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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失声道:“彭莹玉不是在杭州战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楚春城苦笑一声道:“个中内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彭莹玉到了京城来是错不了的,我还亲眼见过他。而北元‘大宝法王’阿古拉也已携‘漠北七鹰’、‘长白一枭’和‘天池四兽’入京,这些高手每一人的武功都未见得在我楚春城之下。他们的目的是显然易见的,那就是想刺杀皇上。而皇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微服出游,竟然不要下官和李越前护卫,这不是添乱吗?”楚春城情急之下也发起牢骚,当着宋濂的面埋怨起朱元璋来。
宋濂听到这里也是面色大变,道:“什么?皇上居然不要你和李越前护卫?这怎么可以?老朽这就进宫去劝说皇上取消明日的游幸。”楚春城苦笑一声道:“老先生,皇上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吗?如果皇上能听进劝告,下官又何必来府上求老先生呢?”
宋濂愣住了,他当然明白朱元璋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再说连楚春城这位朱元璋驾前的第一红人也劝不住朱元璋,自己入宫去劝说朱元璋,那肯定也是白费力气。他这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便向楚春城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皇上不去‘栖霞寺’吗?”
楚春城叹息道:“想让皇上不去‘栖霞寺’,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在沿途安插些人保护皇上。可是皇上不让下官与李越前去贴身保护他,这可就不太好办了。如果‘白莲教’与阿古拉之流铤而走险,行博浪一锥之举,我怕我安排的人挡不住他们。况且阿古拉周身是毒,其中许多都是无色无味的西域奇毒。只要他能接近皇上两三丈内,皇上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宋濂心中虽然震惊,可是瞧着楚春城的神色,虽是忧虑,却并不焦急,想来楚春城已有应对之策了,便道:“楚大人,有什么能用得着老朽的地方你就直说了吧!”
楚春城道:“我想请老先生去求吴天远在暗中保护皇上,最好能让吴天远与皇上同行。”“吴天远?就是李越前的那个大哥?”宋濂皱起眉头道:“只请他一个人就可以保护得住皇上了?”
楚春城道:“老先生请放心,吴天远的武功深不可测,决不在楚某之下,只要他肯出面保护皇上,再加上我的安排,我想就没有人可以对皇上造成危害。而且吴天远身为天下第一神医李青山的弟子,也是医术通玄,即便阿古拉想毒害皇上,只要他在皇上身边,自能将阿古拉的奇毒一一化解。只是他与彭莹玉有故旧之情,我怕‘白莲教’的人捷足先登,先行找到他,劝他置身事外,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
宋濂听闻吴天远与彭莹玉有故旧之情不禁一愣,道:“那个吴天远才多大岁数?彭莹玉战杭州的时候只怕他还没出生呢,怎么会与彭莹玉有故旧之情?”楚春城见宋濂没答应他的请求,却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只有耐着性子向宋濂解释道:“吴天远自身当然和彭莹玉没有什么瓜葛了,可是吴天远的师父与彭莹玉却是挚交好友。所以吴天远见彭莹玉时执弟子礼,称彭莹玉为世伯。如果彭莹玉凭着这层关系劝说吴天远,吴天远就很难拒绝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先行劝说吴天远,待他一口应允之后,彭莹玉再来劝说吴天远,自然也就不会成功了。吴天远为人大度恢宏,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自食其言的。”
第三卷 虎斗龙争 第五章 老儒出马(六)
更新时间:2009…3…29 18:13:36 本章字数:2118
宋濂默然不语,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劝说吴天远,想了一小会才道:“既然如此,老朽现在便去吴天远那里,去劝说他在暗中护驾。”楚春城道:“如此便多谢老先生了。”
