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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瘦咬了咬牙,打开手电筒,站到事先摆好的椅子上,一猫腰钻进了虚空里,在他身上还缠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冰箱上,准备等出现险情时,诸微尘在外面把他拉出来,事后诸微尘才想到,这位胖爷的体重如此惊人,自己拉不拉得动还是一回事。
原来诸微尘经过反复的试验,终于将虚空再次打开,而且发现虚空的体积可以随心增大,目前最大就是半米的直径,还可以直接将精神力集中在身边空中的某一点,直接洞开虚空,而不需要象以前那样,先得注视某件小东西。虚空打开的时候越来越长,最长可以开个两分钟了。
阿瘦突发奇想,想要充分利用这两分钟的时候躲到虚空里看看,顺便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诸微尘和他反复的计划了细节,于是马上开始实施。
阿瘦怕虚空里是一个无底深渊,不敢冒冒失失进去,先把一只拖鞋用绳子绑着,扔进了虚空,啪嗒一声,马上传来了拖鞋落地的声音,原来里面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鼓起勇气进去。
阿瘦钻进虚空后,发现自己呼吸困难,原来这里没有氧气,于是屏住呼吸,用手电筒向周围乱照,这个虚空,象是个圆形的密闭球体,球体大概直径在二十米左右,落脚处给人以既结实又飘乎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象身处一个中空的巨型塑料泡沫地球仪当中。
两分钟很快过去,阿瘦手里拿着一个锦囊,满脸通红的爬了出来,快支撑不住的诸微尘马上分散注意力,虚数空间立刻消失了。
阿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真是快被憋死了,里面象你猜测的那样,真的缺氧,打死我也不再进这鬼地方了,哪个以后想进的话,我建议他背上氧气瓶。还好东西被我拿出来了。”
阿瘦从把一卷油亮油亮的竹简和一个光芒闪烁的锦囊放在桌子上。锦囊刚打开,那一大堆晶光四射的钻石、玛瑙、以及众多的珠宝又重见天日,阿瘦虽然在金器行长大,对于金银珠宝那是见惯了的,但是对于面前这些精致的珍宝们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诸微尘倒是不在意,随便捡出了一颗硕大的钻石,说要等到第二天拿去变卖换钱,又看到阿瘦如此喜欢这些东西,就说先给阿瘦保管一阵,让他过过瘾。
阿瘦歪着脑袋,突然道:“诸仔,我觉得有点奇怪,这包里面居然会有钻石,我记得我国古人好象还没有以钻石为贵吧?”诸微尘无奈,道:“金刚石不就是钻石嘛,象徐甲这号异人,弄几颗金刚石来玩玩,有什么奇怪的,你只知非洲有钻石矿,可能我国的某处也有呢,到时见了徐甲,我再问问。搞不好,当个钻石矿老板,说不定可以圆你的岛主梦呢。”
阿瘦笑了笑,又说自己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虚空里安全,于是又叫诸微尘洞开了虚空,把锦囊袋扔了回去,反正到时要用的话,就再爬进去拿出来好了。
灯下,阿瘦和诸微尘共同翻开那卷刻在竹简上的《玄元经》,只见竹简上满是式样古拙的文字。
阿瘦皱了皱眉头:“不是吧,咱们又不是考古学家,写这种稀奇古怪的字体,这不是摆明着为难我们吗?”诸微尘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差点忘了,这本《玄元经》用的是春秋时鲁国的文字,当年我就跟徐甲说看不懂,他那个时候文字和度量衡都还没有统一,各诸候国都有自己的文字,老子和徐甲是同乡,都是鲁国人,当然用的是鲁国文字,就算他用的是秦始皇统一后的文字所书写,我们也看不懂,因为秦皇统一六国后,采用的是李斯发明的篆书,与我们今天所用的简体字相去甚远。过了几年后徐甲又给了我几页用简体字写的《玄元经》,据说是他用钢笔抄的,我记得已经带来墨西哥了,只是不知道扔在哪里,让我找找看先。”
