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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半大小子哪里跑得过正当壮年的执火郎,很快便追得近了,阿里西斯急道:“苏小姐,我们不成了。”苏巧儿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外赶去,也不想能不能出去,只盼着走一步是一步。
而就在这时,太阳神庙外突然出现一队十余人的披甲卫士,像是早有准备似地拦在前面将他们提拧到了马上,一声鞭响便呼啦而去。
苏巧儿大声呼救,却不料马上的卫士都是楼兰本土之人,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苏巧儿急得要哭,汉使团是救不了了,自己两人只怕也落不着个好结果,正当她跌得肝是肝肺是肺的时候,马上的卫士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卫士将他们扔下马,又是一声吆喝而去,留下两人天养地收。
阿里西斯担心苏巧儿的安危,一个跟头还没摔结实便爬过来喊道:“苏小姐,你摔坏没有?”苏巧儿感觉到特别的不真实,不知这一队人马是怎么杀出来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放了自己,听了阿里西斯一声喊,茫然摇头道:“没呀,就是胳膊有些疼……”说到胳膊疼突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胳膊肘摔破了皮。
“这是哪儿?”苏巧儿感到自己迷失了方向。阿里西斯和她是半斤八两,听了也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哦,在后山呢。”阿里西斯一边帮苏巧儿擦伤口,一边道:“苏小姐你看,那里有圣火亮着的地方是神庙,我们在神庙后面。汉使者就是在附近。”
苏巧儿喜道:“这就好了,我们快叫汉使离开这里。”说到这儿,纵使她后知后觉,也隐约明白过来,这队人马是在暗中帮助自己,可是想想又不对,这些人对自己好像苦大仇深似的,几颠几摔把她全身几个零件都快给弄散了。
这时,前面不远处火光大现,约十几盏风灯转瞬便到。苏巧儿片刻之间跌遇险境,此事还没有转过脑筋来,见来了人正要躲开,却听见一人声音喝道:“什么人?”
是汉人的声音,苏巧儿放下心来,这才回头仔细看了一下,火光摇曳之处,她还没有认出那人来,其中几个汉人却认出了苏巧儿,叫她过去,他们救过这个姑娘。
苏巧儿急道:“霍仪呢?”为首的汉人军士怔了一下,基于辅命大臣、司马大将军霍光的威信,纵使霍仪为人和气他们也不敢这么称呼,都习惯称霍仪为霍小将军,此时听苏巧儿叫来只道是小青年小姑娘间的那点儿事,也不以为意,道:“我们挖开了塌方没有见着傅将军,只见到了傅将军的宝剑,想来傅将军一定还活着,所以霍小将军带人进巫墓里面探察去了。”
苏巧儿听傅介子没死,立时大喜过望,对阿里西斯又喜又怨,怪他乱说话,阿里西斯委屈道:“我听星圣女对长老说的。”
汉人军士道:“苏姑娘找霍小将军有什么事?现在可不是时候。”说到这儿笑得有些暧昧。苏巧儿回过神,又复紧张起来,急急忙忙将事情说了一下。汉人军士大骇,忙些带人进去通知大伙。
苏巧儿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跟上来,却见楼兰王后等人亦在此处,一脸焦急地等着消息,听了汉人军士带去苏巧儿的消息,忙叫过苏巧儿问话。苏巧儿在长安城里长大,也见过不少的大人物,但都只是远观,此时见了楼兰的王后不由有些紧张,但见王后也是汉人,异地相逢,不由多了几分亲切,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和阿里西斯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个大概。
王后大为恼火,恨声道:“果然是拜火教在坏我的大事!”再听苏巧儿说起了相助自己脱难之人,略一怀疑,喃喃道:“莫不是神王?”