说到这里楚春城又顿了一下,道:“吴天远的身边有一个柳含烟,这个人足以左右吴天远的意向,请老先生劝说吴天远时一定要留意这个人。”说完,楚春城向宋濂一揖到地,道:“此次如果能让皇上平安地到达‘栖霞寺’并回到宫中,老先生当居首功。”
宋濂淡淡一笑道:“楚大人不必客气。大家都为皇上效力,以免天下再遭涂炭,何必分什么彼此?”楚春城见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在此久留,便向宋濂告辞离去了。
晚间,柳含烟的闺房内,柳含烟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一边与吴天远叙话:“今天听乌秀贤说,愣子在宋濂的府上化水成冰,为他们做了‘冰镇酸梅汤’。据说这门功夫是吴兄传给愣子的,我本道吴兄的武功本是纯阳一脉,却没想到吴兄还有这样一门至阴的功夫。”
吴天远道:“愣子的武功刚阳有余而失之阴柔,正好那时我需要制冰贮药,便顺势逼着他学了这门功夫。武功之道须阴阳相济,兼容并包方可至大成之境。即使是纯阳一脉,或是至阴之途,最终都得走到含阴混阳路子上去,否则终将难成大器。”
吴天远见柳含烟的额头上微现薄汗,知道她也嫌屋内闷热难耐。当下他便伸出手去,柳含烟手中的茶盏便如同变戏法似的到了他的手中。也只是须臾之间,那一盏热茶便化作了一块冒着白气的寒冰。手一扬,那茶盏又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柳含烟身边的几案上。
柳含烟皓腕轻舒,碰了一下几案上的杯子,却只觉一股清凉直入心脾。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季夜晚之中,这种感觉当真让人为之一爽。当下她笑道:“早知如此,刚才我也应该准一些‘酸梅汤’或是‘莲子羹’才是。”转而柳含烟将那杯子捧在双手手心,以汲取杯中的阴凉。
吴天远见状便有些坐不住了,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多给你制些冰来。”柳含烟螓首轻摇,道:“不必了。上次你去相助楚春城后,‘漠北七鹰’、‘长白一枭’等人到了第二天便无声无息了。今天我才得到消息,原来他们自从见了你之后便闭关自修了。直到今天他们才出关。”
“哦?原来如此。”吴天远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他们退回关外去了,原来他们还赖在京城没走啊!”柳含烟道:“阿古拉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是不会轻易放他们回去的。听说他们在闭关之,还特地去了一趟‘如意赌坊’看了你留下的那一赌局,而卫长青也因此大赚了一笔。”
吴天远道:“不错,那赌局是值得看上一看。”柳含烟还待说些什么,李应昌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吴大侠,大小姐,宋濂宋老先生求见吴大侠。”
吴天远闻言眉头一皱,喃喃道:“宋濂有什么事情来找我?”柳含烟道:“他找你肯定是经楚春城授意而来的。先去听听他说些什么。”然后又向李应昌道:“你先将宋学士请到客厅,我和吴大侠马上就到。”
李应昌去了之后,柳含烟稍稍收拾了一下,便与吴天远一道来到客厅见客。此时,宋濂已端坐客厅之上,“南荒三魔”在一旁敬陪。吴天远与柳含烟到了厅上,见过宋濂,双方寒喧数句之后,宋濂便单刀直入,向吴天远道:“吴大侠,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南荒三魔”与柳含烟见宋濂要与吴天远单独叙话,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便起身告退。柳含烟刚一起身,吴天远便道:“大小姐,你还是在这里留一会。”柳含烟当下只有再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宋濂见柳含烟在吴天远的心目中果然与众不同,看来楚春城倒也没有相欺。今日之事若想不让柳含烟知晓已是不能,也就不再顾忌,向吴天远道:“老朽今日前来是有求于吴大侠的。”
吴天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却没有出言,静待宋濂的下文。宋濂则接着道:“皇上明日准备微服游幸‘栖霞寺’,却又不许楚春城楚大人和李越前随驾护卫。据老朽所知,如今京城之内已是群魔乱舞,‘白莲教’与北元‘大宝法王’挟高手连袂而至,欲效荆轲刺秦王之故事,其祸乱天下之心已昭然若揭。而据仪鸾司大使楚大人所言,吴大侠侠肝义胆,铁骨柔肠,艺倾天下,功盖武林。当今之世能护卫天子,力挽狂澜者唯有吴大侠一人耳。令弟李越前不弃老朽迂陋,延请老朽师之以学,不敢言有功于吴大侠,却也算得上与吴大侠有略有交情。值此危难之时,老朽为天下百姓苍生计,故而厚颜相请吴大侠明日在暗中护卫皇上。”
