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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拍手道:“太好了!姐夫,咱们准备去哪里隐居呢?”
萧峰笑道:“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总之不要再卷进江湖来就是了。”
林烟碧替萧峰上好了药,重新包扎好,吩咐他千万别运气,右肩也不要乱动。众人又商议了一下明天出城的事,就各自安歇了。
翌日一早,张嫂从院子里赶出一辆马车来,林烟碧让萧峰和阿紫坐在车上。萧峰笑道:“又是坐马车?每次混出城你都让我坐马车。”
林烟碧笑道:“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般高大,在人群里一站,别人先就注意到你了。”她向江春蓝道:“春蓝,你来赶马车。”
“哎”江春蓝应了一声,坐在赶车座位上,林烟碧又附在他耳旁说了一会儿,江春蓝点点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
林烟碧这才上了车,与张嫂辞别后,往城门而来。只见街上不时有官兵巡逻,幸好一路上这些官兵仿佛睡眼未醒,只是懒洋洋地在街上游走,并不盘查路人。在马车经过这些官兵身旁的时候,林烟碧听到他们之中的一人道:“一大早叫我们查什么刺客!如今前线告急,蒙古人就要攻进来了,他们倒不关心,却在临安城里大张旗鼓地搜刺客,真他娘的憋气!”另一个道:“就是!老子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在这儿瞎闹!”另一个尖细着声音的人道:“别说得口响,真到战场上对着那些蒙古人,你就吓得腿软了,依我看,什么都是假的,蒙古人就要打到临安城来了,咱们准备怎么逃跑才是真的。”
萧峰与林烟碧内力精湛,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时,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林烟碧奇道:“蒙古军又要打进来了么?忽必烈怎么会这么急进?这犯了兵家大忌啊。”
萧峰摇摇头道:“我也搞不懂,这不像四王爷的作风,也许是蒙哥的意思,但蒙哥也不是鲁莽之辈……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林烟碧转了话题,问他这一天一夜以来在贾府和皇宫发生的事。萧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林烟碧秀眉微蹙,道:“李宏园如何知道你会到皇宫里去行刺,事先禀报皇帝,在地道的出口设下埋伏?”
萧峰道:“我也奇怪,后来我想可能是贾似道先派人从地道里跑去皇宫报的信,而且此人轻功十分了得,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到了皇宫,李宏园才有时间设下埋伏。”
林烟碧依然蹙着眉,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但一时又想不明白。”
萧峰道:“不用想了,反正要杀的人我也杀了,仇也报了,不管这其中如何的复杂,也与我们无关了。”
“停车!”忽听得一声断喝,“车里是什么人?”
林烟碧一惊,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已到了城门前了。
……(本卷结束) ……
第二十四回 襄阳之战
第一节 北上信阳
江春蓝停下马车,跳了下来。
那守门的士兵恶声恶气地问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江春蓝陪着笑脸作揖道:“车里坐的是小人的姐夫和姐姐,姐夫得了重病,要回乡去治病。”
那守门的径直走到马车前,伸手一撩车帘,萧峰已依林烟碧的吩咐,压低帽子装睡,她和阿紫挡在萧峰身前,那军官只见了萧峰半边脸,立即被林烟碧的绝世姿容吸引过去,他眼睛定定地看着林烟碧,林烟碧纤手一伸,把几锭金子掷到车外,道:“这是请军爷们喝酒的,请军爷们行个方便。”
那几个守门的军官立即一涌而上,趴在地上争着抢金子。江春蓝趁机跃上马车,把车子赶出城门。那拉车的正是忽必烈送给萧峰的汗血宝马,另一匹给了柳如浪,如今已寻不着踪迹了。林烟碧向江春蓝道:“你向北快马加鞭,赶紧离开临安城的范围。”
江春蓝依言赶了大半日的路,车上虽然坐了四个人,但那马依然跑得飞快。萧峰在途中忽然想起不见了一人,问道:“丹桂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怎么一直不见她?”
