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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通呵呵笑了一下,道:“小傅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现在朝延里面来的圣旨,我们也只能照办,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打道回府吧。”傅介子叹了口气,道:“只是如此一来,想要再见她们,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傅介子说到这里,苏维哼了一声,转身就进帐蓬了。
傅介子知道苏维是在生自己的气,本来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去乌孙,才走了一天的路就又要往回赶,此一去千山万水,与所期望的又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元通叹了口气,问道:“不知朝延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长安?”
那个汉军道:“回真人,皇上也是上个月才接到宫里来,这个皇上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是一个极有才学和思想的皇上,到了长安来事事向诸臣们询示,还多次亲身到大将军府去拜会,一点没有海昏侯那模不可一世的模样,朝延里内都称道不已呢。”
傅介子想到皇帝刘病已虽然贵为皇宫,但是却是在平民百姓之中长大的,而且小时候受过牢狱之灾,不像那些饱食终日的纨刳子弟只知走狗溜鸟,这样的一个皇帝,从很大程度上面来讲,是大汉之福。
想到这里傅介子心里面也就高兴了许多,道:“那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出兵?”
那个汉军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大将军在我临行前曾嘱咐,让傅将军尽快回去,不过看这一次的情况,朝延派了好几位将军一同出征,征调的大军有十数万,马匹三十万,牛羊一百多万匹,应该是要和匈奴决一死战了。”
傅介子听了也有些激动,这么大的战争是二十多年不曾有过的了,也许,现在就是重现武帝当年汉朝风采的时候了,又有一批人要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峰,为世人所称道,这其中,也许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西域的形势逆转,将标志着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属于他傅介子的时代。
想到这里,傅介子突然有一种千辛万苦,终于熬到了头的感觉,虽然压力刚到,但对他傅介子而言,这时却是如释重负。
自己在西域东奔西走,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虽然在这中间自己也曾想过放弃,但是一件事情做得久了,就不那么容易放手了,善始善终,纵然是失败,那也无所谓。这一次成功了自然是可喜可贺,如果失败,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傅介子不怕失败,也不怕危险,就怕一件事情永远也不能完成,现在汉朝终于出兵了,西域诸国也都揭竿而起,对傅介子来讲,他已经功得圆满。
赵雄见傅介子不喜不悲,道:“老大,朝延都下圣旨了,我们还是早日回去吧,这一回攻打匈奴,我说什么也要争一个先锋来当当。”傅介子见自己的这些部将皆兴奋不已,也就淡淡笑道:“收拾行李马匹,明天一早就回汉朝。至于她们,我们要用高头大马浩瀚雄兵接他们风风光光得接回来!”
第三十五节,义阳侯
长安。
傅介子回到汉朝时迎来了长安的第一块雪,雪下的不大,仍是马长膘的好时节,但是此时的长安却兵马纵横,到处都是各州各郡派来的朝臣,街头巷里都是议论着出兵的事情,城墙上面也贴出了“关东轻车锐卒,选郡国吏三百石伉健习骑射者,皆从军……”这样的征兵公文,傅介子回到长安是晚上很晚的时候,所以就直接回了傅府,傅母因为没有能见到儿媳妇儿,有些失败,殷茵早已经听到了傅介子在楼兰的“勇敢行为”,一见他的面便生老大的气,一个人将门反锁了,把傅介子晾在外面,但是半夜不到就把门又偷偷开了个缝,引“狼”入室,结果惹得几个丫环肆无忌惮得笑话。
本来傅介子这一回立了大功是想要得到个赞赏,但是傅府这一家人似乎都没有夸他的意思,傅母还在想西域的儿媳妇儿,殷茵还在生他气,只有几个丫环对他夸赞不已,但是刚听她们夸完就又听见她们在说什么朝延要给傅府涨俸禄,她们的狐裘大衣、大弄巷里的冰糖葫芦云云……傅介子才明白,这几个丫环并不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仰慕或者替自己高兴,想到这里,也兴致了了。
第二天天刚亮,傅介子便去拜会大将军,然后一同上朝,同来的除了那些常年都在的朝臣外,还多了几个人,其中傅介子最熟悉的便常惠。傅介子与这些人都认识,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朝延要派兵了。
这一回到了皇宫,傅介子才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几乎所有的大臣们都对他赞赏有加,有一些滑溜的甚至提前将彩礼塞到了傅府。宣帝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点没有刘贺在位时的那股纨刳之气,宣帝封傅介子为义阳侯,并赐食邑数千。
