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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天风当即睡意全消,心中狂震,心想这符应天乃当世数一数二的高人,近年来虽一直传闻隐于关外,自己却从未曾见过。今日居然主动来此,定然事非寻常,便急忙出场迎去。行至场门外,已见得一腰身挺得笔直的灰发老者站于眼前。其人狮鼻虎口,双眼神光四射,身形亦高大威猛,肩上还斜插着一柄奇长铁枪,正是传说中勇冠当世的“大荒枪神”符应天!司马天风猛然见到这位已迹近武道神话的绝世高人,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竭力定下心神后方才谦声问道:“符大师骤然驾临此地,不知有何指教,若是有需在下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
符应天微一额首,深深望了司马天风一眼后方才凝声道:老夫素闻司马场主乃是忠义之人,又无家室之累,更以御马之术名震天下,故有一甚为紧要之事相托。”说到此处便从怀中一封本为金漆封口,但已被拆开过的信函后又说道:“此乃老夫昨夜于大金国府中截获的一封机密文书。其中内容惊世骇俗,并与这次宋金一战关系甚大,老夫本应亲自送于当朝宰相何卓之手,但偏偏此时又有一件对老夫来说很是重要的事要办。故想烦请场主代劳,不知场主意下如何?”
司马天风虽身处关外多年,却也从未曾忘记自己亦是汉家男儿。此时见符应天脸色显得颇为严肃,知这事非同小可,忙沉声答道:“符大师请放心,在下也知月前金贼无故南侵一事,既然这封信关乎战局,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大师所托!”
符应天闻言紧皱的眉头一松,一面将信交于司马天风手中,一面又慎重说道:“ 这时金国之人应已知此信被劫,定会派遣高手前来追截,场主最好火速起程,更要一路小心,待见到相爷后,请代为转告,就说符某未能前往相助,确实另有苦衷,望见谅!”
司马天风忙抱拳道:“在下见到相爷后,一定将话代到!”
符应天也还了一礼道:“场主高义,老夫自会铭记于心!”说完便转身踏空而去。
司马天风回场后立即挑选了一匹最善长途奔驰的大宛名驹,连夜入关。一路上亦有遇到数拨金国高手追杀,但仗着路熟马快,都佼幸万分地一一避过。但饶是如此,也已弄得狼狈不堪,精疲力尽!
这时前方的夜空虽为山雾笼罩,但隐约间也能见到风卷云涌,显得别有一番景致,一点也叫人看不出内里含着的杀伐凶危!
不知怎的,司马天风见到前方翻涌的雾气时却莫明生起一种警兆,尚未及深思,已有四条人影蓦的幻现半空中,各执一支长矛闪电般刺来!司马天风矮身一旋,已如鬼魅一样滑步闪过,心中却暗叹一声想道:“自己一路小心谨慎,昼伏夜行,眼看已临汴京,却终被这四名金国高手在此截住,看来此行实有功亏一馈之虞!” 电光火石之间,四人见司马天风已闪身脱出枪势所及的范围,即快速将四支长矛在空中相互一击,变势转向,疾若奔雷地朝已腾起身形往侧方山崖掠去的司马天风后背掷去。四人变招迅速果断,掷出之矛势大力沉,显然俱为训练有素的绝顶高手,深谙联攻之道!司马天风听得身后尖锐骇人的破空声,知此时无论是下坠或变向都已不能避开四支角度诡异的长矛。忙气聚华府,功行百脉,双手极为怪异地交叉摆动,只见他一直往前高速平掠的身形突的往斜上方翻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奇异的弧线后,顺势一滑,已借猛烈的山风之力,往崖顶悠然飘去。所使之身法极为奇特怪异,与当今天下各派的上乘轻功皆毫不相同!
前传 汴梁疑雾 第三节
三人本是满腔愤慨,但听何卓这番话说得字字沉重,大义懔然,也惊觉此时国难当头,自己等人实不应将个人喜恶看得过重。相互一望,已知彼此想法,便上前一步抱拳同声道:“我等必尽力完成相爷所托!” 何卓听得三人这番话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几步走前来,略显激动地说道:“三位能以大局为重,实乃我大宋之幸,万民之福,在此请受老夫一拜!”正待躬身行礼,忽听得聂无极大喝一声:“门外何人?”
