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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非凡之人。”
万良道:“难道他们想今晚动手?”
篷车中沉吟了一阵,又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除非他们已有着周密的布置和必胜的把握,决不会冒昧出手……”语声微微的一顿,接道:“这附近可有停车之处?”
万良道:“近东方,里许外,有一座突起的山岗,或可找一处停车所在……”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凄厉的长啸声,打断了万良未完之口。
万良一收手中缰绳,篷车完全的停了下来。道:“看样子咱们已陷入了他们埋伏中了。”
范雪君长长叹息一声,道:“除了咱们的行车大道之外两侧是什么所在?”
万良道:“无坎田野。”
范雪君打开垂帘,道:“可有篷车驰来。”
万良道:“除了车后五丈外的四匹健马之外,还未见其他敌踪。”
但闻轮声辘辘,两辆篷车,分由前后驰来。
万良打量了四周形势一眼,道:“两位姑娘小心,咱们已陷绝地,前后都有马车驰来。”
范雪君道:“咱们得早些走避,不可和那马车相触。”
说着话,探手入内,一把抓住了妹妹,双双跃出马车,直向田野奔去。
万良道:“老朽开道。”抢在二女前面。
高光取出双笔,黄荣拔出长剑,分护左右两翼,把范氏姊妹拥在中间。
左少白道:“我断后,二弟、三弟,分护左右两翼。”说话之中,已翻腕拔出长剑。
前后马车,来势奇速,片刻间,已然到了范雪君等马车停留之处。但闻一阵马嘶之声,火光闪动,轰然一声大震,几匹健马,齐齐倒到血泊之中。敢情前后两辆马车之中,都装着药、桐油互撞之下,三车俱焚。高光回望着那熊熊的火势,和那残肢断腿的骏马,心中泛起来一股凉意,道:“好恶毒的办法!”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敌人志在必得了。”
连那人走江湖的万良,也看的心中暗自震骇,道:“老朽走了数十年的江湖,倒是第一次遇上施展此等手段对敌。”
范雪君道:“贱妾听到有两马前后冲来,就想到他们可能施展此等恶毒手段,果然不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是一段充满凶危的行程,只怕是难免要有几场恶战。”
万良道:“适才那四个骑马大汉,眼看着咱们离开篷车,也许今宵之中,他们还有什么花招要出。”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他们这般处心积虑,倒也暴露了他们弱点,不敢和咱们正面对敌。”
左少白还剑入鞘,凝目望去,那四个骑马大汉,早已的不知去向,当下说道:“他们千计百谋,志在我左某一人,如若我左少白不和诸位走在一起,也许诸位可平安无事。”
范雪君嗤的一笑,道:“此刻咱们在场之人,都已是他们追杀的对象,纵然没有左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了。”
万良道:“有此一惊,倒也使咱提高甚多警觉之心,此后,小心一些就是。”
范雪君道:“事情已经过去,也不用再谈它了。”
高光心中暗道:“这位姑娘确然是才华绝世,只可惜双目皆盲,难以见物。”
但闻万良说道:“咱们此刻该何去何从?”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贱妾之意,眼下第一要务,应首先扩充实力,几位虽然武功高强,但还要保护贱妾等姊妹两人,只怕是兼顾难及。”
万良道:“不错,但困难的是一时间往那里去罗网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高手?”
范雪君接道:“目下需人殷切,要说找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只怕是困难万端,贱妾之意,不如暂时收服一批武林同道,也好助各位一臂之力。”
万良呆了一呆,道:“咱们目下处境,有如陷身重围,凡是接近咱们的武林人物,都可能是和咱们为敌之人。”
范雪君道:“为什么不可以借用敌人之力,供我驱使。”
万良道:“这,这等事谈何容易?”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这办法无以名之,如若说一定有,那就说它叫‘以毒攻毒’吧。”
万良道:“好一个‘以毒攻毒’之策,但不知姑娘要如何安排?”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和我们姊妹谈过,他因为受了先天体质限制,无法练成上乘武功,但胸中所记奇奥武学,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他曾告诉贱妾一个驭敌之力的办法……”
万良哈哈一笑,接道:“我早知我那故世的范兄,必有震世骇俗的手法留给两位姑娘,果然下错。”
范雪君道:“先师由瑜珈功中,参悟出了一种武功手法。只要能使敌人闭封起几处穴道,就可以使他浑然忘我,为我所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困难的是,贱妾双目皆盲,武功又难和武林中高手为敌,施展那手法之前,必得生擒那人。”左少白道:“败敌容易,生擒甚难。”
范雪君道:“咱们只要能制服他十个八个,暂时就可以住手。”
在少白心中暗想:“暂时能制服他们十个,八个,这口气未免说的太大了,口中却应道:“击败一人,只怕强过他一掌,就可以胜得。”
范雪君道:“生擒一人呢?”
