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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仪微微摇头,转身对成山道:“神上,我们走吧!来日方长!”
成山脸色阴晦,目如死灰,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今日一走,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便瓦解殆尽了!
成山苦苦一笑,在梁仪搀扶下走向阵外,消失在雾气中,只听到方才与凌若天交战之地传来的血肉飞溅的惨叫声……
春暖还寒,枯树新芽。旷原之上,漫野荒石,除了那焦黑的木屑碎石,再无一物可以显示方才这里的一番激战。
穷奇斋内。
凌若天横卧椅上,手中攥着那块白色绸帕,目光深沉,满腹心事。纵使对自己的女儿凌凝,也只是淡然安抚几句。
穷奇斋众人一天内经历了如此多的惊变,由惊转喜,再由喜转骇,如此反复数次,早已身心疲惫,心悸不已,各个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只望此生不要再遇到这种事情。此刻众人聚在厅内,只盼者凌若天开口训话。无奈等了许久,凌若天仍然默然不语,一干人候在厅中,尴尬无比。
此刻,凌凝已经解开了穴道,坐在凌若天身侧,双受托腮,饶有兴致的盯着黄旭,哪里还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黄旭甫一抬头,便与凌凝的目光交接一处,顿时心如撞钟,急跳不止,只得赶紧将头低下,再也不敢抬起,心中却又忍不住升起抬头的念头。
凌凝见大厅里鸦雀无声,再看了凌若天一眼,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改日父亲自会有所训示的!”说罢又指着黄旭道:“你先留下!”
众人听得凌凝的话,如蒙大赦,散了开去,只剩得黄旭一人。
只见凌凝笑盈盈的站起身来,走到黄旭身旁,口吐微兰:“你随我来!”
檀香馥郁,麝香微熏,房间之内,香气芬芳醉人。房间正中,红漆桌椅整齐摆放,桌椅左侧,是硕大的窗子,各色鲜花绽放于窗台之上,姹紫嫣红,娇艳无比,煞是好看;桌椅前边,乃是座小巧的梳妆台,女红、首饰摆在台上,铜镜闪闪发光;桌椅左侧,则是一张卧榻,粉色罗绮挂在床头,枕被别致绚目,绣着各式的花形图案,形态逼真,宛如鲜活之物。这里,显然是女子的闺房。
然而此刻,黄旭却立在这女子的闺房之中!
黄旭立在房中,气血翻涌。黄旭自幼与爷爷生活在一处,哪里见识过女子的闺房,此刻见了,又是惊奇,又是新鲜,更兼以面红耳赤——这里,乃是凌凝的闺房!
凌凝坐在椅上,双手托腮,妙目凝视黄旭。黄旭被这一盯,更是耳根赤红,不知所措。
似乎觉得戏弄黄旭够了,凌凝方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声如鸾鸟,娇美动听!
黄旭听罢,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一时痴了。待到凌凝又问了一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小人黄旭!”
“黄旭?”凌凝念了一遍,咯咯笑道,“名字却有些土,不过你倒是勇敢的紧那!“说罢站起身来,走道黄旭身旁笑嘻嘻打量着他。黄旭微微抬头,便看见凌凝娇颜近在咫尺,心神一荡,血涌更甚,面皮发烫,说不出话了。
“你在害羞么?”凌凝微微笑道:“你倒是个老实人!”说罢将嘴对着黄旭的耳朵,柔声道:“你是喜欢我么?”
黄旭一听,顿时僵在当场:“我……我……。”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凝的语气似是调笑,似是认真:“我很喜欢你的勇气!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随身侍卫了!”说罢也不等黄旭回答,继续道,“你在这里侯着,我先去洗浴!”纤步轻移,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馥香浓郁,夹杂着房内少女的体香,黄旭闻来,竟有些昏沉欲睡,神智不清。影光幢幢,隔壁房间内,水声哗哗,凌凝曼妙的身姿映在窗上,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黄旭的目光,不愿再挪开分毫。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在周身流动奔跑,面皮也烫的吓人,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旭听到“吱”的一声,房门半开。凌凝身披纱缦,一身洁白的贴身单衣,更显妩媚。面色红润,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缓步踏出,带着氤氲水气,如梦如幻,仿佛仙女一般!
