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峰见是一个老婆婆,声音放缓了些道:“我们是过路的,你为何躲在树后?”
那老妇冷冷道:“我也是过路,刚见你们从竹里冒出来,我就靠在树后看看你们是什么人,这很稀奇么?”
萧峰本疑心她是金轮法王一伙,但听她口音倒不像番外人,而且神情冷漠,不慌不忙。她说完这句话后,自向北而去,林烟碧看着她黑色的身影在暮色里渐渐走远,低声道:“今天倒是奇怪了,早上碰到个白发老头和一个白发老和尚,晚上又碰到个白发老婆婆,而且都是江湖中人,个个身怀绝技,这个老婆婆看来武功也不弱……”
“小姑娘,你刚才说碰到什么白发老头?”那黑影像风一样掠了回来,站在林烟碧面前,倒把林烟碧吓了一跳。只见她满脸焦急,盯着着林烟碧道:“快说,那老头长得什么样子?”
林烟碧道:“这老头儿满脸红光……”她忽然眼睛一转道:“我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那老妇凑近前来,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期盼。
林烟碧微微一笑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不是在找一个满脸红光的老头儿?”
那老妇倏然将头缩回去,伸手一抓,想抓住林烟碧的左手,林烟碧左手一缩,身子就势躲在萧峰身后,笑道:“婆婆不想说也罢了,为什么要动粗?”
“好你个丫头,快乖乖地说了罢!”那老妇边说边挥掌推向萧峰,她凌空出掌,原是击不到萧峰,但她手掌拍出,一般寒风便袭了过来,萧峰衣袖轻挥,轻描淡写地将她推过来的掌风化解于无形。那老妇原不想伤害二人,只求逼林烟碧说出那老头儿的下落,因此掌上只使了五成力,但见萧峰若无其事地挥了挥衣袖,即将她的掌力化了去,不由得又惊又怒,气凝丹田,手掌上加了十成力,双掌推出,此时已不顾对方的死活了。萧峰将林烟碧挡在身后,依然是衣袖一挥,即将老妇十成力的掌风化解,寒气登消。
那老妇面如死灰,双掌垂下,黯然道:“罢了,今日遇到高人,你们不说也罢,我找了几十年了,还是我自己找去罢。”说完举步就走,她知道萧峰刚才已手下留情,若是他用力把她击出去的掌力逼回来,她不立时毙命也会身受重伤。
“前辈请留步!”林烟碧叫道:“晚辈方才与你开个玩笑,莫要见怪!”
那老妇头也不回,依然向前急奔而去。
林烟碧又高声叫道:“他叫周伯通!”
那老妇全身一震,倏然转身掠回来,颤声道:“他在哪里?”
林烟碧见她双目炯炯,神情大异,不禁倒退了一步,道:“前辈与他有仇么?我说的是老顽童周伯通。”林烟碧心想周伯通天真烂漫,在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仇家才是。
“我找的就是他!他究竟在哪里?”那老妇的声音兴奋得不自主地发抖,“你们放心,我和他没有仇,我只是在找他,我要见他一面。”
萧峰接口道:“我们早上在北面的一个茶馆里见到他,大约离这儿百余里。”
那老妇自言自语地道:“茶馆?他在茶馆干什么?他又不喜欢喝茶!”
林烟碧笑道:“他当然不喝茶了,只是在茶馆里和一个老和尚抓迷藏,大概现在还躲在桌底下没出来呢。”
“老和尚?”那老妇跳了起来,“是不是段皇爷?”
林烟碧奇道:“一灯大师出家几十年了,江湖上好像没有人再称他作段皇爷,你和周前辈怎么还如此称呼他?”
“嘿嘿!”那老妇冷笑几声道:“段皇爷就是段皇爷,他就是当和尚当到死,也洗不清他的罪孽!”
林烟碧更是奇怪,道:“一灯大师菩萨心肠,在江湖上声誉极好,哪里来的罪孽?”
那老妇不耐烦,大声道:“他的罪孽在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你们哪里会知道!”她忽看着北面道:“你们没有骗我吧?周伯通最怕见段皇爷,他怎么会跑来大理?”
