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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人好死不了……”苏老爹一蹦而起,喝道:“晦气,晦气,老提‘死’干嘛……呸,看我这张鸟嘴……”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苏巧儿和阿里西斯都呵呵地笑了起来。阿里西斯本是胡人,虽然也懂些汉人的习惯,但此时一高兴也就忘了顾忌,一把拉着苏巧儿道:“苏小姐,我给你讲讲,我和苏火者在沙漠里面找了你好多天,苏火者都哭了……”苏老爹又是一瞪眼,喝道:“小东西,胡扯。”
霍仪本来在伤心遂成之死,此时见阿里西斯与苏巧儿如此亲热,心中酸道:“这哪儿来的毛猴子?”但此时他也没有心情去过问这些事情,一个人闷头坐在地上发呆。
苏老爹和兀难长者是老朋友,也不对他行礼,道:“长者,巧儿咱救下来了。”这是个明摆着的事情,但苏老爹仍是忍不住说上一遍,这感觉,实在是舒服。
苏巧儿道:“阿爹,长者刚刚来过咧。”苏老爹哦了一声,看向兀难长者。兀难长者道:“苏小姐被困在了巫墓里面,是我教对不起火者,僻教还得请火者宽恕。”说到这儿,兀难长者又向苏老爹深深得行了个礼。
苏老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听了打了个哈哈,道:“长者这是哪门子礼,等天儿一亮,咱们就到醉月楼里摆宴庆贺,长者和我老苏一道去,咱们好好地说说话,有些日子没好好休息了,哈哈……”
兀难长者道:“僻教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能陪苏火者了。如今的火教,已经入了魔……”
这时,远处马蹄声阵阵,傅介子和耿虎等人回来了,伤了十多个人,算起来和匈奴兵的伤亡扯了个直,匈奴的马快,傅介子终是没有追上,因为担心霍仪等人的情况,所以没有深入追击,就中道折了回来。
众人见过面,一阵叙话,苏老爹带着苏巧儿先回去,兀难长者让阿里西斯跟着苏巧儿去,自己则回太阳神庙。傅介子先要折回驿站去安顿遂成,也就不和众人多说了。苏老爹突然记起一件事情,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傅介子,终究是打住,心想还是等过些日子,反正自己也是去大宛,时间有的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提出来。
苏巧儿从傅介子来后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一见到傅介子,脑海里面便浮现出那副血淋淋的场景。
初次相见之时,这个人提刀子捅死了人,这回相见,心中刚刚有了一丝的绮念便又见他杀了人,血淋淋的脑袋,让她不敢多想。霍仪本想和苏巧儿多说会儿话,但此时不是时候,也就颓然分开,但见阿里西斯和苏巧儿亲热的样子,又有些失落。
第二十四节,拜火大典
太阳神庙,烈火熊熊。
今日是楼兰国王的拜教大典,灵泉长老特意穿了一身火红的长老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倒有几分像娶媳妇儿的新郎官,他手里捧着一本极为厚实的烫金硬壳大书,静静地站在广场的圣火台上面,双手有些颤抖。
十多年了。经过了十多年的努力他终于如愿以偿,活了一百五十二岁,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该追求的也都已经追求了,这世上,能让他如此激动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传教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我辈已谙大道,奈何世人正苦!
