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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三军欢声雷动,响彻山谷。蒙古人最敬重骑射英雄,当下人人均想:今日能见识如此神威,也不枉此生了!
巴特尔滚鞍下马,拜伏在萧峰马前,满脸虔诚道:“萧将军,请你……请你收我为徒吧!”
萧峰连忙下马相扶,道:“巴特尔将军,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萧峰担当不起。”
“不,您要是不答应,巴特尔永远不起来!”
“这……这如何使得,”萧峰皱着眉头道,“我只不过是空长了几分力气,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
“不,您是我们蒙古真正的大英雄,巴特尔今生有幸能遇上您,是我莫大的福气,我对您的景仰之情无以言表……请您收下我吧!”说毕,巴特尔又深深地拜了下去。
萧峰原也是洒脱之人,此时见他执意要拜师,看样子如果不答应他就真的不会起来,此时见众人都停住了脚步,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快请起。”
巴特尔大喜,“谢师父!”说毕,在雪地上接连叩了三个头,等他喜孜孜地站起来时,额头上还沾着雪片。
萧峰重新飞身上马,道:“咱们日后多切磋就是,不必拘师徒之礼。”
“是,师父!”巴特尔一面兴高采烈地答应着,一边也转身上马。
忽必烈向萧峰笑道:“恭喜萧大将军,收了一个好徒弟!”又转头朝巴特尔道:“更要恭喜巴特尔将军,拜了个好师父!连我都在眼红呢!”
萧峰笑着朝忽必烈微微颔首,巴特尔却提着缰绳,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忽必烈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再加上萧峰那石破天惊的一箭,众人不时地交头接耳,都无心再狩猎,于是便命收兵回营。
当晚,忽必烈开篝火大宴,众人将打来的猎物在帐前扫出的空地上生火烧烤,陆陆续续燃起来的火堆,将人们的脸映得通红,香气四溢的空气暖洋洋的,仿佛冬天的寒意都已褪去。
萧峰随着忽必烈和诸将坐在空地的中央,喝着烈烈的马奶酒,看着渐有醉意的众将士欢歌载舞,他又不禁想起当年在辽国的情形来,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啊,可是沧海桑田,辉煌鼎盛的辽国已被淹没在历史的灰烬里了。
“萧大哥,你也一起来跳舞吧!”新月从席间站起来,伸手拉了拉萧峰的手臂。
“哦,”萧峰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不会跳。”
新月笑道:“很容易的,我教你。”
萧峰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不……不,我真的不会……”
阿紫忽然把巴特尔一推,笑道:“师父不跳,让徒儿陪你跳也是一样的!”
“对,好徒儿,你就替我跳一会儿吧,我实在是不会。”萧峰笑着对巴特尔说。
巴特尔摸着脑袋笑呵呵地站起来,牵着新月的手道:“师命难违啊,公主不会嫌弃我吧?”
新月横了他一眼,拖长了声音道:“说哪里话呢……”她心里实是又恨又恼,却又不好说出口。
巴特尔牵着新月,和众人在篝火旁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蒙族舞,马头琴悠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仿佛每一个人都醉了,他们或是翩翩起舞,或是纵声高歌,四处里洋溢着浓浓的欢乐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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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弯弓射大雕(四)
众将轮番向萧峰敬酒,萧峰二话没说,一一喝了个碗底朝天。敬了几轮,一个个都微有了醉意,萧峰依然面不改色,众将心想:此人真乃神人也,不仅箭法惊天动地,连酒量都是我等凡夫俗子所望尘莫及。
忽必烈端着酒碗向萧峰道:“萧将军,看来是没有人能把你灌醉了,来,再陪本王喝它三大碗!”
“好,”萧峰端起酒碗笑道,“跳舞我不会,喝酒我还是可以奉陪。”
两人连干三碗,均是面不改色。忽必烈将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哈哈笑道:“痛快!真是痛快!人生能得此一知己,足矣!”
座下有人大声道:“恭喜王爷,得此良将,真乃天助我蒙古也,天下一统已指日可待了!”