林烟碧道:“我怕我娘担心我和春蓝,而且柳大哥的死讯也该让师伯和我娘她们知道,昨日就派了她出城,回碧云宫去报讯了。”
阿紫向车外看了看,问道:“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林烟碧沉吟半晌道:“要不先到信阳的小镜湖吧,萧大哥如今重伤在身,还是离开大宋的地方为好。”
萧峰点头道:“那里甚好,又过一年了,我正好可以给阿朱修修坟。”
阿紫忽向林烟碧左看看右看看,道:“姐夫,你说她是阿朱姐姐转世,按说我和她是亲姐妹,怎么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萧峰微微一笑,道:“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多了,你和阿朱虽是亲生姐妹,但你们俩性格一点儿也不同,你也不了解她,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
阿紫扁扁嘴,拖长声音道:“没什么稀奇,我只是担心你被别人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把假的当成真的。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转世之说,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
林烟碧也不恼,笑道:“阿紫,我问你,你不相信转世之说,那你从一百七十多年前来到现今这世上,又作何种解释呢?”
“我……”阿紫被问得哑口无言,顿了半日,道:“我自己的事我自然相信,但你的事我又没亲身经历过,叫我怎么相信你的鬼话!”
林烟碧道:“无妨,我并不苛求你相信,事实上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前世的事,只是自小就记得萧大哥的样子,在梦里时常见着他而已,到底是不是阿朱的转世,我自己也不知道。”她目光流转,看着萧峰道:“萧大哥,你真的相信我是阿朱的转世,从不怀疑么?”
“是的,我相信。”萧峰的目光停在她脸上,端详了一会儿道:“就算你不是,我也会同样待你。”
林烟碧第一次听到萧峰没把她看成阿朱的影子的话,不由激动得泪水盈眶,一年多以来,她总以为在他心中,她只不过是阿朱的影子,虽然她极有可能是阿朱的转世,但是她依然不愿意做前世的影子,她希望他爱的是今生的她,是林烟碧,而不是阿朱的替代品。今天她终于听到萧峰亲口说出来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已足已表明他的心迹了。她心潮起伏,眼泪就要掉出来,她不想让阿紫窥破了她的心事,她撩开车帘,朝江春蓝叫道:“春蓝,你进来歇会儿,我来赶车。”
江春蓝哪里明白他姐姐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累,姐姐你坐着吧。”
林烟碧不由分说,伸手接过他的马鞭道:“你不会武功,还是进去歇着吧,阿紫也无聊,你去和她说说话。”
江春蓝让开座位,钻进车子里,笑道:“阿紫,听说你闲得无聊,我来陪你说说话。”
阿紫头一侧,靠在车厢上道:“谁稀罕和你说话呢?坐一边儿去!”
江春蓝道:“我还不稀罕和你说话呢!”他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木人来,伸到萧峰面前道:“萧大哥,你看这像我姐姐吗?”
萧峰接过去看了看,笑道:“挺像的,是你刻的吗?”
“嗯。”江春蓝边点头边又掏出一个小木人来,“这是萧大哥你。”
萧峰见这小木人俨然便是自己,比林烟碧那个更为神似,不由赞道:“江兄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绝活。”
“姐夫,给我看看。”阿紫从萧峰手中接过那小木人,看了一眼道:“一点儿也不像。”却拿在手里再不放手。
“萧大哥过奖了。”江春蓝向阿紫伸出手来道:“你说不像,那就还给我吧。”
阿紫把手一缩,道:“为什么要还给你?你把我姐夫刻成这个样子,我得没收,免得让人看见了,丢人现眼。”
江春蓝大笑道:“你喜欢就直说嘛,我送给阿紫姐姐你一个又何妨!”
“谁说我喜欢!”阿紫看看手中的小木人,又舍不得放下,忽然一把揣在怀里,道:“你刻得不好,我就是要没收,就是不还你!”
“好好,”江春蓝挥挥手道:“送给你吧,偏要嘴硬。”他边说边又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小木人来,道:“还有一个,萧大哥你看看这是谁?”
萧峰接过去一看,心头一酸,几欲掉下泪来,原来这小人的面容神情俨然便是柳如浪,他剑眉入鬓,神采飞扬,难得的是江春蓝把他的神情刻得入木三分,让人的眼前仿佛浮现着他的音容笑貌。萧峰静静地看了半晌,忽向江春蓝道:“江兄弟,我想留下这个小木人作纪念,可以吗?”