傅介子现有些晃然,他从军完成是因为家破人亡才愤然从军,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封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现实,傅介子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快乐,相反的,这反而是一种压力。
这不是傅介子最想要的事情,宣帝接下来说的才是傅介子关心的重点。
宣帝制定了五路并进的作战方略:命御史大夫田广明为祁连将军,率军四万出河西;命度辽将军范明友率军三万出张掖;命前将军韩增率军三万出云中;命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率军三万出酒泉;命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率军三万出五原。并且,约定五路兵马均要出塞二千里。同时,乌孙方面,由乌孙昆莫翁归靡率五万骑兵,而他自己则与校尉、光禄大夫常惠“持节护乌孙兵”,直接穿过西域前往乌孙相助。
这也是他事先与大将军霍光通过气的,他并不奢望能带兵数万直击匈奴,而是更希望能早一日赶到乌孙,以防有变。
这一次是举国用兵了,因为形势紧急,傅介子在长安只待了三天便要离开,傅母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傅介子的行为没有多说什么,在家紧锣密鼓得让丫环们做了冬衣和一些日常用品。
傅介子看着傅母有些心酸,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是自己这做儿子的却没有一天尽到孝。傅母见傅介子一脸的衰样,有些生气,指着门楹道训了他一顿。
傅介子看着皇帝御赐的“义阳侯府”的匾牌,心里面百味交集。
这一次出兵的队伍里,赵雄也放弃了前锋,而是跟傅介子一起再走乌孙,此时他赶过来欲言又止,傅介子奇怪得问了一下,赵雄只是说想来催催,又不好意思。傅介子也就没多问了,傅母倒是没有怎么样,反倒是殷茵哭着闹着,让人看了不少笑话,傅介子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
这一次从长安带的兵只有三千,但是朝延从武威再抽调了五千兵马给他,一共八千人,牛马两万匹与大军随行,因为走的是河西南道,所以并没有到敦煌。
傅介子很想去敦煌看下情况,但是军务在身也不能这么做,思之再三,也只能一声长叹,希望敦煌的一切都能平安。
这几在赵雄来见自己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傅介子也有些起疑,但是赵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所以傅介子也没有多问,晃晃之前已经行军月余,大军已经赶到了鄯善地区,此时匈奴兵因为汉朝大军的出动已经撤回了车师,汉军在鄯善停了一天,此时的鄯善虽然已经没有了兵患,但是尉屠耆并没有回楼兰,而是就留在了此地,并且将王治也迁到了此处,并且已经写下了文书送往汉朝,请求汉朝正式允许。
傅介子听得这个消息吃惊不已,此时的鄯善已经有大部楼兰人都迁了过来,傅介子问了一下车护将军,车护将军才告知了实情,楼兰没有此地好守城,而且楼兰有部分人对尉屠耆相当不满,因为斩杀安归给他在栏造成了很不好的名声,尉屠耆也不敢回楼兰,所以综合一考虑,就将楼兰国迁到了鄯善。
看着楼兰的变更,傅介子唏嘘不已,这一切差不多就是自己造成的,晚上汉朝的宫女,以汉公主的身份嫁给了尉屠耆为王后,让人准备了酒宴来接待傅介子和常惠一行。傅介子想到古神王的事情,问了一下车护,车护有些不满,告诉傅介子,现在古神王已经是精绝国的大将军了,楼兰派人去请了,但是古神王却回话是精绝兵祸不断,他不能回来。
傅介子听了更是愕然。
傅介子没有在鄯善多做停留,第二天就离开了,再走就是戈壁了,接连半个月的戈壁,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日子,这一天实在冷得不行,天寒地冻的,已经冻死了一些牲口。
这一天傅介子看望了病员之后特意去看了一下那白骆驼,它是苏巧儿给自己的,睹物思人,傅介子心里面实在担心它冻着了,去喂了些草料和水,正好苏维和元通也在此处,见了他都有些怪怪得笑,傅介子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也没有多问,再回来找赵雄办事,赵雄也是有些怪怪的,傅介子再也不敢大意了,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于是马着脸问了一下赵雄,赵雄推说没什么,傅介子也不好过分逼问,但是看赵雄支支吾吾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而且不方便说出来,所以就让赵雄下去休息,晚上和常惠议完事,让身边的士兵们也都回帐去守着,自己暗地里找来了赵雄身边的一个士兵,诈问了一下,到底是个小兵,经不住傅介子问,也有些战战兢兢得告诉傅介子,元通从长安带了个女的,说是他的侄女,这一路上一直跟着在,并且让他们不要说出去。
傅介子听了有些恼怒,当下赶往元通的营帐,因为他是主帅,所以不必通报,傅介子直接过去,却闻到了一丝特别熟悉的气味,淡淡的的,有家的感觉。
这时帐蓬里面人影晃晃,一会儿元通就出来了,讶道:“小傅,你怎么来了?”