接下来是一阵翻箱倒柜,小兄弟俩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在诸微尘的衣柜底层找着了,那份《玄元经》仅用几页发黄白纸写就,和诸微尘的一堆漫画书码放在一起,如果不是阿瘦细心,几乎要将它看作是诸微尘小时候写的检讨、作文、心得体会一类的东西,这样保存凝聚了老子心血的修练典籍,也不知道老子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阿瘦掸了掸纸上的灰尘,逐字逐句的念道:“夫道,岂远乎哉?苟得其旨,自易超脱。立跻圣域,神仙可成。予观众生,皆根性迷钝、悦生恶死之徒耳,彼辈终日蝇营狗苟、五欲沉迷、驰逐名利、耽滞色声,乃不知有道!偶有一二潜心向道者,亦因本性易浊而难清、易暗而难明,更兼良师益友难觅,天仙秘帙全无,或徒耗神气,一无所得,或误堕迷津,鲜能自拔。凡此种种,殊堪浩叹。予体真履规、心冥至道逾百十载,有体悟若干,心不忍秘,遂撰此《玄元经》,叙修真向道之本末,述无为妙觉之至道。……”
俩人粗略看了看,发现该经大约一万字左右,遣词造句与《道德经》极相似,其言隐而理奥,想要融会贯通,真得下一番功夫。
阿瘦说:“想不到这才是玄元宗的核心典籍,我还以为老子只着有《道德经》一书呢。若不是我心如细发,目光如炬,说不定这份东西就得成了蟑螂兄弟们的点心。”
诸微尘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德经》流传久矣,若是看过它就可悟道,那不知道几人得道,几人飞升了。当年徐甲曾问我为何《老子》会更名为《道德经》,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方知,在秦汉以前并没有‘道德’这个词,那时的道字和德字是分开用的,到了唐玄宗时代,因为某种政治上的需要,《老子》才改名为《道德经》。徐甲又说《道德经》是老子口述,然后由他整理而传诸于世的,只是道家的理论基础,有点入门篇的意思,对于具体的修练的方法,根本没有谈。虽然说道无常道,法无定法,但是老子他自已修练的心得体会肯定是有的,他的修练套路,很值得学上一学,你想想,老子不做东周王朝的小吏以后,才开始全面而系统的修炼,仅仅百十年,就到了快飞升的境界,你再看看别人,哪个不是要修练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小有所成,老子算是修真界的天才人物了。”
阿瘦点头道:“嗯,这经书你拿去复印一份,给我有空的时候看上一看。现在我饿了,让客人饿着,不象是你的待客之道吧?”
诸微尘翻出两包石化龙从国内寄来的方便面,叫阿瘦自已泡来吃。
吃罢了面条喝光了汤,阿瘦倒头就睡,诸微尘叫他起来走几步,消消食,所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饭后溜一溜,活到一百六。阿瘦却说,当年英明神武的二师兄曾说过:吃饱不挺尸肚里没板脂!先贤有此明训,我等后生小辈岂可不学而习之,效而仿之?
无奈之下诸微尘只拿起《玄元经》,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八章 错误的买卖
第二天一早,诸微尘就被阿瘦扯起来了,这家伙是睡得早醒的也早,诸微尘推说昨晚看书太晚,没睡够。阿瘦就拿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鸟先飞什么的来教训诸微尘。
诸微尘被他吵得没办法了,坐起来说道:“快收起你的那套吧,按我说,早起的鸟儿没虫吃!为什么?因为虫子这时候都还没起床呢,没听人说嘛,懒虫懒虫,既然如此它们哪有早起的道理。那个笨鸟先飞更是无稽之谈,笨鸟通常都不会先飞,笨鸟只会乱飞!”