江春蓝连忙点头道:“自然可以,萧大哥你拿去就是了。”
阿紫盯着江春蓝,等了半日,见他再没动静,不由问道:“没有了吗?”
江春蓝道:“人都齐了,还有什么?”
阿紫眼睛一翻道:“真的齐了吗?”
江春蓝睁大眼睛,左右看了看,道:“没齐吗?还有谁啊?”他一拍脑袋道:“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丹桂姐姐,但这次之前我没见过她呀,我要刻也刻不出她的模样儿来。”
阿紫气呼呼地道:“好啊,你这小鬼连个丫头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本姑娘,难道本姑娘连个丫头都比不上吗?你是不是想找死?”
江春蓝大笑道:“哦,原来你说缺的人是你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木人来,“我刻完了姐姐、萧大哥和柳大哥,闲着没事,就又随手刻了这么一个,也不知道像谁,你看看像谁。”说完,将小木人伸到阿紫面前。
阿紫一把抢过去,定睛看时,那面容衣着,不是自己又是哪个!她向江春蓝瞪了一眼道:“小鬼!这个刻得不好,我也一并没收了!”
江春蓝道:“给你可以,但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小鬼!”
阿紫连声叫道:“小鬼小鬼……我就是叫你小鬼!”
江春蓝伸手来抢她手里的小木人,道:“你还我,我不给你了。”
阿紫拿着两个小木人边躲边道:“到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别想要回去。”
两人在车里闹成一团,萧峰微微一笑,自揣着柳如浪的木刻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北上,渡过长江进入河南境内。其间林烟碧每日替萧峰换药,萧峰的伤口也一日好似一日,已不大疼痛了。
这一日,到了信阳,林烟碧对小镜湖的位置甚是熟悉,驾着车自往西而来。得到大青石桥旁的小木桥,马车已无法前行。大家下了车,萧峰站在草丛里,指着大青石桥道:“这里就是我当年一掌打死阿朱的地方,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人面已全非,但这石桥却一点儿也没改变。”
林烟碧轻移脚步,走上大青石桥,她轻轻抚着桥栏,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她伸头往桥下看去,见河水缓缓东流,不由脱口道:“当年阿朱被你击中一掌后,从这儿掉了下去,你飞身扑下去接着她,是不是?”
阿紫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莫非当时你也在一旁偷偷看见了?”当年她躲在暗处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本以为这世上只有她知道这一件事,没想到林烟碧竟描述得和当年分毫不差。
萧峰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柔情,“是的,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事情?”
林烟碧看着桥下道:“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一看到这桥和桥下的水,我脑子里就清晰地现出这一画面。”
阿紫瞪大眼睛,此时连她也开始相信,林烟碧极可能是阿朱的转世了。
第二节 小镜湖畔
四人来到小镜湖畔,只见湖水湛蓝,方竹青翠,宛如世外桃源。江春蓝叹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要是不认得路的,当真很难找到这儿来。”
阿紫道:“自然是好地方!当年这儿是我妈住的,能不是好地方吗?”
江春蓝忽然惊叫一声道:“这竹子怎么是方形的?当真奇怪了!”
阿紫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少见多怪,一百多年前它就是方的了。”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地跟在萧峰和林烟碧身后,往阿朱的墓而来。
得到墓前,萧峰见一年没来,坟前又长了许多杂草,在风里招招摇摇的,仿佛正在向他们招手。坟旁那一片嫣红的杜鹃花正开得如火如荼。萧峰走过去,伸手要拔坟上的草。林烟碧却抢先伸手去拔,道:“萧大哥,你的伤还没好,歇歇吧,我来拔。”
萧峰道:“无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指着那片鲜艳的杜鹃花道:“这是你什么时候种的?今年开得特别好。”
“三年前的清明种的。”林烟碧抿嘴笑道:“大概是知道你要来,所以开得特别灿烂,花也懂人性呢。”
“哦,是吗?呵呵……”萧峰见她笑语盈盈,仿若阿朱在世之时,连日来心中的阴郁也不由一舒。
江春蓝和阿紫也来帮忙,不一会儿就把坟前的杂草拔光了。萧峰想修一修阿朱的墓,经过一年的风吹雨下,那坟头又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