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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好这么说,他也是为国家之统一,民族之振兴啊!”
“这话您自己信不信?”
庄严被问得一楞。
“他这话说得漂亮,我支持。不过,如果这只是作为要我交出我的公司的理由,我明确说,不行。”
“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如果他今天收回租界,我明天就把一切交给他,决无二话。”
“墨林又在开玩笑!租界事关美英法德意日俄悉数大国,岂能说话这么简单。”
“哼,怪不得人家称总统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墨林,你这话说得太不客气了。”
“这是客气的,如果说他窝里横,您或许更不愿意呢。”
“墨林,我可是好心好意呀。”
“谢谢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
泽叔站起来拱了拱手,往外就走。
庄严连忙拉住。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9…2…28 17:35:26 本章字数:2880
“您还有什么事吗?”这一句泽叔问得相当冷淡。
庄严来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和自己讲话,胸中不禁一颤,一丝不安袭上心头。他从中袋中掏出那张支票,“这个请你带回去。”
“您是什么意思?嫌少吗?”
“当然不是,这个我不能收。”
“墨林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这是我的规矩。”
“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可是您已经收下了。”
庄严张了张嘴,“非常抱歉,墨林,不管怎样,这个你必须收回去。”
“您是以上海市长的名义命令我吗?”
“不,不,不,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这句话的。”
“如果我说不呢?”
“这对于你来说没什么吧?”
“坏了我的规矩。”
“你知道这样会让我非常为难。”
“为难不为难那是您的问题,和我说不上。不过有一点,谁都不能为难我,否则我会让他难堪。”
“墨林,我没办法处理?”
“您可以撕掉它。”泽叔死死地盯住庄严,盯得他从脊梁往外冒凉气。
“这好象不太礼貌。”庄严有些语无伦次,他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周围所弥漫着的杀气。
“礼貌?哼,只有毫不相干的人才跟我讲什么礼貌。难道您认为我们是毫不相干的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朋友。”
“朋友不需要和我讲礼貌。”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我还是跟您说清楚,敌人也不需要和我讲礼貌。”
庄严听了这话只能翻翻白眼。
“您大概也听说过我是怎么对朋友的?”
“听说过。”
“您大概也没少听说我是怎么对敌人的吧?”
这不禁让庄严想到了吴益民,想到莫兰,想到胡天宇,想到田有石,……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
他有点恨自己,堂堂的一个上海市长,竟被一个流氓挤兑到这个程度,可没有用,他怎么样努力都没办法在这个流氓面前强硬起来。
或许他不在面前的时候能,但现在不能。
他知道对面这个家伙亲手杀过的人数都数不清,如果他不高兴,没准一下子就把自己干掉,外边的保镖怕是连动静都听不到。
他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不必这样。”
“我的原则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谁还当我是朋友,需要我做什么的话,有一句话,墨林敢不赴汤蹈火。如果谁不当我是朋友,我想他也不希望我成为敌人吧。”
“那是,那是。”
“庄先生,有些事,我希望您能认真考虑考虑,您是海洋的舅舅,其实就是我的舅舅,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不愉快,那样被外人笑话还在其次,为人所乘就追悔不及了。”
“墨林说的是。”庄严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地落进何泽健的圈套里,但他无力挣扎。
何泽健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庄严的心稍稍平和下来,“上海是个天堂,上海也是个地狱,这就看我们自己了。您说是吗?”
“有道理。”
“您刚才说的不错,树大招风,我是深有体会。毕竟上海的风是从太平洋上刮过来的,实在是太大,任你是大树参天,也能连根拨起。这种形势下,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你是什么意思?”
“所谓‘独木难撑’,我们只有团结起来,形成森林,那时任他风再大,浪再急,也奈何不得我们,你认为呢?”
“有道理,有道理。”
“我这就告辞,请您回去之后,权衡一下,有什么想法我们再沟通好吗?”
“好好。”
外面的人们玩得正酣,见主子们出来,忙推了局,站起来候着。
庄严满面笑容地陪着同样满面笑容的何泽健下楼,上车,离开。
阿健担心的事终于又发生了。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干的?”小小还是那种疑问的目光。
“你又怎么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妻子这种目光。
“回答我。”
“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
“是谁杀了我爸爸?”
“在警察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说这个问题,好吗?”
“你相信他们?”
“我们还能相信谁?”
“我相信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是谁干的。”
“我怎么会知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着急,难道我就不着急吗?可是再着急也得等案子调查清楚哇!”
“看着我的眼睛。”
“小小!”
“林希,就算我求你,告诉我。”
“你还能相信我吗?”
“我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如果你相信我,那我劝你有点儿耐心,再等等。”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警察有了结果之后。”
“万一他们没有结果呢?”
“怎么会?”
“万一呢?”
“我去调查,我给你结果。”
“你不能骗我。”
“你说过相信我的。”
“我信你。把凶手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
“你敢吗?”
“你看着。”小小的目光叫阿健相信她能做到。
“我可以替你。”
“不必,你只要把凶手交给我就行,我必须亲手杀了他为爸爸报仇。”
“你以前口口声声跟我谈法律,现在为什么不把他交给你的法律了?”