这几十年以来,他们走遍了千山万水,为的只是一个目的:传教。他们相信,自己这一生所信仰的东西是多么的崇高,而这些崇高的东西可以给世人带来无边的福祉。为了传教,他已经做了许多本不乐意的事情,如今终于成功了,自己很快就可以给楼兰国带来无边的光明。
今天的大典在太阳神庙举行,姑师、龟兹、精绝、羌若等近一些国家都派了使者过来祝贺,更有一批拜火教的教徒从各地赶了过来,太阳神庙处地楼兰北部,北部和西部是城中最繁华的地区,周围的百姓也都在广场之上聚集起来,有的商人趁着这个机会在广场周围摆开了货物来卖,有皮货、丝绸、绢布、贝壳、葡萄酒之类的东西。
在楼兰境内,官民的界限并没有那么严格,在大汉境内,一个小老百姓可以一辈子也见不着千石以上的大官儿,但在楼兰,百姓必定是见过国王的。这圣火广场百姓们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是到了圣火台这些极为重要的地方才有限制。
国王的仪仗队已经到了广场,国王和王后在卫队的护卫之下也来了,国王显得十分威严,可是王后却穿得十分随便,显然没怎么在意这个大典。星圣女和灵泉长者在圣火台上见了国王前来并不下台相迎,只是令一个执火郎带人去。
国王只是和那执火郎略微地说了几句话便去会见各国来的使者,王后甚至没有和拜火教的人说上一句话,眼尖的使者便看了出来,敢情这拜火教在楼兰并不待见。这些使者之中,姑师、龟兹来的使者本身就是拜火教的教徒,对楼兰国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精绝国的使者却暗自发笑。
在这些西域国中,有的国度以拜火教为国教,拜火教的权势极大,有的拜了王候,有的是统领兵权,有的位居高寡,而且各国之间多以拜火教这条线索才联系在一起,楼兰也正是因为迫于外交形势,才不得已拜了教,以便和西域众国交往。拜火教正是因为这样才逐渐坐大,在大夏国里,甚至可以废国王改朝制。
龟兹使者和国王说了一阵,阴沉着脸色用当地的楼兰土语道:“国王陛下,听说就在昨夜,匈奴使者遭到了攻击,不知国王知道此事与否?”国王心时面本来就有些忐忑不安,人虽然是汉人杀的,但毕竟是在楼兰境内。
匈奴使者刚来之时便要求捉拿汉人使者,国王不敢得罪汉朝,所以没有答应,匈奴方面一直逼得紧,他这个国王也当得十分窝囊。当时耿虎这个国舅爷也来给他下了命令,这汉使绝对不可以动,而且也要求捉拿匈奴使者,他堂堂一个国王,被逼得里外不是人,整天忙着两边调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两边的使者自己耐不住先动了手,这样他倒是落了个干净,但人却是在自己地盘上面杀的,这擦屁股的事情还得他去做,而且他如何不知,这其中有王后的份儿。王后是他的王后,要是让匈奴人知道,自己的国家只怕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龟兹使者一提起,国王心里面便炸开了锅,知道这使者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更要命的是,龟兹国投靠了匈奴,相当于匈奴的耳目,这无异是匈奴人在质问。国王是曾留质匈奴的质子,对匈奴有着极大的恐惧,虽然这些年匈奴被打跑了,汉朝在原匈奴地界建立敦煌、张掖、酒泉、威武四郡,可是他内心里面对匈奴的畏惧却从来都没有减少过,特别是匈奴人的战马强弓,让人至今还心有余悸。
“孤王也是刚得到消息,正派了人加紧盘查。我楼兰国与匈奴一向交好,出了这种事情孤王定然会仔细追查此事。”楼兰是个小国家,国王也就差不多算个县令,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威严,此时心中发虚,这一国之君的形象也全没有了,暗自擦了把额头的虚汗,盼着不要让匈奴找上麻烦。
王后见国王被这个使者逼得急了,冷哼一声,道:“使者可知日前在楼兰境内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哦?”龟兹使教师不知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作作姿态,道:“贵国境内一向清平,还会有什么事情?”王后扬声道:“就在日前,匈奴使者狙杀了几名出使大宛国的汉使,又有一名使者在昨夜去逝,大汉使者此时正在料理丧事,想来中午时分会到。”说到这里,王后顿了一下,道:“听说,几年前在龟兹境内有一支汉人使团被杀,等会儿汉使到了,说不得还要向使者打听打听。”
龟兹使者脸色略微一变,讪讪笑道:“有这回事么?在下可记不清了,这几年精绝国和咱们有点儿过节,打了几年的仗,我龟兹境内也不太平,实在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干的。”
精绝使者霍然而起,责问道:“使者不要信口雌黄,谁都知道我精绝国与汉朝通好,这等不愉快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做。”龟兹使者阴冷笑道:“本使何时说是你精绝人干的,汉人使团所带财物价值连城,使者不要忘了,这山贼土匪流氓强盗,哪一路都干这一营生。”
精绝使者大着嗓门儿道:“只怕还有匈奴的爪子吧?”
