积累40多年的高道德形象就毁了,前面说了,东晋政权高层的贵族圈最讨厌爱当官的人,所以谢安一定要守制,否则强留下来,前途也不会光明。
  那么谢安为什么要接受桓温之请呢?
  第一,毕竟桓温是当朝第一大实权人物,到桓温旗下当差,向桓温示弱,避免提早刺激桓温,并取得桓温支持,对于谢安前途来说,这很重要。在一个非民选的制度里,一个人如果只是当低层官员,可能还需要点本事和能力,可能还有点事需要你去执行,可是如果要当省部级以上的高官,基本上就跟个人本事无关了,因为你决策就好了,执行是别人的事,基本上你只有权力,没有什么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是要站好队,你要很自觉的把自已归为谁的人,这样人家才能放心把权力交给你。所以谢安很自觉的就把自已归队了桓温队伍里去,尽管谁都知道这是扮猪吃老虎,但对于势大气粗的桓温来说,重要的是态度,他才不怕谢安们造反。
  第二,谢家传统的当官路线图就是从桓温幕府开始的,谢安的亲大哥谢奕,在桓温没发达时,就是好朋友,后来也当了桓温的司马,两个人还经常在一起神侃唠嗑,被桓温称为“方外司马”,后来,在谢奕、谢安之后,谢家最有了息的后代谢玄也当桓温的司马。司马是军府里的二号官员,名义上权力很大,掌管军政事务,但实际上是个顾问,幕僚长的角色。这对于文人出身的谢家人来说,非常适合这种有名无实的军职,而对于桓温来说,又不用担什么实际风险,最关键的是,还能体现了桓家与谢家的通家之谊。这种关系,对于桓、谢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于整个东晋王朝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四、兵权是强权的核心
  谢安入了桓温的军府,这令桓温非常高兴。这期间,发生了三件事,让谢安很不爽。
  第一件事是桓温的态度。谢安一来军府,桓温非常高兴,跟他畅谈好几天,有什么东西这么好谈?其实是桓温自已在倾诉过往的辉煌历史以及谢安的家世。也就是说谢安一进门,就被领导带去听讲座,拉去洗脑了,对于这种会议,说者兴奋,但听者很苦,因为不仅要听,还要非常巧妙的捧臭脚。更何况,谢家的荣辱,其实都是拜桓温所赐,谢家之前发达,谢奕、谢万能够当上豫州刺史,是桓温力挺,之后谢万被贬,也是桓温造成。桓温拉谢安讲这番话,一是炫耀,二是打压,虽然后来写历史的都说,他俩的这番见面是欢声笑语,其实是有人欢笑有人愁。
  更可恶的是,桓温聊完之后,还让人传出话去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待客的?”,这句话的恶心在于,第一,他是向那些贵族们吹风说,其实我还是对谢家很好的;第二,他是向主流的舆论界思想界人士喊话,你们的精神领袖已经降服于我,而且我们交流的很好。桓温对于清谈人士有刻骨铭心的恨,因为这些人认为桓温不过一个武夫,而且还激进,在早几年,桓温在现在河南安阳打了一个败战,这对于打了无数个胜战的人来说,兵家常事而已,结果那些清谈界人士很高兴,其中一个还写了赞歌,搞了桓温很火,就找写歌人的儿子谈话,这个儿子怕惹事,就偷偷改了歌词,这事传了出去,可想而知,又变成强权打压舆论的恶例。所以桓温这下子请到了谢安作司马,可真是擒贼擒到王了,连半夜睡觉都要偷笑,可不得到处说去。
  这事很还没完,过不久,桓温又突然对谢安作个袭击,当时谢安正在理发,古代人头发长,搞了好久才办完事,戴上帽子,刚要绑上头巾,桓温在客厅里发话了,说算了光戴帽子来就好了。这本来是芝麻大的一件事,结果又被传了满世界都是,而且传的重点有两个,一是人家桓温很重视谢安,这个传言与今后桓谢公然对抗埋下伏笔;二是说谢安动作很慢,这句话很值得有心人玩味,既可以说谢安听说领导来了还故意摆架子,也不抓紧,也可以说谢安这个人身手太慢,有点木讷,不堪大用。
