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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喜佛攻势发动,到此刻也不过是瞬息之事,双方招式,俱是出人不意,来去如电,无一着不是经验武功智慧,三者混合之精华,众人都不禁瞧的呆了,直等楚氏兄弟语声消失,方自情不自禁喝起彩来,喝彩声中欢喜佛面容紫涨,竟未追出。
“毒叟”莫一希阴恻恻道:“楚氏双剑,壮年英发,盛名之下早无虚士,大师此后倒真要小心了。”
欢喜佛突然仰天狂笑道:“这两个小毛崽子,洒家还未放在眼里,莫不是这档子正事要紧,洒家还会放他们走么。”笑声突顿,目光四扫,大声道:“那件事各位想必早已听着清清楚楚,各位中若有并非为此事来的,此刻就请离座,只要是为此事来的,都请留在这里,洒家和各位聊聊。”
如雪却突然冷道:“你凭什么要人离座。”
因为紫宸就在身边,所以如雪比往常显得胆大。
欢喜佛凝目瞧了她两眼,哈哈笑道:“女檀越既如此说话,想必不是为此事而来的了?”
如雪暗暗忖道:“此人看来虽是有勇无谋,不想倒也饶富心计,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心里虽已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可紫宸就在身侧,全没有半点惧怕于他,冷冷一笑道:“你想错了,本姑娘偏偏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偷偷瞟了紫宸一眼,欢喜佛目光也已移向紫宸。
只见紫宸懒洋洋举着酒杯,浅浅品尝,这厅堂中已闹得天翻地覆,他却似根本没有瞧上一眼。
这样的人,欢喜佛委实从未见过,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道:“好……好……”转身走向旁边一张桌子,道:“你们呢?”
这张桌上的五条大汉,一齐长身而起,面上俱已变了颜色,其中一人强笑道:“大师垂询,不知有何……”
话未说完,欢喜佛已伸手抓了过去,这大汉明明瞧见手掌抓来,怎奈偏偏闪避不开,竟被欢喜佛凌空举起“砰”地摔在桌面上,酒菜碗盏四下乱飞。另四条大汉惊怒交集,厉叱道:“你……”
一个字方出口,只听一连串“吧,吧”声响,这四条大汉面颊上,已各自挨了两掌,顷刻间两边脸都肿了。
欢喜佛哈哈笑道:“好没用的废物……”笑声一顿,厉声道:“办事的人,固然越多越好,但此事若有你们这样没有用的废物插身在其间,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咄,还不快滚?!”
四个人扶起那条大汉,十只眼睛,面面相觑,有的摸着脸,有的叹着气。也不知是谁说了句:“走吧。”
五个人垂头丧气,果然走了。
欢喜佛却已转身走向另一张桌子,这张桌子上四条大汉,早已在眼睁睁瞪着他,双拳紧握,凝神戒备。此刻见他来了,四条大汉齐地暴喝一声,突飞扑过来,八只碗钵般大小的拳头,没头没脸地向欢喜佛打了过去,欢喜佛仰天一笑,左掌抓着一条大汉衣襟,右掌将一条大汉打得转了两个圈子,方自跌倒,同时头一撞,又有一条大汉捧着肚子俯下身子,还剩下一条大汉,被他飞起一脚,踢得离地飞起,不偏不倚,竟似要跌倒在紫宸与如雪的桌子上,紫宸头也不回,微一招手,那大汉被他这轻轻一招,飞过桌子,竟轻轻落在地上站住了,他又是惊喜,又是骇然,转首去望紫宸,紫宸仍是持杯品酒,对任何事都不理不睬。