何卓一愣,抬首向前望去,见天刀府三人即刻功行全身,转身面向厅门严阵以待。却见一身形瘦小,双目浑浊,看来有些萎缩的灰发老者已急步行进厅来。其步伐凌乱沉重,显为一不曾习过武功之人。
聂无极心中却大感奇怪:“自己所习的天视地听之术已臻大成之境,三丈内飞花落叶之声皆清晰可闻,为何此一不谙武功之人行至厅外方才为自己所觉,实令人费解!想是因方才心情郁闷,灵觉大为失常之故!”未及深思,便已见灰衣老者躬身说道:“小人何福见过三位大侠!”随即又向何卓说道:“启禀相爷,‘太玄真人’已到,现在书房等候。”
何卓闻言大喜,忙说道:“何师爷速去告之真人,说老夫即刻就到!”言罢转身向聂无极三人说道:“‘太玄真人’既为老夫方才提及的道宗至交,此人身具无上玄学神通,乃一惊世奇人,得知其前来相助,实令老夫心中大定。三位不如随老夫一齐前往相见!”
天刀府三人闻言后均感心中迷惑:“早时听何卓提及一道宗至交能与圣僧相提并论时已大感奇怪,此刻闻其道号后,以我等三人多年江湖见闻竟一无所知,不免有些匪夷所思!”
猛地聂无极双眼一亮,急问道:“相爷这位至交入道前是否姓郭名京,字浩天?”语气间显得颇为激动。 何卓哈哈一笑道:“怎的聂兄也知真人之名讳么?”
听到此处,天刀府三人方自心中恍然,同时亦大感为难。原来隋唐末期,各大门阀争雄天下,一时高手辈出。其中宋阀和独孤阀各有一名绝世高手,宋阀宋天周擅使刀,独孤阀独孤荆楚擅使剑,二人皆为不世之奇才,相争多年,难分高下。后年事渐高,遂收授门徒,开宗立派。宋天周所创即为现今的“天刀府”;而独孤荆楚则远赴大漠,创“秘剑宗”与其争锋。数百年来,两派虽每隔几代即会出现一名杰出之士,然始终旗鼓相当,不相伯仲。直至四十年前,一潇洒不羁的黑衣青年挟剑处自大漠入关,声言乃“秘剑宗”这代嫡传弟子郭浩天。其人剑法已达技近乎道,观知止而神欲行的境界,每出一剑皆隐含天地变化之至理,实为百年罕见的天纵奇材。郭浩天一路横扫天下高手,于三年后上岭南摩天岭,挑战当代“天刀府”府主“霸刀”叶云宗。二人交手一天一夜,郭浩天剑气纵横,而素以勇猛凌厉著称天下的叶云宗为其剑势所制,竟于十个时辰中无法挥出一刀,即黯然弃刀认输,顿时,郭浩天之名天下皆知。又过数年,郭浩天转战域外,连败金,辽,吐番各国高手,百尺高竿更上一层,已隐隐成为继大梵神僧后的中土第一人。但不知何故,于三十五岁时骤然弃剑学道,精研天道玄学。可能因其超乎俗流,天性近道,不出十年,已与龙虎山“虚元天师”,茅山“太清道长”并称为道门三大高人。近数十年来,更声誉日隆,已隐然有成为道宗至尊之势,江湖人士因其所修真之地乃聚仙山“紫阳宫”,都尊称其为“紫阳道长”,而不知其道号。故方才“天刀府”三人闻其道号后,不知何卓所说为何人,直到聂无极提到郭浩天之名,方才恍然大悟。但因其入道之前曾大败“天刀府”上代府主叶云宗,令“天刀府”一蹶不振达数年之久,虽已事隔多年,却仍存有间隙,因此三人不愿面对这一道门高人,对何卓之邀大感为难。稍一思索,聂无极沉声说道:“‘太玄真人’乃虔心修道的世外高人,素来不喜人多气浊,我等就不随相爷一起前往谒见了,相爷请速去与其会谈,我等三人就在此调息养神,以备明日之战!”说完之后亦觉此理由有些牵强,脸色略显尴尬。
何卓微微一愣,见三人表情甚是复杂,知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内情,遂抬手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三位在此稍稍休息,老夫自行去见真人便是!”言罢即匆匆往书房走去。聂无极三人各自就地调息,心中亦不无猜测:“不知这位传说中具有无上神通的道门高人将为此次一役带来些意外之喜么?”