这时分散在各个山口的汉人军士陆陆续续集中起来,乌候见到苏巧儿又再问了一遍情况,王后组织人撤离,乌候第一个不同意,正僵持着,大地突然间一声闷响,整个地面开始颤栗起来,不远的山坡上面开始滚起了乱石来。
“怎么回事?”王后身子晃了晃,只感觉到天悬地倒,整个天地似在一瞬间陷入了恐慌之中,好像发生了大地动一般。
苏巧儿本来就被摔得浑身无力,此事一震不由自主地软在了地上。阿里西斯忙将她拉起,嘶声力竭得喊道:“是圣火!”王后由几个秃鹰卫士扶着,道:“什么圣火?”阿里西斯道:“是圣火爆炸了。在我火教之中,有一种从地下冒出来的神奇气体,遇火而燃,常年不熄,是我教中的圣火,但是这种圣火却时常发生爆炸,会死很多人。”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向洞口看去,汉人使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王后不由后悔起来,不该让霍仪进去。
如同改山造海一般的震动继续着,不断有着巨大的冲击从地面传来,让人感到一阵阵的作呕欲吐,王后急令人下山逃避,汉人军士大都进了巫墓,外面的事情由乌家三兄弟说了算,偏偏这三兄弟又都是死脑筋,说什么也不肯离去,王后劝不得,命令不动也没有法子了,只好带人先行下山,令苏巧儿和阿里西斯一道下去,苏巧儿也闹性子不肯下去,王后便不客气了,令两个秃鹰卫士挟着苏巧儿,不由分说地往山下带去。
刚走不大一会儿,巫墓洞口突然间冒出数十丈长的漫天火舌,一阵滚雷般的巨大声响带着滔天的气浪将众人掀了个大跟头,天地在这一瞬间陡然一亮,如惊雷,又如闪电。
王后没有坐花车,此时了被气浪掀在了地上,看着如同恶魔般的火焰,她感觉到天塌下来,死的一个是大汉国信使,一个是司马大将军的儿子,娄子捅大了。
苏巧儿不知是被气浪巨冲还是怎么的,心头一阵犯堵,呆呆得看着巫墓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人都死死得看着火舌处,却不见一个汉人军士出来,王后到底是当过大事的,愣了一下之后忙令人去将外面的乌家兄弟等一些汉人救出。
乌家兄弟等汉人也都被火舌燎中,显得灰头土脸的,众汉人军士没有一个说话,这一次使团的重要人物都在巫墓里面,这火一炸起来,众人便没有了主心骨,一时无所适从。
爆炸仍在进行,但却都在地下,见不着明火,只是一阵阵的颤栗从地下传来,整个巫墓再一次如煮粥一般起伏不定,整个巫墓毁了。
就在众人急忙往山下撤的时候,车护将军突然带人上山来保护王后。王后怒道:“不是让你加强城防吗?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车护将军以前是王后的亲随,保护王后是他的职责,此时虽然受命守城,但保护王后的这一习惯仍是没有变。
王后怒气冲冲,不待车护说话,又喝道:“你带五百卫士去给我把太阳神庙封了,但凡是火教中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全给我抓起来。”车护将军一愣,道:“回禀王后娘娘,神王府已经出兵包围了太阳神庙,因为今日是大典之期,所以拜火教全都在神庙之中,一个不漏。”
王后微微一怔,道:“神王?是什么时候的事?”车护将军道:“末将也是得到神王府的传信才赶去的,神王已经知道大汉使团的下落,所以让末将来接王后回宫。不想半道就发现出事了。”
王后惊奇道:“此话当真?”车护将军道:“确是神王传的信。”王后道:“我是说,大汉的使团当真还在?”车护将军道:“末将急着来接娘娘,没有看到大汉使团,但神王确是这般说的。”
王后大为缓了口气,急道:“下山,去神王府。”——
神王府,陋室寡屋,不见奢华,多似寻常百姓人家,而不像王侯府第。
苏巧儿急着要见傅介子等汉人使团,也被带了进去,阿里西斯和苏巧儿一起帮他们传过信,虽然没起到什么大作用,但态度还是表了的,可是因他是火教中人,所以就没有苏巧儿的待遇了,王后因为他这重身份而心怀成见,令几个秃鹰卫士将他暂时软禁了起来。
古神王并没有出来相迎,只是派了两个知客来前。王后知道古神王和自己素来有隙,现在给自己点儿脸色看也没什么,倒是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也不以为意,问知客道:“汉人使团现在何处?我们要去看看。”
一知客道:“回娘娘,王爷已经将汉使安排在舍下令军医医治,现在只怕不方便。”王后忍气道:“大汉使者可还好?”知客道:“人是救了回来,只是不知能不能醒过来。王爷说,既然人已经救了出来,王后便可以安心回宫了。”
王后本来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不料被神王下了逐客令,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她堂堂一国之母,何时受过这份气,当下怒哼一声,道:“车都尉,摆驾去神庙。”
知客道:“娘娘,神王说有军政大事要与车护都尉商议,前车护都尉稍候一下。”王后又是秀目一拧,却不好反驳,道:“好吧,车都尉你留下。”说完招令近卫回宫,乌家兄弟三人带着数十汉人军士还守在神王府外,王后知道叫不动,也就不丢这个丑,驾起花车扬长而去。
苏巧儿可不管这些,非等得见到傅介子一行不可,但她一个小姑娘家,人小胆子也小,不敢冒冒失失地去见一个侯爷,好在她和乌侯相熟,就跟着这一行伤兵在一起,心想迟早能见着。
过得约一个时辰,霍仪和陆明、赵雄等人终于出来了,却是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怎么脏,就是脸色有些难看。汉人军士顿时气势大涨,一扫方才的颓气,开始有人说话了。这一干当兵的说起正事来就没苏巧儿什么事了,苏巧儿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过得好大一阵,霍仪突然沙哑着嗓子道:“苏姑娘也来了。”
苏巧儿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在叫自己,哦了一声,道:“我在这儿哩。”说到这儿不自禁道:“傅将军呢?”