欢喜佛皱了皱眉,大喝一声,将左掌抓着的大汉,随手掷了出去,风声虎虎,灯火又有盏灭了。旁边一张桌子,突也有人大喝一声,站了起来,振起双臂,双手疾伸,将这大汉硬生生接住了,脚下虽也不免有些踉跄,但身子却仍铁塔般屹立不动,正是那“神枪无敌”温善攻。
万事通早已喝起彩来,欢喜佛哈哈笑道:“人道温善攻乃是神枪无敌,看来倒不是吹嘘之言。”
而紫宸却看得皱了皱眉头。
温善攻面上神采飞扬,满是得意之色,抱拳道:“不想大师竟也知道贱名,好教温某惭愧。”
欢喜佛道:“似温兄这般人物,洒家正要借重,但别人么……”
转目四扫一眼,只见满堂众人,慑于他的声势武功,十人中倒有七人站起身子,悄悄走了……
第四十九章 各展绝技
欢喜佛哈哈笑道:“剩下来的,想必都是英雄,但洒家却还要试一试。
孙通面颊不禁微红,幸好欢喜佛已颔首笑道:“常言道,俊雁不与呆鸟同飞,在坐的四人果然都是英雄。…”
孙通只当他未曾瞧见自己失态,方自暗道侥幸,哪知欢喜佛却又放低声音,道:“嘴唇若是破了,快用酒漱漱,免得给人看到。”
孙通苦笑一声,垂首道:“多承指教。”
欢喜佛仰天大笑几声,身躯突地一翻,两道风声,破空而出,原来他不知何时已抄起两只筷子在手里,此刻竟以“甩手箭”中的手法,直取那“小霸王”吕光的双脚。
吕光似是张惶失措,来不及似的纵身跃起,眼见那双筷子便要击上他足腔,突见吕光双腿一曲,双足凌空,连环踢出,将那双筷子踢起五尺,车轮般在空中旋转,吕光疾伸双掌,将筷子抄在手里,飘身落下,挟了块白切鸡在嘴里,一面咀嚼,一面笑道:“多谢赐筷。”
但见他面不红,气不喘,露的那一手却当真是眼力,腰力,腿力,手力无一不足,轻功也颇具火候。
众人瞧在眼里,俱都暗暗喝彩,黄虎却是面容凝重,全神戒备,只等那欢喜佛前来考较。
哪知欢喜佛却只是大笑道:“有子如此,爹爹还会错吗?”大步走过,黄虎松了口气,暗暗地抹汗。
只见欢喜佛大步走到彭立人面前,上上下下,瞧了他几,忽然沉声道:“力劈华山。”
彭立人瞠目呆了半晌,方自会过意来,这欢喜佛竟乃以口叙招式,来考较自己的刀法。他浸淫刀法数十年,这正如考官试题出到他昨夜念过的范本上,彭立人不禁展颜一笑,道:“左打风凰单展翅,右打雪花盖顶门。”这一招两式,攻守兼备,果然不愧名家所使刀法。
欢喜佛道:“吴刚伐桂。”
彭立人不假思索,道:“左打玉带拦腰,右打玄鸟划沙。”这两招亦是一攻一守,正不失双刀刀法中之精义。
欢喜佛道:“明攻拨草寻蛇,暗进毒蛇出穴。”
要知刀法中“拨草寻蛇”一招,长刀成反覆婉蜒之势,变化虽繁复,却失柔弱,“毒蛇出穴”却是中锋抢进,迅急无俦,用的乃是刀法中极为罕见的“制”字诀,是以两招出手虽相同,攻势却大异其趣,对方若不能分辨,失之毫厘,便错之千里。
彭立人想了想,缓缓道:“左打如封似闭,右打腕底生花,若还未接住,便将双刀成十字架……不知成么?”
欢喜佛道:“好,我也以腕底生花攻你。”
彭立人呆了一呆,苦思良久,方自将破法说出,欢喜佛却是越说越快,三招过后,彭立人已是满头大汗。
欢喜佛又道:“我再打‘力劈华山’,你方才既使出‘枯树盘根’这一招,此刻便来不及再使‘雪花盖顶’了。”
彭立人皱眉捻须,寻思了几乎盏茶时分,方自松了口气,道:“左打‘朝天一炷香’右打‘龟门三击浪’攻你必救。”
欢喜佛微微道:“好……挥手封喉。”
彭立人抹了抹汗珠,展颜笑道:“我既已攻你下盘小腹,你必须抽撤退步,怎能再使出这一招‘挥手封喉’来?”
欢喜佛道:“别人不能,洒家却能……你瞧着。”突然一伸手,已将彭立人腰畔斜挂之长刀抽了出来,虚虚一刀“力劈华山”砍了下去,但招式未满,突似遇袭,下腹突然向后一缩,肩不动脚不移,下腹竟似已后退一尺有余,欢喜佛刀锋反转,果然一招“挥手封喉”攻出,匹练般的刀光,直削彭立人咽喉,但刀锋触及他皮肤,便硬生生顿住。
欢喜佛大笑道:“如何?”