立时有另一个人附和道:“今天萧将军的神技惊天地泣鬼神,王爷向来赏罚分别,虽说萧将军已位极人臣,但王爷总还是该赏些物事才好。”
忽必烈一拍脑袋道:“对,你提醒了。”忽又皱眉道:“这可让我犯难了,萧将军一不好色,二不贪财,封官嘛,又已经到顶了……萧将军,还是你自己说吧,你想我赏你什么?”
萧峰忽心里一动,站起来跪在忽必烈桌前道:“萧峰不求任何赏赐,只求王爷答应萧峰一个请求。”
忽必烈精明得很,他知道萧峰所求之事一定不是寻常之事,当下微微笑道:“萧将军请起,说来本王听听,如能答应,我一定答应你。”
萧峰站起来道:“萧峰想向王爷告假,回中原祭奠亡妻。”
众将面面相觑,本以为萧峰如此郑重,定会提出个难于登天的要求,谁知只是一个人之常情的请求。只有忽必烈明白萧峰的心思,他皱着眉头,那样子仿佛这个小小的请求真的难于登天,他沉思良久,问:“尊夫人葬在何处?”
“河南信阳。”
“河南现在已是我蒙古疆土,等明年我们挥军南下,路经之时再隆重祭奠,岂不是更好?”
“王爷好意萧峰心领了,但再隔一个多月,就是我亡妻的忌日,她生前最爱清静,我不想大队人马惊扰她。”为了能暂时脱身,萧峰不得不撒了个谎。
“那萧将军此去大概需要多少时日?”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忽必烈面露不悦,“此去河南,如何要用一年?”
“萧峰想重游故地,到江南去看一看。”
忽必烈眉头皱得更紧,缓缓道:“可是此时正是我军整妆待发之时,你作为六军之首,怎么能在此时去游山玩水?”
阿紫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道:“王爷聪明一世,为何竟糊涂一时呢?”忽必烈一直对她态度温和,所以她从不把他当作什么王爷来敬畏。
忽必烈愕然道:“此话怎讲?”
阿紫清了清嗓子道:“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爷想一统天下,是不是也该知己知彼才好?”
“当然。”忽必烈耐着性子道,心里却想这些道理还用你这黄毛丫头教我!
阿紫继续道:“那王爷你远在北边,又如何知道南边所发生的事呢?”
忽必烈笑起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我堂堂蒙古国,难道还缺探子不成?”
阿紫正色道:“探子也有各种各样,有本事的探子和没有本事的探子探到的消息就大不相同了,是不是?”
“那当然。”
“那如果作为六军之首的萧将军亲自做探子,王爷以为如何呢?是不是更能知己知彼些?”
忽必烈一愣,抚掌笑道:“原来萧将军在祭妻之余,还有此深意,我竟错怪萧将军了。”
萧峰正想分辩,却见阿紫朝他不住地眨眼,心里不忍拂她一番好意,又想借此机会先脱身再说,打听情报之类云云,反正自己是不会做的,以后就对忽必烈说打听不到就是了。主意已定,当下也不作声,只微微一笑。
阿紫生怕萧峰说穿,抢着道:“我姐夫原是不想把心思说出来,免得王爷以为他有邀功之意,现在王爷已经明白了,于情于理来说,这假也不能不批吧?”
忽必烈其实也不太相信萧峰会去打听什么情报,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在众人的面前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心想反正他的族人都在我手里,还怕他跑了不成?当下看看萧峰,道:“萧将军对亡人情深意重,对我蒙古更是忠心可嘉,我焉有不答应之理?不过一年太长,我只准半年,在半年内无论打没打听到消息,都请萧将军按时归来。”
萧峰一听,忙躬身谢恩,心想虽然半年是短了点儿,但能走开一时算一时,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解决吧。
“什么?萧大哥你要回中原?”萧峰听到一女子在他身后擅声问道,他不用转身,也知道那是新月,他点点头道:“是的,公主。”
新月蹬着马靴,蹭蹭蹭地从后面走上前来,对忽必烈道:“我也要跟萧大哥去!”
忽必烈正为不得不答应萧峰告假之事懊恼,他皱皱眉头道:“别闹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新月正色道:“正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你应该放心地让我跟萧大哥去!”