左少白道:“生擒一人,武功要倍数算之。”
范雪君道:“为什么不在我们存身之处,布几处陷阱,让他们自投于罗网之中。”
左少白道:“好大的口气。”
口中却问道:“姑娘说的这般轻松自如,想必早已成竹在胸了。”
第三十五章 荒原之宫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贱妾倒是有几个布陷的方法,但必须利用地形,先加布置才行。”
万良道:“要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范雪君道:“最好是背山面水,盆地亩许,只有一两条可通之路。”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这地方倒是难找得很。”
范雪君道:“这是上佳之选,万一找不到时,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万良道:“好,你说说那次等所在。”
范雪君道:“一片平川十里不见村落,中间有一座坚牢的房屋,如若能把房屋改造的不畏水火,那就更好了。”
万良道:“这等所在,确实不难,只是改造房屋,巩怕一日难就,难道咱们就守在那里等候强敌不成?”
范雪君道:“就贱妾所知而言,此刻,咱们不得不改变行程了。”
万良道:“为什么?”
范雪君沉思一阵,突道:“贱妾料那强敌,决然不肯就此罢休,这一段遥远的行程中,必有着无数凶险,咱们人单势孤,就算诸位武功高强,也是难以拒敌那狂涛洪流的攻势,何况强敌又是不择手段的对付咱们。”
万良道:“这话不错,但咱们也不能常居此地,四布陷阱待敌。”
范雪君抬起头来,说道:“如若单是四位之力,是否有信心和天下武林抗拒?”
万良道:“自然难与为敌,昨宵一战,胜来侥幸,今宵莫非姑娘坐镇篷车之中,只怕早已为敌人的暗算所伤。”
范雪君道:“纵然是伸张正义,扫除江湖妖氛,也得先造成一股气势才行。”
万良愈听愈不明所以,忍不住说道:“姑娘的意见为何?还是先说出来吧!”
范雪君道:“戏妾之意,是先行扩张一些实力,再行逐步的扩大,造成江湖上一股正义力量。”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先师曾经教训我们姊妹说,江湖纷乱,所以会代代不息,那是因为一般主断武林大势的侠义人物,不知正本清源,只凭一二人的力量,维持个暂时平静,自然是人事消隐,风波重生了。”
左少白只觉此女,短短一两日内,已然胸怀大展,豪气陡长,大有凌霄干云势,不禁精神一振,道:“姑娘有何策为江湖伸张正义,左少白愿为先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雪君道:“临敌制机因时应变,咱们如若直奔少林、武当,那是全在明处,敌人隐身施袭,处于暗中,在形势上,敌暗我明,咱们先就吃了大亏,贱妾虽不能改变既成的敌暗我明形势,但至底限度也要造成以逸待劳,以寡敌众的局面才行。”
万良道:“以逸待劳,不难思解,以寡敌众,老朽倒是想它不通。”
范雪君笑道:“家师曾传授我们姊妹一种六甲奇阵,以数术变化,使敌人自乱心神,其理深奥,一时间,也很难说得清楚,老前辈和左兄等四位,再加上我们姊妹二人,咱们六人之力,加上六甲奇阵变化之奇,足可抵数十高手之众……”
她举手理一理满头秀发,接道:“贱妾要在数亩方圆之地,布下一座恐布的奇城,诱敌深入,收为我用,扩展一些实力之后,再上少林不迟。”
万良瞪了左少白等一眼,道:“就依姑娘之意……”
范雪君道:“六甲奇阵,必得地形配合,唉!贱妾目难见物,无法相度形势,只能约略的说出一个大概,还要诸位辛劳寻找。”
万良道:“姑娘如能说详细一些,使我等心目之中,有一个形象,寻找起来,可有不少方便。”
范雪君道:“理应如此,那地方如不能依山靠水,就选择一处平坦之地,但必得有树木草丛最好还有一些乱石土堆,找一座坚牢的房屋。”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这地方听来应该轻而易举,但真的寻找起来,恐也非一天半日内可以寻得的。”
范雪君道:“不用太急,咱们边走边找就是。”
几人登程东上,一面留心四下的景物。足足走了两个更次,到了一处杂木横生树林旁侧了。万良打量那杂林一眼,道;“这地方倒是姑娘所言的地方,只是缺少了一座房屋。”
范雪君道:“不要紧,如是地形适用,不要房屋也行。”
万良道:“好!可要在下解说一下情形么?”