萧峰道:“郭靖郭大侠的小女儿被人掳了去,周前辈为了救她,一路追着来到大理的。”
那老妇点点头道:“那是了,郭靖是他的义弟,他自然要救他侄女儿的。”她边说边往北掠去,自是要去寻周伯通。她忽然又转过头来道:“我从南而来之时,好像见到一个女娃子被几个人围着,坐在一个店里。”
萧峰忙朗声问道:“那个店在什么地方?”
此时那老妇已走远,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就在南面离此五十里处。”
“走!”萧峰不再说话,拉起林烟碧就往南面飞快掠去,萧峰内力深厚,林烟碧的轻功甚佳,所以五十里路两人走起来,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果然在月色之下,有一小店还亮着灯,远处的几户农家都已黑灯瞎火。
两人走进店里,店里的人正围着一桌子吃饭,他们见萧峰和林烟碧走进来,其中一个中年人嗡声嗡气地道:“客官,我们已经打佯了,您要吃饭,请到别处吧。”
林烟碧扫了一眼店里道:“月亮还挂在东边呢,你们就打佯了?”
那中年人站起身来道:“对不起,客官,今天是内子的生辰,我们就早些打佯,为她庆贺庆贺。”
桌旁的一个妇人站起来欠身道:“是的,小姐,今日碰巧着我生日,老李说辛苦了一年了,要让我清闲一下。”
萧峰道:“请问你们见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哥,我们走罢。”林烟碧打断萧峰的话,侧过脸去向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萧峰本想问他们有没见着一群人带着一个小姑娘到这店里来,但见林烟碧如此神色,当即把话咽了回去,跟着林烟碧走出店门。林烟碧直拉着他走到店后的一片树林里,才停住脚步,她回头看着那亮着灯的小店道:“萧大哥,这个店里的人有古怪。”
萧峰道:“何以见得?我瞧那店主人倒不像身怀武功之人。”
林烟碧道:“他看起来确是不懂武功,但那自称为他妻子的女人却是身怀武功,你没看出来么?”
萧峰摇头道:“那个女人我没留意。”
林烟碧笑道:“萧大侠倒是非礼勿视,她站起身来时故意装得慢吞吞的,像个老太婆一样,但她忘了以她的年纪,是不该如此老态龙钟的,而且她双目炯炯,很明显是怕别人看出她身怀武功,所以刻意为之。”她顿了顿道:“还有一点让我肯定了她不是店里的老板娘。”
萧峰笑道:“林神医目光如炬,萧某愿听其详。”
林烟碧嫣然一笑,道:“你说店里的人一般称客人作什么呢?”
萧峰恍然道:“她称你作小姐,而不是客官!”
林烟碧笑道:“对了!萧大侠不愧是萧大侠!”她将身子倚在树旁,继续道:“而且另两个坐在桌旁吃饭的伙计自始至终,头也不抬,按理说伙计招呼客人应该形成了一种惯性,有客人来了,他们至少应该习惯性地抬起头来看看,但他们没有。”
萧峰不禁竖起指头来道:“观察入微,佩服佩服!如此说来,郭襄极有可能被藏在店里,咱们今晚上得闯它一闯。”
林烟碧点头道:“我正是此意!但得悄悄进去,不让他们发现,若是不然,他们将人转移了,就不好找了。”
正说着话,忽然店里灯火一灭,四周再无光亮,只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发出微弱的光。
第十一节 深夜追踪
萧峰拉起林烟碧道:“走,咱们看看去。”两人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向小店掠去。
两人跃上屋顶,轻轻落下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见院子里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光下,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萧峰侧耳细听,听得一个屋子里似乎有踱步声,他飞身向那屋顶扑去。林烟碧随在他身后。
萧峰趴在屋顶上,手上用力一掰,一块瓦被他无声无息地掀了开来,萧峰探头朝屋里看去,朦胧中,隐约有一个人坐在床前,另一个人在屋里轻轻地踱着步,他踱步发出的声音甚小,若不是萧峰内力深厚,断听不到如此轻细的脚步声。
屋里的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踱来踱去,萧峰和林烟碧等得不耐烦,正要一跃而下,忽听得坐在床上之人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走来走去?走得人心烦!夜已经深了,你要睡就睡去,我在这儿守着。”
那踱来踱去的人停了脚步,小声嘀咕道:“江大姐说国师今天来接应我们的,都二更过了,怎么还没来?”