傅介子却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冲了进去,帐蓬里面一个女子人影一恍就跑到了后面去,傅介子脱口道:“殷茵,别跑!”
第三十六节,殷茵的目的
殷茵跟着大军来了?
傅介子叫住了殷茵,整个人似傻了一般,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上一次殷茵是怎么死的,傅介子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此时殷茵的到来,让这些本来快消失的记忆又一下子印在脑海之中。
傅介子大怒,将殷茵拧小鸡仔儿一般拧了回来,怒道:“你怎么跟来了?”
殷茵躲不过,挣开傅介子手,咕哝道:“你轻点,蛮子!”
傅介子大怒之后又复着急,道:“你跟来做什么,我们是去打仗,你湊什么热闹?你怎么把婆婆一个人留在长安就跑了呢?”元通见了过来道:“小傅啊,这事……咳……”
傅介子哼道:“师叔,这一定是你们串通好的!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这让我怎么把她送回去?”
元通还没有说话,殷茵却哼道:“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要留在军中。”
傅介子怒道:“这怎么行?我让赵雄送你回去。”
殷茵嘿嘿笑道:“我就是让他带我来的。”傅介子一怔,元通叹了口气,道:“茵茵这孩子,出了潼关我才发现她,她混在赵雄军中,我见有些不方便,就让他跟着苏维了,叹,可是苦了我,咳。”
元通说着看了看苏维,苏维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傅介子立时就明白过来了,敢情是殷茵天天跟着苏维一起休息,元通想干点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了。
傅介子气道:“殷茵,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可不是小事情,马上回去。”
殷茵哼道:“都到西域来了,路上让人劫了怎么办?”傅介子怒道:“哪个王八犊子敢劫我的人!我让赵……我再派别人。”殷茵哼哼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不回去了。”
傅介子想再骂,但见元通、苏维还有一些士兵在这里,也不方便开口,元通见势拉了拉苏维,让士兵们都撤了。傅介子向帐外的士兵喊道:“把赵雄这小子给我扑来!”
帐外的士兵一愣,道:“是赵将军么?”
傅介子恨恨道:“就是这犊子!”
那士兵见傅介子火大,没敢应声就去了,傅介子不理睬殷茵,殷茵过来从后面抱住傅介子,道:“反正你赶我也不回去了。”傅介子气道:“那婆婆怎么办?打仗太危险了,茵茵,你忘了几年前出的事情吗?”
殷茵连呸了三声,道:“你也不怕晦气,乌鸦嘴!”
傅介子也跟着连呸了三声,道:“既然你还知道,怎么就不长长脑筋?一会儿我就派人送你回去,茵茵,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决不会让同样?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殷茵道:“现在外面马荒马乱,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哼,你是不是怕我在你身边,你不好在外面找女人?哼,我当没看见就是。”傅介子没好气道:“你知道我出来是干什么的,这里想找女人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