范雪君道:“你最好能带贱妾巡行一周,也可以让贱妾,听听江湖上的情势。”
万良道:“很好,老朽奉陪姑娘走上一转。”
范雪君伸出手,按在妹妹肩头之上,道:“老前辈前面带路吧!”
万良心中暗道:“她一盲一哑,配合的倒是好,不知走起路来,速度如何?便故意加快脚步,穿越林木丛草而行。万良一面走,一面注意着二女的举动,只见那盲姊在哑妹扶持之下,行动迅快,举步落足这间,和常人毫无不同,心中暗道:“难得她们姊妹配合得如此佳妙。”
只听范雪君说道:“老前辈,咱们这等快速的走法,只怕是无法兼顾四周景物、形势了。”
万良停下脚步,说道:“姑娘可要老朽,把地势形态,解说给姑娘听么?”
范雪君道:“不用了,舍妹已经告诉过我。”
万良啊了一声,两道目光凝注在那哑女身上,道:“姑娘用的什么方法,能在快速行奔之中,把地势形态,告诉了你姊姊?”
忽然想到她是哑子,纵然听得了自己的话,也是无法回答。范雪仪微微一笑,举起手来,理一下鬓边散发。
范雪君道:“舍妹要我代覆老前辈,她是用手指弹动之力,告诉我各种事物。”月光下,只见范雪仪,笑容如花,飘飘长发,出尘绝俗。
万良道:“舍妹能够告诉你四周事物,并不足奇,奇的是她能够说的如此快速。”
范雪君道:“我们姊妹,从小一起长大,传递心声之法,自有灵犀能通,较话口述之语,并不逊色。”
万良心中付道:“盲女多美姿,那也不足为怪,但天生哑子,大都是生具几分蠢像,范雪仪却是姿容艳丽,不输盲姊,这就叫人思解不透了,如说此女哑病可医,我那范兄又是当代医道高手,他既无能疗治好二女之疾,这盲、哑之症,只怕是再难有名医医好了。”
心中念转,人却信步行去。三人绕着一片十亩大小的荒野走了一周,重又回到原地,也不过耗消了一柱香的时光。
范雪君掏出绢帕,指拭一下颊上的尘土,道:“老前辈,看此地形势如何?”
万良道:“乱树杂草,一片荒凉。”
范雪君笑道:“咱们经营此地,必得有一个响亮动人的名字才好,贱妾之念就叫它‘荒原之宫’如何?”
高光接口道:“荒原之宫……”
范雪君微顿着道:“咱们把荒草杂树,视作亭台楼阁,息居于斯,视苦为甘,岂不是虽居荒原,如入琼宫。”
高光道:“原来如此。”
万良道:“姑娘可是当真要经营这一片荒凉的草原么?”
范雪君道:“时光无多,只怕无法再作选择了。”
万良道:“好吧!姑娘要如何经营这一片荒凉之地,但请吩咐就是。”
范雪君道:“贱妾想把这一片荒原之地,布置成一座恐怖之城,使武林中人慕名而来。”
高光心中暗道:“说起来,十分轻松,但不知要如何一个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