何卓一路快步至书房,刚一迈进门槛,临窗仰望的一身形高瘦,着蓝色道袍的高冠道人已转过身来,只见其天庭开阔,肤色晶莹,面貌俊伟飘逸,看之如四十许人,双目闭阖之间精光若隐若现,似藏无尽玄机,直令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何卓惊见此道人的发须皆半黑半白,知其修为已达返老还童的至道之境,不由心神震动,上前躬身一礼道:“道长修为日深,看来已螓由神返虚之境,何卓冒昧,要道长前来为这俗世之事所扰,实在惶恐不已!”语气甚是虔诚,显然对这仙风道骨之人素来颇为敬重。
蓝衣道人即郭京忙还礼沉声道:“相爷此大礼,贫道实不敢当!此次接相爷传书,知万民有难,贫道即刻沐浴更衣斋戒,于天风最厉之时起了一问天神卦,照卦象所示,此番一事乃是天劫,但天道委实变幻莫测,故贫道亦难完全勘破!”
何卓听到此处猛然想起适才柳碧瑶代传的大梵神僧之言,亦提及天意难测之类的话,似乎一佛一道两门中之绝顶高人对此事都不甚看好,不由心中泛起一种不祥的预兆。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亦顾不得这许多了,遂急声问道:“老夫也知此次退兵之事甚是为难所以才冒昧请道长前来为我指引一条致胜之道!”
郭京见何卓执意甚坚,且言词恳切,微一沉吟,叹道:“其实接相爷手书后,贫道亦有苦思良策,两军交战,乃众人之战,胜负关键在于孰强孰弱。而众所周知,金军乃塞外游猎之族而来,人人善于骑射,且凶悍骁勇。而我朝军士虽人数众多,然耽于闲散,皆为一些力乏气虚之人。要想击溃围城金兵,就必要令我方军士俱变为勇力超人之辈。故贫道连夜行功,以所修之‘昊天太玄罡’炼得八千张‘六甲混天符’……!此事实已有触犯天机之嫌,但念及与相爷数十年道义相交之情,贫道亦只有于事后多循善例,以补其过了!”说到此处,又是仰首一叹,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道家常用的绣有八卦图样的百宝丝囊,慎重交于何卓后沉声说道:“相爷只须挑选城中八千军士,将这袋中所装之符贴于其脚底涌泉穴,一个时辰后,贫道施法所借的大地苍穹之气便会融入他们的全身经脉与内识之中,即刻变得勇猛无畏且神力超人,以一人之寡敌金兵五十之数亦无多大困难。只是十二时辰后,所有神效就会消失。希望籍此能解相爷及大宋之忧,方不枉贫道这有违多年修行之举!”
何卓闻言又惊又喜,忙肃容施礼道:“得道长相助,何愁不能驱逐胡虏!只是有损道长修行,实令老夫愧疚难当!”
郭京微一挥手,阻其施礼之举,洒然说道:“相爷无须多礼,此事乃贫道自愿为之,与相爷何干。只是因炼符之时气机大损,贫道便不能再留此相助相爷,故就此告退返宫,望相爷见谅!”说完也不待何卓答话,身形一动,已自窗口飘然而出,冉冉消失于无尽的夜空之中!
何卓遥望其修长灵逸的身影,暗感高人行事真是高深莫测。转身行至椅中坐下,望着手中似蕴仙意的百宝丝囊,不禁忧喜参半,想道:“这灵符能让人脱胎换骨一事实闻所未闻,但自己与真人相交多年,知其人确为一道行已至大成之境的绝世高人,应不会诳言欺人。只是事关万民苍生,自己亦该先唤一军士前来试验其功效是否真如郭京所言,方为上策!”
何卓于书房埋头苦思的同时,在汴梁约八百里外的回雁峰山道上,一名衣衫破烂灰旧的矮小汉子正在嘶吼的山风中策马狂奔。观其跨下体形健壮的大宛良驹也已吐气粗浊,步伐凌乱,显然已奔跑了甚长一段路程,早是体乏步艰了!果然,一人一马方奔至一座奇陡山坡之前,只听得一声震彻夜空的悲嘶声响起,那威武矫健的大宛良驹已轰然倒地,而马上汉子却双掌拍地,借力而起,展开身法继续往前狂奔飞掠。可见他此时的心情实是焦急万分,连世间罕见的千里良驹倒地亦不能令其停下望上一眼!
这衣衫破旧的矮小汉子乃是关外“落日牧场”的场主司马天风。江湖人士皆知这司马天风虽个子矮小,但一向儒雅好洁,且行事谦恭稳重,更以爱马如命闻名当世。今日居然衣衫不整,更弃良驹而去,岂不令人瞠目结舌,难解其因!
孰不知此时司马天风的心中亦思潮翻涌,不能自禁。忆及为月前一诺,弄至今日如此境地,实是所料未及。原来上月初六一个烈日当空的正午,司马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