黄旭四肢僵硬,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凝,脑中昏沉无比,意识恍惚,只觉得腹部有一团炽火在熊熊燃烧,语烧愈烈,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凌凝走道黄旭身旁,将他从椅上缓缓拉起,柔声道:“我美么?”
柔荑入手,黄旭但觉得凌凝纤手软若无骨,滑嫩如酥,不由随凌凝站了起来,喃喃道:“美!美极了!”
凌凝咯咯娇笑,将黄旭拉到床边,引他坐下,温言道:“我不但要你做我的侍卫,我还要你做我的……”说罢话语一顿;将樱嘴对着黄旭的耳垂;气吐如兰:“还要你做我的小情郎!”黄旭只觉心头一震,意识模糊,双眼几乎睁不开了,浑身酥软无力,连话也没力气说出。
恍惚中,只觉得一具炽热的娇躯贴了上了,嘤咛有声。随即脑海一黑,昏睡过去!
夜色深沉,已然到了深夜!
穷奇斋大厅。
空旷无比,只有两个身影。赫然是凌若天、凌凝父女二人!
凌若天双手背负,背对着凌凝,问道:“询问出这小子的来历了么?”
凌凝低头道:“凝儿无能,那黄旭便是在恍惚之中,也只说那玉佩是拾来的,莫非真是如此?”
凌若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凌凝抬头看了凌若天一眼:“那这黄旭该如何处置?”
“随他去吧!”
“凝儿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凌若天寂寥的身影。
正文 第五章 相逢相识
更新时间:2010…2…2 13:42:47 本章字数:6377
晨光熹微,朝阳初照。阳光透过凛冽的寒风,穿过薄薄的一层窗纸映射进来。
依旧檀香刺鼻,香气馥郁,睁眼望去,自己仍是在凌凝香闺之中,房内却空无一人。黄旭坐在床上,见床上被单凌乱,一时心如乱麻。转而一抹身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并无褪下的痕迹,随即心念一松,但又夹杂了些许失落之感。
黄旭虽然对凌凝大有好感,却绝不曾想过会与凌凝有肌肤之亲。否则,凌若天但有发现,将如何处置自己,却难下定论!所幸昨夜似乎自己昏沉睡去之后,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黄旭心中释然,美人虽好,却仍然是小命重要。当下起身下床,忽觉里衫稍有异样,低头查看顿时呆立当场——衣甲之下,自己的贴身单衣赫然成了一件崭新的绸衣,决然不是昨日所穿!
日上竿头,春暖融融。荒野之上,嫩草新芽,花蓓遍地,虫嘶鸟鸣,生机勃勃。
此时正值晌午,一人一兽,在荒野上缓步徐行。那人骑在兽上,满脸愁容,正是黄旭!
黄旭在凌凝闺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衫已被更换一新,惊骇无比。寻遍斋中,也不见凌凝的身影。斋中众人见到黄旭,或者视若无人,或者笑脸相迎,决然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对昨晚自己被凌凝叫去之事毫无所知,即便黄旭此刻心虚无比,但也稍微安心。
在斋中呆了片刻,黄旭却越发焦躁起来:若是见到了凌小姐和斋主,自己要如何面对?自己本来就是冒牌货,稍有不慎,就有被揭穿之虞。想到自己乃是穷奇堂成员,可以自由出入斋中和九州之上,便飞也似的逃离了穷奇斋,也顾不得身上的蛊毒了,仅托了一人带信给郑磊,让他代为转告凌若天,说自己出外游历,但凡斋主召唤,便立时赶回!
黄旭此刻心神不宁,万千思绪绞在一起,心中堵塞,满怀心事难以发泄,当下仰天长吼,挥臂踢腿,过了良久,方大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座下穷奇呜咽几声,似是安慰黄旭一般,令黄旭心情稍霁,当下抚摸穷奇头颅。竟对他吐露心声起来!
“神兽兄,我这是怎么了?几个月前,我还是黄家庄的一个游农,每日陪着爷爷种地,陪着隔壁的红菊说说话,和猎犬黑子抓野兔、獐子,好不快活,怎么转眼间什么都变了呢?
“原来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娶了隔壁的红菊,然后垦一大片农田,一家人悠闲的过活。可如今呢?爷爷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从小爷爷便教我认字读书,读不好就要挨板子,打得一天都不能下床,可我说读书有什么用呢?爷爷说以后我会是有大出息的人,不能只当个农娃,可我不当农娃当什么呢?我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出息呢?”