彭立人满头大汗,涔涔而落,颤声道:“大师若果真施出这一招来,小人的脑袋已没有了。”
欢喜佛道:“但你也莫要难受,似你这般刀法,已是武林一流身手,若换了别人,在洒家那一招‘腕底生花’时,便已送命了。”
“呛”的一声,已将长刀送回鞘中,再也不瞧彭立人一眼,转身走向皇甫嵩。
彭立人松了口气,只觉双膝发软,遍体冰凉,原来早已汗透重衣,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噤,自己成名以来与人真刀真枪,立搏生死之争战何止千百次,但自觉若论惊心动魄,危急紧张之况,却以此次舌上谈兵为最。
皇甫嵩,李霸,萧云三人,似是早有商议,此刻不等欢喜佛走到面前,李霸突然转身奔出,将院中一方青石举起,这方青石足有桌面般大小,其重何止五百斤,若非天生神力,再也休想将之移动分毫。
但李霸竟将之平举过顶,一步步走了进来,只见他虎背熊腰,双臂盘结虬现,端的有几分霸王举鼎之气概。
皇甫嵩轻喝道:“好神力。”身子一跃而起,右掌急挥而出,但闻“砰”地一声,有如木石相击,那方青石竟被他这一掌震出一道缺口,石屑四下纷飞,巨石挟带风声,向院外飞去。
萧云身子微微向下一俯,颀长瘦削的身形,突似离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巨石去势虽快,但他身形竟较巨石尤快三分,眨眼间便已追及,伸手轻轻托住巨石,脚下丝毫不停,接连几个起落,竟将这方巨石生生托出了院墙,过了半盏茶时分,只听远处“砰”的一响,又过了半盏茶时分,萧云燕子般一掠而回,面不红,气不涌,抱拳笑道:“那块石块摆在院中,也是惹厌,兄弟索性藉着皇甫大哥一掌之威,将它送到后面垃圾堆去了。”
那垃圾堆离此地最少也有百余丈远近,萧云竟一口气,将巨石送到那里,虽是借力使力,有些取巧,但身手之快,劲力运用之妙,已远非江湖一般武师所能梦想,正可与李霸之神力,皇甫嵩之掌功,鼎足而立,不分上下。
欢喜佛微微笑道:“三位功夫虽不同,但异曲同工,各有巧妙,李兄出力多些,萧兄唬的外行人多些,若论上阵与人交手,却还是皇甫兄功夫有用的多……”
第五十章 无形之箭
李霸面上微微一红,转过头去,显然有些不服,萧慕云伸手一拍皇甫嵩肩头,似是要说什么,却未说出口来。
突听那旱烟打穴,名震两河的王二麻子哈哈大笑道:“大师立论精僻,果然不愧为名家风范,但以在下看来,皇甫嵩的掌力与人动手时,也未必有用?”
欢喜佛道:“何以见得?”
王二麻子道:“他掌力虽刚猛,但驳而不纯,方才一掌击下,落下的石屑,大小相差大过悬殊,击出的巨石,亦是摇摆不稳,可见他掌力尚不足,掌上功夫,最多也不过只有五、六成火候。”
皇甫嵩面色微变,但对这王二麻子分析之明确,观察之周密,目力之敏锐,亦不禁为之暗暗心惊。
欢喜佛微微笑道:“如此说来,王兄你一掌击出,莫非能使石碎如飞,石出如矢不成?”
皇甫嵩厉声道:“兄弟也正想请教。”
王二麻子拍了拍身上那件长仅及膝的黄铜色短褂,在桌沿磕了磕烟锅,缓缓长身而起。只见他焦黄脸,三角眼,一脸密圈,一嘴山羊胡子,连身子都站不直,摇摇晃晃,走到皇甫嵩面前,微微笑道:“你且打俺一掌试试?”
皇甫嵩沉声道:“在下掌力不纯,到时万一把持不稳,有个失手将阁下伤了,又当怎的?”
王二麻子捋须笑道:“你打死了俺,也是俺自认倒霉,怪不了你,何况俺孤家寡人,想找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更没有人会代俺报仇。”
皇甫嵩转目四望,厉声道:“这是他自家说的,各位朋友都可做见证……咄!”
吐气开声,一声大喝,长髯飘动间,一掌急拍而出,掌风虎虎,直击王二麻子胸腹之间,声势果自不凡。
王二麻子笑道:“来的好。”手掌一沉,掌心反击而出,竟以同样以掌力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双掌相击“砰”的一响,皇甫嵩威猛的身形竞被震的踉跄不稳,接连向后退了几步,胸膛不住起伏,瞪眼瞧了王二麻子半晌,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萧云骇然道:“皇甫兄,你……”
方自前去扶他,但皇甫嵩却甩开他的手掌,狠狠一顿足,反身向外奔去,萧云似待追出,但却只是苦笑的摇厂摇头,全未移动脚步。
欢喜佛哈哈笑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王兄你今日果然教洒家开了眼了。”
王二麻子一掌退敌,仍似无事一般,捻须笑道:“好说好说,只是大师将人比做‘货’却有些叫人难受。”
这时厅堂中已是一片混乱,桌椅碗盏,狼藉满地,只有如雪与那夫妻两人桌子,仍是完完整整,毫无所动。
紫宸犹自持杯浅啜,那种安闲之态,似是对任何事都不愿理睬,也不愿反抗,这种对生活的漫不经心与顺良……还有些绝非笔墨所能形容之神情,便造成他一种奇异之魅力,这与其说是他已对生活失去兴趣,倒不如说他心中藏有一种可畏的自信,足以蔑视一切别人加诸他的影响。
如雪只是痴痴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