忽必烈甚觉心烦,沉声道:“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总是做些不顾身份的事!”
新月俏脸憋得通红,忽必烈一向对她呵护有加,连重一点的话都舍不得说她。她用牙咬着嘴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她不明白四哥今天为何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斥喝她。
忽必烈见新月如此模样,心里也软了,放缓声音道:“你萧大哥不是去玩的,他有重要事情要办……”他看看新月,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新月也不说话,一扭腰,转过身就往自己的住处奔去。小雁和小云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萧峰看着新月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内疚:我一介粗人,她竟对我这样的好!可是我的心里只有阿朱,前世今生都不会变……
第五节 弯弓射大雕(五)
又过了几天,忽必烈准备拔营回城,阿紫的腿伤也基本痊愈。这天萧峰收拾好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向忽必烈告辞。
冬日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显得温暖而明亮,萧峰牵出两匹汗血宝马来,让它们晒晒太阳。
阿紫围着两匹并肩而立的汗血宝马绕了几圈,伸手摸摸这匹,又摸摸那匹,想起可以和萧峰骑着这两匹世间罕有的宝马驰骋在中原的花红柳绿间,不禁心花怒放,忽又想起黄蓉的小红马来,她自言自语地笑道:“哈哈,看这回是你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怎么?你想和我赛马?”萧峰正给一匹马的马鞍装个软垫,让阿紫坐起来舒服些,他以为她和他说话,顺口接了话茬。
阿紫“扑哧”一笑,“我又没和你说话。”
萧峰愕然地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笑道:“你不是在和马说话吧?”
“我就是在和马说话,但又不是和这两匹马说,而是另一匹马。”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萧峰知道她常胡言乱语,也不以为意。
两人正说着话,小云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给萧峰和阿紫行礼后,递给萧峰一封信,“这是公主让我转交给大将军的。”
阿紫撇撇嘴道:“加起来也没几步路,有话过来当面说不就行了,还要巴巴地派人送信来!”
小云轻声道:“奴婵只是奉命行事,主子的心意奴婵不敢妄猜,告辞了。”说完又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萧峰将信拆开,只见纸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萧大哥,午后我在帐营后面的小山坡等你,有事相求,不见不散。
萧峰看完,默默地将信收起,阿紫在旁问道:“信上写什么?”
“公主约我午后见面,说有事求我。”萧峰摇摇头道,“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她身为公主,要什么没有?何必来求我。”
“这你就不懂了!”阿紫笑着,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忽拉起萧峰就往屋里走,“到吃午饭时间了,你快点吃完好去见公主,可别让人家等你。”
萧峰看看太阳,奇道:“时候还早呢,忙什么?”
阿紫一边把他往屋里拉,一边道:“不早了,相信我,你吃了午饭骑着马慢慢走过去,我担保公主已经在那儿等你了。”
萧峰跟着她进了木屋,坐在椅了上道:“你这丫头,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明明太阳还挂在东边呢,就说该吃午饭了!”
“姑娘家的心思是你明白些还是我明白些?”阿紫笑着看了他一眼,一面不由分说,吩咐侍从道:“去,传午饭上来!”侍从应了声,急忙张罗去了。
萧峰吃过午饭后,在阿紫的催促下,骑上马,慢慢朝帐后的小山坡走去。他一面走一面想:新月究竟有什么事求我呢?还要走那么远躲开众人才说。他沉思了一会儿,心里已然明白新月只不过是儿女情长,想单独和自己话别而已。他叹了口气,暗想:我再不能让她心存幻想,我已经误了阿紫的终身,不能再多误一个人了。
正想着,已经来到离小山坡不远处,忽听得身后隐隐有马蹄声响起,那马来得很快,转眼之间已奔到萧峰身后。萧峰原以为来人是新月,定睛一看,却见那人身穿紫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赫然便是阿紫!萧峰正自疑惑,阿紫已经奔到他的跟前,笑道:“姐夫,你的马跑得真慢。”
因为路不远,第二天又要启程回中原,所以萧峰就让汗血宝马歇着,只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