霍仪道:“师傅他还活着,就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军医也没有办法。”苏巧儿转笑道:“活着就好,他们都说傅将军被压在了山洞里面。”霍仪摇头道:“那倒没有,师傅在爆炸时躲进了洞里面,一路上往里去都有师傅用石块划下的记号,我们顺着寻就寻到了,但是洞里面有毒气,师傅一行被毒晕了,好在师傅有‘紫薇扣’护体,还一息尚存,别的人却救不活了。”
苏巧儿一阵唏嘘,霍仪道:“后来,我们山上发生了爆炸堵了出路,我们顺着暗道一路瞎寻,没想到竟然到了太阳神庙,古神王已经带兵封了那里,我们便被他的人带到了神王府,余下的军士都被安排在了兵营之中休整。说起来,这个神王可不简单。”
正说着,古神王一袭戎装出来,却不与汉人说话,只是向自己的几个家奴吩咐一番便和车护将军一起出去了,留下霍仪等人在这里干作客,霍仪令陆明、赵雄带着众汉人军士回营休息,自己带着乌家兄弟和苏巧儿去看傅介子,傅介子面色紫黑,呼吸微弱,而且有被火熏过的迹象,看上去挺吓人的。
霍仪令人传来军医也同样是无法医治,正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有门子来报,精绝国的使者到了。
精绝国在昆仑山之北,是西域东部最大的国家,也是最强的国家,匈奴对其也不敢施以压迫,只是友好相交以图平静,然则精绝却是个硬荐,屡次与匈奴相冲击,所以两国关系不好不坏。神王府的知客像是早得了神王嘱咐,直接将精绝使者接到内室来见傅介子。
霍仪是这一干人的头儿,对精绝国的使者十分客气,奈何语言不通,也只得行个礼以示友好。楼兰距离大汉最近,城中有近三成的人或多或少地通汉语,神王府里汉人不待见,所以请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通汉语的楼兰老者,霍仪通过他得知精绝使者叫柯玛奴,是精绝女王的近侍,神王请来给傅介子袪毒的。
柯玛奴只有三十多岁,却长得一大嘴浓密胡子,长得与楼兰人有些差别,但却说不出差别到底在什么地方,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眼睛。
霍仪还没有说话,柯玛奴让他们都出去。
医者藏其术,本是情理中的事情,霍仪无奈,只好带着众人在门外候着,楼兰的夜晚极冷,而汉人军士都是没有准备皮袄,此时冻得整个人都有些僵了,苏巧儿更是冻得打起了嘴唇发紫,好等歹等等了约一个时辰,内室的门咯吱一声开了,柯玛奴向知客说了几句又向霍仪行了个单手礼便驾马而去,霍仪问了一下知客得知傅介子体内的火毒已经袪除,一到两日之内便会醒过来。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汉军带来了希望,霍仪心情大好,千谢万谢了知客一番正要再说客气话时,知客却陡然下起逐客令来。
霍仪有些尴尬,但既然神王救了傅介子的性命,有再大的气也得忍着,当下仍是行了个大礼,用担架抬起傅介子回驿站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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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全身上下如同有火在烧一般,正觉口渴难耐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