国王听精绝人敢如此称呼匈奴使者,心头不由猛然一惊,既而又暗叹不已。精绝国地处昆仑山地界,地域广阔,国富民强,而且与匈奴千山万水相隔,又与汉朝相去甚远,没有这两个大国的威胁,也不怕两国威胁,而自己楼兰,小国寡民,地处大国之侧,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使者要通过,他都要忙着招呼,当真是不甚其烦,而且两边的大国都得罪不起,一个不小心,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儿,只是感叹时势比人强,国王和众人坐得隔了一段距离,对王后小声道:“王后可知精绝国是否拜过教?”王后笑道:“陛下忘啦,精绝女王自己就是一教之主呢。”国王哦了一声,道:“孤王糊涂,精绝女王就是瞳教之主,会巫术,当然不会拜别的教了。”
王后道:“不错,这拜火教在西域权势太大,陛下总是不愿让他牵制自己,听说在西极一个国家,拜火教还曾打过战,废除过国王。”国王叹道:“若非因为匈奴的原因,孤又如何会拜这个教。”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道:“陛下何不学精绝女王的?”国王一愣,道:“王后你说什么?”王后道:“精绝女王能名正言顺地拒绝拜火教,正是因为精绝国已经立瞳教为国教,若是陛下能也立一个国教,那么拜火教又能怎么样呢?”
国王愕然道:“我楼兰国哪里有别的教派?”王后道:“楼兰没有,可以到外面去请嘛。”国王发现今日的王后有些奇怪,这些奇思妙想她以前是想不出来的,狐疑道:“去请?”王后道:“楼兰境内没有别的教派,但是精绝有,大汉朝也有。只要国王去请,这等好事情任谁都会来的。”国王听了有些兴奋,毕竟,没有哪个国王想拜一个可以废国王的教会。
王后道:“陛下大可去请瞳教进楼兰,只是……精绝女王是瞳教之主,若是陛下拜瞳教,就低了精绝女王一等,这样对陛下的威名有损。”国王颔首道:“王后所言甚是,孤不能坠了楼兰的国威。”王后道:“那么,陛下何不去请大汉朝的道教入楼兰?”
国王面有讶色,道:“王后说什么?”
王后道:“陛下不愿拜拜火教,原因是因为拜火教干涉皇权,而且勾结匈奴和西域众国,迟早会凌架到陛下之上,这对陛下很不利,可是若找一个不干涉皇权,又与这些西域国家互不干涉的教派呢?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拜火教,又没有招狼赶虎之忧。”国王道:“那样孤王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王后道:“陛下所想,与大汉天子所想相同。”
国王听到大汉天子的名声,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严肃,他心里面虽然怕匈奴人,但这些年以来,汉朝打败匈奴,攻打过楼兰、姑师,远征了大宛,他这个国王也是在父皇被汉人抓了之后他才归国继位的,而汉人攻打楼兰,竟只用了七百人!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段历史,但是也知道了汉人的厉害。在匈奴境内他吃遍了苦头,对匈奴人全无感情,对汉人也同样是没有好感,但政治就是政治,是容不得私人感情的,他是投靠匈奴还是投靠大汉,全得用时势来说话。
此时听到王后说起自己和大汉天子所言相同,不禁问道:“大汉天子如何想?”王后道:“大汉天子拜道教为国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道家之人对权力不争夺,他们讲究个人修养,所以可以延年益寿,长生续命,得道飞升。”国王来了兴趣,暂时将使者们凉在一边,让他们自己聊,问起了王后道家的事情。
王后给国王讲起了道家的事情,像什么三官、四御、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些国王并不能一下子就理解,毕竟文化的差异太大了,倒是什么白日飞升,羽化成仙的事情,国王虽然不懂,却很有兴趣。
听罢,国王叹道:“大汉天子能得道家,实乃天赐,王后可有办法请来道家方士?纵使不能拜教,求得一二良方也可。”王后道:“此事不得,陛下正好有此机缘。如今的大汉使者便是道家之人,而且拜火教在大汉传教被赶了回来,可见拜火教在汉朝那里也不受欢迎,若是陛下相请,汉朝的使者定然会来。”
国王哦了一声,道:“如此重要之事,王后如何不早些言及,只是此时还来得及么?”王后暗叫惭愧,这办法正是傅介子告诉她的,就连刚才那些道家的天罡、地煞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