尽管宋濂一口气给吴天远戴了许多顶高帽,可是吴天远听到这里,却眉头深锁起来。宋濂是李越前的老师,人家请自己帮任何忙都是应该的。可是让吴天远去暗中保护朱元璋,却不是吴天远所愿。宋濂既然来相求,如果直接拒绝宋濂于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人家毕竟也是李越前的老师。于是,他展颜笑道:“宋学士过奖了。吴某人名声不著,比起‘白莲教’以及阿古拉所率高手,真是有天壤之别,恐有失宋学士及楚大人之厚望。至于武功一道,在下或许也没有楚大人所说得那样神奇。至于明日护驾之事,还望宋学士另请高明。”
第三卷 虎斗龙争 第五章 老儒出马(七)
更新时间:2009…3…29 18:53:24 本章字数:2259
宋濂本也没指望吴天远会一口应承下来,若是劝说吴天远是如此简单之事,楚春城也就不会让自己出马了。于是宋濂又道:“吴大侠不必过谦,楚大人乃至诚君子,必不欺我。而当今圣上安危足以牵动天下,当此危急之时,还望吴大侠能以天下为重。”
吴天远淡淡道:“是这样吗?在下认为如今天下大定,便是再有人使这样的荆轲刺秦的计策也是于事无补,皇上即使被刺不是还有太子即位吗?这个天下也乱不了的。”
宋濂见吴天远没能认清朱元璋一旦被刺后的情势,不禁长叹一声道:“吴大侠有所不知。方今天下初定,四海升平。实则我大明之势却危如累卵。当此之时,梁王仍掌控云南遥尊元主,北元大军也枕戈待旦,窥伺中原,东南沿海则有倭寇肆虐。此三贼逞凶于外,而‘白莲教’祸乱于内,大明江山实则在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当今圣上遇刺身故,朝中群臣则莫不人人自危,惟恐自己身遭不测。而太子文弱,虽身登大宝,若无果敢刚毅之策以镇群邪,则天下分崩之势立现。转眼间,一场大难必将再度席卷中原。”
吴天远苦笑一声,心道:“宋濂之识倒与柳含烟的预测大致相同,看来天下有识之士对于阿古拉和‘白莲教’的用心都已是洞若观火。”即使如此,吴天远的心意依然未变,他并不准备去暗中护卫朱元璋,只是对宋濂道:“一切诚如宋学士所言,宋学士便应当立即入宫觐见当今圣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他在此非常之时务必不要微服出宫。我相信圣上只要深处宫禁之中,自然没有人可以伤到他半根毫毛。何必来此劝说在下?如今贼势甚强,在下若护不住皇上,岂不令在下枉负千古罪人之名?”
吴天远这一番话倒是说到节骨眼上了,只要朱元璋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阿古拉和“白莲教”想要伤到朱元璋,只怕比登天还难。可是宋濂岂不明白朱元璋的个性?自己是劝不住朱元璋的,而且一旦朱元璋被自己说得火起,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因此宋濂愣了一下之后,便道:“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今圣上贵为大明天子,却不能在自己的国土上自由行走,处处皆受制于他人,岂非笑谈?”
吴天远冷冷地道:“宋学士还是去劝劝当今圣上为上策。如果宋学士劝不住当今圣上,那也就只放任自流了。而在下力不能逮,帮不了宋学士。宋学士还是请回吧!”
宋濂见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可是吴天远却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若是便这样回去了,怎么去见楚春城?情急之下,他便望向那位女扮男装的柳含烟,希望她能帮着自己说上两句。可是柳含烟的却是两眼望天,右手手指轻叩着身边的茶几,根本不望宋濂一眼。
宋濂望了柳含烟的手指一眼,见似磕头状。宋濂是明白人,立时便清楚了柳含烟的用意,当下便起身行至吴天远身前,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吴天远见状亦是面色微变,人家一个六七十岁的天下名士给自己下跪,自己可当不起。吴天远赶紧上前去搀扶宋濂,口中道:“宋学士何故如此,这可折杀在下了。”
可是宋濂之意甚决,吴天远的手上也没用多大劲,一扶之下竟未能将之扶起。却听宋濂道:“吴大侠请听老朽一言。今天下事系于当今圣上一身。若其于此时亡故,天下必为大乱。届时四海蒙兵,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父兄暴骨于荒野。而当今圣上微服游幸,乃为体察民情,寻贤访圣,纳忠谏之言,此圣王之道也,老朽何能阻之?吴大侠尊师为天下第一名医,自当有医者之心,又何忍见一朝之变引发如此天下之祸乱,使四海尽遭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