“只有亲手杀了他,我才能对得起爸爸的在天之灵。”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阿健心道。
“你在想什么?”小小问。
“我在想,我和怎么去调查这件事?”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9…2…28 17:35:27 本章字数:3215
“是不是得给干爹打个电话了,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阿七说。
阿健也想起来,是有段时间没问候唐仁先生,便叫阿七去叫美国。
阿七叫了好久,才叫通,唐仁先生刚要起床,听是阿七,立刻睡意全消,“你们两个臭小子,都多长时间没问问我了,死了都没人知道。”
“干爹啥身板啊,再活个百八十年都没一点儿事,我们怕三天两头打电话惹您烦,没的又挨骂。”
“就你小子会说话。”
阿七跟干爹能没头没了地在那儿唠,半天都没问题。
阿健就在边上,听着唐仁先生那动静,他就感觉暖乎乎的。
“你哥呢?”唐仁先生问。
“边上听着呢!”
“我先跟他说两句,一会儿再跟你说。”
阿七把电话交给阿健。
“您好吗?”
“好,好着呢,不过惦记。”
“店里生意还好吧?”
“还好,跟你们在这儿那阵子差不多。”
“请个服务员吧,别累着您。”
“我还能应付过来,请服务员得多少钱啊?”
“您用钱就跟我们说一声。”
“等我不能动弹了再说吧,能动弹的时候不用你们管。”
“要我说你就把店兑出去得了。”阿七在一边插嘴说。
“臭小子,把店兑出去我干啥去?”
“我们酒店正好缺一个把门的呢,您干我们还放心。”
“让我回去给你当服务生,想得美!”
“你要是不愿意把大门,到后边擦皮鞋也不少挣。”
“阿健,你替我给他个嘴巴,让他气我。”
阿七在那儿嘻嘻地笑。
“干爹,我想求您个事。”阿健说。
“咋地了,出事了,又想到我这儿避难来?”
“不是。”
“那有啥事啊,说。”
“我想叫我妈他们到美国去溜达溜达,希望您陪着四处看看。”
“那还求啥呀?来吧!什么时候,几个人,告诉我,我安排。”
“时候还没定下来,不过我想尽快,得五六个人吧。”
“你不来吗?”
“我走不开。”
“阿七呢?”
“他恐怕一时也走不开。”
“反正你们俩是不想我,我还奇怪呢,好不搭地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敢情是有事。”
“您这老爷子事咋这么多呢?给你打个电话也不对了,要这样明天有事也不找你了。”阿七在边上又插了一句。
“你把电话给他,我骂他两句。”唐仁吩咐阿健。
阿七接过电话,两个人一来一往地又逗起嘴来。
阿健正听得有劲,自己那边的一个小丫头找了到云姨这边,云姨知道是小小有事,吩咐叫阿健过去。
阿健便朝自己的院子来。
小小今天的气色好象不大对。不再是那种疑问的目光,倒有些横眉冷对的架式。
阿健挥手叫下人们都出去,然后轻声问:“怎么了?”
“你还问我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瞒你什么了?”
“我爸爸是谁杀的?”
“这个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
“你不相信我。”
“明明知道是谁杀害我的爸爸,就是不肯告诉我,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只明白一件事,我的爸爸被人给杀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肯告诉我。”
“你不要嚷,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这件事。”
“如果你的爸爸给人杀人的话,你还能平心静气吗?”
“能。”
“你胡说。”
“小小,我告诉你,我十岁那年,有人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爸爸,当着我的面,你相信吗?”
“你又在骗我。”
“你会用这种话来骗别人吗?”
“我不会,不等于你们不会。”
“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
“请你相信我这一回。”
“如果你不告诉我是谁,我将不会再相信你。”
“你说得对,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或许说我也不必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也是他杀的。”
小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小点声,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肯告诉你吗?”
“你说。”
“因为告诉你没有用处,只能让你绝望。”
“真的是他?”
“是。”
“你的爸爸也是他杀的?”
“并且是当着我的面。”
“你不会看错。”
“你是见过他的,你告诉我,你会看错吗?”
“那你还等什么?”
“我要等合适的机会。”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报这个仇?”
“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我是有仇不报的人吗?”
“你真的没有忘记报这个仇?”
“你知道是什么支撑我过这二十年的吗?”
“是这仇恨?!”
“不错。”
“你向我发誓为了你的爸爸,也为了我的爸爸,杀了他。”
“我发誓我不会叫他有好下场。”
“如果你能做到,我愿意为你当牛作马。”
“我现在只要求你把嘴闭得严严的,不要再提一个字。”
“我会的。”
“你是从谁那儿听到这些的?”
“我哥哥。”
“他在调查?”
“是。”
“如果你不想让他横尸街头的话,就劝劝他,他应当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主要的是他掺合在里边只会坏事。”
“我会劝他。”
“记着我要求你什么了吗?”
“记着。”
“此事关系到你家,我家几十口人的生死,所以我才不和你说。”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