黄旭哀叹一声,看着座下穷奇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显然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抱着穷奇的头颅,闭目休息。然而甫一闭眼,脑海里便混乱不堪,这几日的经历,历历在目!
两天前,自己仍只是一个战败的逃兵,差点被冻死饿死在路上,然而自从自己遇到那一具尸体之后,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什么凶兽、神级高手那些只出现在年幼时爷爷所讲的故事中的事物,都一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圣兽斋的一员,并且收服了一只凶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然而,自己仍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没有修行之人的神通和所谓的真气,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竟能大难不死,这是运气使然,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黄旭头痛欲裂,忽然想到郑磊曾告诫自己,穷奇凶兽不能暴露于世人面前,否则会引起杀身之祸,心中一凛,赶紧将郑磊所送的记有封印穷奇之法的小册子拿出。但见册子简陋无比,只有寥寥几页,封面上写着“印兽决”几个大字!
黄旭打开书页:“兽者,灵也。夫天地之初,混沌无物,阴阳交济,始生万物……”
书上所记之法,乃是教人如何将灵兽化虚,封印于物的法门,其中涉及了封印法诀、真气流转方式等等。幸而黄旭年幼之时,他爷爷便教与了他许多知识,这些内容,却也能看明白个七八分。
待阅读完毕,黄旭满脸愁容:若要封印灵兽,需要以自身真气为引,与神兽心灵相通,而且所需的灵气不多,可谓十分浅显容易。然而黄旭此刻却是十分尴尬,自己莫说封印灵兽了,身上连一丝真气都没有,更没有什么修炼法门,这该如何封印灵兽?苦思良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让黄旭舍了穷奇,黄旭自己也舍不得!索性不管不顾,先回黄家庄找到爷爷在说。
当下认定方向,纵兽飞奔,好不畅快!
黄旭纵兽跑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已经跑了百余里地,风驰电掣的感觉,黄旭这辈子尚是首次体验。
黄旭正跑在兴头上,呼喝叫嚣,不亦乐乎。猛地,一股厉风从一侧向自己席卷而来,夹杂了万千碎石,呼啸震耳!穷奇哀鸣一声,一跃而起,堪堪避过风刃。
穷奇方一落地,便警惕的目视前方,低吼嘶鸣。黄旭被这突发事件惊到,急忙抱住穷奇的脖颈:“神兽凶,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却听前方有声音冷冷传来:“圣兽斋余孽,如今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九州之上,是欺我九州豪杰无人么?”
黄旭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有两个人纵马蹋来。两人俱是穿着麻布衣服,腰间挂着一柄宝剑。这副打扮,黄旭幼时便经常见到,九州之上,多有游侠剑客,喜爱四处游历,打抱不平。黄旭眼前这二人,这是九州上游侠的打扮。这两人一个二十来岁的模样,一个是中年人的打扮。
“你们是什么人?”黄旭见来者满脸杀气,不由心生警惕!
“圣兽斋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这宵小之辈还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还是乖乖过来受死吧!”那年轻剑客拔出宝剑,指着黄旭冷冷道,“若是你乖乖交代出你此行目的何在,我或能让你死个痛快,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看向旁边的中年人,见那中年人点头默许,得意非常。
黄旭心中一凛:乖乖,这麻烦果然是找上门来了!
黄旭自幼孤儿,多受欺凌,最是痛恨那些仗势欺人之徒,如今见了这年轻剑客如此傲慢骄横,心中万分厌恶,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傲气,笑道:“你这等无名之徒 ,也配说这等大话,你连给爷爷我端夜壶还不够格呢!”
那青年剑客听罢大怒,正欲拔剑,忽见黄旭向自己身后作揖道:“恭迎斋主大驾!”青年剑客心中一凛,莫非这圣兽斋斋主到了?急忙与那中年剑客回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斋主?待转过身来,黄旭已经骑着穷奇远遁了!
“不好!”那青年剑客与那中年人对望一眼,纵马向黄旭追去。
穷奇本是大荒少有的灵兽,比起马匹来快的何止一倍。奈何黄旭不懂御兽之道,更不懂得以真气辅助,而身后的二人却是深谙此道,以自身真气助马匹奔跑,竟然