  我们前面说过,谢安本来是扮猪吃老虎,借桓温的势而已,结果反被桓温利用了。大家想想看,桓温是什么人?虽然他是带兵打战出身的,但是光会打打杀杀能当上全国总司令吗?《孙子兵法》说,打胜战的关键在于庙算,事前的策划是最重要的,所以像桓温这种从基层打上来的总司令,智慧和权谋自然不低。
  所以我在这里要诋毁一下《晋书》的作者群,《晋书》原来有十八种,有的是私撰,有的是官家编修,到唐太宗时候,这位也是从基层打战上来的皇帝一看觉的这些书都是垃圾,就下令让房玄龄带人重写,大家都知道,那一阵子是“贞观之治”时期,大家都忙着搞经济,就象我们现在这样,谁还会有心思搞“文化事业”,特别是历史这种极其无趣,又没有效益的事情,但是国家有拔款,上级有指示,不能不办,于是房玄龄组织了一批主要是科举上来的文人,抄抄写写,因为大家不象司马迁等前朝史官那样,是史官世家,所以这些人把写历史当成写历史随笔了,怎么好看怎么来,抄了好多晋朝人的文章、小说、笔记,而且细节也不详加考证,人云亦云。比如说对于桓温的评价,简直把人家当大凯子了。《晋书》关于桓温的评价,主要来源于晋朝清谈家们的所谓“品题”,大家都知道,一群人,如果没有工作,没在阅历,还净讲话,那么他一定跟长舌妇的前途一样,讲人家是非,只是长舌妇讲人是非叫拔弄,文人讲人家是非叫“品题”,但本质一样,都不能轻信。所以后世认真的史家,随着对晋朝的考证越细,对《晋书》批评越多,但是我们现在如果还照抄书中观点,那我们也把自已当凯子了,所以大家会发现,本文中的许多观点都是跟史书反着来,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毕竟也是还历史清白的一种努力罢了。
  好了,言归正传。谢安到桓温府里,还有一件事很刺激他。这就是军府里的中丞高崧的一番话,他说,以前朝廷几次三番叫你当官,你老是抗旨,而且外面还有风声说,谢安不当官,老百姓没法过,现在你当官了,你预备叫老百姓如何过?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震惊了谢安。中丞说白了,只是桓温的秘书,而且是谢安的下级,高崧的问题,是不是桓温的意思呢?很有可能。这句话表面上是嘲笑谢安,实际上是提醒谢安两个问题:第一是提醒关于“禁官令”的事。前面说了,谢安曾经当过一个月的官,是在桓温的政敌庾氏家族的军府里当官,辞职之后,朝廷还不断的叫他当官,比如他愿意当散官的话,可以当琅琊王友,琅琊王通常是皇帝起家前的职位,基本上琅琊王都是现任皇帝的亲兄弟或者儿子,王友这个官是个闲职,顾名思义,名义上是官,实际上是友,相当于国策顾问,地位超然,但是谢安不愿意,后来吏部尚书范汪又叫他当吏部郎,这是实职,相当于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他还是不当,所以,朝廷就急了,觉得很没面子,下了道命令,“禁锢终身”,也就是永世不得录用,这是非常严厉,而且很不寻常。因为自汉代以来的惯例,就是当不当官随便,辞不辞职也随便,所以有好多人,当官当几天就辞职了,也没有人追究责任,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陶潜陶渊明,当官当不爽,说不干就不干了。因此可见朝中官员对于谢安的愤怒。所以这也是谢安把再次出仕的起点选择桓温府里的原因,至少没有人敢吭声,但是只有桓温敢提起这事。第二个意思是打探谢安的底牌,大家看到,谢安两次出仕都选择从军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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