床上之人缓缓道:“不用焦急,国师说最早今天,最迟明天,不是还没到时候嘛。”
那站着之人道:“他早一些来,我们好早一些交差,这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中原江湖现在都在找着那姓郭小丫头的下落,不说别人了,就是那个疯疯颠颠的周伯通,咱们所有人合在一起也敌不过他的一只手。”
萧峰和林烟碧对望一眼,心里均是一喜,暗想总算是找对地方了。
床上之人“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老长别人的志气!周伯通早被江大姐画的符号弄晕了,他喜欢捉迷藏,我们就和他捉个够!这会儿大概还在和段家纠缠不清呢。谁会知道咱们躲在这里?”
此时屋外忽传来脚步声,站着的人低喝一声:“谁?”
屋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声道:“是我!”
林烟碧立即认出,这个声音就是那自称老板娘的女人发出的。
“呀”地一声,门打开了,进来另一个朦胧的身影,只听得她低声道:“咱们今夜轮流守着,国师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到。”她挪前两步,声音压得更低,“那个丫头有什么动静没有?”
床上之人道:“好像没什么动静,听不到什么声音……哎哟!”他忽然低呼一声,“莫不是饿死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我刚给她吃完饭,怎么会饿死!”那妇人道,“咱们小心在意,过了今晚就好了。你们先守着,到了下半夜,我再过来守。”说完,伸手就去开门,门开之处,却看到两条人影从天而降,拦在门口,自是萧峰和林烟碧,黑暗中,那妇人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低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峰大步跨进门去,那妇人不由倒退了几步,萧峰沉声道:“你们是金轮法王的属下?”
那妇人厉声道:“什么金轮法王?我们并不认识,你深夜闯进来,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萧峰冷笑一声道:“不必再惺惺作态,刚才你们所说之话,我都听到了。”
那妇人向后退去,口里道:“我们是他的属下又怎样?这关你什么事?”
萧峰依然站在门旁,朗声道:“废话少说,你们把郭大侠的女儿藏哪儿了?快把人交出来!”
那妇人退到床边,床上的人站了起来,走到与站在屋中央的人身旁,“噌噌”两声,黑暗中寒光闪过,两人同时拔出剑来,朝萧峰直刺过去。萧峰手掌一挥,迎着寒光击去,只听得“当当”两声,那两把剑被萧峰凌空的掌力击得脱手飞出,一把击破屋顶,飞出屋外,别一把插在了屋梁上。随即响起“轰”的一声,林烟碧低声惊呼,快步掠到床前,却那里还有那妇人的影子?随着那声“轰”的一声,那妇人已在床上消失了。
萧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一伸,已提住了那两人的衣领,喝道:“机关在哪里?快打开!”
那两个人面对萧峰,连半招的还有之力都没有,被萧峰像小鸡一般提着,不禁骇得浑身发抖,牙齿格格直响,其中一人哆嗦着道:“我……我们不知道,她没……没告诉我们。”
萧峰手上稍用力一捏,喝道:“你们不是一直守在这儿吗?怎么会不知道?”
那两人脖子上吃痛,大呼小叫地喊起来,一人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那女人亲自押了姓郭的丫头到这房里,然后把我们支了出来,等藏好了再让我们进来守着的。”
另一人道:“是啊,大侠,我们真的不知道!国师也只倚重于她,这次抓人,迷惑追踪而来的江湖人士,全是她一手安排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忽然眼前一亮,林烟碧已点燃了桌上的灯,她纤长如玉的手上拿着两颗黑色的药丸,举起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向萧峰道:“他们不肯说就算了,把这个给他们服下,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就会七孔流血,浑身奇痒而死,到时只怕他们要抢着说!”
萧峰将两人一推,摔在地上,喝道:“你们想好了,说还是不说?”
那两人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地道:“大侠饶命啊,我们只是出来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后来碰到这个姓江的女人,武功比我们好,又说能带我们发财,我们就跟着她混了。再后来她又带我们去了蒙古见金轮法王,金轮法王待我们还算不错,给了我们一些钱财,这次他要抓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