阿瘦笑道:“偏偏你这个大懒虫有这么多歪理邪说,起来吧,咱们去卖钻石去。”
诸微尘这才想起此事,连忙起来洗漱,阿瘦都等不急了,先下了楼,坐在车里猛按喇叭。
上得车后,两人才发现出来得太忙,反倒忘了这些珠宝行通常在十点钟以后才开门营业,现在才不到九点,于是先到连锁快餐店Tacosell买了几个Taco。
Taco是一张玉米饼对折以后,里面塞了诸如生菜丝、干乳酪、豆泥和碎肉等馅料,吃的时候蘸上点Salsa;Salsa是种清香可口的调味菜,由洋葱、香菜、番茄等新鲜蔬菜切丁而成,里面加了一点腌制的绿辣椒,风味独特,平时阿瘦和诸微尘都很喜欢吃,而本地上班的人通常是不吃早餐的。吃罢早餐,诸微尘想去唐人街将钻石卖给自己的同胞,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阿瘦却说那里都是自己人,不好要价钱,而且自己突然间得了这么一颗来历不明的大钻石,别人还不纷纷猜测啊,人言可畏。还是去老墨开的店里“销赃”吧。诸微尘对此道一窍不通,觉得只要找得到买主就成,至于卖给谁,卖得多少钱,他可没想太多。
阿瘦虽然这么说,但是具体去哪家卖,心里也没谱,想来想去,还是先打了个电话到本地电话局查询墨城各大珠宝行的联系电话。
歪坐在车上的阿瘦,用手机拔通了一家珠宝店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方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阿瘦用流利纯正的西班牙语先跟他扯了两句,然后直奔主题,说要卖颗大钻石,对方马上请他稍等,要请示老板,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说老板对此非常感兴趣,请他们直接到总店谈价钱。
两人按照中年男子所说的地址,驱车来到了位于墨城中心Zocalo的一栋名为新西班牙人的商厦。
“加勒比宝藏”珠宝行就在商厦三楼全层,里面四分之三的地方是营业场地,四分之一的地方隔开,是办公场所。珠宝行里的人寥寥无几,小兄弟俩刚到那里,就有一名西装笔挺笑容可掬的经理前来迎接,阿瘦说明来意,那人带着他俩穿过办公场所,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得豪华气派,采光良好,地上铺着专门从波斯进口的纯羊绒地毯,样式新颖的真皮沙发看似随意的摆放在角落,靠左手边,有个长约五米的吧台,吧台里的壁柜上,满满的搁着产自世界各地品牌各异的香槟、葡萄酒、白兰地等酒,阿瘦初略看过去,发现光是香槟就有AmourdeDeutz1996BlancdeBlancs、Met&;Chandon1ercru、Pol&;Roger1990Rosé、Jacquart、VeuveCliquot、LaurentPerrier、NicolasFeuillate、Krug等等,藏酒之丰,叫人赞叹。高大的落地玻璃前,有两盆叫不出名字,但是枝叶扶疏满缀细小白花的热带植物,墙上还挂着几幅墨西哥着名女画家弗里达的真迹,看来这是主人用来接待贵宾的场所。
小兄弟俩刚在沙发上坐下,立刻就有侍者端来两杯香浓的巴西咖啡,然后翩然退去,显得训练有素。阿瘦和诸微尘品着咖啡,等待着珠宝店老板的到来,刚才侍者说,本店老板正在开车赶来。
缺乏时间观念是墨西哥人的特点,他们无论干什么总是喜欢迟到。有一次诸微尘参加某同学的孙儿生日聚会,本来说是下午三点开始,诸微尘刚好因为别的事情误了时间,等赶到聚会地点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半,他看到场子里没几个人,很失望,以为是人家散场了,谁料刚想离开,同学就拎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回来了,原来那聚会还没开始呢。经过此事以后,诸微尘算是彻底领教了墨西哥人的慢性子。
这位上了点年纪且身材矮胖的“加勒比宝藏”老板倒是比他的同胞守时,小兄弟俩仅等了十分钟,他就匆匆赶到了,自我介绍说名叫胡戈。
阿瘦取出那粒钻石,递给胡戈。胡戈将钻石放在绒布上,然后掏出制作考究的金丝眼镜来仔细观察。没过一会儿,胡戈抬起头来对两人说:“两位尊敬的先生,你们带来的钻石我已经看过,凭着我多年的经验,这是一颗纯度很高的天然钻石,而且体积颇大,很是稀有,您这颗我估计有300多克拉,小老儿我还是第一次经手这么大的钻石,你们乐意跟我说说它的来历吗?”
阿瘦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就乱答道:“喔,我有个叔父在南非开钻石矿,这颗钻石是最近才开采到的,他怕遭歹人抢夺,所以一直秘而不宣,最近才委托我找买家卖掉,老板您也不必多虑,这钻石的来路很正。”
胡戈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阿瘦和诸微尘,眼珠子不住滴溜溜的转动,半晌才说:“这样吧,我暂且相信你们的话,你们想要个什么价,说来听听。”
阿瘦就说道:“现在的行情是什么价,我们就卖什么价。”
胡戈把嘴一撇,说道:“整粒大钻石的售价与散碎钻石的售价不同,散碎钻石因为数量众多,所以只按重量计算,每克拉多少多少钱,整粒的大钻石就难以估算其价值了,寻常人是买不起的,比较适宜镶嵌在饰品、王冠或法杖上,如果按重量来卖这颗钻石的话要吃大亏。”
阿瘦和诸微尘用普通话商量了一下,觉得反正这东西也是人家送的,而且锦囊里还有不少,吃点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